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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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涵冰说得,这里的提拉米苏确实很好吃。妘鹤接连吃了两块。然后喝了一杯牛奶,才意犹未尽地用纸巾擦干净嘴。
她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照理说,女仆罗娜提供了一个嫌疑人,这个嫌疑人就在这艘船上。他和潘可有过节,那么会是他杀了潘可吗?
“你在这里啊?”奥顿夫人一屁股坐在妘鹤对面,笑眯眯地说:“我刚听说了案子的最新情况。和金玉祥有关吗?那个小帅哥,呵呵,他长得很可爱,是不是?他是凶手吧?据我所知,很多人对于过去受到的冤屈总是耿耿于怀。你懂的。”
妘鹤要了一壶红茶,慢悠悠地给奥顿夫人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淡淡地说:“是啊,谁知道呢?到现在我连作案动机都不能确定。”
突然,奥顿夫人正张开的嘴陡地合上了。她用一个诡亵的眼神瞟了妘鹤一眼,示意她身后有情况。妘鹤转过身看见重婚未遂犯金玉祥来了。他是一个1米8以上的大个子,长得面红唇白的,额头上还留着长长的刘海儿。光看面相的话,他就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可是听他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他本人和他的面相差太远了。他声如洪钟,气势汹汹地问道:“我听说你们在怀疑我?”
他倒是不请自来。妘鹤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截了当地承认说:“是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我们也清楚你和被杀的女人之间有过节。”
他果断地点点头说:“是的,我认识她!可是我和她并没有什么过节。”
“可是我们知道你试图骗娶潘可之前的女佣结婚,但被潘可制止了。难道你不会对此怀恨于心吗?”
这一下击中了他的要害,年轻人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吸了一口气说:“那又怎样?我没有杀她!”
“可是对我们来说,这可是很有说服力的动机。”
他撇撇嘴说:“得了。是的,我承认我恨她。她凭什么管我们的事情。我和我的老婆根本没什么感情,如果我娶了玛丽,我会对她很好,我什么都肯为她做。要不是她,玛丽永远也不知道我另外还有一个老婆。我恨她,尤其是在这艘船上看见她浑身珠光宝气、耀武扬威的样子,我就恨不得撕了她。可是我没有用枪打穿她的脑袋。”
他一口气说完,突然停了下来,汗珠从脸上滚下来。在妘鹤看来,这似乎正是心虚的表现。她冷冷地问道:“昨天夜里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之前我在和他们打牌,然后我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我同房的伙伴会告诉你我说的都是实话。”
妘鹤微微点点头说:“好吧,你先回去,我要再调查一下才能下结论。”
刚打发走金玉祥,奥顿夫人就迫不及待地说:“你看到了吧,他很紧张。我们必须调查一下他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属实。要我说,很有可能就是他杀了潘可。他的伙伴可能睡着了,他可能就是那时候偷偷溜出去杀死潘可再溜进来。”还没等妘鹤回答,她又继续感慨说:“真是太吓人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么可爱的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昨晚上我还看到她,那么漂亮优雅,就这么一声,人就没了。我简直不能相信这是真的。”她看了一眼妘鹤,毫不掩饰地说:“有你在这里真好,你一定能够把凶手找出来。我很高兴,凶手并不是那个可怜、不幸的女孩。”
“你说的是张鸣聪吗?谁告诉你不是她干的?”
“当然是那个年轻的护士了。她告诉我说女孩被吓得魂不附体。我想在那种情况下,她是不会杀潘可的。”
妘鹤微微一笑,给她端起已经凉掉的红茶。她举杯一饮而尽。妘鹤又给她续了一杯,放下杯子才淡淡地问道:“那么现在您能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刚过十点半。”和其他人的反应不太一样的是,奥顿夫人很乐意回答妘鹤的问题。她认为这是她一生中遇到的最有趣和激动人心的事情。
“那么您夜里听到过什么声音没有,不管什么声音?”
她略略皱起眉头说:“我听到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然后又听到有人在奔跑。是不是先听到奔跑声然后再听到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我有些模糊了,就是模模糊糊感觉有人掉水里去了,像个梦。后来我醒了,发现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您知道当时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我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时间。可是我想应该是我睡着以后不久的事。”
妘鹤想了想,换个话题问道:“在这以前,您见过潘可么?”
“我没有。不过我儿子提姆见过她。提姆有一个朋友好像叫什么乔安娜,乔安娜和潘可是好友。提姆曾经和我提起过她,但是我从没有见过她们。”
妘鹤慢慢地喝了一口红茶,略有些迟钝地问道:“恕我冒昧,我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你说吧?”
“您一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呢?我的意思是您一家有没有受过潘可父亲生意上的迫害?”
奥顿夫人淡淡一笑,并没有感觉妘鹤的问题让自己受到了侵害。她回答说:“提姆的父亲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股票。但你也知道,现在的股票只有往下滑的,没有上涨的。我们也是如此,生活日益感到困窘,不过还好,提姆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孩子,他总有办法在我们危急的时候弄到钱花。”说到这里,她的眼睛突然一亮,很快说道:“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和潘可一家有关。她们曾经是潘可父亲的对手,被潘可父亲整的七荤八素的,最后不得不写书勉强挣点稿费花。对了,还有昨晚上,我醒来后,从窗外往外看,我曾见到她的女儿往海里扔了一个什么东西~~~”
妘鹤立即猜到她说的这个人是谁:“您说的是年轻的护士高明川吗?”
第三十六案第十四章 打捞上来的珍珠手枪
高明川刚从医生的房间出来,接到妘鹤的邀请后,她带着那种死板傲慢的表情走进来。从表面上看,她没有任何紧张或害怕的样子,只是不大情愿地板着脸。
“鲍勃医生那儿还需要我,你有什么事?我们得尽快回到紫金酒店,金自伟的情况不容乐观。”
妘鹤拉把椅子让她坐下来说:“我正在根据经理的安排全力调查潘可的死因。”
她点点头,看着她,似乎在反问妘鹤,知道啊,怎么了?妘鹤接着往下说:“我知道你昨晚上一直在陪护张鸣聪,可是在你给她打了一阵吗啡让她睡觉之后,你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吗?”
“没有。”
“厕所也没有去过吗?”
高明川用眼睛瞪着她说:“我的膀胱性能很好,一晚上不去厕所是可以的。”
“那么你有没有从她的房间出来,把什么东西扔到海里去?”
她的脸涨红了:“谁规定说不能往海里扔东西吗?”
“当然没有。但要看扔的东西是什么了?看情况您是扔过了?”
她摇头否认说:“不,我当然没有往海里扔东西。我从没离开过房间。”
“可是有人告诉我说曾看见你~~~”
“你说的是谁?”
“奥顿夫人。”虽然妘鹤很不想公开这个名字,但鉴于现在她的态度很顽固,所以最终妘鹤还是把奥顿夫人出卖了。
“奥顿夫人?”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吃惊。
“是的,她说从她的房间里往外看。看见你在船边往外扔东西。”
她坚决地回答说:“太可笑了,她在说谎。”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一点过十分的时候。”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么她还看到别的吗?”
这么听来。奥顿夫人说得没错,她确实曾经往海里扔东西了?但是,她扔的是什么呢?妘鹤好奇地看着她回答说:“没有,她没看清楚。”
高明川松了一口气,但脸色依旧很苍白,她坚持着不说话。妘鹤再次提问说:“现在。你还坚持说自己没有扔过东西吗?”
一阵震天脚步声响,还没见到人就听到涵冰扯着嗓子在房间外面叫起来:“妘鹤,妘鹤,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两分钟后,涵冰的身影出现在房间内。她的手里拎着一个**的包裹。她把包裹放到桌上,把浸透水的丝绒一层一层打开。里面掉出来一条手帕,隐隐约约沾上了一点粉红色,手帕里裹着一柄镶着珍珠的小手枪。涵冰得意洋洋地看着妘鹤说:“看吧,就是这只手枪,点二二口径的小手枪。”她熟稔地取出弹夹说:“看。里面少了两颗子弹。”
高明川的身子不自然地往后面一缩说:“这就是,这就是打死潘可的手枪吗?”
妘鹤漠然地点点头说:“这只手枪枪杀了潘可之后被扔到了海里。很不幸,我们把它打捞上来了。”
高明川明白了妘鹤的言外之意,她大叫着说:“你们认为是我,是我做的吗?真是胡扯!我干嘛要杀死潘可?我甚至都不认识她!”紧张过后,她竟然笑起来说:“这太荒唐了。”
“虽然你不认识她。可是你的父亲认识潘可的父亲。他们曾经是竞争对手,你父亲最后被挤走了。从此,你们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你母亲不得不开始写书,用勉强的稿费供养你上大学,直到你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
高明川冷笑两下说:“看来我低估你了,你了解背景很清楚嘛。可就算你说得都正确,那能证明什么呢?”她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只手枪说:“我没有杀死她!在我看来,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是胜就是败。我父亲没能力保住自己的产业,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干嘛要费尽心机地杀死她呢?再说了,我想那只手枪上的指纹已经被损坏了,你们单凭那只手枪也不能说我就是凶手。”她站起来冷冷地说:“如果没什么证据的话我就要走了,等你们找到确切的证据再来传唤我吧。”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涵冰看着她的背影,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瞪着妘鹤说:“这算什么事,太嚣张了,就这么由着她走了?”
妘鹤正在端详那只袖珍手枪,淡淡地说:“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高明川刚离开,她的母亲朴慧女士就走进来。她穿着一身轻飘飘的亚麻布料的裙子。她径直走到刚才女儿坐的位置上兴高采烈地发表演讲:“我刚刚听说这件案子。抱歉,我总是起床很晚。天哪,我真不敢相信潘可竟然被杀了。要我说这是一桩情杀案!谋杀是原始的本能!这和性的本能是紧密相连的。一定是张鸣聪,她肝火旺盛,最终按捺不住原始的本能,开枪打死了她~~~”
再由着她讲下去,估计到明天早上也结束不了。妘鹤打断她耐着性子解释说:“可是我们已经证实张鸣聪并没有打死潘可。”
“那么一定是她的丈夫,以前有很多这样的案例。丈夫阴谋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因为他会得到很大一笔遗产。”
涵冰辩解说:“金自伟的腿被枪打穿了,他不可能走动,骨头都碎了。他整夜都和医生在一起,所以他不可能开枪打死潘可。”
朴慧女士很失望,她怀着希望在自己的脑海中给嫌疑人确定一个合适的身份:“那么是谁呢?如果不是他们两个还有谁会想要杀死潘可呢?这实在太费脑筋了。”突然,她茅塞顿开,惊呼说:“对了,一定是她。那个老女人,奥顿夫人。我看她守寡至少有三十年了,像她这种守寡的老女人,我了解。从心理学上讲,她们受到长时间的性压抑,还要装作清纯处女一样维持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真是累死人。从心理上讲,她看到年轻幸福的夫妻非常幸福就会发狂。一定是她。她正是这一类人的典型代表。因为对性的无限渴望,但外表看起来又品行端庄。是的,一定是她。在我写的一部小说里就有这样的情节~~~”
涵冰感觉很凌乱。什么人到她的嘴里就和性挂上了钩,这是肉文作家的惯性吗?
妘鹤客气地打断了她,友好地站起来说:“您的提示对我们很有帮助,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她的,非常感谢您。”
朴慧的屁股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一眼看到了桌上的那只手枪,抓起枪支外面的那层绒布说:“你们看,这条披肩证实了我说的是正确的。我知道这是奥顿的披肩。”她把披肩摊开来,用手指着几个烧焦的小洞说:“看吧,她用披肩包住了手枪,闷住手枪射击的声音。”
涵冰诧异地问:“你说包手枪的这条披肩是奥顿夫人的?”
“是的,昨天晚饭前,我还见她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