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5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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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还有其他嫉恨她的人吗?”
“不,没有,没人会嫉恨她。我说过她脾气非常好。”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这种无聊的问题她回答得够多了。不管怎样,妘鹤依旧选择继续问下去:“我注意到你们屋子里烧的是煤气炉。”
“这有什么,这里的每个家庭都在用这个吧。”
妘鹤突然说道:“如果房间里有煤气炉,她又想自杀的话~~~”
岳家秀很聪明,立即理解了她的意思,她紧张地说:“没有人会想到她用这种方式。”
妘鹤摇着头说:“或者吧,但这看起来很奇怪,有点不合常理。”
“只可能是自杀吗?”她突然问道。
孙拓诚实地回答说:“不,我们在考虑谋杀的可能性。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不过我们要考虑各种可能性。”
“谋杀!”她看起来一点也不震惊。她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黝黑而聪敏的面孔快速思索着:“我认为你是对的。”
“但谋杀总有个动机,你知道会有什么动机吗?”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尽管如此,妘鹤还是察觉到她刻意隐瞒着什么事。门开了,一个警察走进来,他在孙拓耳边耳语一番。
孙拓听完后,摊开刚刚放进他手里的的一颗纽扣说:“这像是男人大衣上的扣子,你以前见过这颗扣子吗?”
岳家秀摇摇头说:“没有,从未见过。”
无论如何,这颗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扣子是一个新契机,它说明案发时,曾有个男人到过那里。
第五十案第十三章 伪装自杀
从客厅里出来,他们再次回到死者的卧室,尸体已被拍完照搬走了,现场勘测小组取证后也离开了。
孙拓抱怨地说:“现在的女人都太自以为是了。”
妘鹤表示赞同。无疑,岳家秀是一个相当聪明而且能干的女人。
“不会是她干的吧?”孙拓突然说道:“很可能哦。我们必须找人调查她的不在场证明。会不会是三角恋什么的?她也喜欢上了石宇,她对他的评价很低。或者他拒绝了岳家秀,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气之下杀死了自己的好友。要我说,那样的女人可能会杀任何人,而且杀人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对,我们必须去查查她的不在场证明。案发时,她是不是确实在镇里。”
妘鹤附和说:“对,表哥说得对。”
孙拓接着说:“不管怎样,她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对吧?你一定也感觉出来了,她知道一些事情。”
妘鹤回答说:“是的,我看出来了。我不明白她到底隐瞒了什么。不过,你们的现场勘测小组没什么发现吗?采集指纹什么的。”
“哦,的确是谋杀。手枪在放到她手里之前被擦得很干净,上面没留下任何指纹。即使她用个那种手臂绕过头去的怪姿势自杀,她总也要拿着手枪,而且她也不可能在死了之后还爬起来擦手枪吧。”
“是呀,一定是外人所为。”
“马大婶怎么说?”
孙拓不屑地说:“她呀,倒是说了一大堆。如果不制止她的话,相信她能说到大年三十。可是她提供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只是证实了谢玉敏和岳家秀的关系很好。我已经派人去镇上查岳家秀的不在场证明了。我们还得跟石宇谈谈,看看昨天晚上他在哪儿,在干些什么。同时我们还得查查她的电脑、手机什么的。”
他立即开始行动,时不时咕哝几句,并扔给妘鹤某些东西。很快他就再次搜了房间一遍,但他一无所获。
最后。他叹了一口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了这张银行支出账单。就像岳家秀说的,她没什么钱。三个月前,她还透支了。取了五千元,而昨天,她又取了三千元。”
妘鹤张大眼睛好奇地问:“你说她昨天支付了那笔钱?”
“对,问题是她付给谁了呢?”
这时,另一个警察又进来,对孙拓汇报最新情况:“刚刚调查了街边邻居。他们都没有听到那声响,附近狗叫特别厉害。他们说昨天下午和晚上的大部分时间,谢玉敏都在家。她大约下午五点钟回来,之后六点钟又出去了一趟,不过是买了晚上要吃的两样小菜。九点半左右开来一辆小车。一个男人下了车,据邻居说,这个男人大约四十五岁,像军人一样健壮,穿着深蓝色大衣。唇上蓄着一排整齐的小胡子。他们曾见这个男人拜访过谢玉敏。但邻居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
孙拓自言自语说:“四十五岁,这个男人不可能是石宇,这个男人是谁?”
“这个人,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大概十点二十分离开的,还在大院门口和谢玉敏说话。有人在附近正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好像就一句。‘你仔细考虑好再通知我。’然后她就说了句什么,他回答‘好吧,回头见。’然后他就钻进汽车,开走了。”
妘鹤右手抚着下巴沉思着说:“十点二十分,真奇怪!”
孙拓说:“所以十点二十分的时候,谢玉敏还活着。还有吗?“
那个警察回答说:“没别的了。”
孙拓看着妘鹤说:“看来我们的案件中出现了一匹黑马。除了石宇,我们势必要找这位‘唇上有一排小胡子’的男人了,不知道他是谁。”
妘鹤提议说:“既然他之前来过这里,我想岳家秀会告诉我们他是谁。”
于是,他们再一次走进客厅。这一次。孙拓没有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她:“好了,我觉得你最好把隐瞒的实情告诉我们。”
她扬起她的眉毛,淡淡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孙拓深深地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说:“好吧,事情是这样的:你的朋友用手枪射击头部,而门和窗都是关着的,所以看起来像一起普通的自杀事件,但它不是自杀。”
她明显对这个回答感兴趣了,她向前探着身子,专注地盯着他的脸问:“怎么说?”
“手枪是在她右手,但手指没有抓紧,而且手枪上没留下任何指纹。从伤口的角度看,也不可能是死者自己开枪的。还有,她没留下遗书,对自杀事件来说,这很少见。”
岳家秀慢慢转过身,直面对他们说:“果真如此!我一直觉得她不可能是自杀!我是对的!她没有自杀,是别人杀害了她。”
她看起来比他们还要热衷于这个答案。有那么一会儿,她显得茫然若失,然后猛地抬起头坦率地说:“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会尽可能回答你们所有的问题。”
于是,孙拓开始发问了:“昨晚谢玉敏有位客人。据描述是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举止像军人,唇上蓄着一排整齐的胡子,穿着入时,开一辆黑色小车。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是李海。能和玉敏说上话的男人只有他了,而且只有他留胡子。”
“李海是什么人,能告诉我他的情况吗?”
“我不是很清楚。他之前就认识玉敏了。不过一年前他才来到这里,此后时不时都来我们这里。”
“他是谢玉敏的朋友吗?”
“他表现得像是。”岳家秀的态度好像更冷了。
“那么她对他的态度如何?”
“我认为她并不喜欢他,事实上,我确定她不喜欢他。”
“她有没有表现出很怕他的样子?”
她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是的,我想她是这样。每当他出现时她总是很紧张。”
“他跟石宇见过面吗?”
“我想只见过一次,他们两个不怎么合得来。也可以说,李海极力讨好石宇,但石宇却没有反应。他很看不起那些品行不好或是不够水准的人。”
“这么说,李海不够水准吗?”
她干脆地回答说:“当然,他百分百没什么水准。大老粗一个,明显不是来自好家庭。”
到这里,妘鹤再次突然问道:“这么说,假设李海正在敲诈谢玉敏,你不会感到奇怪了?”
当然,这个问题只是妘鹤的假设。这个假设明显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她脸颊发红,猛地把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原来如此!我真没想到,他真做了!”
“这么说这个假设行得通了?”
“我太傻了,竟没有早点想到!这半年来,玉敏曾经向我借过几笔钱。最近,她还时常表现得紧张,神经兮兮的。不过她并不感到绝望,她没有沮丧到要自杀或者干嘛的程度。但是说到敲诈,我认为更有可能。”
“你知道李海握有她的什么把柄吗?”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了解玉敏,我不相信她会牵涉到什么严重的事情。而且~~~”她停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的意思是,玉敏很容易上当受骗,轻易就会被人吓倒。事实上,她很可能上李海的当。这个卑鄙的畜生!”她无比怨恨地吐出最后几个字。
妘鹤不相信地说:“我相信你说的敲诈,可是结果正好相反了。一般来讲,受害者会杀死敲诈者,而不是敲诈者杀死了他的受害人。”
这一点,妘鹤说得有理,也难倒了岳家秀。她紧蹙双眉,喃喃地说:“对啊,这话不错,可是,可是~~~”她很快地说:“会不会是那种情况,玉敏吓坏了,她想用那把手枪吓唬他让他住手,他从她手里夺过枪来,在双方争执拉扯下,他开枪杀了她。他吓坏了,于是把它布置成自杀现场。”
她的推理完全不亚于妘鹤。妘鹤赞叹地说:“你说得不错,但是有一点很矛盾。”
她探寻地看着自己的对手问道:“哪一点呢?”
“李海(假设是他干的)是昨晚十点二十分离开这里的,而且还在门口跟谢玉敏道别呢。”
她的脸明显沉下来说:“哦,我明白了。”她停了一会儿,慢慢地说:“不过他可能后来又回来了啊,这不是没有可能。”
妘鹤继续问:“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假设谢玉敏要接待李海,会在哪儿呢?客厅还是她的房间?我想一般来讲,大家都会在客厅接待客人。卧室可是比较*的地方。”
她有些犹豫:“我不清楚。可能她会带他到卧室,如果他真的要钱的话,卧室比较靠谱。”
妘鹤点点头问:“我发现她房间的烟灰缸里有很多烟头,‘新湖’牌子的,你们中有谁抽这个牌子的烟吗?”
“不,没有。”
最后,妘鹤也没什么好问的了。孙拓说:“或者你可以给我们石宇的电话和地址,我们必须得和他谈一谈。”
这一次,岳家秀顺从地在纸上写下了电话号码和地址。
第五十案第十四章 我完了
第二天,孙拓走进妘鹤家的院子,沮丧地坐进椅子里说:“这下好了,岳家秀安全出局了。”
他们调查的事实是:岳家秀案发时确实在镇上,有两个人可以作证。
妘鹤笑笑,给表哥端过来一杯水递给他说:“我可以给你一点提示,那就是烟味。烟灰缸里那么多烟头,窗户也关着,可是屋子里竟然没一点烟味。还有,那房间里显然丢了什么东西,又多了某样东西,我在想~~~”她竟然停下了。
孙拓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烟头和谋杀有什么关系呢?目前,他们最重要的是调查人,和死者有关的人。至少,他们找到了李海。他在镇上租了一所房子,就像岳家秀说的,他不是个正派人士。他们对他进行了询问,当然,还有那位可敬的书记石宇。他们接到通知都来到了警察局。
石宇中等个头,个性鲜明。他的脸刮得光净,一张富于表情的嘴巴,微微突出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他相貌堂堂,沉着而有教养。
尽管看上去面色苍白而且有点忧伤,他的态度依然彬彬有礼和镇定自若。他坐下来,直视着孙拓。
孙拓坦言说:“很抱歉,我想说,这对您来说一定很痛苦。”
石宇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用谈论我的感受。告诉我,你对我的未婚妻自杀的原因有何高见?我从没有想过会出这种事。”
“事实上,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争吵?关系有没有疏远?”
“没这回事。此事带给我很大的震惊。”
孙拓直言说:“恐怕下面的话会让您更难过,我们怀疑您未婚妻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谋杀?”石宇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什么,你说是谋杀?”
“没错。现在,您认为谁会想置谢玉敏于死地呢?”
石宇急促而含糊地答道:“不,不会的,事情不会是这样的。我只知道,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他不相信地摇摇头。他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