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沙都市情爱:狂欢-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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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不忍心再看下去,将目光移向别处,电视中的《霸王别姬》已从前清、民国演到了北平沦陷期: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正在给一帮日本兵表演昆曲……他在想着如何安顿这位姑娘,她没去哪儿好像也不打算去哪儿了似的……很快他就想清楚了:
〃饭菜凉,你喝点热茶吧。〃冯彪将茶杯朝她面前推了推,然后问她,〃晚上你有地方住么?〃
她一面埋头将最后一点饭粒扒进嘴里,一面摇头。
〃那……这样吧:我现在下楼到前台去再开一个房间,你过去住。〃冯彪说着,就要到床上去取自己的羽绒服(钱在里面)。
〃大哥,冯大哥!〃她含着满口的饭说话,叫人感觉很不舒服,〃我不能让你再为我破费了,再说,我在这儿也不是呆一天两天的……别去!〃
一听这〃不是一天两天〃的话,并不富裕的冯彪便一下子怯阵了,这儿的标准间一天是一百二十元,就算春节淡季能打折也低不到哪儿去,再说他从这句话里听出这是一个并不太在乎自个儿的女孩,并不爱惜自个儿的羽毛,不在乎但还有自个儿的准主意,那他就犯不着替别人一揽到底了问题是:他也安排不起,再说凭什么呀?这时发生了一个他看在眼里的细节,让他在心理上放任自流起来:
饭吃到肚子里,大概身上就热了(房间里的暖气倒是很足的),那女孩慢慢扯开她棉大衣的胸前纽扣,继而脱去了那身让她显得十分臃肿的棉大衣,身材毕现,让惟一的观者看着有点眼晕:不是说那身材有多好,而是一件极薄的浅蓝色羊毛衫紧紧包裹着的胸部显得过于夸张,里面的一对奶子硕大,沉甸甸的有点下垂……这太不像是姑娘的身材了!他还注意到她羊毛衫里的衬衣雪白,大尖领,开得很低,胸前便有了不小的一块裸露:很白,比她的脸蛋更显白皙……
为了掩饰自己的瞬间走神并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或许潜意识里还有一点想了解她的意思),他慌不择言地〃审问〃道:〃大……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呆着,跑到这儿来,找那余天野,到底想为什么呀?〃
她似乎对他的〃单刀直入〃并不吃惊,站起身来,弯下腰去,从地上的旅行包中取东西这时候那同样被其又宽又长的棉大衣遮蔽掉了的下半身也一览无余地呈现他的面前:她有着与其胸前的大波极为对称的浑圆丰满的臀部,被一条黑色泛光的健美裤紧紧绷着,双腿倒是很细,笔直而修长,穿一双在当年还颇显时髦的黑色高跟长统皮靴,很像是他给女房东买的却还没有送出去的那双……
一沓厚达几公分的稿纸被递到他的面前,打消了他在这一瞬间的再度走神。
〃我写了一个小说,〃她说,〃冯哥,你想看看吗?〃
冯彪又眼晕了!这回是因为递到面前的这堆稿子就像是忽然见到自己的:这些年他制造了多少堆这样无用的废纸啊!让他整天就埋头生活在这些废纸堆里!现在他看到有字儿的稿纸就有生理恶感:后背发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并有点恶心欲吐……
〃不想看就算了,〃她说,〃太长了是吗?〃
〃我……看看吧。〃他还是接下来了。
接下来的一幕是:男编辑坐在靠门的一张床上读小说;女读者在里面的一张床(就是邢大伟睡的那张床)上斜倚在床头看电视。
小说名叫《风筝》冯彪觉得这个名字还不错,便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看法很快也便产生了:语言粗糙(一看就知道训练无素)、人物形象模糊不清(像是一个个随意贴上去的符号)、无故事无情节(也更谈不上什么精彩的细节)、毫无结构可言(写哪儿算哪儿的〃流水账〃)……他只是从中捕捉到一种情绪:一个少女的精神苦闷,想离开她打小生活的小城,书中还有一个随时出现满嘴哲言极其可笑的〃琼瑶制造〃的〃白马王子〃,在为女主人公也许就是她指引着生活的方向……
在此阅读的过程中,他曾向她提出过两个问题:一个是:〃这是小说吗?〃她的回答是:〃嗯。〃另一个是:〃你来找余天野,是想让他帮你推荐出版吧?〃回答依然是:〃嗯。〃
她的如此低下的水平和如此明确的目的性,令冯彪放弃了最后一点尊重,干脆躺在床上读她的稿子,带着一丝有点卑鄙无法告人的满足感:他总是想起被自己封锁在一个旧木箱中的那些个手稿,相形之下,它们真是太好太好了!也就是说,这么些年,勤耕不辍,一无斩获,但他却没有真的失败,他之屡遭拒绝,绝不是因为水平低……
没有失败!
绝对没有失败!
小说没读完冯彪就睡着了……
28.乳泉
冯彪一觉醒来发现四周竟是一片黑暗!这一小觉睡得很浅,他的神志还保持着入睡前的一份清醒:就是认为这个灯是不该关的,一对相遇未久的陌生男女同室而居分床而卧和衣而眠的深夜,灯不该关……可这灯显然又不是他去关的,他读着这堆取名《风筝》的小说就这么睡过去了,小说的手稿还盖在他的脸上……那么,这个灯就是她去关的,他想象她在睡前应该起来过一趟,从里面走出来是去楼道里的公厕解手吗?一定是!之后回来,进屋之后随手把灯关了……应该是这样的。她可真够信任他的呀!
想着想着,却不免毛骨悚然起来,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是忽然听到同屋的这个陌生女人其实并未睡着,从他的头顶屋子深处的那张床上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很闷,非常微弱,像是从被子里面传出来的……
〃你……怎么啦?〃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第19节:母性
没有回答。只是那啜泣声在黑暗中加大了。
〃怎么……还没睡着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没有回答。啜泣得更加厉害,似乎缘自一种真正的伤心。
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来安慰她一下,便翻身下床,双脚在黑暗中找到并伸进了自己的鞋子,眼睛也已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其实并没有那么黑,室内物体的轮廓都清晰可见,他站了起来这时的他什么都没想只是将脚步尽量放轻地走向屋子的深处她的床。
〃是不是……想家了?〃站在床前的他语气关切地问道,真像是一个知心大哥。
仍旧没有回答。啜泣声仍在继续……
他站在黑暗之中犹豫了片刻,便挨着她的床边小心地坐下,〃那明天就回去吧?我给你买张火车票,好吗?〃
他的劝慰竟使她啜泣得更加厉害,被子的轮廓犹如山峦起伏,是她美妙的曲线……
原来她是面壁而卧的当言语的劝慰无法奏效,他便伸出手去想去安抚她,结果触到了被头之上她的肩膀大大出乎意料的是:那肩膀竟是赤裸的,光滑而柔软,令其指尖如同触电一般,意识也在瞬间陷于混乱:原来她是脱了衣服睡觉的!不但脱去了羊毛衫还脱去了里面那件雪白的衬衣……这时,黑暗中被子里的她从里向外转过身来,将完全裸露的前胸和半罩杯的乳罩之上那裸露出一半的硕大双乳转而朝上,正巧与他尚未来得及抽回的手相触在此相触中,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十分强烈地抖动,但也并未形成一个怎样的动作,可这女人却在黑暗中尖叫起来:
〃你……干什么你?!〃
一边叫,一边伸出手来抽打着他的手掌,劈啪作响。
〃原来……你对我好,就是想……欺负我!占我的便宜!我怎么……就碰不上一个好人呢!〃
他犯罪一般地猛然抽回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是!你就是!你就是想!你就别在这儿装正人君子了滚!!!〃
这最后的一句话和黑暗中的一声〃滚〃,刺激得这个坐在床沿上的男人腾地站了起来,他感到一种好心被当驴肝肺般的屈辱!甚至认定躺在面前被子中的这个自己关了灯并脱成半裸状的小女人是个无是生非从不安分的贱货,她在深夜之中独自饮泣、她的歇斯底里无理取闹或许正是因为她心有所想身有所欲没准儿她正是想让自己有所行动!
不能白叫人骂呀!
〃正人君子〃这是他最厌恶的一个词,怎么竟骂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必须有所行动以示自己不是:他在一分钟内先将自己从头到脚地剥除了个精光,然后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扑向了她那除去最后的〃三点〃已经变得赤条条的身子……
……埋头于她的前胸一通狂吻乱舔的他,迅速向下,用手强行撕扯着她的乳罩,让其饱满膨胀的乳房完全裸露出来,他感觉她那大大的乳头像是自动弹射而出,触及他的唇,进了他的嘴,他在贪婪的舔吮之中竟有奇妙的发现:舌尖很快便有了一丝丝甜味和一粒粒细小的露珠,顷刻之间整个口腔琼浆四溢,鼻口之间乳香弥漫,他在来不及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便已吞咽了下去,然后继续舔吮着……床上的女人随之发出快意的叫声,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进犯并印证了他在刚才做出的判断,得了鼓励的他便继续朝下,唇舌湿润地吻舔着她温软的肚脐和小腹,她在加大的呻吟之中全身颤抖,令他心生爱怜……
这天晚上他的状态尤佳
他在一瞬间甚至想到:是否是晚饭时吃了太多羊肉喝了太多羊汤的缘故……
她在呻吟与咒骂的夹杂声中已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29.母性
天亮之前他有两次岩浆喷射般的出火。而她也是情欲旺盛高潮迭起的女人。
她的故事恰是从她的身体所引发的:做爱之时乳泉涌流的她是个正值哺乳期的母亲,撇下刚满百天的小女儿跑出来,背着一部厚厚的手稿来找寻她的文学梦。她的焦躁不安从根本上说是生理性的,乳房胀痛难耐的她(竟然疼哭了)急需一个哺乳对象,挺身而出的他不过是做了这个填补:〃你就是我的孩子!〃这是床之上她的耳语;〃叫妈妈!叫妈妈!叫啊!〃这是她在高潮之中对他发出的母性的嚎叫……
她早婚,二十岁高考第三次落榜待业在家的她嫁给了一位家境殷实的个体户;她早育,过了这个年也才二十二,但已生育一女;她没有柴米之忧谋生之虑,婚前靠父母婚后靠老公,连个正式的班都没有上过。而在另一方面,那打小开始做起的文学梦那造成自己在中学时代过早偏科终未考上大学的文学梦,却在无忧无虑中越做越大,那部手稿就是在怀孕期间完成的。被她对冯彪形容为〃没劲〃的男人其实待她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呵护有加百依百顺,这次离家出走不是因为他是因为他的老母(她的婆婆)在春节的饭桌上出言不逊,说出了两句嫌她没本事生了个赔钱货的话来,第二天她就悄悄地奔了火车站,身上所带的钱也仅够她先到济南然后转道本城的交通费……
此后的两天这两人都是在床上度过的,除了下楼吃过几顿饭。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大年初七的时候,冯彪提出买张火车票送她回家的建议那是在情欲的洪水泛滥淹没了床之后才会想起的建议,是他想到第二天(正月初八)就要上班了而回新疆过年的邢大伟随时都会破门而入的建议,但却被她一口回绝了,在此之前的两天中她还回绝了他给家里打个电话的建议。
中午在一家小饭馆吃饭的时候,她撒娇着央求他带到本城那些著名的名胜古迹去玩,他就在饭后带她去了小雁塔先去小雁塔纯粹是因为近,然后是大雁塔,可是他们最终没有爬成大雁塔,刚刚走进雁塔北侧新落成的一座万人攒动的喷泉广场上时,高音喇叭里正在播出一则寻人启事,冯彪很麻木,事后也才回想起来:好像是一个小孩走丢了,他的父母正在找他……当时,身边的小女人却突然呆愣在那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久久回不过神来,连他与之说话也听不见了,之后她的一个激烈反应便是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要回家!听见没有?我要回家!〃
就这样,他们退出广场打了辆车便直接奔赴火车站,正值春运的第二个高峰期,售票大厅里人山人海,多支队伍中都有人打起架来,就在她气恼地又要发作时,一个票贩子从身后拉了一下冯彪:〃伙计,去哪儿呢?〃还好,这家伙有两小时后去济南的火车票,其实他去哪儿的票都有,只是贵了很多。冯彪拿到票,付了钱,还对票贩子千恩万谢了一番。
第20节:陈仓暗渡
剩下的两小时,他们去车站广场的地下商城中买了些水果、饮料、方便面之类的东西除了这些东西,他还给她了两百块钱,她推脱了一番之后还是接了。票到手后,小女人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冯彪想送她一件礼物,她挑中的是一件极为便宜的蓝色纱巾,说出的话还很文学:〃真像是一只断了翅的风筝!〃
站台上的告别原本平淡,等车就要开动时,车窗里的她给他撂下一句话:〃冯哥,我舍不得你!〃之后,满脸是泪,打湿了两鬓的发丝……他倒不会哭,只是倍感失落,忽然发觉自己的身边又空了……
他的失落感在返回编辑部的公车上加重了,步履沉重地上楼,所在楼层的女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