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窗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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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老猫不在，耗子成精了。专卖店里的耗子没成精，赵悦成精了，是人精！
在别人面前，她天不怕地不怕，管她领班不领班，就是她闹出大天来，有沈达给她撑腰，她们也不敢把她告到唐小妮那儿去。虽然她们嫉妒得恨不得咬死她，但就是拿她没办法。她的销售永远高高在上，帐目永远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就是到最后，唐小妮知道了她和沈达的事，也不是她们告的，那件事要怪只能怪唐小妮自己。或者说老天就是这样安排的。
她怀了沈达的孩子，沈达说去打掉，赵悦当然同意，她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呢，真弄了个小孩还说不定谁哄谁呢！
沈达跟她一起去的医院，回家的时候。沈达把她抱在怀里，一直抱上搂，到三搂才发现，唐小妮手里拎着一大袋食品，等在门口。
他们三个都呆了。赵悦永远记得，当时唐小妮一句话也没说，闪着亮晶晶而冷漠的眼睛，从容镇静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在楼道拐角的垃圾道前停住，毫不犹豫地把那一大袋食品投进了垃圾道里，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赵悦才知道，那天早晨她到专卖店去巡店，见是一个人在上班，就问了一句，今天谁休息？那个导购说是赵悦休息，还说赵悦请了三天假。唐小妮觉得奇怪，问赵悦怎么了，她们也不敢说。唐小妮等领班来了问领班。领班说，赵悦打电话来说身体不舒服。唐小妮从领班那里要了赵悦的住址，领班不敢不给。她就来了。
没过多久，沈达就告诉赵悦，他和唐小妮分手了。友好、理智、平静的分手。只要不伤害孩子的感情，他们可以随时去办离婚证，只要沈达觉得有这个必要。那段日子赵悦对沈达格外温存，百依百顺。她觉得沈达对自己太好了，而且，她再也不用在夜里害怕了，沈达可以整夜整夜地和她在一起。从沈达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的伤心，他们简直就像度蜜月一样。沈达每天都和她做爱，还说他感觉那个小东西比以前强多了。赵悦呢，朦胧间好像也感到了一些以前没有过的快感，她感到身心的满足。
唐小妮再也没去过专卖店。没有不透风的墙，导购和领班很快知道了，现在的“小豆豆”是沈达的。不久，像商量好了一样，原来的那班人马都辞职了。只是三个月的功夫，“小豆豆”由原来的四家店变成了两家店，又由两家店变成了一家店。“小豆豆”元气大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悦依旧有花不完的钱。
沈达脾气有时大了点，眼见着一个一个的专卖店被商场毙掉。他这才知道什么叫能力。唐小妮能办到的事，他沈达办不到，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要想做好生意，首先要做好人。而沈达并不懂怎样做好人，他当然也就做不好生意了。
二十六
虹来到小妮家告诉她，她被分到了A区的销售部，虹在总公司，知道A区是最好的一个分部。在全市那儿的经济收入是最高的，人民群众的社会地位和整体素质都比较好，大中院校和高新科技企业和公司也比较集中。
“康鑫呢？”没等虹说完小妮就迫不及待地问。问过之后才感觉自己的脸莫名其妙地有些热，转身端起了咖啡壶，给虹的杯子里加了一点咖啡。
“你们俩好像很有缘啊！”虹可爱地啜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妮说。
“他也在A区，嗨，你们的光辉事迹全公司都知道了！”
“什么？”小妮一阵慌乱，惊诧地问。
“康鑫的歌和你的舞呀！老师在公司一个劲地称赞你们，连我们这两个介绍人脸上都有光彩。”
“哦……”她低低地应了一声，眼睛像两泓看不见的的深潭，又深邃又古怪又迷茫。
“嗨，小妮，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怪事。”
“什么怪事？”
“公司老总告诉我，A区有一个唐小妮了！”
“真的吗？”小妮愕然地瞪着虹。
“真的！我看过花名册了，和你只差一点点。喏……”她拿起桌子上的笔在纸上写起来，边写边念：
“是这三个字，汤小尼！怎样？是不是和你只差一点点。”她阖上笔帽，接着说“不过，还有一点，她比你小整整十岁！”虹用两只手的食指交叉比划出一个十字。
“算了，我看你还是和公司说把我调到别的部吧，要不然两个一样的名字，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
“有什么笑话呀！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呢。你呀！有什么可怕的。有句话说得好，玩儿的就是心跳！看你这几个月在家呆的，都快成木头人了，一点斗志也没有，那像我认识的唐小妮呀。再说你还不一定干得过那个小姑娘呢！那个女孩我见过，是个绝对的新新人类。”
“虹，看来你在我这儿习惯使用激将法啊，这次我不吃你这套。不给我调？行呀，我不去了！”
“别介呀，不是我不给你调，A部是全公司最好的，谁都想去，给你调出去不难，有一天不要埋怨我就行。还有……”她故作神秘地眨着眼睛说：
“要是把你调走了，你可就看不见康鑫了。”
小妮扑过去胳她的痒，叫着，“康鑫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个花花公子看不见他更好！”
“好了，好了，快别胳我了，我说错了，我求饶……”虹被小妮整得又笑又叫又喘气，还不停地咳嗽。小妮忙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纯净水让她慢慢喝下，虹这才平静了一些。
临走的时候，虹不带一点玩笑色彩地说：
“小妮，你要是真调到别的部去，没有一个熟人……”她认真地看着她，接着说，“你和康鑫毕竟已经认识了……”
“好了，虹。我知道你是在为我着想，别调了，在那儿都一样。你不是常说吗，是金子，在那儿都会发光。汤小尼又不是巫婆，还能把我吃了？”
“就是！”虹欣然地笑了。
晚上，康鑫给她打来了电话。
“嗨，我是康鑫，我们被分在一个部，主管刚刚给我打了电话。明天我们一起去上班行吗？”他的声音满含着快乐和活力。
小妮仿佛看到他那张温和的笑脸，她有些犹豫。
“就这样吧，我明天去你家接你，你在楼上看到我的车再下来。”
“好吧！”小妮像是被火烫了一下，赶快放下了电话。
“铃……”电话铃又响了，小妮拿起话筒。
“喂，你好！”她等着对方的讲话。
“你好！我是康鑫……”他宽厚的笑着，慢条斯理地说，“我还没和你说完呢，你怎么就挂了！”
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又说，“为了尽快地开展咱们的工作，我这两天把公司的简介看了，还调查了A部所在地区的经济状况。搞了一份各大企业内幕的详细资料，想问问你的看法。我觉得你看问题比我要准确。你看是不是有时间，如果有时间，我马上开车去接你，酒吧还有两个小时开门，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想，我们也够了，你看呢”
小妮想了想说：“好吧。”
二十七
康鑫和唐小妮一起来到华晨房地产开发公司A部上班了。经理对他们说，他们可以自己找合适的搭档做合作伙伴。两个人一组，可以是两个男的，也可以是两个女的，还可以是一男一女，总之怎样搭都可以，就是要尽快地熟悉业务。尽快地见到效益。
开始的工作既不像康鑫想的那样简单，也不像小妮想的那样复杂。但也实实在在地遇到了一些问题。这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个二十岁的汤小尼。
康鑫和小妮被分到了第四组第一天，康鑫就被热情的组长叫到了讲台前，又特地宣布了一下他的身份，中国音乐学院专科生。然后接下来的就是要康鑫给大家唱一首歌。康鑫大大方方地唱了一首部队歌曲《小白杨》。赢得了一阵掌声，还有再来一个的叫喊，叫喊者就是汤小尼。
小妮暗暗佩服康鑫在这样的场合选择了毫无感情色彩的革命歌曲来唱，凭他的嗓音，要是唱个情呀爱的，一定会比《小白杨》的反响要强烈得多，但说不定他会因此被无数丘比特的神箭来个万箭穿心呢。
上午康鑫和唐小妮在大会议室里商量并各自制定了工作计划，又草拟了一份交给公司的共同工作计划书，只有把计划书交到经理室。经理审批后才会有工作间。他们在部里观察了一下，拥有双人工作间的并不多。有人也向他们透露，双人在一起工作的种种弊端，如在个人利益上的纠葛等。而且公司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两个很好的同事，在一起工作，后来因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分道扬镳了，不但没有干好工作，还伤了朋友的情分。但康鑫和小妮似乎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在一起工作，他们相信他们不会在经济上发生冲突。
下午，从食堂吃饭回来，小妮让康鑫先上搂，她到复印室去复印文件。一进复印室的门，小妮就看见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巧的是汤小尼也站在排队的人里面。见小妮进来，跳出队伍，把手里的一叠文件塞在小妮怀里，不由分说地说：“你帮我印一下，我还有事，一会儿给我送上来。”小妮没有理会她的态度，她好脾气地应了一声，汤小尼早跑出了复印室，无影无踪了。当她拿着复印好的文件到三楼的时候，她听到了大会议室门口，康鑫和汤小尼的谈话。
……
“不，对不起，我已经和唐小妮商量好在一起工作了。”康鑫礼貌的声音。
“没有关系，计划交上去还可以改呢，况且你们还没有开始工作。”汤小尼声音略微发尖。
“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他似乎有些为难。
“你们俩有关系吗？”
“什么关系？”康鑫莫名其妙地问。
汤小尼想了想，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不，不是！”康鑫立刻回答。
“那就好了，如果我们在一起工作，比你和她在一起工作要好得多。喏，我年纪比她小，而且我认识好多大款。”
“那并不代表什么！我认识的大款比你的还多呢。”康鑫的态度不卑不亢，甚至有一些嘲笑的口吻，但汤小尼似乎并不在乎，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那就更好了，我们在一起肯定会合作得非常愉快。我有工作经验，比你来的早，和我在一起你等于搭了一个特快列车，业务知识你不用再学，我都可以教你。你有车，我们在一起一定是如鱼得水。我打赌，只要我们在一起工作，业绩一定在公司是数一数二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在提成工资上会打架，我是个大度的人，不在乎那一点小钱。其实我就是觉得你人不错……”唐小妮知道她说的这句是真心话。
“不，我已经决定了，也觉得我和她在一起会很适合！”康鑫打断了汤小尼的滔滔不绝。
“希望以后我们在业务上不懂得你要多指教。我听说你在这儿的工作很出色，如果以后我们有合作的机会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小妮轻手轻脚地向下走了几步台阶，又转回身，故意加重了脚步，低着头一直跑上来。
“唐小妮！”康鑫喊。
唐小妮抬起头，看着他俩对汤小尼说，“小汤，给你你的文件。你现在有空吗？我正有问题找不到老师请教呢，可不可以帮我指点一下迷津。”
“什么问题？我来的时间短，知道的也不多！”汤小尼一改刚才的热情，懒洋洋地接过小妮递过来的文件，头也不抬地说。
“没关系，你要是不知道我再去请教别人！”她说完把目光投向康鑫，扬起手中的复印件说，“康鑫，我把计划复印完了，你再看看，有什么意见还可以改动。”
“不，我不看了！”康鑫毫不犹豫地说。
“真不看了！小心我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小妮笑着。
“行呀，真要把我卖了我帮你点钱！”他们笑着走进汤小尼的工作间。
下班了，康鑫送小妮回家。路上，康鑫思索着说，“唐小妮，你不觉得今天汤小姐在搪塞我们的问题吗？”小妮沉吟着不以为然地说，“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她那么小，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眼吧！”
“你要以为她没有心眼可就错了，那是个鬼灵精。她今天对我说要让我和她在一起搭档。”
“很好呀！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她有工作经验和她在一起应该不会错！”小妮闪着眼睛注视他。
“什么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