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爱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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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谭溱眼神瞬间失色,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拿取玻璃珠,就怕一不小心碰著了他。
原来他只是帮她捡到玻璃珠,并没别的意思,她刚才真的想太多了。
唉!她总是想太多!
明知与爱情无缘,她仍然一直幻想很多有关于爱情的事。
“你很紧张?”杭竞言问话的同时,迅速将手一合,她的手指连同玻璃珠都被他握住。
“杭竞言,你在干什么?”她惊呼著。“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被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比几秒前的碰触更教她不知所措。
“告诉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又跟几个男人告白过?”
也许他不该探人隐私,更不该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嘲笑她,但算她倒楣,谁教她正巧要在今天出现!
今天算得上是他此生最难堪、最难捱的黑暗时光。
首先是他的律师生涯初尝败诉滋味,再来是相恋半年的女友在他父母开的“杭家媳妇五大条件”下忿然求去,好死不死的,他的父母一整个下午又在电话中轰炸他,逼他快点再带女友回去给两老“继续考验”,直逼得他快跳楼!
别怪他脾气不好,他只是极需发泄一下不满和挫败的情绪,而眼前这笨谭溱,正好适合让他捉弄、解解闷!
“你什么意思?”干嘛说得好像她是花痴似的,随便都可以跟任何男人告白。
天晓得,被他拒绝后,她已经认清事实,彻底死心,哪还敢跟别人告白?
别说告白了,就连心仪的对象也没遇见过几个,实是屈指可数,少得可怜哪!
“意思就是,我现在身边没有女人,你要不要再跟我告白一次?我或许会接受喔。”他承认,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心情欠佳之下,他允许自己可以恶劣一点、没格调一点、嚣张一点。
“你或许会接受,我却不一定还喜欢你……你想太多了,杭竞言!”向来温和的谭溱,终究被他的狂妄给激怒了。
“会吗?是我想太多了吗?”一边问著,杭竞言攫住她的手臂,向下一扯,谭溱毫无防备的跌坐在他身旁!
这男人真可恶耶!
九年前的他,就算看起来有那么点傲慢,但也不是这副大男人的死德行,他是遭逢什么变故才变成这样?
“喂!”她又惊呼一声,诧异的瞪著他,这个人的动作很粗鲁耶!
难不成念法律的他没当上律师,便自暴自弃混入黑道,专门欺负弱小?
“如果你没惦记著我,又怎么会在包包里放玻璃珠?尤其是这一颗。”他又将掌中的玻璃珠亮出来,嘴边有抹诡诈的笑意。
“什、什么?”闻言,谭溱简直是惊诧到不只合不拢嘴,连圆黑的眼珠子瞪得都快弹出来!
他竟然拿玻璃珠来刺激她?莫非……
“这一颗玻璃珠根本是我送给你的。都九年了,你还随身携带,如果说你没惦著我杭竞言,实在很难说得过去喔。”
太神奇了,他的记忆力和眼力竟然犀利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不但记得,而且还认得出那颗平淡无奇的玻璃珠?!
“你、你没忘记?!那么你是不是也……”也从没忘记过我?谭溱的心儿蹦蹦乱跳,吃惊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当年他之所以送她这颗玻璃珠,只不过是他们读书读累时,一同去超级市场买饮料,遇见一位替妈妈跑腿买酱油,钱却没带够的小学生,他帮忙付了十块钱,小学生就从口袋里掏出这颗平淡无奇的玻璃珠回谢他,而他一转身便将玻璃珠递给谭溱,算是他“己所不欲,干脆送人”的一种没血、没泪、没感情的举手之劳而已。
但是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没忘记这颗玻璃珠的来龙去脉!
好感人……
“干嘛那么吃惊?”
他也不是什么思念总在分手后,或是感谢之前被你爱的多情种,他只是记忆力超强而已,她何必一副“你是不是也惦著我”的感动表情?
杭竞言突然觉得这个小女人有够蠢。
“我只是不敢相信你记得这件小事。”他那样精明,任谁都会吃惊。
他可是曾经拒绝她示好的人呀!本以为她不可能在他心底留下什么记忆,没想到他却随便一开口就说出两人一起经历过的往事。
“谭溱,我只是没接受你的告白而已,并不代表我没把你当朋友。我记得我和你相处时的事,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再说他们共同的记忆也没多到,或复杂到让他脑力负荷不了。
更何况,这一生中有幸让他在图书馆里教功课的高中女生,就只有她了──这个笨到连最简单的三角函数都要他讲解半天、还一脸鸭子听雷的笨女人!
长眼睛没见过那么笨的,害他想不记得她都不行。
“好吧,你本来就很聪明,记得就记得。那么,现在玻璃珠可以还我了吧?”谭溱收起失常的脸部表情,垂下眼帘故作冷淡的说。
“我考虑一下。”杭竞言又合起手,好像觉得握有这颗玻璃珠,就等于掌控了她的命运似的。
老实说,他也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此时此刻,他并不想轻易跟她说再见。
“有什么好考虑的呀?不过是一颗不起眼的玻璃珠而已……”谭溱大呼奇怪。
一个便宜到不行,而且随处可见的玻璃珠,又不是什么贵重宝石,他想私吞这个廉价的东西干嘛?
“一颗不起眼的玻璃珠?那你又何必如此在意?你大可以走呀,再……”杭竞言正想说再见来刺激她,却被自己的手机铃声给干扰。“我接一下电话。”说著,他站起身走离长椅几步,接通手机。
“你……”谭溱真搞不懂这人!
偏偏她又不舍得放弃那颗陪伴她九年的玻璃珠,虽然她少说也拥有上千颗的玻璃珠,但他手里的那颗不一样……意义真的不一样。
那是她情窦初开的纪念,即使充满酸涩,也是世上独一无二,不能替代的。
而此刻他又站在眼前,使她那从来就不曾遗忘的往事又浮现心头,与现在产生连结。她对他,仍存有一分深深的感觉。
不论是自己对他的仰慕之心,或是玻璃珠的纪念性,都已在她的生命里占住最重要的位置。
她不愿失去玻璃珠,就如同不愿否定自己曾从他身上得到一场纯情青春梦。对于一个极可能一辈子孤独无爱的女人,曾经拥有的东西,她格外珍惜,也绝不愿失去它。
于是她耐著性子,静静坐在长椅上等他讲电话,不肯就此认命离去。
“竞言,你到底要我这个做老子的说几次,你才肯听话啊?”
“爸,你真有时间打电话喔?田里不忙吗?不是我不听你的话,实在是……”你们很烦耶!孝子也是有脾气的!
逼婚也罢,还对他带回去的女朋友挑三拣四,他此生若能早日成婚,那才怪!
“反正你赶紧再带那个胡晓茵回来就对了,我觉得她很不错,体格满好的,屁股很丰满应该很能生,我跟你妈都觉得她是你带回来过的几个女朋友当中,算是比较接近标准的……”
“爸,你别提了行不行?”胡晓茵再好也没用,他才带她回去给父母“鉴定”过一次,她就被吓跑了。
今天他们都正式分手了,家里两老还对胡晓茵念念不忘,真是自作多情。
“总之你再带她回来就是了,上次她没通过考验没关系,我跟你妈都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你叫她要赶快好好把握。”
“不用啦!我没空回去……”
还把握什么?你们给她机会,她还不给你们机会咧!
胡晓茵生得妖娇美丽,追求者一卡车,失去他杭竞言,还有大排长龙的男人等著爱她、呵护她,她才不可能委屈自己去当个乡下农家媳妇。
何况入门前还得接受他们两老一关又一关的奇怪考验,现代女孩子哪个肯如此牺牲奉献?
没反过来考验公婆,就已经是万幸了!
只能说,他父母一厢情愿的程度不是普通的严重。
父母太刁钻,他讨不到老婆根本不是他的错,他们才是阻碍他这个儿子终身大事的元凶,偏偏他们两老没有自觉,既然没自觉,当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反省。
“你不带回来?好!我和你妈今晚就上台北找你!”
“爸,别冲动!你们不要来,我回去就是了。”
饶了他吧!电话轰炸已经够烦了,本尊再来,更是天下大乱,分明要他死呀!
杭竞言急吼著制止父亲,目光不经意落到谭溱身上,突然心生一计。
嗯,对!这方法绝对可以一试!
握紧玻璃珠,他想,它至少能够帮他挡一次父母的逼婚轰炸!
“好,不啰嗦!现在马上回来,嘿嘿嘿。”杭昆仁转怒为喜。
“爸,没那么快……”杭竞言没来得及否决,父亲已挂断电话。
该死!现在就回去不会太仓促吗?!
就算拐得了谭溱,但这么带回家也总是太草率了吧?因为时间的关系,杭竞言难免对刚才心中所想的计画有些踌躇。
不管了,顾不了那么多,先将眼前“旧识”拐到手再看著办!
他暗藏心机的坐回长椅。
“请将玻璃珠还我,我要走了。”谭溱一见他结束通话,立即要求他归还她的宝物。
“谭溱,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将玻璃珠还你。”
“喂!拿玻璃珠威胁人家,你会不会太好笑了?就算你现在没当律师,好歹也念法律的,怎么能做这种坏人才做的事呢?”
“小姐,事情没那么严重……不过我现在确实是个律师。”
而且是个打败仗、女友求去、被父母逼婚轰炸……衰事连连,导致现在心情有够恶劣的律师,你够聪明的话就合作点,免得出事。
杭竞言诡异的扯了抹笑,觉得自己好像也很有当坏蛋的天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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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喔,那你到底想怎样?”谭溱忍不住问。
“请你跟我回去见我的父母一面。”
“啊?见一面?!你爸妈发生什么事……”
“喂!不是啦!你想到哪里去了!”杭竞言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是说请帮我一个忙,谭溱,我需要一个女朋友和我回家去见父母。”
“女朋友?”谭溱茫然地站了起来。
“不瞒你说,我这几年一直都生活在被父母逼婚的压力之下。”
“你现在没有对象喔?”谭溱悄悄睨著他,不知怎地,她好希望他给个肯定的答案。
“今天分手了。”他坦承道。
无关诚实与否,他只是觉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自信向来也不是建筑在男女的交往上面。
“分手了?也就是说你目前没女朋友?太……”太好了!谭溱眼睛瞬时发亮,却在下一秒立即熄灭,昧著良心说:“太遗憾了!”
他有没有女朋友关她什么事,她在高兴个什么劲!
“你这种表情是幸灾乐祸还是高兴?”
“没有啊!没什么感觉。”谭溱低下头,虚应一声。
懊恼著自己对他根本就很情怯,可怎么又期待他理睬她呢?
“谭溱,你帮不帮我这个忙?跟我回去一趟就好。”回去一趟至少可以耳根清静个几天,之后的事慢慢再说。
目前他也只能且战且走,边看形势边想策略。
“你的意思是要我充当你的女朋友?”他的意思虽然明显,但她还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找个女人冒充女友应该是不正当的行为,谭溱不敢相信他打算做这种事,更不相信自己竟然很想答应他。
“对。”他点头道。
“冒充就等于是欺骗,你这样欺骗父母不好吧?”她犹豫的说。
“我情非得已,你如果没被逼婚过,不会了解我的痛苦。”在身为独子必需严格慎选优良媳妇的重责大任,以及肩负传宗接代的神圣使命的双重压力下,除了他自己,世上大概没人能够体会。
谭溱失笑,她倒宁愿有被逼婚的经验,然而她是被诅咒一生没人爱的女人,谭家上下谁敢开口提她的婚事?连三位兄长的婚事也没人敢提呀!
受限于诅咒,谭家子女的婚事从来没人提。
她顶多只能自我幻想,过过干瘾罢了,事实上什么也得不到。
“我是不了解,就像你也不了解我的悲哀一样。”谭溱有感而发,不知觉中透露出心事。
“你的悲哀?”
“喔,没事。”谭溱笑了笑,陡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窜了出来──他要请她帮忙,那么,或许她也可以反过来要求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