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记-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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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易文忠说的故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他嘿嘿一笑:“李自成?陆书记今天是考教我老头来了?”他不放心,把玉佩重新拿在手里辨识了大约五分钟。
古震疑惑道:“难道不是李闯的?”
“是不是李闯佩戴过我不敢肯定,但这玉佩来自瑶山不会有错,是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中玉器的代表,三孔新月形饰,是古玉中的珍品。”他指了指上面的一些锈蚀,“这块是近几年才出土的,如果要说李自成拿这个当兵符……老朽不敢苟同。”他边说边摇头。
黄尘中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也许李自成当初觉得这个东西好,不易仿冒,就拿他当兵符呢?陆书记刚才也说,李自成兵败后隐居当和尚,叫什么‘奉天玉’和尚,说不定就和这块玉有关。”
我暗暗发笑,黄尘中牵强附会,还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王国维不急不躁,笑道:“黄书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古做兵符要满足两个条件,第一材质,不易损毁,必须是坚硬的东西,比如铜、铁等东西,合金最好。像这种瑶山来的古玉,在地下已经埋了几千年,玉质很脆弱,李自成的手下都是武将,力气大,稍不注意就捏碎了;第二,兵符一般是两半,这是为了防造假,预防手下的人利用兵符谋反,两块合拢天衣无缝才能验证是真正的兵符。所以我说这个绝不是李自成的兵符。”
438 【说玉】
古震赞道:“有道理,我一开始也怀疑,这样一个薄片轻轻一碰就碎了,不像是武将的东西。”
王国维道:“虽然不敢肯定这东西是否经过李自成的手,但这块玉确是珍品,质地细腻、色泽湿润、莹和光洁、冬不冰手、夏无激感,要是在古代,不是帝王之物,就一定是皇室贵族佩戴的东西。”他沉吟了一会,“如果真的出自瑶山,那一定是当时最高统治者的随身饰物。”
我忍不住问道:“老先生既然认定它是古玉,收藏价值怎么样?”
“玉石我不是很在行,但以最近行业内拍卖的价格估计,这块玉的价格在150万左右。”
150万?徐老板50万就卖给了我,这么大方?我有些迷惑,他说交一个朋友,有见面就让100万交朋友的吗?是不是有求于我?
我正想着,耳边黄尘中惊呼了一声:“这么值钱?”
王国维看了他一眼,“这是目前的价格,如果放在身边再盘几年,估计还会大幅度升值。”
“盘几年?什么意思?”黄尘中问道。
“这是业内行话,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把玩。中国人对玉的特殊喜好自古都有,古人云,石之美者为玉。也曾有人形象的比喻,玉是大地的舍利。在古代,‘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君子与玉彼德焉’。就是说,君子不死玉就不离身,君子和玉相互感应,一样的品德。古人是拿玉比喻一个人的品德的,温文尔雅,谦谦如玉。玉的温润色泽象征仁慈,坚硬质地象征智慧,不伤人的棱角表示公平正义。所以,古代的帝王、贵族、有权势的大臣,都以玉作为佩戴的饰物,时常把玩。”他看着黄尘中,继续解释,“古人还有一个说法,玉是通灵之物,带有一种神秘的信息,是与宇宙、与天、天上的神仙有神秘的联系,他们把玩玉,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盘玉,是为了达到玉、人合一,把自身的一些信息,如个性、品德等与手中的玉在长期的摩挲中相互交通,以实现与天、神沟通的目的,所以,很多帝王、贵族死后都用随身的玉作为陪葬品,当然,我们今天所说的盘玉,通常指那些才出土的古玉,南方出自水坑的,地气特别潮湿、地层多积水,出土的古玉就多水锈;北方出自干坑的,多数古玉的土蚀亦多。如果出自火坑的,古玉的玉身便干燥。由于土吃水蚀,加上千湿不同的经年累月煎熬,古玉即使有最美丽丰繁的色沁,亦会隐而不彰,藏而不露。只有通过人的不断摩挲、浸润,才能使古玉得以还原。若要上佳色沁的古玉显出宝石之色,必须讲究盘功。”他指着盒子里的玉佩说,“像这块上好的玉佩,由于出土没有经过盘玉,现在还是色泽暗淡,价值就大打折扣了,有些可惜。”
我想起保险柜里的两块玉佩,心中一动,问道:“如何盘玉,一定是有讲究的,老先生可不可以说出来让我们也学点知识?”
王国维老师是个健谈的人,尤其是问到他的专长时,话匣子一打开便滔滔不绝,听我一问,点头回答道:“正要告诉你,这块玉希望你们好生爱惜,早日见到它的本来面目。我国古代民间玩玉,主要分为三种盘玉的方法:一为急盘,二为缓盘,三为意盘。先说急盘。急盘就是必须佩带在身边,用人气养。因人体有热、有汗气,佩带几个月之后,古玉的质地会渐渐变硬,那时,我们可以用干净的旧布擦它,擦至稍有起色,再用新布来擦。不过,切勿用有色的布,应该用白布和粗布比较适当。我们愈擦,古玉便愈热,所以不可间断,愈擦得多,灰土的浊气和燥性愈易自然褪去,受色的地方自然能够凝结,色光愈内蕴就愈靓。虽然说是急盘,但同样要日久才能见功。除了急盘之外,我国古玉的第二种盘功是缓盘。所谓缓盘,就是时常把佩玉系在腰间,借人气来养。缓盘必须有耐性,不能急躁,这是古人修身养性的一种方法。通常缓盘要两到三年后古玉的色沁才能微显,若佩戴十多年,便可使古玉复原。不过,据玩玉专家告诉的经验,秦汉时期的古玉,佩系于腰间十多年,可以复原。夏商周三代的古玉就不能了,必须佩系更久,以五倍,六倍的时间才行,亦即六十多年,始易复原。有些战国时代出土的也要缓盘二十年。故古人说,上佳宝玉可通灵,宜终生佩带。不论急盘和缓盘,总之一条,古玉入土年份愈久,愈难盘出原色原质,原因就是受地气愈久愈多,便愈深入玉骨,精光要慢慢才露出。过于急功近利的人,不宜学玩古玉。盘玉可训练修养与耐力,因为盘玉这门功夫,欲速则不达。还有一种,就是第三种,为意盘法,这是许多爱好玉石之人的喜爱方法,因为最多直接接触,以示珍惜与爱意。古代文人雅士,亦爱此法,此法可与缓盘法互相配合。意盘法就是用手把玩,珍之重之。古人所谓‘时时摩挲,意想玉之美德,足以化我之气质,善我之性情,使我一生纯正而无私欲之蒙蔽,至诚所感,金石为开,而玉自能复原’。这种方法犹如写画的意笔,人多不解,必须有佛祖面壁的毅力和工夫,真正能够做到的人就少了。”
黄尘中叹着摇头:“这是一种水滴石穿的功夫,常人的确难以做到。”
王国维老师微微一笑,“玉石价值在于它这种无形的人文价值,史料价值,一块古玉可以佐证那个时代的政治、经济、风土人情、文化发展和科技水平,有些古人终身玩玉到了痴缠的地步,就是我们常说的变态、偏执了。有一种玉最为珍贵,就是玉表沁出血色,这是人的经血与玉融和到了一起,达到了人玉合一的地步,传说中的杨玉环那块佩玉就是如此,”他笑笑,“但也是只听说而已,谁都没见过杨玉环那块玉佩。黄金有价玉无价,真正是指的这种古玉……”
我心里震撼不已,按王国维老师的说法,我藏起来的那两块玉佩岂不是价值连城?“回去得在好好看看。”一抬头,我发现古震的眼睛余光刚刚从面前扫过,看来他记起了那块“奉”字玉佩。我唯有装傻不懂,他作为礼物送给我,总不可能再要回去吧?
我们告辞出来,到养生堂把饭吃了,下午我和古震就要赶到锦都市。由于临近春节,领导们应酬特别多,必须在年前把事情搞出一个大概眉目来。
出发前,古震带了女子学校一位学员上车,那女子不过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皮肤细嫩,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有女人的味道,一双媚眼顾盼多姿、勾魂摄魄。
见了张清芳一面,她悄悄问我贾春花怎么样了?我眼睛示意,不敢回答,古震就在旁边,这人七窍玲珑,一星半点的话里就会泄露整个秘密。
古震和我各自开了一辆车,他进城后直接把那女子送到了秦府小区。我陪着他们一起进电梯,一直到二十四层才停下,古震带头出电梯后来到一间房门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我们一起进去,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大约八十多平米,精装修。屋子里样样齐全,只需买一点个人用的日常用品就可以直接进来住了,像这样一套房子在锦都市大约值八十万。
=========谢谢有朋友的建议,后面减少感情戏,多在官场作奸使诈、悟道方面着笔,但必要的感情戏还是要的,起润滑剂作用。
439 【省级领导】
“小黎,看看怎么样?这就是你今后工作的地方。”
那位叫小黎的女孩子满眼的惊喜,点点头表示很满意。
古震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小黎很乖觉,马上打开一旁的饮水机,从柜子里拿出杯子准备泡茶叶。
古震从皮包里掏了一叠钱,放在茶几上,“你自己买点日常生活用品,每个月的工资我会派人按时给你送来,记住一点,服务一定要让来人满意,你能做到吗?”
小黎偷偷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能。”
“嗯,”他看看四周,漫不经心说道,“如果表现好,这套房子今后就作为你的奖励。”
“谢谢古董。”女孩乖巧的接了杯茶水递到他手里。
我暗暗一笑,古震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哈哈……古懂?老子这姓有问题,听得人老气横秋的。”
我和小黎都忍不住笑起来。
小黎道歉:“对不起,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叫你古老板?”
古震手一挥,起身说道:“无所谓了,父母给的姓,没法改。”抬眼对我说道,“我们走。”
小黎一直把我们送进电梯,才告辞回去。
我不知道他要把小黎送给谁,这些事不好问,估计和这次争取项目有关,于是装着见惯不惊的样子和他出了小区。
“老弟,你先把房间写了,等会我电话联系你。”
我点点头,明白他这时候要联系人员,说道:“你去忙,我等你电话就是。”
分开后,我饶了一大圈才进了天香花园,上楼到家,李冰冰和黄依依都在,贾春花也来了,她是到省城来进货的。
“自己亲自跑多累,联系长途汽车带货嘛。”
“反正没事,我主要是想来看看两位嫂子还有侄儿。”贾春花高兴的回答。
我心里一乐,把儿子从李冰冰手里抢过来,李冰冰道:“陆川,我们晚上出去吃火锅?”
“今天不行,明天带你们去。”
“明天?明天春花要回去了。”黄依依从卧室出来。
“急啥?多玩两天,过年不是还有几天吗?”
贾春花解释道:“云姨一个人忙不过来。”
“不是还有小龙吗?春节叫她别来了,在家里照顾爷爷婆婆。”我边逗儿子边说。
李冰冰心动,劝贾春花道:“陆川说得对,春花多住两天,大家热闹,黄姐给小龙去个电话。”
黄依依笑嘻嘻说:“要不然,过两天我们都回老家过年去,大城市没县城热闹。”
“好啊,就这样。”
三人一齐把眼睛向我看来。
“看我干什么?你们定了作数,我听你们的。”
陆海这时候正一手逮住我耳朵,贾春花见了笑道:“海海,还扯,你爸爸已经成耙耳朵了。”
大家一阵哄笑,我轻轻敲了贾春花一下,“放肆,这样说你大哥。”
五点的样子,古震就给我打来电话,叫我到龙都食府。
我刚踏进二楼,一位小妹就上来迎接,“请问先生姓陆吗?”
我点点头,“请跟我来。”
我跟着她一路进了最里间的包间,古震正在外间会客室慢悠悠的喝茶。
刚刚坐下,一小妹也给我送了来一杯进来。
“联系好了?”我迫不及待的问。
他点点头,“肖副省长和交通厅的杨厅长。陆川,等会酒桌上别谈项目的事,杨厅长海量,你只管把你酒量拿出来,陪他喝高兴了,什么都好说。”
我一听有副省长在座,心里微微有些紧张,严肃的点点头,“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干。”
“这些领导不好请,肖省长和我父亲有一面之缘,还是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特别喜欢收藏古董,我本来准备了一宋窑钧瓷碗,不放心找王国维老师鉴定,结果是赝品,妈的,害我费了许多功夫,幸亏你找到这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