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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指间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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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魅力所在。同时我也能感觉到,吴市长对你还是很器重的。依你的能力,加上吴市长的支持,你会有一番作为的。”
“潇洒个屁!”我混笑道,“误打误撞进了官场,靠一点儿小运气混到了今天,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说不定那天开罪了那位领导,一句话就把我跟赶回老家放牛去了。”
“你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成达正色道,“现在的官儿好做。只要你不犯什么错误,就算你平平庸庸一事无成,到老也不会摔破金饭碗的――是体制在保佑着你们。不象我们搞企业的,今天赚的把自己撑死,说不定明天就会拖着棍子、端个破碗沿街要饭去了。”
“你也永远不会有要饭吃那一天的。”我也正色道,“依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是饿死,你也不会低三下四地去求人的。况且,以你的头脑、以你的能力,霞光肯定会越搞越大、越搞越好的。吴市长也看好了这一点儿。但是同时有一外行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千万别把一个企业看作是自己家里的,不然你绝对做不大。”我说,“即使是你自己家里的,也要记住古人的那句老话。”
“什么话?”
“外敌好御,家贼难防。”
“你的意思我懂。”他腾出右手,拍拍我的肩膀,“谢谢了,兄弟。我也不希望霞光在我手里翻船。”
“孩子怎么样了?”我想起他那个患有羊癫疯的儿子。
“到上海同济找了个世家老中医,吃了十几副中药,挺见效的。”他勉强地笑着说,“劳你关心了。”
     4
车子在大楼门外停下,我下了车步行走进院子。从一辆扎眼的名车上走下来,即使没人看到,自己也觉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庄主任等在综合科里,正对着一杯茶水枯坐。我打开办公室的门后,请他进来,把一万块钱交到他手上:“庄主任,这五千你可以搞搞书画展,另外五千块你买些营养品补补身子。”
推让了半天,庄主任还是接下了。将钱塞进内衣的口袋里之后,他叹口气,感慨万千:“唉!王良啊,真是时过境迁,世事如棋局啊!当初你一个毛头小伙子啥事都不懂,十年刚过,你现在出脱得真正有出息了。当初我就说过,你将来肯定会有作为,看来我还没有看走眼。”
“那都是仰仗您的栽培。没有您当初手把手地教我,我哪有今天?”我真诚地说。
“这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庄主任好象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初我给你介绍对象,你没有看好,当年推荐副主任,我说话也不管用,可是我还是真心实意地想带带你的……”
想起那个逐渐消失在秋之夜雾中很孤单很落寞的高高大大的身影,我问道:“王芬现在怎么样?”
“她结婚了,有了一个小女孩。对象是作生意的,年前陪了一把,到现在都没有翻过身来。她本人在电台干的也很不好。”
我默然无语。
桌子上的内部电话响了,是瑰湄市长。她让我马上到她的办公室里去一趟。
我冲庄主任无奈地摊摊手:“庄主任您再坐一会儿,吴市长找我过去有事。”
“不坐了,你去忙吧。”他皱着眉头站起身,“我也要走了。书画展定在这个星期天上午八点群众艺术馆的三楼,有时间的话你一定要过去。到时候我把发票给你。”
“有时间我一定过去看看。”我应承道。
庄主任一手压着肝部,慢慢地走出了门口,向电梯走去。高高大大的背影有些痀偻了,虽然他才六十一岁。
我突然感到有种揪心的悸痛,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紧跑两步过去扶住了他:“痛得厉害吗?”
他点点头,眼里带一抹凄凉,把我的手推倒一边:“从今天上午开始,这里便火烧火燎的痛,大概大去之期不远了。王良,别靠我太近了,搞不好我这病会传染的。”
“要不要我派车送你回去?”我问他。
“不用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能为我的画展筹来钱,还给我找来了治病的钱,说明当初我没有看错人,还算不上是有眼无珠,我这就心满意足感激不尽了。”
5
“干什么去了?半天才上来?”瑰湄市长已经适应了我随叫随到的作风,对于今天我出现得出奇的慢很不满意。
我告诉她,是送事务局办公室的老主任下电梯,才耽搁了时间。
“是不是姓庄的那位主任?”她问道,“他来干什么?”
“他是来化缘的。”我将他来找我筹备书画展经费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作了汇报,重点强调了他已经到了癌症晚期,作为老领导最后的愿望,我觉得应该义不容辞地帮他来达成。
听完我的汇报,瑰湄皱着眉头道:“作为人之常情,你能够知恩图报,而且怀有一颗怜悯之心,这值得肯定。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王良,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这叫滥用职权。利用你的地位,随随便便就向一个企业伸手成千上万地要钱,这是典型的滥用职权。按照组织程序,这种作法是要受批评的,严重的还要进行处分。”
“可是,我看到他那样子,想到以前他对我也不错……”我辩解道。
“一个人心地善良并不是件坏事。”瑰湄没有理睬我的辩解,加重了语气说,“但是没有原则的善良是要坏大事的。我也是你的领导,我也曾对你有过帮助,我让你马上从楼上跳下去,你跳吗?你跳下去一了百了了,你的老婆,你那还没出生的孩子怎么办?作做何一件事情事先都要权衡利弊,不要让自己的一时感情冲动左右自己的头脑。这样对你的进步、对你的发展没有任何的好处!”
“可是,钱已经给了他了,难道再去要回来不成?”
“为什么你找的是霞光,而不是其他的单位?”瑰湄锐利的目光看着我,有些痛心地说,“我知道成达近来靠你靠得挺紧的。但是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就那么痛快地就给你钱?难道他的钱多得都花不完了?你认为他是在心甘情愿地支持公益事业,支持你王良的善心?我看未必。商人每投入一分钱都不是没有原则的。他今天投入你一分钱,明天他将要从你的身上获得一百块钱。他是看好你是一支绩优股,在向你暗送秋波以示友好吗?实则不然。他擅自改变霞光的经营方向,擅自从民间筹集资金,已经引起了市里的重视。对此他也有所觉察。他正愁着如何摆脱尴尬状态的时候,你送上门去了。一万块钱收买了你,他要是对你提出什么要求来,凭你的义气,凭你的善良劲儿,你不找我又去找谁?作为你的领导,作为你的大姐,我能不保护你?而这一保护不要紧,肯定会让他们钻了空子。”
“我没有考虑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我颓然坐到沙发上,摸着额头道。
“钱既然要来了,也给了老庄,就抓紧时间把它给处理掉。”瑰湄冷静得出奇,“抓紧销账,越快越好。”
“估计庄主任也快到家了,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抓紧处理这件事。”
“一回儿再说吧,反正今天下午肯定找不上成达。”她又锁起了眉头,“他和他的爸爸成龙飞今天下午要到省城去。成龙飞刚才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他们爷儿俩要在闵副省长家里吃饭,问我有没有事情,他们可以代我向闵副省长转达。我要是有什么事情,不会自己去见闵副省长吗?还用得着他们转达?这是明显地在向我示威,在向我表明他们与闵副省长的关系非同小可,在警告我们海城不要对他们轻举妄动。”
“翅膀硬了的小鸟,总是要远走高飞的。霞光走到了今天,已经不再是蹒跚学步的小孩,而是一个膀大腰圆、财大气粗的大汉了。它现在的志向不是紧紧靠在母亲的怀里寻求保护,而是雄心勃勃地想去闯荡江湖寻求独立了。” 我看着被激怒的瑰湄,两腮挂上红晕,便把从简攸敏和成达处了解来的相关的情况一并向她作了汇报,并把我心中的谜团也展露出来:“对于他们两个人,我不知道是谁说了真话,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不久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瑰湄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笑意,“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最好是别出什么问题。”我忧心忡忡地说,“偌大的一个红红火火的家业,若是真的一夜之间出了什么故障,委实可惜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瑰湄叹道,“人心深似海,表面的平静掩藏的是深层汹涌的潜流。每个人都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欲火焚身,这不是古人编出来吓人的,而是有活生生、血淋淋的例证的。真希望霞光的人和霞光背后的人能够及时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我摸不透她的心思,却知道霞光肯定某些地方不对她的心思。便哂然笑道:“我能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你一点儿也帮不上忙,最好也别掺杂其中把自己给搅晕了,还沾上一身洗脱不掉的污迹。”她笑道,“当然了,你跟成达要钱也是无心之举,算不上什么深层次的问题。再说,钱也没有装到你自己的口袋里,也算是帮他们做点儿善事,积些阴德吧。”
我羞愧难当,摸着头说不出话来。
“今天找你来是原本不想批评你,而想和你通报一个事情。”她目光幽幽地盯着我,似笑非笑的样子,“我们政府的一把手孙市长的秘书放到县里挂副县长了,他的身边缺人。看你文才好、腿脚勤、嘴巴牢,对你倒挺感兴趣。前两天秘书长找我商量过,问我能不能割爱。我想问问你的想法。”
领导秘书的位子人人眼红,一把手的秘书更是让人眼红得喷血。给领导干秘书本身就是一份能进能退的工作,“进”的榜样眼前就有,孙市长的秘书五年间完成了化蝶进程,堂而皇之地变成了海城辖区里最年轻的副县长;要想“退”的,跟在领导的身边几年下来便会结交一些很有用的人,为自己积攒下大量的人脉资源,几年过后,或辞职下海或跳到大企业里去,保证如鱼得水。再说了,领导既然是领导,他本人的素质和能力必定高于常人不知多少倍,他的秘书也一定是千里挑一的优秀者,其才能也一定高于常人。按照这样的推理,领导人的秘书升官的机会多也似乎是顺理成章的,领导者提拔自己的秘书也似乎是“内举不避亲”,是选贤任能了。但若是转换一个角度,用老百姓的眼光来看,领导人的秘书升官发财的背后似乎有更多的“任人唯亲”的嫌疑。程维高与李真、陈希同与陈健,这些不太光彩的搭档之间,高官身边的秘书便成了高官贪财的二传手、贪色的皮条客、作恶的打手,纯粹沦落为主人身边的奴才了。
就好象樱桃红艳艳、甜蜜蜜,人人看着垂涎欲滴,却不是人人都能吃一样,领导的秘书位置是块大肥肉,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好的。对一把手孙市长我一来缺乏足够的了解,二来我很清楚地知道,顶多还有半年的时间,他老人家就届满了。半年的时间里,我能不能很快便适应他老人家,能不能做到处处让领导放心,而他能不能给予我充分的信任,充分利用半年的时间就象爱护他原先的秘书那样“爱护”一下我,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他老人家为什么偏偏在离“到点儿”仅剩半年时间之际,急火火地安排了原任秘书?可能性极大是因为他的秘书已经发觉他这持有的这只曾经的“绩优股”已经探底,万般无奈之下才来了个末路狂奔。
而眼前的这位领导兼大姐兼“情人”――如果她认可这层关系的话――却是一蓝筹股。在她的身上,具有稳定的盈余记录,已经和还将为我定期分派优厚的股息。萧条时期,她能够制订出保证发展的计划与措施;繁荣时期,她能发挥出最大能力创造利润;通胀时期,她实际盈余保持不变甚至所增加,其良好的抗跌性、复原能力和升涨能力,不正是我追捧和追随的目标吗?在我的人生进入到一个平稳的平台期的时候,跟定她不失为可稳定获利的一种选择。
“谁给谁干秘书,这是组织的决定。”我闪烁其辞道,“在尊重和服从组织安排的前提下,我保留自己的想法。”
“但说无妨。”瑰湄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她脸上显现出一种戏谑的表情,歪着头不停地眨着眼睛。
“让我去伺候一个老头子,这不明摆着涮我吗?”我戏笑道,“放着自己人不跟,巴巴地去拿自己的热脸碰人家的冷屁股,我还没有这种傻呵呵的想法。”
“跟一把手这可是干秘书的最高境界啊!”瑰湄的心情好象好了起来,继续戏谑道,“多少人打破头抢那个位置,难道你王良就没有看到那位置之后的巨大潜力?”
“一个人能吃几碗干饭自己心里有数。”我正色道,“我知道自己那点儿本事,尤其是搞人际关系和综合协调的能力。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我运气好遇到你,而你又以宽容之心原谅我的失误和过错的话,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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