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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四爷党-第183部分

小说: 四爷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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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璇玑大哭着醒来,浑身颤抖着从身上那只小荷包中捏出那颗绿色转魂铃,放进嘴中,重复呜咽着“活下去”三个字,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之后,邬思道接替了邬祠稔与她传信,告知她清阳一家也已南下,告知她思梁嫁作人妇,告知她自己也即将进入风烛残年……

    “可曾想要回来?和儿女一起过活?”思道问。

    “儿女各自有命,我早已退出,不配回去,也不能回去。”璇玑答。

    “家中后辈一切安好。只是为弟灯油将尽,只能再残喘两三日。若此为最后一封家书,望不能回头的家姊善自珍重,勿以为念……”

    ……

    乾隆朝风起云涌,波澜壮阔。然而岁月无情,眼见那时初登基的青年皇帝已是白雪覆顶,残躯佝偻,璇玑依然只是二十八九的模样。

    “你如约了,寡人很欣慰。”即将离世的弘历躺在为太上皇准备的龙床上轻吁了一口气。
    
    一双温润的手抚去他眼角的残泪,又抚过他纹路横斜的额头,一个声音轻柔地宽慰他道:“你是他的孩子,我守着你,就是守着他的血脉……”

    “那远在南方的兄长和小妹呢?他们何尝不是皇考的骨血?为何不许他们认祖归宗?”
    
    “你们都是他的骨血,我待你,如同待他们。他们已经走上了自己的路,安乐即为幸福。几十年了,难道还看不透么?活在金噎玉食的宫廷中,远比活在苦乐参半的民间更难……”
    
    弘历费力地点了点下巴,叹道:“寡人知道你心中的苦,可寡人今世也替你寻不到皇考了……”
    
    “没关系,不着急……”那个声音依旧温婉,只是多了几分哽咽,“若真能见着他,请代为转告,璇玑等着呐,等多久都不会放弃……”

    “十五阿哥会替寡人善待你……”

    “还是……请太上皇恩准璇玑出宫吧。”

    弘历侧头,透过昏花的眼睛看着这个在他身边如母亲般守了他大半生的女人。
    
    “也好,放你出去,不必再担惊受怕地活……或许,皇考之灵也是这样思量,所以不想再回到这天家……只等你出去,无拘无束地享受清平之乐……”

    “谢太上皇恩典。”

    璇玑为他掖了掖被角,站起身来。

    弘历伸出手,颤颤巍巍地从枕下摸出一块九龙为饰,上刻“敕命”的玉牌:“这个,你拿去,他们见了,就不会为难你……”  

    璇玑接过玉牌,握了握弘历那干枯的手。

    弘历闭上双眼,轻咽道:“你,走吧,快些走,远远儿地……寡人尽力为你多撑些时辰……让十五阿哥进来……”

    璇玑手握敕命玉牌走出了养心殿寝宫,见到和众大臣同样站在养心殿内等待的嘉庆,便微微一福,轻声说道:“皇上,太上皇请您入内讲话。”

    嘉庆看了璇玑一眼,急急走了进去。

    璇玑继续向养心殿外走,却被一个面貌上好,但神色有些慌张的一品大员给拦住。
    
    “璇玑,太上皇有没有提起过我什么?”

    “没有,和大人。”璇玑摇了摇头。

    那人一怔,僵在了原处。

    璇玑绕过他,径直出了养心殿。

    踏出养心门之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她太多回忆的宫殿,便头也不回地踩着满地的积雪,奔神武门去了。

    方走到神武门,身后高大的宫院内忽然隐隐约约传来此起彼伏的恸哭声。守门的军士有些躁动,不安地向南边张望着。璇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了那块温热的敕命玉牌。
    
    军士见她手持玉牌,不敢怠慢,但仍然问她:“为何出宫?”

    “期满,被放出宫了。”璇玑淡淡地回答。

    军士疑惑地看了看玉牌,又看了看璇玑,觉得她有些面熟,又问她:“哪个宫的?”
    
    “养心殿的。”

    军士一听她曾是太上皇身边的人,立刻堆上了笑容,为她开门,并好意地嘱咐她走好。
    
    就在身后的朱漆大门快要闭合之时,一个悲恸的喊声从还未合严的门缝中传了出来:
    
    “太上皇驾崩了……”

    站在宫城外雪地里的璇玑抬头看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忽然很是轻松。她呵了呵有些冰冷的双手,扶了一下肩上的小包袱,揣起袖子,冒着越来越紧的落雪,头也不回地向西北方行去。
    


 


四爷党 结局2(接118章) 第120章 护陵记
章节字数:5545 更新时间:07…08…21 23:28

    岁月流逝如河,朝代更迭如烟。眼见紫禁城越来越沧桑,眼见国运越来越衰微。八国联军来了,烧杀戮掠,皇室弃都而逃,割地卖国自保;辛亥革命爆发,遗老遗少们随着末代皇帝离开了巍峨的皇宫,时时梦想复辟昔日的王朝;军阀混战、九一八、七七事变、全民抗战;赶走了外鬼,开始内战……

    动荡与战乱始终笼罩着整个民族。

    一九四九年和平解放北平,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布成立……

    河北易县五道河村的村民们也记不确切当地什么时候搬来了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子。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说话也轻声细语,见到小孩子们总是和蔼地含着笑。问她叫什么,她说是姓邬,名思珍,大家都管她叫“邬嫂”。问起她的过往,只说是从京郊一路走过来,实在是太累了,就决定在这儿落户。她在村中赁了一间小屋,又在屋外搭了个简易炉灶,便真的安稳过起了和当地村民一样的生活。

    当地人中有满族的护陵人后裔,也有一九二九年后陆陆续续搬迁来的汉人。不久,他们就发现这位邬嫂竟不仅会些满语,还讲得一口好听的官话,就更多了几分亲近。平时能接济她的,就尽量帮一下。而她也经常送些精巧的手缝布偶送给孩子们。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她开了一小片菜地,种了点瓜、茄、豆、椒,除了冬日外也算是能自给自足。空闲时她还会绣些精美的荷包、花样,纳些结实的鞋底,每逢集市,就拿出去卖了换些粮食回来。因为她还能教村里那七八个顽皮孩子识字,所以村民们就越发把她当作他们之中的一分子。

    然而村民们也觉得她有些怪异之处:她每日都会往泰陵和阿哥园寝走一趟,或是清扫,或是默默无语地坐在石阶上望着那些杂草丛生的门楼殿宇发呆,风雨无阻。

    村民们有人猜测:她既然姓邬,说不定也是满人,老姓就是乌喇那拉。而这泰陵里就葬着位乌喇那拉皇后,她是这位皇后家的后人也说不定。

    有人这样问她,她只是笑笑,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偶尔会回一句:“没影儿的事。”
    
    有人又问她为何会如此对待泰陵和阿哥园寝,她也只是笑笑,答道:“这一父一子不容易,让人心疼啊。”

    人们笑她傻,竟然心疼起古人来。

    一九五四年,为了保护清西陵及其周边文物古迹,国家在当地成立了“清西陵文物保管所”。村民们看她困难,又似乎对这里很有感情,就叫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她去了,得到了在泰陵看门、打扫的工作。

    一九五九年到一九六一年三年自然灾害,整个国家都陷入饥饿和灾荒中。陵区周围能吃的野菜不待长好就被摘去吃了,甚至一些树木的嫩芽也一早被撸净,成了人们腹中的食粮。好些人家搬离了这个山坳坳,以求生计。

    有好心的村民劝她走,她依然摇头,只说这里就是家,走到哪儿终究还是要回来。
    
    又过了几年,国家再次陷入内乱,全国上下被这场红色的革命风暴所席卷。幸而清西陵的所在地偏僻又不算出名,所以这股怀疑一切,打倒一切、毁灭一切的狂潮并没有立即给当地的古迹带来多少灾难性的恶果,村民们也仍然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

    然而忽然有一天,一群穿着黄军装、扎着武装带、挎着帆布包,手持小红本的革命小将不知从何处而来途经西陵,便群情激愤地冲进了毫无防备的泰陵陵区,向泰陵的隆恩殿进发。
    
    正在殿内打扫的思珍听到外面的齐声高歌,抬头看到正要进隆恩门的革命小将们,便连忙让喜欢每天跟着她在陵内玩的五岁的狗娃赶紧喊管理所的人来。狗娃一溜烟地往外跑,出门的时候正被小将们堵住。可狗娃聪明,用手抹了一把鼻子下挂着的黄鼻涕,就向逮着他的那个小将胸前的毛主席像章抓去。那小将觉得恶心,连忙推开狗娃,狗娃也趁机跑了出去。

    思珍手持扫帚站在供奉着胤禛和兰慧牌位的明间前,挡住了革命小将们。
    
    “你是什么人?!”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大概十五六岁的女孩出来质问思珍。
    
    “清西陵文物管理所的工作人员。”思珍沉着气回答,可她仍然能感觉到身上有一种由巨大的紧张而带来的战栗。

    “我们是革命小将,是来宣传先进思想,打倒一切封建腐朽,扫灭一切牛鬼蛇神的!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另外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站了出来,严厉地对思珍说。

    思珍暗暗吸了口气,也大声回答他们:“这里没有牛鬼蛇神!这些也不是什么‘封建腐朽’!这是国家的文物古迹!是受到国家保护的!”

    “这里面埋的皇帝就是封建地主阶级总头目!他不封建谁封建?!他不反动谁反动!他不是牛鬼蛇神谁是牛鬼蛇神!”另外一个女孩子站了出来,愤怒地振臂高呼。

    其他的革命小将又齐呼“打倒”、“扫灭”等口号。

    “这里是文物保护单位,请你们爱护古迹!”思珍大声的呼喊被湮没在革命小将们的口号声中。
    
    “她就是个封建反动派的保皇党!是潜藏在人民当中的牛鬼蛇神!”一个声音高喊。
    
    “让她认罪!让她认罪!”革命小将们纷纷扑上来,拉扯着思珍,使劲把她的头往下按。
    
    思珍怕有人跳入明间和东西暖阁内毁坏文物,顾不得被拽得生疼的头发,拼命用手中的扫帚挡住想要冲过去的小将们。

    拉扯中,一个蓝色的小布包从思珍身上掉了下来。为首的革命小将捡起那个布包,打开来,赫然发现是一对儿梅花形扭丝金耳坠。

    “看,这就是她身为封建地主阶级反动派的证据!”那个小将举起两只耳坠高呼。
    
    思珍一怔,尖叫着扑过去抢。那小将被她吓了一跳,手一松,两只耳坠落在了地上。
    
    思珍扑倒在地上试图去捡。

    “踩!踩碎一切封建遗毒!踩碎一切封建主义的玩意儿!”

    一阵乱脚向思珍的手上、身上、和那对儿耳坠上踩去。

    思珍“啊、啊”地哭着,挥舞着手臂,拼命挡着、护着,想要捡回耳坠。她哭的不是身上、手上的痛,而是那对儿她和他约定相认的信物。

    “把这些封建玩意儿统统砸烂!”

    随着一声喊,革命小将们纷纷冲向明间和东西暖阁。此时的思珍顾不得去找耳坠,一骨碌翻身,向那个拿起明间内帝后牌位正准备狠摔在地的小将扑了过去。她大吼着掰他的手,咬他的胳臂,从他手中硬是夺回了那两块牌位。

    “封建走狗!打死她!打死她!”被咬了的那个小将大喊,其他人又聚集过来,拳头如雨点一般砸了下来。

    思珍佝偻着身子承受着这一切,腿窝里被人狠狠一踹,她向前倾倒,跪在了地上。拳脚相加中,她只是双手抱在胸前,紧紧地护着怀里的两块牌位。

    “住手!”

    正打得起劲的革命小将们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大吼,都停了下来转头去看,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身穿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你是谁?!我们正在打倒封建反动势力残余!你不要耽误我们革命!”
    
    “我是易县革命委员会的,一直负责这里的工作!”来人走进隆恩殿,不急不忙地向革命小将们说。

    “你有没有证件?”

    “怎么?还要看我的证件?好,我让你们看。”来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
    
    两名小将半信半疑地走过去仔细研究了一番,然后冲同伴们点了点头。

    “你们的革命不彻底!为什么不摧毁一切封建残余,把四旧彻底扫除?!”一个小将质问他。
    
    “这是我们的革命方针。我们要留着这些封建残余,让他们遗臭万年,让人民随时都有来控诉他们、唾弃他们、把他们踩在脚下的机会!”

    “胡说!凡是反动的东西都要被彻底打倒!”一个小将激愤地大吼。

    “各位小将,你们革命的迫切心情我们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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