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鹤事务所-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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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但她失败了。她不知道常老太会知道事实的真相。她也不知道常老太怀疑的对象是常明东。这是个有主意的、不幸的、但野心十足的女人,悄悄地下定决心让原计划重新实施。她发现了一个极好的放毒媒介物,那就是常老太常常在饭后服用的肝病胶囊。她把胶囊外壳打开。把磷放到里面去,再闭合上,这就完成了投毒第一步。
“这个药丸混在了其他胶囊之中。早晚常老太会吞服下这一粒。人们不可能怀疑里面有毒药。而且即使很偶然的机会被人发现,她也不用担心,她有不在场证明。
“她也采取了一个预防万一的措施。她以她的精神抑郁症为理由,用她丈夫的名义开了双倍的水合氯醛即麻醉剂。她将它存起来。以备不测时使用。
“我越来越相信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但我没有一点证据。但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如果她发现我可能在怀疑她,我怕她会继续杀人。进一步说。我相信她已经想好了要再害别人。她生活中的一个希望就是摆脱丈夫,让她自己自由。
“首次谋杀结果使她大失所望。那些钱,那些令人陶醉的钱竟都归杨洁所有,这是一个打击。但她从不妥协,她又极精明地进行下一步工作。她开始对杨洁做工作。再次装善良博得杨洁的同情心。而杨洁的良心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事实上她已经准备把那些钱分给她一部分。”
突然爆发出一阵哭泣声。杨洁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捂着嘴嚎啕大哭。
她呜咽着说:“是我太坏了。这些日子我一天也没有好过。当时我对遗嘱特别好奇,所以在一天我打开了抽屉,我发现新遗嘱中把一切财产都留给了我!我从没有想到会这样,即使在梦中也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我当时想可能只有一两万元。于是我起了贪心,她的家人从没有照顾过她。但后来,当她病重时,她曾要我拿出这份遗嘱。我知道她想毁掉那份新遗嘱。于是,我起了邪念,我告诉那份遗嘱不在这里,已经交给了律师。她相信了我的话,要我立即找律师把遗嘱拿回来,可是后来她就忘了。
“再后来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到最后那几天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死去了。当众宣布遗嘱时,我从没有想过会有那么多钱,整整一千五百万啊。如果我知道会这样,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觉得是我独吞了这么大一笔钱,它使我良心难安。这时,兰兰来找我,告诉我她多么痛苦。于是我想我应该把钱分给她一部分,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我好受一些。”
妘鹤微微一笑,接着说:“看到了吧。孟兰兰的计划几乎就要成功了。这就是她为什么那么反对对遗嘱提出质疑。她有自己的计划。她这样做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离开丈夫带着孩子离开,一个是得到那笔钱过她想要的生活。当这笔钱最终有了结果的时候,她不再隐瞒对她丈夫的反感。她丈夫为她最近的反常感到苦恼。她正扮演一个受惊吓女人的角色。她想让我们相信她丈夫是凶手。她心中早已计划好的再一次谋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因为她手里还有足够杀死人的麻醉剂。我害怕她再制造一起她丈夫畏罪自杀的假案。
“但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她犯罪。这时,我想到杨洁告诉我说那天夜里,她看见常静会跪在楼梯上。很快我发现杨洁不可能那么清楚地看到常静会的脸。她看到的只是一个穿着和常静会一样睡衣、上面戴着一样胸针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谁呢?请问谁最爱模仿常静会的样子打扮自己。只有她。强烈的虚荣心使她嫉妒常静会,也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像她一样打扮得时尚,所以,她总是刻意模仿常静会的帽子和衣服样式。这一点我想可以在她的行李中发现那件睡衣和那款和常静会一模一样的胸针,只不过她是仿版的地摊货。
“但是仅仅知道这些是不行的,下一步怎么办?开棺验尸?尸体已经掩埋两个多月了,我知道在磷中毒案件中是找不到受伤部位的,对死者的表面检查更起不了决定性作用。那么我能否找到证据证明孟兰兰买过磷或者她自己保存着磷?
“就在紧急关头,孟兰兰采取了决定性的行动。她离开她的丈夫,去找杨洁以便能快速拿到那笔钱然后逃之夭夭。同时她还明确地表示她丈夫就是凶手。
“我必须采取行动了,否则她丈夫将是下一个受害者。我采取了一些措施,借口为了她的安全使他们离开。她当然不能反对。其实当时我真正担心的是她丈夫的安全。”这时,妘鹤停顿下来,一阵长时间的停顿后,她说:“但那不过是暂时的措施。我必须让凶手不再杀人。我必须保障无辜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写了一封对此案真相看法的信,并且交给了孟兰兰。”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白锦涵轻声哭了起来:“这就是她自杀的原因吗?”
“实际上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自己服罪了。而她得多为孩子们想想。”
白锦涵依旧沉浸在这种伤痛里。妘鹤安慰他说:“事情只能是这样。她杀了人,必须承担后果。而自杀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你要明白,如果不阻止她,你将是第一个受害者,然后是杨洁,或者往下还会有人受害。
至此已经没有更多要说的了。事后不久,常静会就和梁晓晨结婚了。妘鹤她们还收到了他们的请柬。
至于杨洁,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的良心受到严厉谴责,她下决心不再独自占有全部遗产。律师制订了一个每个人都同意的解决方案,根据这个方案,常老太的遗产平分给了杨洁、常明东和常静会兄妹以及孟兰兰的两个子女。
作为奖励,杨洁把那个叫仔仔的吉尔吉斯犬送给了妘鹤。一出门,妘鹤转手就送给了涵冰,了结了她要买狗的愿望。在这桩案件里,它可是个沉默的证人,一个功臣,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当然,她们也从常静会那里得到了丰厚的奖金。拿着这笔奖金,她们找了一个度假胜地散心去了,而就在那里发生了一系列的谋杀事件。而妘鹤和涵冰将追寻凶手的足迹,揭开他的神秘面具!请看下一案《凶眼》。
第二十二案第一章凶眼
二十一案结束后,常静会慷慨地兑现了她的诺言,妘鹤她们从她那里得到了很丰厚的报酬。现在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马上就到六月。连续几天事务所都无所事事,妘鹤又有些沉不住气了。妘鹤的性子是一定要忙起来生活才算过得有意义,否则她感觉就是在虚度光阴。
平静的日子有些太平静,妘鹤这样想着放下了手中的《西游记》。她记得自己看《西游》的时候可以追溯到小学三年级。那时父母不让她看闲书,于是她常常偷父亲的书看。全是白话文,什么之乎者也,什么什么道之类的,一开始看得挺吃力,慢慢就有意思起来。多半是看个热闹。现在再看黄周星点评的《西游记》,才知道西游可不是简单的降妖除魔传,原来是大手笔。如果能挤出时间的话,她想应该把《西游记》再重新详读一番。
一声咚的门响,涵冰拖着一个行李包闯进来。她把行李包扔到门后的角落里,从桌上撕了一张纸巾擦擦脸上的汗,又窜到冰箱那里拿出一瓶格瓦斯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等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她才喘着气躺倒在沙发上说:“娘诶,累死我了。这鬼天气,说热也太热了。不是我说,也多亏了你我们才大赚了一笔,换个人也挣不到这个钱。谁知道常老太就是被谋杀的呢?所以我决定犒劳一下你,我们去度假吧。”
妘鹤依旧紧紧地盯着桌上的书,看也不看她,只轻轻地飘了一句:“和谁约好了,要去哪儿呢?”
涵冰呵呵一笑说:“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一个网友不是在秦皇岛呢,他给我推荐了一个好地方,绝对的好地方,紧邻着海。但游人相对来说不是很多,因为那地方还没开发呢。有一家酒店相当不错,地址电话都给我们了,我已经订好了房间,就等你走呢。”
妘鹤沉思了两分钟,最终她合上书,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她站起来,淡淡地说:“走吧。我的行李准备好了吧?”
涵冰没想到妘鹤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她在路上还想了很多对策准备对付她,谁知道这一次她答应得超级痛快。可见她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开始接地气了。
“当然。早给你准备好了。你就只管走吧。”
这一天傍晚,她们已经远离了城市浑浊的空气,到了潮湿的海边。涵冰定了一件很独特带凉台的观景房。从她们的房子到海边和海水浴沙滩有一条平坦的小道。在那里她们可以坐在舒服的沙滩椅上看人们游泳。
第一个晚上她们很早就休息了。因为这一路赶得很辛苦,她们需要养精蓄锐迎接明天的度假时光。
第二天一早,妘鹤很早就起来了,涵冰还在酣睡。她踢拉上一双便捷凉鞋,从房间里出来。迎着早上的第一缕晨光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人在碧蓝的海水面前是何等渺小,似乎人生的一切际遇浮沉都不值一提。
“这里的风景不错吧?”就在妘鹤沉思之间,一个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转身一看,原来是酒店老板娘乔娜。昨晚上匆匆见了一面,也没来得及说话。她年纪大约二十来岁,头发染成了金黄色。晨曦的阳光罩在她头上,让她看起来神采奕奕。
“是啊,大自然总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可以平复人们的情绪。这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
“你慢慢看啊,我要看早饭准备的怎么样了。”她带着那种殷勤的笑容转身回去了。
妘鹤沿着海滩漫无目的走,一直到早饭开始的时候才回来。那时涵冰还没有醒,妘鹤也没有叫她。十点半的时候,涵冰终于披着一件浴巾从房间里出来。她迫不及待地要去游泳。妘鹤则拿着那本《西游记》静静地坐在遮阳伞下看书。
远处,人声鼎沸。即使正午的阳光晒的整个沙滩酷热无比。但对于正在海水中嬉戏的人来说,那些都不是问题。时不时有服务生端着饮料或啤酒等东西穿梭在这些人当中。当然,大家都是来这里度假的,所以只有欢笑和喧嚣才能使这个地方沸腾起来。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妘鹤。她看起来太安静了,仿佛只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周围喧嚣的一切都和她无关。当然,如果这里的事情真的和她无关,那么就不会有事情继续发展了。人生不会总是这样平静的毫无波澜,在平静的外表下是险象环生的暗礁。
“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不是吗?”这是妘鹤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不过这次说话的不是乔娜,而是一个男声。
妘鹤转过头来,看见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有一张被晒得发紫的黑脸膛;一只眼睛是斗鸡眼,而另一只眼睛却是玻璃眼珠,整个形象就像是制成标本的青蛙。如果是涵冰,遇见这类人肯定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再愤然离开,但妘鹤不是这样的。无论是相貌英俊还是丑陋她都一视同仁。她以同样的温和态度对待所有人。这时,她就是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男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瓶啤酒问她:“要喝吗?”
“不,谢谢。”妘鹤友好地拒绝了。
男人打开一瓶啤酒大口地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放在一边,自我介绍说:“我是王福永,一个老兵。”
妘鹤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看她手上的书。妘鹤明白像这种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需要有人聆听他们讲话。对这种聆听,妘鹤不会拒绝的。
“年轻的时候,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曾经去过印度,也去过泰国,是的,常年在外面跑。我见过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听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妘鹤呵呵一笑。实际上现在所谓乱七八糟的事情无非是男人女人有了小三小四,然后发生了一系列婚外情之类的。对于这些绯闻,妘鹤早已见怪不怪。
“你知道吗,看着这里是不是很平静?但在几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震动全国的谋杀案。一个叫曹雷的男人,对了,你记得那起事件吗?”
妘鹤兴味索然地点点头。那不是她感兴趣的谋杀。那件事之所以引起轰动是因为有关此事的人都很有钱。剧情足够成立的是,曹雷杀了他妻子的情人,而且同样可能成立的是,他精心安排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明全是花钱买到的。这个妘鹤之前已经了解过了,尽管这件谋杀看起来相当引人入胜而且有吸引力,但这肯定不是她所喜欢的类型。
“但是我要告诉你,那还不是唯一的谋杀案,”他点点头,还眨了眨那只斗鸡眼,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