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瓜之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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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老师你在看什么?”赵允淮倾身看晓喃桌上那本书。“国中数学基础?”
“嗯。”晓喃继续着她的大业,丝毫没理会这个讨人厌的臭小子。
“老师,你很久没碰数学了吗?”
“拜托……我恨死数学了好不好?”晓喃闷闷地哼了一声。
“我的数学很好,你如果真的解不开的话我可以教你。”
不晓得为什么,赵允淮觉得自己对眼前的这个小菜鸟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否则平时他是不可能会主动找人说话的。
也许是因为她一点也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她刚才的笑容傻气单纯得可爱,也许……无论如何,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角落被牵动了。
“喔,谢了,我有‘大脚’的可以教我。”她拍拍那西瑟斯的肩膀,“谢谢你啦,那西瑟斯!”
“那西瑟斯?”赵允淮轻皱眉头,随即又放松笑开了。
“是啊,俊逸漂亮的美少年。”还是个可怕的自大狂咧!晓喃在心里不屑地加了这句。
“老师,你刚刚说有人可以教你?”
“嗯,就是罗老师啊。”她用铅笔指指旁边的位置。
“罗老师……很严格吧?”赵允淮露出天使般灿烂的微笑,似乎是想吸引某个笨女人的注意力。
“还好啦!我已经习惯了。”
天知道她可是认识那家伙八年了耶,何况她还在他的淫威之下过了一个月痛苦的学生生活,自然早就习惯了!
“习惯?怎么说?”赵允淮对眼前的小菜鸟老师充满了好奇。
“没怎么说,喂……同学,你不必上课吗?”虽然这个学生对她是很热情啦,不过她现在可是在超严厉魔物的掌握之下,可没那个时间和精力陪小男生玩办家家酒呵!
“老师,你没有男朋友吧。”赵允淮不理会她的暗示,径自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弧,像是已经肯定了答案似的。
“啊!?看起来很像吗?”陈晓喃双手捧着脸颊,“我看起来很像没有男朋友的人吗?”
“不是像,根本就是一副没有男朋友的样子。”赵允淮拱拱双手,样子看来有几分无奈。
“天咧……连学生都看出来了……”晓喃压根忘记自己该做些什么事了,注意力全被赵允淮的话给拉走。
“呵呵呵……老师,你好可爱哟!”他眼中勾挑起一丝算计,她直接的反应令他莞尔。“介意女大男小的恋爱吗?”
“啊?怎么会?只要两人真心相爱,那些根本就不是问题啊。”她认真地回答,虽然完全不知道那西瑟斯为什么要这样问。
“很好。”显然他十分满意她的标准答案。
“好?好什么好?”
可惜上天给了陈小姐一颗萎缩的脑袋瓜,明明陷阱就在眼前,她仍是硬生生地跳了下去。
“有助于我追求你的答案,你觉得好不好?”赵允淮倒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表明对她“非常有兴趣”。
“喔……什么?!”陈晓喃总算听清楚了他的话,“你、你你你……你要……追我?!”
老天啊,这算什么?!老来走桃花运吗?不不不……她个人倒是觉得这比较像桃花劫。
“对。”赵允淮天使般白皙漂亮的容颜透露着认真,“我想我对你有点心动了。”
“这、这位同学……呃……你、你的心也动得太快了吧?”晓喃颤抖着,完全没办法控制。
“我是认真的。”
老兄啊……哪有人当天见面、当天告白的啊……
陈晓喃,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类状况的,早在修教育学分时就有老师提醒过了不是吗?她在心里默默地吼着,可惜的是嘴里根本吐不出一个字来!
“呃……这位同学……”
“我叫赵允淮。”他从容地切断她接下来要讲的话。
“好吧,赵同学……我想,你的年纪还太小……”
“你在找借口推拖我的告白。”这是项严厉的指控。
“我……”
“我似乎太急躁了点,不过无妨。”赵允淮根本不给晓喃任何开口的机会,“你以后就会习惯了。”
晓喃讲不出话来了,绝对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她的脑袋又被炸得开花,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我该回去上课了,老师再见。”他再次从容而优雅地对她点点头后,起身离开办公室。
有句话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陈晓喃现在就是处在这个状态下。前面那个小男人才刚走,后面老男人就冒出来了。
“真笨!”罗锡琅轻哼一声,颇有瞧不起她的意味。
“啊?”晓喃根本就失去了所有意识,连响应时间都变慢了。
“我说你真的很笨耶!连学生话中有话都听不出来!像这种时候根本就不该让他把喜欢你的话讲出来嘛!你看,现在是谁倒霉?”罗锡琅一口气僻哩叭啦地打过去。
“我倒霉……可是我哪知道他话中有话嘛!”晓喃门声抗议,“谁又知道我今年刚好走桃花嘛!”
“笨死了,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承认你是我学生……”他左手叉腰、右手抚额,一脸的没辄。
“对、对对!小苦,你既然知道我很笨,那就快告诉我该怎么办啦!”晓喃完全陷入不知所措的境地,久久无法自拔了!
“你叫我什么?”罗锡琅眼露精光,口吻凌厉地询问。
“老、老师啊……”幸好她还残存了一丝丝的理智。
“喔?”罗锡琅摆明了就是不信,左眉还挑得高高的,“我还以为你叫我‘小苦’咧。”
“小苦?!”她的心跳漏了好几拍,“老师,小苦……小苦是什么啊?”
“小苦是一个学生叫我的呢称啊,怎么,你没听过吗?”
小苦在怀疑她了吗?他……他还记得小苦这个绰号,那、那是不是也许他也还记得那个帮他取这个绰号的她?
不……不会的……小苦不可能记得自己的,光看他重逢后的第一眼的神情是如此漠然,就知道他不可能记得她啊!
“老师,你帮帮忙嘛,你学生多到用卡车计算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是哪只猪头叫你这个怪名字啊?”她干笑着,否认到底。
“喔?真的啊,我还想请你帮我找那个学生咧!”罗锡琅修长俊雅的身子又懒懒地窝回他的爱椅上,准备钓钓她的胃口。
“老师,你干嘛找她?”晓喃倒是挺好奇他找她的理由的。
“你这么好奇干嘛?你又不知道是谁。”罗锡琅的嘴角勾着一抹很轻、很轻的贼笑。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老师喔……讲一下嘛!”晓喃好声好气地恳求,“拜托?”
“别想我会告诉你。”
通常被死咬着不放的秘密,就越容易勾挑起人类旺盛的好奇心。所以好奇心不只会害死一只猫,还会害笨一个人。
“讲啦、讲啦!”她好想知道小苦为什么要找自己
“死都不讲。”罗锡琅倒是十分坚定地拒绝。
“老师喔一一你很小气耶!”真是一吵二鲁三“起笑”,陈晓喃完全把女人绝学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说对了,我就是小气。”’罗锡琅露出迷人的微笑,一点也不在意晓喃的话。
“别这样嘛,好歹我也是你的学生啊。”
“曾经,别忘了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也还是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咩!”晓喃拿出这句至理名言堵回去。
“好吧,不过我只讲一句哟。”罗锡琅阴险地开出条件。
“好嘛好嘛!”晓喃好期待好期待地盯着他。
“因为我有东西放在她那边忘记拿回来了。”
罗锡琅真是够阴险,明明知道这样不清不楚的一句话比什么都不讲还要引人心痒,还让陈晓喃落入这种可怜兮兮的境地。
“什么东西啊?”她装作十分自然地询问,由衷地希望他也能“十分自然”地回她。
“不、讲。”
哎呀!计划失败。
“老师——讲啦!”心好痒、心好痒、好痒好痒好痒喔——晓喃在心里尖叫。
“别想。”
“拜托啦!”
罗锡琅冷笑二声,然后用力压下晓喃的头,“做你的题目吧!”
“晤……”果真是闲事一条龙、正事一条虫的女人,一讲到做题目整个人就不知道为什么虚软得跟条毛毛虫没两样。“那你先讲嘛,讲完我一定很认真地K书?”
响应她的是不负责任的大笑声和冷冰冰的关门声
结果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唉!阴险的男人。
第三章
1997.2.14
情人节快乐,小苦。
如果有一个人默默地记得你的生日,然后年复一年地默默替你庆生,这算不算是一种幸福呢?或者是因为我不够有勇气、不敢看你的响应,于是选择这种消极的方式记得那段过去?
今年的情人节你怎么过?小苦,是不是仍和你所谓的那堆狐群狗党在啤酒屋里厮混一整晚?还是带着女朋友去擎天岗上看星星?不对……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宁愿窝在家里看电视也绝对不做那种无所谓的浪漫的……是吗?小苦。
小苦,我喜欢你,情人节快乐。
一袭整齐制服的陈晓喃站在川堂抬头向上看着站在二楼的男人。“小苦、小苦!你在干嘛啊?”
这间学校的设计十分可爱,分成前庭和后庭,前庭是高中部、后庭是国中部,中间的大楼是行政中心,行政中心中央的川堂挑高到二楼,所以二楼靠川堂的四个角落有小阳台,视野很好。
“没什么。”看着她年轻且稚气未脱的脸庞,罗锡琅微微一笑,扬扬右手手指夹着的烟。
“喔……抽烟啊?”她对他笑一笑后就离开了。
罗锡琅继续面向后庭花园想事情。
“小苦!”
“啊!”罗锡琅硬生生地被吓到了,这个小女生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莫名其妙地跑上二楼来了?“你在干嘛啊?!上课了还不赶快进教室?”
“没有啊,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边望春风,觉得你好生凄凉嘛。”
“什么望春风啊?”罗锡琅对这个小女生的怪怪逻辑感到神奇。
“你不是老爱站在这边向外看,这样不叫做望春风叫什么?”晓喃微微地睨着他看。
“你想象力很丰富耶……”罗锡琅轻轻拍一下她的头,“多余的精力不会拿去念书吗?”
“想这个又不必花时间,而且你本来就一张苦瓜脸,就像在告诉人家说:‘喔——我需要女人,给我一个女人吧!’”“哪有!”
对她的说唱俱佳他只觉得啼笑皆非。
“老师啊,不然我帮你改个歌词好了?”陈晓喃趴在阳台上,和罗锡琅一样面对后庭的花园。“孤单无伴守灯下,春风对面吹……二十七岁没人要,实在很可怜……”
清清雅雅的曲调被她可笑的俚语和随便窜改的词给搞得乱七八糟的,完全失了原味。
“喂喂喂……你不要乱改歌词好不好!”罗锡琅再也受不了了。“很难听耶!”
“嘿…”
“对了,都上课这么久了你还混,快回去上课啦!”
“我不想上课嘛……老师,你想想,天气这么热、教室这么闷。”陈晓喃夸张地指天指地,“让我待在这里混一下下又不会怎样。”
“你真的很混耶!”罗锡琅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讲到你我就想到,其实以前我和你一样混。”
“真的吗?!”晓喃高兴地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小苦,说你有多用功、多认真,我是不会相信的啦……”
“喂!你到底要不要听笑话啊?”罗锡琅哼的一声,右手重重把烟熄掉。
“想想想!”她头点跟什么似的,“你刚刚又没跟我讲说你要讲笑话给我听嘛……”
“好啦,我跟你讲,我们念师大的都要修一门念ㄅㄆㄇㄈ的课……”
他还没讲完,就被晓喃给打断了,“ㄅㄆㄇㄈ?那是什么课啊?”
“忘了。”罗锡琅睨了她一眼,“问题不要这么多好不好?那是什么课又不是重点。”
“好啦好啦……请讲、请讲!”晓喃拱了拱手,非常有礼貌地闭嘴。
不然他老大一个不爽,硬是把她轰回去了怎么办?想想她待在这里混,既可以不用上课,要是被上课老师质问去向的话还可以抬出罗先生的大名,从此一帆风顺、快活到底。
“你也知道嘛……像我们这种会去念数学系的人,就是因为自己国文程度不好嘛,可是那门课又是必修,不过不行啊……
所以平时上课我们都会跷掉,期考前一天我很努力的在补K嘛,结果我那些孤群狗党就跑过来问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