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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指间沙-第9部分

小说: 指间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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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没有门子的但是老子有银子的,便慨而慷之大搞投资,象我这种既没关系又没门子,既没老子又没票子,既怕吃苦又怕受累,除了有点儿小“文采”,学习成绩基本上是一塌糊涂的家伙,除了乘乱乎劲儿捞点儿银子养养肚皮,有“富裕”的话顺便搞一搞“感情投资”,也许会感动上苍,碰上一家不长眼的单位,将咱收归国有也未可知也。我知道,马书记交给我这样一个任务,实际上也是给了我一个弃暗投明的机会,为我指出了一条通往光明通往美好明天的捷径,我应当万分珍视才是。
在以后的日子里,在丽都舞厅里,走马灯似的我见到过包括“四大美女”在内的好多大学生模样的美女,被一个个貌似款儿、腕儿、官儿之类的男人搀着挽着搂着,在包间里、在舞池里、在高档车上,做着一笔笔不太光明的交易。看这群鸟男人一个个死气活样,牛逼哄哄地蹂躏着我的同学,享受着我的下跪,打击着我的自尊心,要不是看在他们是我的衣食父母,念及我同学深深无奈的份上,我不买两包耗子药化在兑水的X。O或者轩尼诗里,让他们来个该死该活鸟朝上,我倒过来姓。所以,他们仅仅品尝了一点儿没有生命危险的东西,一般我会在送酒过去的那段不长的路途中,悄悄地在酒里添加一丁点儿我的腮腺分泌出来的液体聊作调料,仅此而已。直到那次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那次是一国际友人带我们系的“四大美女”之一小恬来。国际友人是矮胖胖的一日本愤青。进得门来,便搂着小恬叽哩咕噜地说洋话。好在我对小恬有所了解。个性直爽的她早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宣称要嫁就嫁老外,并且扔下其他功课不管,一门心思专门操练英语、法语&日语,搞得大家都劝她干脆转外文系得了,所以我的下巴才没被惊掉。看来,小恬已经瞄上了目标,就要如愿以偿了。我心下虽然有些酸溜溜,但是考虑到洒家乃土生土长一纯正国人,完全不符合小恬的择偶标准,心下倒生出了良好祝愿的那么一层意思。国际友人要了一杯加盐龙舌兰,为小恬要了一杯红粉佳人,我忽然良心发现,没在他们的杯里加佐料。
送酒去的时候,发现那老外的爪子很不老实,老是往不该动的地方出击。也许是国风习俗不一,也许是见我有事没事老是进进出出、探头探脑,小恬对于这攻击均采取死防严守的策略。
夜里11:00左右的时候,从他们包房里传出了小恬凄厉的喊声。按照游戏规则,我们本不该打扰客人的雅兴,但是那是我同学呀我不管谁管?
我拎起一瓶啤酒冲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腾地把门推开。只见小恬躺在沙发上,上衣被推过了界限,露出了半边白白的乳,裙子被掀了上去,不该露出的地方也基本上也露了出来。那国际友人正骑马蹲裆式骑在小恬的身上,急吼吼地解腰带,看样子想来个霸王上硬弓,场面委实触目惊心。我的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上,将啤酒瓶子往几子上一磕,狼牙般刺棱的半个瓶子滴答着白色泡沫瞬间变成了凶器。唬得国际友人一个轱辘从小恬身上滚了下来。
“八格牙路!我凑你妈小日本,敢上我同学!”我拿破瓶子顶住那家伙的脖子,一着急,把《小兵张嘎》里的台词来了个活学活用,“你的良心地大大地坏了。”
小恬尴尬异常,急忙忙收拾停当,美丽的眼睛却白了我一眼:“王良,你干嘛呀?”
我的英雄救美举动惹起了公愤。舞厅老板当即宣布我被Fire了,顺便黑了我一个月的薪水。为救小恬的贞操,我失去了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人家小恬还不领情,我当时怎么想怎么窝心。直到后来自己也做类似的人事时才知道我那时真傻帽一个,到了关键时候,女人发出的那种声音叫呻吟,那是极端快乐极端销魂的一种体现,女人的声音越大,标志着越幸福,男人越能找到感觉。我当时处男一个不太知道人间荤素,瞎搅局冲人家的好事,自己还认为那叫见义勇为英雄救美,彻头彻尾整个一傻青,想起来真羞愧得无地自容。毕业钱曾将这故事讲给同学阿朗听,把阿朗喜得昏天黑地叫苦连天:“王良,你丫真他妈的损啊,你这一唬,搞不好把那日本伙计唬个阳痿不举,苦了小恬了不说,还要判你一个破坏中日友好罪。哈哈哈……”事实也证明我的确是做了件蠢事,毕业后一个月不到小恬便和那个当客座教授的名叫丰田的日本郎君携手共赴东瀛,共架中日友好之桥梁了。随后,跟我一同共舞“最后的华尔兹”的阿菱也没有按照定向培养计划分回远在大山深处的老家,留在了省城,多年后在一家规模挺大的公司里干了副总裁。
而在此前,系里已经对她们给予了高度重视,包括派班干部跟踪,包括在校门口设立监视岗,通通都被她们精心的安排和巧妙的迂回给化解为形同虚设。钱迷心窍的同时还有对同学无奈之举的深深理解,让我辜负了系领导的信任,直到被丽都Fire,我打给系领导的“卧底报告”都是一样的内容:经接近一个月的卧底蹲守,均没有发现我们系的男女同学出没于此类资产阶级腐朽堕落之场所,除了我之外。
哀莫大于心死。那个时候不但系领导对我死了心,连我自己也对自己也死了心。说句实在话,自从87年我一脚迈进这所校训为“学高为师、身正是范”的师范院校的大门,我就知道我死定了。我的入学通知书上说,我是定向生,虽然我的入学成绩名列全系第三,但是那并不代表我毕业的时候成绩还是全系第三;既然是定向生,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是天经地义,这怨不得别人。谁让你当初不报考清华大学却专门选择民族学院,一门心思要到少数民族地区当民族干部,拉着姑娘的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呢?结果人家民族学院偏不收汉族学生,结果你被调剂到师范院校,结果你还不好好表现,结果可想而知了。所以,到了最后,马书记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王良啊,看你家境可怜还有点儿才分本想替你找一个好一些的单位,但是你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还阳奉阴违,到哪个单位搞不好都会替学校丢脸,所以你最好还是回你的老家去。也许你的家乡人会容纳你、改变你,也许在你们那条泱水河边你会成为泰戈尔第二、鲁迅第三、王良第一,五百年后中国文坛上心眼儿最好、文才最高、最耀眼的那颗贼星非你莫属。他老人家伸出熊掌一般的大手狠狠地拍拍我的肩膀:“好自为之吧王良。就这样了,王良你可以走了。”
最后一次可以留在省城的机会就这样被我浪费了掉了。带着系领导的冷嘲热讽和一肚子的窝囊晦气,抱着一摞子获奖证书和50多万字的文章,我无头苍蝇一般,在省城那些文艺和宣传系列单位到处乱碰搞毛遂自荐,结果收获的除了冷板凳就是软钉子。看来,省城不是我的家,我家里没有霓虹灯冷冷地在闪烁这嘲笑我在每一个不成眠的夜晚;看来,我家乡那群跟我一样说着海城方言的孩子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等着我回去跟他们一起横平竖直,一起悬梁刺股,和他们一起一次次进行艰苦卓绝的“鲤鱼跳龙门”游戏了。
4
“面对面两列火车,擦肩各奔东西;也许是命中注定,有相聚就有分离……”
“晚会”后当天晚上,一档子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摔碎了多少个酒瓶子。大家哭哭笑笑,疯疯癫癫,乱作一团。老大阿昶情绪上来,抄一把红棉吉他,将一首《车站》演绎得凄凄哀哀,揪心扯肺,让大家更加感觉到这真正是一场生离死别。
那夜酒尽、人醉、暖壶碎,加上阿昶一曲《车站》唱毕摔碎吉他的木屑,加上大家大醉后从胃里倒出来的东东,宿舍里一地狼藉、一股臭气。醉了,累了,大家昏昏然睡去,满腔的离情别绪交由梦神来细细化解了。在醉意和伤感的双重压榨中,我挨个儿仔细地看了看横七竖八的哥们儿,发现大家都还有在出气,便放心地爬到二层的床上,闻着自己的汗味和酒气,消失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色梦里。在梦里,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在黄河南岸的滩涂上。橙红色的天空中,悬停着一轮大大的黑色落日。我不停地走,走,不知走了多少路,走得大汗淋漓。又忽然,双足深深地陷在淤泥里,无论怎么挣扎也丝毫活动不了半分,无论怎么喊叫,怎么求救,也没有一个人影出现,感觉上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绝望。忽然又见红日一轮高高地跃起在眼前,我遂雄心陡起,带着八角帽,穿着红军服,随一支队伍迤逦而去,一路兴高采烈地高唱着:“朋友!我们要打回老家去!老家已经太不成话了!……”(出自《黄河大合唱》毕业歌,作者注。)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宿舍里的哥们儿早已背着铺盖卷儿走了,独留我在这里做最后的告别。人去室空,四年的纪念只剩下眼前满地的狼藉:烟蒂、空酒瓶、磕掉了搪瓷的脸盆、没有瓶胆漆痕斑驳的暖水瓶壳子。阿朗贴在墙上的范。巴斯滕还在以一成不变的姿势冲一个模糊的足球的影子使狠劲,老大阿昶昨夜屁股朝天从嘴里喷涌而出的呕吐物还在长条桌下面散发着阵阵莫名其妙的味道,小杜原本挂布帘子的那条钢丝上一只臭烘烘的袜子用一个大大的破洞展现主人无情蹂躏后的效果。太阳透过灰蒙蒙的玻璃窗子投射进黄黄白白的光线,光柱中缭绕着纷飞的纤尘,飘飘摇摇,无处可着。
走了,都走了。 厮混了整整四年的哥儿们都走了,不管带着满腔热情还是深深的失落。我们便象蒲公英成熟的种子一般,在初秋的热风中,飘飘荡荡,身不由己地飞散到任何可以落足的地方,不管是贫瘠的穷山恶水还是肥沃的草原,不管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深处还是都市里硬硬的柏油路面,不管是白雪覆盖的千里茂林还是峻傲挺拔的都市楼林。十几年的寒窗熬下来,我们从老师那里连偷带摸学来的不仅仅是abcd和1234,更多的还是如何做人――不管是挺起胸膛高傲地人五人六,还是垂头丧气低三下四地苟且偷生。
搭上开往老家的车,行囊却是一封信。一封信告诉我,没有必要再去担心因为误人子弟而良心不安了,老家的一个机关单位需要一个舞文弄墨的秘书。摆脱了梦魇一般缠绕了四年之久的“师范”二字,兴冲冲杀回老家,找一个理发店花上一元五角,剪去标志性的齐肩长发,一副精干利索的模样,我成为泱水河边的海城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最年轻的秘书。
第二章 浴火重生
    憨哥,知道我为什么特意提到那次设在下午的“晚会”舞会,提到“最后的华尔兹”吗?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共同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已经深深印在我们记忆深处,更重要的是,我的这段离奇故事也是开始于一场舞会。我跟你说过,在毕业前夕那个安排在下午的“晚会”上,在一曲华尔兹终了之后,那个叫阿菱的女孩子曾俯在我的耳边用温柔的声音,笑意盈盈地说过一句话。一年以后,在另外一场舞会上,另外一个女人同样的笑意盈盈、同样温柔的声音,同样的吹气如兰,也在我的耳边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接下来的这场舞会上,舞池里只有两个人。伴我翩翩起舞的不是阿菱,而是这故事的女主角,是我的瑰湄;那舞曲不再是让人伤感的《最后的华尔兹》,而是让人心潮澎湃的《浴火重生》。
她们都说过的一句话是:“谢谢你,王良。”
1
海城市级机关管理局的办公楼就在海城市政府接待中心院子里一幢三层的小楼上。
接待中心始建于建国初期,陆续经过多次翻修改建,楼宇不断推陈出新,但是唯一没有改变的却是院子里二十几棵高高大大的槐树。四五十年活下来,树干已经长成盆口粗了,高高壮壮地刺向天空。春天里挂一片白云,洒一院子清香;夏天里抹一片绿,留一地荫凉;秋天里挂一片黄叶,洒一地金黄;冬天里枝枝桠桠披散树头,一地白雪掩埋了沉睡的豆荚。
我很喜欢这个城市中的乡村环境,喜欢院子里长了几十年的槐树,更喜欢这个院子里恍如故乡的四季,尤其是在春天。春深了,推窗处就有一阵清香便急不可耐地扑面而来,挥之不去的乡情便会涌上心头,叫人心神旌摇,忘记了自己到底是身处异乡还是故乡。
日日公文,日日码字,日日迎迎送送,时间就在刚刚参加工作的惊喜、忙碌和惶恐中慢慢地度过了,期间除了适应还是适应,除了谦虚还得谦虚。几次因为粗心和毛躁造成的小失误,换来了主任和风细雨的批评和教诲,我变得更加谨慎,更加谦虚。每日里不再为下一顿如何填铇肚子而操心,每月里定时发薪水,想吃点啥随手便买来大快朵颐,更想不到的是,不用你掏钱,也不用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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