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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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听完了他的故事，想起了自己记忆里的他，他走了，不在了，其实不也是同样的这样的吗？年轻潇洒的他给自己的记忆总是那样的完美和依恋。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
是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磋及山鬼自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
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
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想起元好问的《摸鱼儿》，桐有些痴痴的呆了。
你还喜欢听我讲故事吗？那下次我给你讲一个乡村女教师的故事吧？他说道。
第二十八章 乡村女教师
一连几天，桐忙的没有时间上网。公司里的业务蒸蒸日上，波一个人送货上货，自己在忙着把客户迎来送去的，好歹有些清闲了，桐收拾完了，就早早的上来等着。
桐并不喜欢说话，也许是白天因为业务忙的，说话都有些累了，所以上网更喜欢看他发过来的字。自己不喜欢告诉他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也许是天生的自我保护，而他也并不喜欢问三道四的，只是发一些关于苦恼开心的事情，甚至高兴了就开始对一些贪官污吏发一通的牢骚。
信箱里显示有一个邮件，邮件地址正是他的。打开一看，原来是他因为最近很忙，所以就把哪个要告诉她的乡村女教师的故事发在信箱里给她了。
打开文件后，桐慢慢的欣赏着：
过年了，总要免不了要去拜年。好多年了，从来没有遇到的启蒙老师就在今年的初一那天遇到了。老远的看到她的时候，还是那样的魁梧和黝黑。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
问候小学老师的时候，老师介绍说这是她的对象。看着他们不太般配的身材，有些很惊奇：当年的时候，她才仅仅20岁，自己是她教的第一批的学生。哪个时候她除了有些严厉的印象，就是有些很女人味的年轻姑娘。怎么找的老公居然是这么不出相的一个人呢？
看他们在一起那恩爱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老师的孩子都已经上大学了，看来这么多年来的风雨，在老师身上留下的除了记忆的沧桑和岁月的流失，还有那更幸福的家。
记得小的时候，从一进入学校的时候，平时的感觉她就总是很少笑，总是绷着个脸蛋，好象一个受气的似的，当然也有温柔的时候，那是到了过节的时候，想想，一年中的几个节日，六一，元旦，好象还有到了学校开运动会的时候吧，她就好象大姐姐一样的总是笑，在小时候，记得有一次还曾背后里说她：怎么就不能总是和开运动会的时候态度呢？
其实真正的对她有了亲近和怀念的是有一年的夏天，学校里的房子成了危房，在对房子进行修缮的半个多月里，同学是三个五个一组的到一家里学习。最后大约有七八个男男女女都到老师家里去学习。
每天和上学一样到老师家里，老师总是早早的把几张桌子放在院子里。看着她坐在我们中间，我们突然感觉和她亲近了很多。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怕她的心情。和她说话，她也总是笑嘻嘻的，好象比以前她和蔼了很多。也温柔了很多。甚至有些平时都不敢说的话也敢对她说了。连开个玩笑她总是笑笑的，好象感觉就是自己的家里的人一般。
天很热，她就在院子里搭起个凉棚，每个人靠在她身边，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那黝黑的脸上的汗珠。老师的母亲是一个和蔼的让人感觉好象一个老奶奶似的。师娘（老师的娘），暂且这么叫。到了半上午的时候，总是烧好开水凉透了，让我们喝。师娘和老师就好象是一个模子扣的，但是师娘要比老师可亲多了。有时候，尽管老师发发小火对我们，毕竟已经是要以前声音少多了。但是还是经常的引起师娘在旁边的瞥老师。所以，那本个多月的快乐时光是在小学的时候最难忘的。那些日子，可以尽情的放松，完全不把老师当老师，而老师也不把我们当学生，相互之间就好象是一群的兄弟姐妹一样。没有吵架，没有争论，只有开心，只有关心。
后来房子好了，回到了学校里，也许是全班四十多个学生吧，让她操心的事情就多了，所以就再也感觉不到在师娘家里的呐喊总感觉了。所以即使是多年后看到她的那瞬间，就想起了那难以忘记的光阴。
后来的几天里，慢慢的知道了老师的后来的许多事情：
师娘家里兄弟妹妹很多，老师是老大。在哪个时候，经济上都是不宽裕的，找了一个爱她的不出相的男人，和她一起撑起了养家的责任。弟弟妹妹学习很好，后来一个个的都考上了大学。都很有出息了。
于是自然的在弟弟妹妹的眼里越来的越看不起姐夫了。于是在一次的家庭的聚会的时候，因为姐夫的下岗，因为无能吧，弟弟妹妹们都不知不觉的表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于是，老师她愤怒的大声吼叫到：你们知道你们当年上大学的学费是怎么来的吗？你们知道你们在外面上学要花多少钱吗？可是你们知道吗？那都是我和你姐夫一点点的节省下来的，你们看你姐夫穿的不好，吃的不好，看不起他了？当年没有他，你们能念的起书？你们还能吃的上饭？难道你们的都昧着良心就不想想？你们现在是好了，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有好单位了，挣钱了，可你们孩子还小，我的孩子大了，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嫩姐夫下岗了，挣的不多，可也没想要你们回报，但是你们却不能看不起他。你们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我。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再叫他姐夫，你们就全当没这个姐姐。
多年来的冤屈也许是憋的太久，老师发火的很厉害。尽管以前也能看的出弟弟妹妹对自己对象的蔑视，但是不能在当着自己的面表露出来。
这就是我的老师的性格。
刚开始做老师，她还只是一个民办的老师。在后来的许多的日子里，老师为了自己的学历，尽管平时很忙，晚上还要照顾孩子，但是还不忘记学习，后来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考取了师范学院。本来她是有希望考取的更好的学校的，但是为了能够在上大学的时候还能挣工资，她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师范学院，毕业后还到原来的学校里当一个老师。
这就是我的小学启蒙老师。我敬畏的老师。
敬畏，尊敬而畏惧。我知道自己从小在她眼里是一个调皮捣蛋的的男孩子。可是我既尊敬她，也畏惧她。
看完他发的信，桐慢慢的关闭电脑。思绪飞扬：每个人都有幸福的童年，都有自己难忘的童年。慢慢的念着他最后写的那几句话：
落日霞光映半天，独坐桌前心不安，
遥记当年师不倦，悔不当初争人前。
李白斗酒诗百篇，也曾夜半把言传，
如今夜色越昏沉，不如寂对一灯前。
音容笑貌似当年，光阴如水鬓已白，
愿得蜡烛泪始干，冰清玉洁在乡间。
第二十九章 团圆
天很冷，下起了雪花，桐在桌子前正整理抽屉，倒腾出许多没用的东西。正要把那些没用的东西倒掉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张纸条上写有梅子的电话。
从来没有给梅子打过电话，以前梅子在家的时候，想去找她就到医院去，要是上医院的话也一般总是能看到她。现在梅子跟着冬子到部队随军去了，一晃就是快一年了。要不是收拾抽屉，看到纸条上写着她的电话号码的话还真忘记了她。（梅子的故事在以前的第十三章和十四章）
梅子是一个医生，到了部队一般也是做医生。现在她的病好了吗？还有，他们夫妻俩以前一直是分居两地的生活，现在终于到了一起生活，能习惯每天在一起的嗑嗑碰碰的吗？
桐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拿起了电话给梅子打了过去。
梅子听到是桐给她来电话了，很是高兴。声音都有些变化了。
很明显，好久没有联系上老朋友老同学了。梅子在电话里很激动。上班时间不能耽误工作，俩人约好晚上在网上聊。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接到梅子的信息的时候，桐正在吃着苹果，看到梅子发过来的信息。放下苹果桐就问她：
现在到了部队还适应新环境吗？
视频打开了，看到的是略显有些胖的梅子在电脑前，孩子正在身后的床上翻跟头。
我很喜欢到一个新的环境里。梅子用语音说到：
就是感觉和很多人没有能在老家那样随便。我现在是在地方上的一个医院里做内科医生。晚上一般没什么事情，晚上除了看看孩子学习，就是看看书。你呢？
我还是那样啊，每天到店里看着买卖，晚上回来还要到婆婆那里看看，一忙就是半夜。桐说：
现在你们在一起了，你该比以前轻松多了吧？
是啊，比起在家是要好多了。梅子有些轻松的活动了一下头，说：
起码我要少做很多家务了，孩子也不用我来是呵斥了啊，当然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就是有些想家了。
想家？桐很是好笑：怎么，现在才到外地一年就开始想家？在外面有了家还想什么草窝啊？
桐，其实你不会明白的，许多的人都是在家的时候感觉外面的风景很好，其实真的一旦出来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在家尽管很辛苦的，总是有这样的那样的事情，到了外面尽管很少有这样那样的事，很清闲的，但是离开老家了，尽管老家的环境没有这里好，却总觉得很陌生，和别人说话也不是那样的随便，更没有在老家的时候那么闲情逸致的。
是吗？我倒是很想出去却出不去呢。桐有些遗憾。
女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慢慢的就谈到了梅子的病。
对了，你那病好了吗？
现在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每天坚持吃点药，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对了，你的身体总也不是好啊，现在看你还是那样的苗条啊？梅子看着视频里的桐说。
我是干吃肉不长肉的人。生性的瘦肉形的啊。俩人哈哈大笑起来。
桐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以前梅子总是分居两地，夫妻生活也好，情绪也好，总是忧郁的很，现在该怎么样了呢？
你们现在天天在一起？桐问到。
基本上我一个礼拜有一天的值班，他一个礼拜也是一天值班。基本上是天天在一起。
那你们现在幸福了吧？桐有些调笑到：现在晚上能天天搂着你的亲爱的吧？
梅子在那头好一会没说话，桐故意的咳了两声：怎么，还不好意思说啊？
梅子知道和桐一直很知心，几乎什么话都说，但是说到这个敏感的话题。还是犹豫了一下，说到：
以前是不能经常的在一起。不在一起的总是想在一起。一到了探亲的时候是最高兴的时候了，一到了要离开的时候，总是要哭的，经常的一个人的时候想在一起的幸福时刻。现在经常的在一起了，刚开始的时候，的确还是很开心的。可是现在已经不觉得有什么能激动的了。
每天上班下班，接孩子晚上睡觉再也没有以前的那样的激情了。已经平静的就好象池塘里的水，再也没有大海的那样的波浪了。以前不能经常的在一起，只要有了机会在一起，晚上总是说话到半夜，现在天天晚上在一起，反而没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了，桐，你说奇怪不？难道人真的是需要在得不到的时候最珍惜得到的珍贵吗？
桐很奇怪，难道梅子她现在过的还不如以前？
那你就干脆还是回来算了啊？
那不可能。梅子慢慢的有些无奈的说：我现在尽管没有了以前的那种一见面很希奇刺激的感觉，但是我也开始习惯了庸散，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样每天的忙碌，一边是老人，一边是孩子。我已经有些不再能那样辛苦了。现在有些懒惰了，每天除了上班回家后，我也开始变的习惯于轻松生活了。
假如说以前是寂寞的生活里总是幻想着聚会。现在是每天习惯于吃饭睡觉了。已经过去的再也不能回来了。
你别生活在富中不知福了啊，有多少人想和你这样还不能够呢。
我不是说我过的不好，我是说现在开始变的没有以前的那样浪漫了，也没有以前的那样自在了。
桐听着梅子说话，仔细想想，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是啊，人当总是有希望的时候，精神还是有动力起实现自己的愿望的，当一旦愿望实现了，感觉到了实现目的的时候，还是很快乐开心的。可是时间长了，再没有了什么能让自己去追求的希望的时候，自然免不了有些茫然了。在现在这个几乎大家丧失了理想，放弃了奋斗目标，没有了信仰的年代。只有钱还能让人勉强的生活的时候，还能有什么让人可以整日的不忘呢？
梅子，问你啊，你那医院可以换肾吗？换肾需要很多钱吗？桐问到。
我们医院做不了这样的手术，怎么？有什么事情吗？梅子有些很惊奇又有些担心的问。
那你先给我介绍一下有关换肾的事情吧，桐说到。等会我在告诉你怎么回事。
第三十章 肾病
桐问：换肾大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