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窗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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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是这种曾让无数男人望而却步的冷漠,像一道无形地屏障把她严严的保护起来。就连那微微有些向上翘起的小鼻子,都给人一种清雅孤傲、目中无人的冷艳。她唇部的线条柔和而温暖,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两排雪白如玉的牙齿露出来,真比电视上的牙膏广告还美。一件线条流畅,裁减得体的银灰色短裙穿在这个身体上,显得端庄典雅又娇柔高贵。有句歌词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美得那么不沾风尘。
她目不斜视,低低地和虹交谈着,散漫地在敞开的货架前浏览,使装修气派的空间顿时有了一个令而瞩目的焦点。虹把脸贴过来在小妮耳边低语:“嗨,你说他们看谁呢?”小妮头也没抬地说:
“当然是看你啦,快到中午了,秀色可餐吗!”
“不对,我就是觉得奇怪,无论我打扮得多招摇,只要和你站在一块儿,就头发丝拴豆腐,提不起来了。”虹晃动着如印地安人一般的红色短发,发出一声沮丧的叹息。
“嗨,你今天怎么啦?垂头丧气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呀!”小妮问。
“我去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公司规定,所有女员工,必须穿正装上岗。而且不准这个,不准那个,压抑得我都快承受不住了。所以休息的时候,我就扎扎实实地过一把暴露的瘾,晒晒我肚子里闷了一个星期的虫。”
“既然干得这么累,就辞了算了,别跟自己过不去。钱挣得差不多,就嫁人吧!你不会那么俗不可耐,想把自己便宜给外国色狼吧?”
“没希望了,对于外国色狼来讲,咱已经超龄了。我有个朋友,人家给她介绍了一个日本鬼子作男朋友,她也想先出去,再求发展。后来向内行的一打听,在日本,女性二十五岁就找不到工作了,她今年都二十二了,到外面也蹦达不了几年,回头不但没发展反而要对那些糟蹋自己的男人点头哈腰地说上一句,‘您辛苦了!’犯得上吗!还不如在国内呢,就是打不过他,也能来个鬼哭狼嚎什么的,也不丢人!实在不成还有咱娘家和兄弟同胞给咱撑腰呢!这么一想,就死心踏地嫁了咱国产色狼了。你想想她二十二都没戏,我又不是国色天香,就更不用提了。谁有你这天生丽质啊,都三十了还像十三似的。”虹酸溜溜地说。
“别夸张了!”小妮不动声色地说,“再不像也三十了,还不好好珍惜呀?这时代谁也别靠,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小妮的嘴角带着一丝温存、亲切和对已逝青春的依恋。
“不是我不珍惜,你不知道房地产公司,可好玩儿了!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得到,而且挣钱又多。我记得在一家杂志上看过,在中国咱们女孩儿收入最高的职业,除了空中小姐,就是房地产公司的售房小姐。后来了解了一下觉得,后者比前者还有优势呢。我们公司的小姐干得好的,一个月能拿一万多呢,可比空姐安全轻松多了。嗨,你要到我们公司准行。”虹比手划脚地煽动着。
“你饶了我吧!”小妮淡淡的回绝。
“唉,小妮你现在干什么呢?沈达还回去吗?”虹转移了话题。
“我现在休假,他有的时候回去看小泽。”小妮轻描淡写地说。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你也在家呆得住?嗨,我看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虹站在她的面前,一本正经地问。
小妮拿起一件白色的上衣在镜子前比试着。口气依然是淡淡的满不在乎:
“你放心,我现在坚强得不得了,谁也刺激不了我……嗨,你看我穿这件怎么样?”
虹认真地看了看,点了点头:“还可以,就是颜色有点素。不过你穿什么都好看,那儿像我呀,问我老公我穿什么最漂亮,他说了,你不穿最漂亮!”小妮噗嗤笑了出来。
拎着那件衣服,她们坐在了一家冰淇淋店里,抱着“香蕉船”,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你也太实在了,把‘小豆豆’给了沈达,一分钱都不要他的,他可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美得连自己姓什么大概都忘了!和那个川妹子更加无法无天地为所欲为了。你这叫纵容,他们家哪辈子积德了碰上你这个大好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有什么可想的,又没过不去的深仇大恨,非要把关系弄得跟阶级敌人似的才甘心,多俗呀!”小妮把一勺巧克力冰淇淋放进嘴里,立刻被那美味的食品感动得说不出的舒畅。
“也不能总在家呆着呀,有什么打算?”
“先休息一段再说。这几年累得都快不知道冰淇淋是什么滋味了,我有一大堆的事要去做呢!比如可以去旅游。我觉得在外面看看风景真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既陶冶了情操又领略了山河的壮丽,真的很不错。”真的,这是一个疗伤的最好办法,至少对唐小妮来说很合适。
“你不是带着小泽,在外面玩了两个多月了吗!还没玩够呀?看来你的心是玩野了。再说你去的地方也不少了。”虹羡慕地说。
“我没去过的地方还多着呢!而且在外面那种无牵无挂的心情让我觉得愉快。等我玩够了,会去找工作的。现在闲个一年半载的,我还不至于饿死。”小妮的脸上挂着平和的微笑。
“嗨,要不然你到我们公司去试试?说不定你会碰上个王子呢”虹来了兴致。
“王子?你别呕我了,现在只剩鸭子了!你忘了肖宁是怎么警告你的啦?要是碰上也是个孙子。你以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吗?”
“肖宁说的是在大街上,不是在我们这种阶层。还说自己宽容呢!总忘不了把男人贬得一文不值。”
“我就是这样想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转而笑起来,化怒为柔,轻轻的说,“不过也别说,还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那就是小泽。不过说不准长大了也变得不是东西了。”两个女孩同时笑起来,小妮垂下眼帘,意味深长的又说,“我有小泽已经够了,我相信没有人能比他在我心里更重要。”
她的眼里闪动着母性的温柔的光芒,唇边漾起一个欣慰,愉快的笑容,肯定地说:
“可惜,你没有孩子,你无法体会那种幸福的满足感。”
“小泽是个好孩子,但他是全托班,一个星期回来一次,这种生活至少要持续一两年,以前你有“小豆豆”可以忙,可以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现在你只有小泽,他不在的时候,你不觉得寂寞吗?”
“我没有时间寂寞。看书、听音乐,一大堆的事都该去做。哦,忘了告诉你,我参加艺术学院的舞蹈提高班了,九月份还要参加全国的比赛呢。”她把最后一勺冰淇淋放进嘴里。
“其实,我觉得你该去我们公司看看。反正你也没事,试用期的工资也不低,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走呗,你也不亏,多了解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总没坏处吧!再说,你还不一定就能通过一次一次的考试呢。干我们这行的淘汰率特高,不是谁都能干的。”小妮托着下巴,一眨不地盯着她。
“怎么样?考虑考虑,明天我给你打电话”。虹慧黠的眨着眼睛说。
四
有一种人,总喜欢找一些有难度,富有挑战性的事去做。小妮就是这样。
也许是虹说话的方式引起了她的好奇。只当去玩玩呗,也许只是换一种休闲的方式。
屈指算来,在家呆的日子确实不短了。这是在她的记忆力,三十年的记忆里唯一的一次长假。她带着小泽游历了好几个省市,从济南的大明湖到安徽的黄山,从沈阳的故宫到西安的兵马俑。在无比绮丽的湖光山色中,沈达为她带来的不快似乎变得微不足道了。
虹告诉她,这批来应聘的还真不少,而且据听说,这次比哪一次都严格,要经过面试、笔试、素质考核。都通过了,还要到荒郊野岭外的深山老林里去进行岗前培训。然后还要考核。最终留下来的才可以被聘用。
对着镜子,小妮轻蔑地笑笑,不就是售房小姐吗?弄得比皇室选妃还夸张。
不知谁创造了这样一句话:三十女人豆腐渣。时间过得可真快,弹指一挥间,自己就进入“豆腐渣”的行列了,真可怕。
其实唐小妮从心里不认同这个观点,她觉得女人只有到了三十岁才是最美丽的,因为这个时候的女人无论从精神上还是从经济上相对的来讲比较成熟和稳定。有品位,有气质,见解独特,能正确地判断一件事情的对与错,一个人的好与坏。再加上已为人母,自有一种其他年龄无可比拟的光辉。不像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虽有青春,却是一枚又青又涩的果子。三十岁的女人是一枚又有味道又光鲜的果实,看上一眼,品上一口,就会从嘴里甜到心里。不管这种说法是不是大龄女子在聊以自慰,至少唐小妮认为,三十是女人最美丽的季节,是真正的花样年华。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浅紫色的长裙,她特别喜欢领口那一圈可爱的小花,还有质地飘逸的面料和长及脚踝的长度。穿在身上使她显得更加亭亭玉立和楚楚动人,何况又是与她的气质相匹配的浅紫色,很挑剔的颜色,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
她看了看表,七点半了。虹说到楼下来接她,现在也该来了。小妮推开阳台的窗向下望了望。楼下的小花园旁边的空场里空荡荡的,没有发现汽车。
一切准备好,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小妮忍不住拨了虹的电话号码。
“嗨,怎么还没到呢?不是说好了八点吗?”
“我比你还急呢!那家伙的车还没来呢,手机没开机,呼了他一百遍了。”虹的声音像打满了气的轮胎,特足!
“我说你的时间观念没这么差呢!别急了,那人是谁呀?”
“也是今天去应聘的,昨天我见着了。觉得挺实在的一个孩子,谁知道他这么不守时呀!”
“你别急,大不了,我不去了。”小妮满不在乎地说。
“到现在了,你说不去了还不成呢,公司已经有了各部报上来的人名单,有不去的公司是要追查责任的。你再等一会儿,他再不来,我找别的车去接你。”没等小妮说话虹就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
八点半,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电视旁的电话也响了。一辆白色的“凌志”停在她家的楼门口。唐小妮飞跑下楼。
“小妮,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虹对刚刚坐在自己旁边的小妮说。
“今天给咱们开车的这位是康鑫。”她又指了指坐在副座上的女士说,“这是咱们公司的业务主管,也是康鑫的介绍人。”
虹回过头来向他们介绍小妮:“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唐小妮。”
小妮向回过头来的主管优雅地欠了欠身子,点点头微笑着说:“您好!”主管一脸的和气,看上去三十多岁,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颇有风度的侧过身体,握了握小妮的手说:“欢迎你。”
抽回自己的手,小妮的眼睛扫了一眼司机,礼貌地向他打招呼。看见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一下头,说了声“你好”,就把头复了原位。她看到的是在那张脸上最突出的部分:一口雪白的牙齿。听声音也就有二十多岁。怪不得呢,原来是个小男孩。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没有时间观念,没有上进心,没有责任感,没有……
小妮把目光转到了窗外,那是刚刚竣工不久的平安大街。路边的建筑一改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那亭台楼阁全部都是仿古建筑,形态各异,各有千秋,充满了浓郁的古色古香的味道,倒显出些小家碧玉的清秀来。
“让你等着急了吧?昨天在酒吧玩的太晚了,上了闹铃也没起来。”
他是在对我说吗?小妮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没说话。心想:酒吧!那是好人家孩子去的地方吗!因为去酒吧早晨没起来,差一点把大家的事给耽误了,还好意思说出来!看来,现在的孩子已经堕落成性了!
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唉,让你们答的测试题,你们带了吗?”
“带了。”小妮从包里拿出两张卷子,放到虹的手里。
“我带是带了,就是还没写完呢!”康鑫说。
“你怎么回事?一个星期,连两张卷子都没答完?”主管半责怪,半玩笑地说。
“我现在特忙,每天夜里两点前没睡过觉。有时候早晨五点了还在酒吧呢。”他振振有词。
虹关切地问:“你只睡了那么一会儿,行吗?困不困?不然我来开吧,我也有本儿。”
“没问题”他说。
“嗨,你的卷子呢?拿来我帮你答!一会儿还要检查呢,缺一样都不成。”主管说。
“给,在这个包里找。”康鑫把一个登喜路男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