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5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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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瞪着他问:“我给的药,你是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你亲口说你得给她几片药,好让她睡觉。然后呢,她服下你吃的药,然后再也没有醒来。我倒想知道,你给她吃的是什么药?”
“我给她吃的是药性缓和的曲砜——那,绝对没有任何副作用。”
葛超的脸涨得更红了。他气哼哼地回答说:“听我说。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我是说,你给她的药超量了吧?”
医生针锋相对、怒气冲冲地嚷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葛超回答说:“那也是有可能的事,对吧?万一是你犯了错误呢?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医生急忙说:“根本没这回事,你的说法太荒谬了。”他停了一下。话中带刺冷冷地说:“要不然,你是说我是故意给她过量的药?”
见两人马上就要吵起来,耿汉中急忙插话说:“我说你们俩都冷静点儿。我们现在得团结一致,别你一句我一句的。”
葛超脸色阴沉地说:“我只不过是说,医生也有可能误诊。”
医生深呼吸一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怒气依然未消:“当医生的可经不起这样的错。你太高看我了。”
葛超故意说:“要是那个控诉说得没错的话,你也不是第一次犯错了。”
医生顿时脸色大变。耿汉中又急忙过来打圆场,满不高兴地对葛超说:“你这样咄咄逼人干什么?我们现在是栓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拜托你少说两句吧。如果都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谁也少不了。你自己也不是完全清白的。还有,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带着手枪。你为什么带着手枪?”
葛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耿汉中,回答说:“说来你也不信,我早料到这个地方会有麻烦,才一直把枪带在身边。”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他又慢慢地说:“不过我们现在都在陷阱里,我发誓一定是这样!孙虹的死,刘严的死,餐桌上的瓷人不知去向!没错,没错,杜丽伟的影子无处不在!可是他本人在哪儿?我们能找到他吗?要我说,别等我们都被他干掉了,还不知道他是谁。”
此时,午餐时间到了。
张宾站在餐厅门口。当三个人走下楼梯时,他走上前着急地说:“我简单地准备了午餐,不知道合大家的胃口不合?已经没有新鲜蔬菜,只剩下罐头、饼干和火腿。”
岛上的食物也是问题,如果摩托艇再不来的话,恐怕他们即使不被杜丽伟杀死也会饿死。为此,葛超忧心忡忡地问:“岛上的食物被我们吃光了?”
“食物有的是。岛上储存了各种各样的罐头。可以说,即使这座岛与陆地隔绝了,也足够维持一阵子。”
葛超放宽心点点头。三个人走进餐厅,张宾跟在他们后面。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嘟囔着:“送货的伙计还没来,确实让我很担心。这两天,我们真够倒霉透顶的。”
辛黎走进餐厅。她刚才失手弄散了一团毛线,正一边走一边绕毛线。她在餐桌旁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说:“变天了,风刮得挺大,海浪像奔腾的白马。”
法官不慌不忙地走进来。他的眼珠在浓密的眉毛底下骨碌碌地转,飞快地扫视了一遍餐厅里的每一个人,然后说:“你们上午都挺忙的嘛!”
从他的话中似乎能听出幸灾乐祸的意味。赵静匆忙地从屋外跑进来,呼吸有些急促。她慌慌张张地问:“我是不是来晚了?”
辛黎慢腾腾地说:“你不是最后一个,尚安还没有来呢。”
大家在餐桌旁坐下。
张宾对年纪最大的辛黎说:“是现在用餐,还是再等一等?”
赵静说:“尚安正在海边坐着。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叫他回来。”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补充道:“我发现他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
张宾接着说:“我下去看看,告诉他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医生蹭地站起来,急迫地说:“我去吧,你们吃饭吧。”
他走出屋子。五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似乎找不到任何话题。屋外,一阵狂风袭来。赵静打了一个寒噤,说:“风暴就要来了。”
耿汉中没话找话地说:“昨天我坐船来这里的时候,有个水手就告诉我说风暴要来了。他们很了解海上的天气。”
张宾绕着餐桌依此收拾餐具。突然,他手里拿着盘子,僵在原地,声音极其惊恐地说:“外面有人,有人在狂奔~~~”
他们都听到了。屋外有狂奔的脚步声。一瞬间,不用别人说,他们全都明白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全都站起来,向门口望去。医生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尚安,尚安~~~”
他的话没说出来,赵静却脱口而出:“他死了!”
医生沉着脸,严肃地说:“是的,他死了。”
屋内一片死寂,久久没有人出声。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尚安的遗体刚刚被抬进屋门,屋外就下起了暴风雨。客厅里的人直愣愣地站着,呆呆地看着那具遗体。
瓢泼大雨倾斜如注,呼啸声此起彼伏。
葛超和耿汉中抬着尸体走上楼。赵静猛然转身,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餐厅。餐厅一如他们刚才离开的样子,餐后甜点还一口未动地摆在盘子里。赵静在桌子旁边驻足,呆呆地站了一两分钟。然后,张宾轻轻地走进来。
他看到赵静时也大吃一惊。他抬起迷茫的双眼,对赵静说:“啊,你在这儿,我是来看看~~~”
赵静用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粗嗓门喊道:“我知道,你说得不错,你自己看看吧,只剩下七个小瓷人了~~~”
他们把尚安抬到他自己的床上。医生最后做了一次检查才离开,走下楼。大家都聚集在客厅里,等着医生的验尸结果。
大家看起来都惶恐不安,只有辛黎老太太依旧在安静地缠毛线。赵静站在窗口望着哗哗作响的大雨。耿汉中正襟危坐,双手撑着膝盖。葛超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法官坐在客厅另一头,半闭双目地靠在一把安乐椅里。
医生走进客厅的时候,法官突然睁开眼睛,声音洪亮地问道:“怎么样?医生?”
医生脸色无比苍白,有气无力地回答说:“尚安不是心脏病发作或类似的毛病,他的后脑遭到了救生圈或类似钝器的击打。”
一石激起千层浪。法官又一次用洪亮的声音问道:“凶器呢?你找到凶器了吗?”
“没有。”
“你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吗?”
“我非常确定。”
于是,法官平静地说:“现在,我们的处境一清二楚了。岛上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几个,我可以肯定凶手一定在我们当中。”
第四十六案第十章 谁是冒牌货
谁是当前的老大?这一点毋庸置疑。法官整个上午都蜷缩在露台上那把椅子里,克制着自己不参与任何公开行动。现在,他又摆出惯有的发号施令的气派,毫不含糊地主持起法庭审问来。
他轻轻嗓子,又说:“今天早晨我在露台上,我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的意图很明显,想通过搜遍整个死亡岛,来找出一个藏在暗处的凶手。”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想必你们得出的结论和我的一样。孙虹和刘严的死亡既不是自杀,也不是巧合。毫无疑问,大家对于这个叫杜丽伟的人把大家骗到这座岛上来的目的,肯定也有了自己的结论。”
在座的人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法官的言外之意。耿汉中愤怒地说:“他是精神病,是疯子!他完全是在造谣!”
法官干咳了一声,说:“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它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们最该关心的问题是,如何自救。”
医生声音发颤说:“岛上多一个人也没有了,我告诉你,只有我们七个,多一个人也没有!”
法官摸摸下巴,冷静地说:“对你来说,的确是没有别人了。今天一早,我就得出这个结论了。我其实可以早点儿告诉你们,免得你们白费力气搜遍整座小岛。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杜丽伟一定就在这座岛上。若想把逍遥法外的人一个不落地处决的话,他只能通过一种办法才能做到。没错,也就是通过把大家骗到这座孤岛上,然后一个一个把我们消灭。这么说来,问题也就很清楚了,杜丽伟就在我们当中~~~”
“哦,不,这不可能!”赵静第一个受不了,呜咽起来。
法官敏锐的目光转向她:“唉。姑娘,现在不是回避事实的时候。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就是杜丽伟。只是不知道我们之中哪个是他。来到这座岛上的十个人当中,已经有三个人死亡。刘严、孙虹和尚安都死了,没什么好怀疑的。现在只剩下我们七个人。我想在我们七个人当中,一定有一个是冒牌的小和尚。”
七个人都不说话。事实上,他们认同法官的看法,但问题是谁才是那个冒牌货?
耿汉中回答说:“很离谱,但我认为你说得很对。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没等他说完,法官立即用手势制止了他,沉着冷静地说:“我们现在先说这个问题。到现在为止,我想先搞清楚,大家对于目前处境的看法是否一致?”
这些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不为所动,那就是辛黎。她依旧在不动声色地织毛衣。她头也不抬地说:“你的说法听上去比较合理。我也同意我们当中有一个人是魔鬼派来的。”
赵静声音微弱地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法官又问葛超:“你呢?”
“我同意,完全同意。”
其他的人法官没再问。他看起来对这种结果很满意。他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首先来分析证据。有没有谁是值得怀疑的人?我们先从刘严开始,他是第一个受害者。现在我们回忆一下。我们当中谁或者哪些人完全没有机会对刘严下毒,完全没有机会让孙虹服用过量的安眠药,完全没有机会对尚安进行致命的一击。”
葛超一直阴沉的脸忽然放了晴。他向前俯过身来说:“这样就对了,就用这个办法。刘严的死,我看没有什么好查的了。有人已经说过,在他最后一次斟满酒之前,窗外可能有人往他的酒杯里偷偷下了毒。而且如果当时房间里的人想要投毒的话,其实更方便。我记不清当时张宾在不在房间里了,至于我们剩下的这些人,谁都有可能下毒。”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来分析孙虹。当时跑出去的是她丈夫张宾和李晰医生,他们俩都块可以轻而易举地~~~”
医生气得跳起来。浑身发抖:“我反对,简直是荒唐可笑!我发誓,我给那女人开的药是~~~”
这时,法官尖酸刻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医生,你自然会愤怒。尽管如此,你必须得面对现实。不是你就是张宾,你们都有可能毫不费力地用过量的药杀害她。现在,我们再来分析一下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我、葛超、辛黎、赵静、还有耿汉中是否有投毒的机会?我们当中有谁可以完全被排除在外?”他停了一下,加重语气说:“我想,一个也没有。”
大家都傻了。赵静生气地说:“那个女人出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她身边,你们都可以作证。”
法官想了片刻,然后说:“根据我的回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刘严和葛超把孙虹抬上沙发之后,医生跑了过去,让张宾去拿白兰地。后来大家想到一件事,那个指控我们有罪的声音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于是我们都走进隔壁那间屋子,只有辛黎仍旧待在老地方没动,单独和昏过去的女人在一起。”
一直稳若泰山的辛黎顿时变了脸色。她放下毛线,语气生硬地说:“胡说八道!”
法官无情的声音继续说着:“当我们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你,辛黎,正俯下身看着沙发上的女人。”
辛黎反驳说:“那能说明什么?难道我看一眼都有罪了吗?”
法官继续用冷静的口气说:“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我只是在陈诉事实。后来张宾端着白兰地走进屋,当然,他完全可能在进屋前下了毒。那个女人把白兰地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张宾和医生扶她回到床上,医生当场给她开了镇静剂。”
法官提到的这几个人个个脸色煞白,没有提到的人面露喜色。耿汉中笑嘻嘻地说:“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看来她的死和法官您、葛超、赵静和我无关了。”
法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这不可能,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杀死她。想想,当时孙虹躺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医生给她的镇静剂开始有效,她意识含糊,发不出声音。假如那时候有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