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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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意识到,如果有人出现在这里。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呢?这个妘鹤,老是让自己干傻瓜一样的事情。
涵冰忠心耿耿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什么人也没出现。什么事也没发生。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以后,妘鹤才过来找她。涵冰忿忿地跺脚嚷嚷着:“你到底在干什么?我是稻草人吗?我是傻瓜吗?我是你手中的拐棍吗?想插哪儿就插哪儿?你看看我像根棍子一样杵在这儿,和傻子有什么区别?”
妘鹤不但没有安慰她反倒质询说:“你没有随便走动吧?”
“鬼咧,我都说了我是根棍子,你见过棍子随便走动的吗?你放心吧,我什么人也没有见到,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哦?”妘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的神情,她疑惑地问:“你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有!”
“那么你听到什么了吗?比如说轰隆一声响,这种声音没有吗?”
“没有。”
妘鹤讶异地说:“不对啊。我在楼上的时候把桌子撞翻了,你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这时的妘鹤有些懊恼,像个不小心弄坏玩具的孩子。涵冰少不得上前安慰她说:“得了,这家有的是钱,个把桌子不算什么,又不是什么红木桌,没什么大不了,值得你那么上心?”
“可是为什么案发的时候智力和黎艳辉都听到了楼上的声音呢?这一点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这一点,涵冰倒没有注意到。原来妘鹤懊恼的不是桌子被撞翻,而是桌子撞翻后的声音。
“这么说,智力和黎艳辉都说谎了?”
“除了那个,我还发现了一点东西。”妘鹤笑嘻嘻地拿出一根绿色的线头。“这是在死者房间和孙颖房间的门栓上发现的。”
涵冰不屑地看了一眼那根线头说:“一根线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就不相信那根线头说出凶手是谁?得了,别开玩笑了。”
“事实上,我真的可以让这根线头开口讲话,它确实能帮我们认出谁是凶手。”
于是,涵冰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大张着问道:“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妘鹤神秘地说:“你跟我来,我马上证明给你看。”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正当他们的谈心继续以误解和对峙状态结束的时候,妘鹤的第二轮冲击波又出现了。妘鹤手里拿着一根绿色纤维走出来,在大厅门口,她们正好遇见刚从院外走进来的黎艳辉。妘鹤的眼睛在她的袖子上一扫,很快迎上去,她比对着黎艳辉袖子上的袖套说:“这根纤维应该是你袖套上的吧?”
黎艳辉看着妘鹤手里的那根纤维比照了自己胳膊上的袖套说:“好像是吧,有什么关系吗?”
妘鹤微微一笑,平静地说:“关系大了。这根纤维夹在通宋老太和孙颖卧室的内门门闩上。这说明,大姐您,”她停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黎艳辉说:“您在案发的时候曾经由孙颖的房间进入您婆婆的房间!”
房间内所有的人都愣了,傻傻地看着妘鹤,一点也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个疯子,她一定是个疯子,她在胡说什么?只有黎艳辉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反倒镇静下来,叹了一口气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意思很明白,她承认自己确实在案发的时候进出过婆婆的房间。她是在暗示什么?
智力不干了,他仿佛失去主心骨尖叫着嚷起来:“你在胡说什么?那道门明明从我母亲房里闩上的,我弟弟都看到了。”
“是的,我确实注意到了。”智勇出现了,和哥哥一起质疑妘鹤的说法。说真的,在场的人中除了涵冰,还真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在所有人的质疑中,妘鹤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淡定地拉过来一把藤椅坐下来,对涵冰说:“帮我倒杯茶来。”
涵冰立即对围过来看热闹的大嫂说:“给她准备一杯毛尖茶,我要咖啡,纯黑咖啡,不加糖。”
等大嫂把咖啡和茶端过来的时候,妘鹤才慢慢开口说:“我想当你们检查那道门的时候,门闩确实是由里面闩上的。不过在那之前,所谓门是从里面闩上的这番话,只是黎大姐的片面之词。最起码我在警方的口供上是这么看到的,当时是由黎大姐去试了试那道门,而且对大家说那道门是闩上的。我想如果是她打开了那道门,那么她完全可以在全家上下乱哄哄的情况下,再找机会把门闩闩好。”她停了一下,看看涵冰说:“就在刚才我们还做了一个试验,试验证明,案发的时候,宋老太即使在屋里推倒椅子,你们也不会听见任何声音。而你们~~~”她看着黎艳辉和智力说:“为什么你们都说是听到了动静之后才起床的呢?”
两个人目瞪口呆,半天没说一个字。妘鹤缓缓地又喝茶,之后,才看着智力说:“我想你凌晨醒来并不是因为你听到了楼上的动静,而是因为你发现自己的妻子不见了,是吧?至于您的妻子嘛~~~”她停了下来,把目光转向黎艳辉一字一句地说:“您说您当时正在换衣服,可是您说的不对,您撒谎了。这根纤维出卖了您。”
大家的目光注视着妘鹤手里的那根绿色线头,不明白一根线头能出卖什么?就凭着一根线头就能说出凶手是谁吗?警察来来回回都在这里翻了十几次了,最后还是一点结果都没发现。就凭着一个丫头,在这个房间里转悠了几十分钟就能找出凶手,如果是那样才奇怪呢。可是现在看那丫头的样子还蛮笃定的,或者她真有肚子里真有几斤几两?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呢,像模像样地在卖什么关子?
无论观众想知道答案的心情有多迫切,妘鹤依旧右手扶着下巴,思索了两分钟然后才坚定地说:“我想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您当时正在死者的房间!”
第三十四案第十四章 重建案发当夜情况
冷场之后的黎艳辉虽然脸色苍白,但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她优雅地走到沙发面前,索性坐下来,淡淡地哼了一声:“哦,是吗?”
那淡定的样子,一看就是妘鹤第二。
“我想如果当时黎姐就在现场,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假设她在找一件东西,但是没等她找到,宋老太就突然醒来,而且正好毒性激烈发作。老太痛苦地手挥脚踢,推倒了床头桌,然后拼命地呻吟呼唤家人。我可以想像当时黎姐一定惊慌失措,她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这时,她迅速地躲进孙颖的房间,关上身后的门。她快速离开孙颖的房间,想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楼梯上已经人声嘈杂起来。这时该怎么回避呢?她急中生智,马上回到孙颖的房间,把她叫醒。此时,被惊醒的家人已经迅速在死者房间聚拢,大家想着撞开死者房间的门,谁也没有注意到黎姐没跟过来。这一部分我说得对吗?”
智力看着她,用目光示意她否定,可是她却点点头说:“不错。我现在承认这些事情是为了证明我丈夫是无辜的,即使他不回来我也想坦白,所以从找你们的那刻起,我就决定不会有任何保留。可是我还是要说,即使我当时就在房间也不能说明什么。事实上,我在不在房间和凶手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她当时就在房间,那么如果她不是凶手至少也知道凶手是谁,怎么会说这件事和案件没有任何关系呢?
妘鹤点点头同意了这种说法:“从某种角度来讲,的确没有任何关系,但却让我拨云见日。看清其他事实,专心追踪其他线索。从这方面来讲,这件事很重要。”
“你根本不明白,是我婆婆自己烧毁了遗嘱。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当时我就在房间里,根本没有凶手。我看见她烧掉了遗嘱。过一段时间,她毒性发作,激烈地抽搐,而当时,房间里只有我和她。所以我同意智勇的说法,我婆婆一定是自杀。”
妘鹤摇摇头说:“房间里没有凶手。但不表明是自杀。请听我说,死者那么急着烧毁新立的遗嘱。单纯是因为昨天下午和某人吵架的关系吗?那么争吵势必是发生在立完遗嘱之后,而不是吵架之前。现在我们可以知道,3号下午,和死者吵架的人并不是姜振强,而是她的继子智力。死者嚷着说,‘不要以为我还害怕这种夫妻之间的丑闻会传出去。所以就会让步。’这段话是对智力说的,那么死者嘴里的夫妻间的丑闻说的是谁呢?当然是智力智大哥了。后来,她把大嫂叫过去。对她说,‘夫妻间的丑闻比猛兽还要可怕。’大家想当然地以为她说的丑闻是一件事,但在我看来第二次丑闻和第一次丑闻毫无关系。第一次说丑闻的时候,她还兴冲冲地保持着皇太后的姿态,而到第二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却心乱如麻、意志消沉,我形容的对吗?”妘鹤停下来把目光转向大嫂。
大嫂点点头小心地说:“是的,就是那样子的。她看起来精神很不好,一脸的伤心和绝望。我从没有见过她那样子,所以我还安慰了她两句,想让她心情好一些。”
“那么为什么在提到第二个丑闻的时候,她会表现出这样的状态呢?我们有句俗语怎么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站着说话不腰疼。事实上就是这样,当我们劝解别人的时候,都会很轻松地说没什么大不了,总会过去的。但一旦事情临到自己头上,那么是个人都乱如麻了。所以我说第二次丑闻肯定和她本人有关。”
妘鹤说得丝丝入扣,条理清楚。经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有拨云见日、醍醐灌顶的感觉。果真不错,当时一定是这样的,不可能是其他原因。
“好,现在我们来重建当时的情况。四点整,死者和继子智力发生争吵,而且威胁他要向他的妻子揭发他不检点的行为,可是很不幸,这次的争吵恰好他的妻子也听见了。之后,她不知道看见或听见了什么导致她情绪大跌,她把大嫂叫过去,心情沉闷地告诉她说,‘这世间唯一不能信任的人就是男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找到这其中的必然联系,但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导致死者改变了主意。她给律师打电话说让他第二天一早过来这里,那么我们可以猜测她准备更换遗嘱了。”
“我们的黎姐并不知道内情,她以为自己的婆婆掌握了丈夫不轨的证据,所以她强烈要求婆婆给自己看。死者告诉她自己并没有任何证据,她过虑了。在死者看来,这就是事实,但是黎姐并不相信,她认为是自己的婆婆刻意袒护继子。我想我们的黎姐是很果断的女人,她决意采取任何手段去窃取这份证据。”
妘鹤自顾自地续了热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着黎艳辉说:“到这里,我说得还不错吧。”
此时的黎艳辉比刚才还要镇定,她面不改色心不乱地说:“对,你说得不错。然后呢,然后我干了什么?我很期待你重现我当时的行动,至少要比我自己说要好很多。”
妘鹤喝完茶,把茶杯放到桌子上继续说:“我们知道死者和孙颖的房间通着一道门,但很少开。我想您在找到机会进入死者的房间,事先打开那道门。这样好方便您半夜起来从孙颖的房间偷偷潜进去。您选择凌晨才动手,那是因为您平常也是这个时间起床,这样即使被别人看到了也不会引起怀疑。您穿好衣服后,便从孙颖的房间潜入到死者的房间。”
孙颖提出了质疑:“但是如果有人进入我的房间,我应该会醒来不是吗?我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你吃了药啊。当时大家说案发的时候全家上下乱成一团,吵杂声音几乎震破了天,但是隔壁的孙颖却浑然不觉,依旧埋头大睡。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在装睡,一种是可能受到外力的影响。据我所知,结束晚餐后,你们一起在客厅里喝了咖啡和茶。我想在那个时候,黎姐在你的茶或咖啡里下了安眠药,这样你才能昏睡不醒地一无所知。我说得对吗?”说到这里的时候。妘鹤看着黎艳辉。黎艳辉抬起头,脸上逐渐出现红晕,她喃喃着说:“你说得相当正确。我真没有想到,你会描述得这么准确,好像那时你就在眼前似的~~~”
“那么,现在您能告诉我们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们知道。牛奶中并没有士的宁成分,当晚的咖啡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所以不能确定咖啡中是不是真的有士的宁,可是我们知道,士的宁的毒性发作很快,不会等七八个小时。那么士的宁一定经由另一种物质进入死者体内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物质能盖住士的宁浓重的怪味儿,并且让人浑然不觉呢?我对这点很好奇,也难以解答。所以让我们的现场当事人来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