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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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海对吴娜介绍了妘鹤和涵冰。她立即说道:“哦,我知道,昨天你们来过这里,我听陶大哥说过。”她似乎对妘鹤涵冰没什么可说的,只问照海说:“那么,程队长,你们要了解什么?”
“我想确定一下你能肯定当时来这儿的那位是陈伶吗?”
“当然,这是你们第三次问我了,我当然肯定。我看见她在客厅里,和刘力说了两句话,然后穿过客厅进入书房。”
“那时你在哪里?”
“我在二楼,从楼上往下看。”
“当然,我看得很清楚。”
“会不会是一个长得很像的人,你把她误认为是陈伶了?”
“当然不会。陈伶的五官长得很特殊,我当然认识她。”
照海瞥了妘鹤一眼,好像是在说:你看到了吧,我说得没错。
妘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道:“陶恺文有什么仇人吗?平常和他不合的人?”
她没有想到妘鹤会这么问,愣了一愣,然后气愤地回答说:“当然,当然不会有什么仇人。我敢肯定是他妻子杀死了他。我看到了,明明确确的。”
“我听说陶恺文和他的侄子关系很不好?”
“事实上根本没那么严重。陶大哥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关于他侄子和陶恺文的不合,你能告诉我们因为什么吗?我听说之前他侄子一直住在这里。”
“没有什么。一然是个败家子,花钱像流水。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麻烦,总之,一然不是个老老实实的孩子。后来,他们大吵一顿,陶大哥把一然轰了出去。我知道的就这些。”
她双唇紧闭,维持着秘书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很明显,她不准备再说什么了。这时,妘鹤走到二楼,又莫名其妙地走下来,对照海说:“我们去书房看看吧。”
吴娜领路带他们进入书房。尸体已经被搬走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地板上有一些血迹。妘鹤和照海站在屋子中央,环视着四周。
照海略有些调侃地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查勘过了,没有脚印、没有烟灰、没有指纹。没有任何残留的香味。总之,小说中出现的任何容易找到的细节都没有。凶手是个很狡猾的老手。”
“谁知道呢?只要来过总会留下痕迹,我们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痕迹。”妘鹤这样回答。
他们从书房出来,像照海预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现。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妘鹤突然对跟过来的秘书说:“陶恺文的女儿在家吗?我想和她谈谈。”
她冷冷地说道:“陶婧在睡觉。她是个很胆怯的孩子,经过这次事件。她受到的打击更大了。从出事后就一直神情恍惚,可怜的孩子。刚刚我才安排她吃了两片安神的药吃了下去让她睡觉。现在她刚睡熟。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才能醒来。”
涵冰不以为然地说:“这是凶杀案的调查,又关系到她老爹,难道她就不能起来一下吗?”
吴娜针锋相对地说:“我看一点也没有必要。不管什么事,她能告诉你们的,我也能。可是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现在,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她的表情就是在下逐客令。
对这种反应,妘鹤见多了。她不想放在心上,也没必要放在心上,依旧问道:“对刘力你怎么看?”
“我不喜欢他,这是事实。他也没得罪过我。做事也很小心低调,但我说不上来原因。”
这时,照海和涵冰已经走到门口,只有妘鹤还落在后面。就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妘鹤手指着二楼她刚才站的地方说:“昨晚你是站在那里往下看的。是不是?”
“是的,怎么了?”
“你站在那里看着陈伶穿过客厅走进书房的?”
她不耐烦地回答说:“是的。”
“她的脸,你看得很清楚吗?”
“当然,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语气越加不耐烦。
妘鹤微微一笑说:“可是,你站在那里不可能看到她的脸。我试过,从那个方向往下看的话,你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这一问让他们大吃一惊。吴娜气得脸涨红了,生气地说:“你说的不错,我确实看到了她的后脑勺,不过她的声音,她走路的样子,都是一样的。我绝对不会有错的。我告诉你,她绝对是陈伶。”
妘鹤笑着说:“她穿的是黑色衣服吗?”
“是的,黑色外套,头上戴了一定黑色的帽子。”
妘鹤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了解到,陈伶衣橱里压根没有黑色衣服。她对我们说她从不穿黑色衣服。目前她拥有唯一件黑色衣服就是丧服。虽然你说得很肯定,但我还是认为你可能看错人了。进来杀死陶恺文并自称是陈伶的女人可能另有其人。”
“啊,为什么?”
“你们要知道一个人的声音和走路姿势是很容易伪造的。”妘鹤淡淡地说。
“你在说什么?”吴娜依旧不解其意。
妘鹤慢慢地走进涵冰说:“你想想,那天我们在皇家大剧院看戏,其中一个女人就能伪造得很微妙,你说呢?”
涵冰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她终于明白过来了:“你指的是孔效敏?为什么?她都不认识陶恺文?为什么要杀死他呢?”
妘鹤反问说:“你怎么知道她不认识陶恺文呢?我猜想他们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妘鹤的猜测让照海灵机一动,他提议说:“我们去见见孔效敏吧,看她能说些什么?”
可是,孔效敏再也不能开口了。
第四十案第六章 又一起凶杀案
费劲周折,照海才打听到孔效敏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如果是广告公司或商品代言之类的接触,或者她的经纪人会很爽快地答应。但是来者是警察,所以所有的经纪人都希望能推掉就推掉。随后,照海急忙给孔效敏打手机,手机关机。一时,照海感觉事情有些不妙。突然,妘鹤发出一种沙哑的喊声:“快,快,我们怎么能这么傻呢?她可能被人利用了。现在,她危在旦夕。”
涵冰傻站在一边,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什么被人利用了?”
妘鹤快速地解释说:“我说过,像她们这样的演员很危险。因为她的眼中只看到钱。我怀疑她因为钱被人利用了。她很可能不知道有人被杀了。如果凶手利用完她,那么一定会痛下杀手的。”
妘鹤说得有些凌乱,但涵冰还是明白了大概意思。也就是说有人出钱让孔效敏扮演陈伶出现在陶恺文的家。真正的凶手趁机杀死了陶恺文,但实际上管家和秘书看到的人却是陈伶。他不知道当天陈伶突然改变主意又去了陈猛的宴会。他按照计划聘请了孔效敏扮成陈伶的样子出现在陶恺文的家,借机嫁祸给陈伶。这一招,实在太损了。
可是涵冰还有一层没有预料到,妘鹤已经说过了:目前孔效敏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如果她知道昨晚上陶恺文被杀而就此和凶手协商的话,那么现在她的性命堪忧。
妘鹤催促照海上车说:“快,快,我们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孔效敏住在玫瑰大厦。他们匆匆跳下车来,飞快地走入大厦。孔效敏的房间在二楼。他们走到电梯口,电梯还没有下来。妘鹤等不及,急忙步行上楼梯。就像她说的,现在的每一分钟都很重要。她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
205房间门紧紧地关着。此时的妘鹤已经没有什么涵养,她又是敲门。又是摁门铃。过了片刻,一位装束整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眼圈红红的,应该是刚哭过。一看她的样子,妘鹤明白了。
照海推开门着急地走进去问:“孔效敏呢?”
那女人望着他,半天没说话。
涵冰催促她说:“你倒是说话啊,孔效敏呢?”
“她。她死了!”
一下,三个人全都傻了。无论如何。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女人不停地慢慢摇着头,精神恍惚地说:“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想不开呢?为什么要吃药自杀呢?昨晚上她还高兴地多喝了两杯酒说自己发了一笔小财,可是一晚上醒来,她就死了。真的是眼睛一闭怎么就张不开了呢?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妘鹤懒懒地倚在门上,有气无力地说:“晚了,我们还是晚了。”
过了好半天,女人才算反应过来:“对不起,你们是谁?效敏的朋友吗?可是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们。”
照海自我介绍了身份,又介绍了妘鹤和涵冰。然后问女人:“人在哪儿,快领我们去看看。”
女人领着他们进入卧室。孔效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神色看起来出奇地安详,比那天在菲普顿酒店看见的似乎还要显年轻。她躺在哪儿,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熟睡的孩子。他们低头看了半天。但什么也没有发现。
再走进客厅的时候,照海已经掏出纸和笔,一本正经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地给我们讲讲。”
她晕晕乎乎地回答说:“我不清楚,她好像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她的床边有一个空的药品盒子,她一定喝醉酒不小心把药全吃进去了。”
“昨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能记起的都要全部告诉我们。”照海掏出了纸和笔,照常开始记口录。
她对照海的郑重其事还有些晕乎:“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她自己吞服了那些药~~~”
“不,我们不认为孔效敏是自杀,我们认为她牵涉到一起谋杀事件中。”
她吃了一惊,绷住嘴不说话了。照海再次强调说:“当然,要想侦破案件,我们需要详细地知道事情的经过。”
她愣了半天才说:“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早上九点半,我照例过来问她需要吃什么早餐。可是她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以为她还没睡醒,就拉开了窗帘。其中的一个环卡住了,我用力拽它,声音很大。我以为她会被声音吵醒,并且会狠狠地凶我。结果我回头一望,发现她竟然没吵醒。我就走到床边,摸摸她的手,想知道她是不是发烧了。可是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吓坏了,大叫起来。”
她说到这里,委屈和惊吓让她大哭起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妘鹤安慰她说:“是啊,我们明白,你一定吓坏了。孔效敏经常在晚上吃安眠药睡觉吗?”
“不,她有时头痛会吃阿司匹林,但我没见过她吃安眠药。她从哪儿弄来的安眠药?”
随着妘鹤的提示,她渐渐进入状态。
“昨晚上有人来拜访她吗?”
“没有。她昨晚上出去了。大约七点出去的。我问她去哪儿,她没对我说。”
“那么她穿着什么衣服?”
“她穿着一件黑衣服。一套黑外套,还戴着一顶黑帽子。”
“啊,果真是她!”涵冰叫起来,看了妘鹤一眼。事实证明妘鹤的猜测是对的。昨晚上出现在陶恺文家的女人不是陈伶,而是孔效敏。
妘鹤点点头,继续问:“她出去的时候什么态度?她是高兴还是兴奋?悲哀还是不安?”
她回忆着说:“她好像对一件事很满意。她一直笑呵呵的,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对了,那表情就像是我们在愚人节捉弄人的把戏一样。她很满意自己的玩笑让别人中招了。对,就是那种表情。”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二点到一点。我记不清楚了,应该就是这期间。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那时候你看到她什么样子了吗?”
“是的,当时我已经睡了。听见门响,我披上睡衣下楼,看见她好像很累。也不想和我多说话,然后懒洋洋地回去睡觉。”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她拿起电话说要打给某人,她说她要告诉他一切都进行得很好。后来她又说,算了,明天打也行,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们两个人同时看着妘鹤。那意思是说,果真像你说的一样。她接受命令扮演陈伶,然后顺利完成了任务。打电话告诉对方。事情就是这样的。
妘鹤接着问道:“你知道她打给谁吗?”
“不知道。她就摁了两个数字就挂断了。”
妘鹤叹了一口气又问:“她睡觉前,吃过什么。或者喝过什么吗?”
“像往常一样,喝了一杯热牛奶。是我煮的,可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往里面放。”她极力分辨说。
妘鹤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我们没有怀疑你。昨晚上有人来过房间吗?”
“没人,一个人也没有。”
“那么白天呢?”
她为难地摇摇头说:“没有,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