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指间沙 >

第23部分

指间沙-第23部分

小说: 指间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本来是同学小聚,简攸敏这小子干嘛招呼来了一批身价不凡、牛逼哄哄的小老板,这不是明摆着来寒碜我这个每月收入不到千元的“杨白劳”吗?
“下面隆重推出我们水师的大才子,海城市市府的王科长,王良先生。”在介绍完省城来人之后,简攸敏清清嗓子,将我推上了台面,同来的一干人便一齐拍巴掌。我没有反驳他给我乱封的官衔,虽然那时我还是一个不挂级的秘书。一是为了给简攸敏长脸,而是为了自己的一些小小的虚荣心。
“幸会,幸会!”抱拳行了一圈礼,我便要在主陪位置上坐定,却被简攸敏给推到了主宾的位置。
“王良你不必撑什么大肚佛。” 简攸敏把我安在主宾位置,拍拍我的肩膀,“坐稳了,今晚算我的。” 
回头冲服务员一摆手:“上菜!”
面对他的反客为主,我无可奈何。人家一大老板整日山珍海味什么酒店没住过,什么东西没吃过?为了接待好几年没见的老同学,同时也为了给自己的小脸上抹一点儿油彩,我咬牙切齿准备来一个大出血,所以便选了本地最高档的画廊大酒店。未曾想简攸敏已经充分考虑到咱的经济能力,从省城跑来反客为主招呼起我来了。
“反正简老板的不义之财三辈子也花不完,王科长就让他放放毒,出出血吧。”作进出口生意的阚经理递过一支“555”,开玩笑道。
菜一道道端了上来,除了常见的八凉十热外,每人一个澳洲干鲍,每人一条大连活刺参,外带每人一盅刚刚传入海城的“佛跳墙”。
这还不算,画廊大酒店的镇店之宝,那瓶摆在大堂里已经有八年之久的五公斤装的贵州茅台,也被一个穿旗袍的小姐给抱了进来,啪的一声,大大的盖子拧开了。
“我靠!你玩命啊!”我没吃过死羊肉,却见过活羊蹦哒。我大概也知道澳洲干鲍、大连海参和佛跳墙的不菲价位,更知道那瓶老茅台你要是出价低于一万块钱,酒店的老板准会跟你拼命,“攸敏你要是觉得钱实在是花不完了,适当地给我个十万八万的,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越看越好看。有些人把钱看成命根子,我却认为那都是些花花哨哨的纸。王良,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钱花在什么地方最值得吗?”简攸敏指指在座的各位,“穿?那是给别人看的,花了自己的钱养了别人的眼,纯粹为美化环境作贡献。”
“泡妞?那才是种了别人的园,荒了自家的田。人生一世,有一老婆足矣。拿钱去包二奶、养马子,纯他妈野兽一个,只有野兽才霸占一群母兽而且多多益善。天涯芳草无数,纵使你夜夜作新郎,难道有生之年你能淫遍天下所有女子?”
“去买房子,置地产?人高不过三丈,宽不过四尺,百十个平方里养着老婆孩子,能放上床,能作熟饭,能修养生息便足够了。纵有广厦万间,难道你能一夜之间全部住完?”
“所以,最实在、最现实、最好的花钱门路还是吃。”简攸敏拿筷子一圈,“只有吃到肚子里,让这些鲜鲜活活经过你的肠胃,散之四肢百骸,变成你的身体所需,萃取其精华,排除其残渣,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简攸敏一通论调说出来有理有据,虽说是听起来好象不是那么对路子,但还是有“一屁股”的道理,俨然变成一哲学家了。
酒没开喝,简攸敏便先来了一通铺垫。再加上在座的各位年龄相仿,最有共同语言,于是便围绕着这样一个主题,大家觥筹交错,互敬乱爱,各抒己见,热热闹闹地报销五公斤茅台,顺便七嘴八舌几乎把我给捧上了天。
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一档子款爷不远千里跑来如此隆重地请我的客,一窝蜂地捧我个不知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简攸敏的钱是不少,但从他以往的做派看,他好象还没发疯。即使疯了,好象也还没到跟钱生仇、大把烧钱的程度,再说了,作为同学,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向都以“铁哥们”相待,在我面前简攸敏也没有必要摆臭谱,沉重打击我的自尊心啊。俗话说的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投我以桃,肯定要我报之以李。商人毕竟是商人,没有利在,你要他早早地起床,还不如杀了他,这就是“无利不起早五更”的从商趋利准则。
简攸敏将“药”从葫芦里倒出来,还是酒宴散了回到他住宿的房间之后。与刚才的豪宴相比,简攸敏住宿安排不是很挑剔,一个标准间里住了两个人。见我们回来,躺在床上看电视的那个小伙子找个借口出去了。
“那是我的司机。” 简攸敏说。
我半开玩笑地说:“攸敏,你还真的在执行你那套人生观哪!我还认为你非总统套房不住呢。”
“住什么总统套房,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弱智才干!”简攸敏脱下外套往台柜上一扔,“那些话是说给那档子鸟人听的。一档子土包子、暴发户,不忽悠他们忽悠谁!”
点上一根烟,我俩在房间里沙发上坐定。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说,“攸敏,如此兴师动众,又下这么大的血本,你小子恐怕不仅仅是纯粹来叙旧的吧?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用我了?明说就是。”
“呵呵,王良你小子脑子好使多了。”简攸敏一乐,“看来市府办这地方还是没有白呆。”
“商人嘛,总是重利轻别离。”我冲简尤敏乐道,“碰上奸商你要不活动活动心眼,说不定你把我卖了,还要替你数钱。”
“王良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求你办的事,绝对不是卖你。而且,这件事情一旦成功,还真的要你数钱,但那不是卖你换来的钱,而是你自己挣的钱。” 简攸敏一本正经地说。
“不会是让去我杀人、放火、贩毒、抢银行吧?”我看他高深莫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些营生打死你你也干不了。让你干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明天或者后天你安排我拜见一下吴瑰湄吴副市长。”
“你小子有什么企图?”我说,“吴市长可是荤素不侵的人,你小子要想从她哪里得到什么好处,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我求吴市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 简攸敏道,“第一,我只是想接触一下吴市长,疏通一下人脉,为以后在海城的发展找一个靠山;第二,我要做的事情对你我来讲都有莫大的好处,这件事情做成了,我敢保证,你不但会很有客观的经济收益,还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政治受益。”
我沉吟了半晌,道:“我试试看看吧,吴市长要是不见你,我也没有办法。”
“带上这张名片,就说是这个人让我来找她。” 简攸敏掏出了一张名片,“你一定要跟吴市长讲,有些事情需要向她当面说明。”
我仔细地端详手里的这张名片。很普通的纸张,很普通的款式,很简单地印了一个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没有地址也没有头衔。
云中龙,很有特色也很大气的名字。
5
第二天上午,我将那张名片交给了吴副市长。
看着这张再简单不过的名片,吴副市长陷入了沉思。
沉吟半晌,她抬起头,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
然后她抬起眼睛,我看见仿佛一层淡淡的薄雾轻轻掠过一个深深的碧潭:“你的那位同学姓什么?”
“姓简,简单的简。”
“哦。”吴副市长将身子往后仰去,弹簧转椅轻微地前后摇动起来。这是她陷入某种情绪时惯常的动作。
“没有说见我的目的?”
“没有。只是说要认识您一下,以后他可能还要在海城作生意,想请您多作照应而已。”
“王良啊,你的这位同学不简单。城府很深、手段不低啊。”她用下颌指指那张名片,“连这个人都能搬得动,恐怕他见我目的不仅仅是那么单纯。”
云中龙,是何等厉害角色?看吴副市长的神情,这人即使不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也是有着很大能量的角色。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找上门来了,就会他一会。”吴副市长五指轮流着轻敲桌面,突然一乐,“再说了,人家找到了王良,我要是不见,王良的脸上也不好看,对不对?”
“那倒无所谓。我脸面事小,影响了您工作事情可就大了。您要是不见简攸敏,他急了,顶多骂我办事不利或者不会办事,他还能把我给吃了不成?”
吴副市长轻轻一笑:“打电话去吧,我在办公室等他。另外,通知商阳县,今天商宁路竣工通车典礼我就不去参加了,就说有紧急会议。”
6
当吴副市长笑吟吟地把简攸敏从办公室里送出,并让我代表她送简攸敏下楼的时候,简攸敏神采飞扬:“王良,干的不错。竟然让吴市长推掉了竣工典礼专门等着接见我,你小子招数挺高,有发展前途。”
我不知道吴副市长对他说了些什么,但看他的兴奋劲儿,知道他们谈得不错。
“主要还是你的脸大,我只不过是当了一次传声筒而已。”我说,“她要是真不愿意见你,我也不能把她给锁在办公室里。人家是市长,是我的衣食父母,她要是恼了我,说不定五分种之内我就没了饭碗。我哪敢安排她?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
“不管怎么讲,王良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到了简攸敏的奔驰车内坐定,他从后座一个精致的储务箱内摸出一个纸盒递给我道,“这部手机给你,号码一会儿你CALL一下自己的呼机就知道了,我一时也记不住了。”
“我要这玩意干啥?办公室里有电话。”办公室一些同仁不知通过什么路数搞来了几部手机,有事没事摇头晃脑地咋呼上两句,挺潇洒也挺让人眼馋。也曾梦想着自己也能搞来一部,省下一旦接到传呼便忙着到处找电话。但这玩意儿的价格当时高得离奇,不象现在几百块钱便可以买上一块,称我那点儿可怜的薪水,也只有淌哈喇子的份了。但是当一部新168手机沉甸甸地放到我手中的时候,我却不敢拿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搞不懂简攸敏一个劲儿地近乎我,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这玩意儿烫手。再说了,我无功不受禄。”我拒绝道。
“少来这一套,王良。这是属于你所得的一部分,以后还会有更多谢意。给你配块手机也算是老同学的一份心意,我他妈挣了钱也不能老是自己花吧,适当地与给哥们儿分享一些我心甘情愿,你就当我扶贫好了。” 简攸敏道,“再说了,能够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人现在可是越来越少了,给你这部手机我还真另有目的――当我被胜利冲昏头脑找不着北的时候,我一定会拨你的电话,好让你骂我两句,明白我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也的确,我还就从来没有因为他发达了暴富了而去舔他的腚,偶尔的联系中,依旧是嬉笑怒骂,依旧是翻他的陈年老帐抖搂他当年的那些腌臜事儿。
我半推半就地接过了手机。
“给你你就用着吧。有了这东西,找你也方便。”当我把手机带到吴副市长办公室里,一五一十地向她作了汇报后,她头也没抬,“王良你一定记好了,绝对不要轻易地给别人什么承诺,除非你自己真的有能力去兑现承诺。”
7
一个星期后,简攸敏又来海城。是一个人驾“大奔”来的,连司机也没带。这次他非要我出血请客不可,并且执意要吃烧烤喝扎啤。烟熏火燎中,几大扎子冰凉凉的啤酒灌进去,几十串羊肉、心管、知了猴儿吃下去之后,简攸敏乘着酒意非要去看看我的“狗窝”,没奈何只好领着他左拐右拐找到了我那间单身宿舍。
“今天晚上咱哥俩就在这床上滚了。”他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我靠,三万年没有睡硬板子床了,今天好好体会体会,忆忆苦,思思甜。”
上学期间以及他还在海城发展期间,在一个床上闻着彼此的臭脚丫子味儿,谈天说地侃累了,一个被窝睡到天光大亮,这是我们两个乐此不惫的保留节目。
云山雾罩地瞎侃多半宿后,我们沉沉地睡去。
一早醒来,简攸敏不见踪影了。老写字台上留着一张字条和一本存折。
字条上写着:“王良,感谢你的帮助,事情很顺利很成功,所有的事情均已摆平。一点儿心意请你千万不要推辞,以后哥们儿加强交流,继续合作。”
存折是我的名字,存款金额不多不少,正好十万。
我赶紧拨他的电话,里面却传出甜美无比的女同志的声音:
“对不起,您拨叫的电话已关机。”
8
第二天,我的传呼机接到一条信息:请关注本日《海城晚报》头题。
找来报纸,头条赫然是《安居工程动工在即,强势企业拔得头筹》,内容大意为,经过激烈的招投标,被列为今年全市十大重点工程之一的安居工程,被某建筑集团一举拿下。该建筑集团表示将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质量为海城人民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而在昨夜,在醉意朦胧中,我好像隐隐约约地听简攸敏讲过,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对医疗器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