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梦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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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张然开始思念他的时候,他又都错过了恰当的给张然把电话打过去。
“张晓明应该直接去找张然,可是他没有。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冯西亭说,“当面的、直接的交流,对矛盾中的情侣来说至关重要。”
电话还是促成了张然和张晓明的一次约会,那是第二年的一个全国同庆的日子,可是那次的约会中间已经隔了一个冯西亭,即使没有冯西亭,隔了一年的时光,再熟悉的情侣也会有陌生的感觉。
事后,冯西亭笑着问张然:“你们有没有亲热?”
张然说:“没有,我们连手都没有拉。”
冯西亭看着张然,张然的眼睛一片澄净。
冯西亭想象着当时的冷清。
冯西亭相信张然说的是真的,张然没有必要骗冯西亭。因为两个人的关系,两个人从来也没有考虑过结婚。两个人的关系是——情人。
但是,冯西亭听了张然的回答,还是轻舒了一口气。冯西亭没有理由让张然为他坚守什么,可是,他希望张然跟他交往的日子里没有别的男人的插入。
这可以看做冯西亭的一种好习惯,他说:“我不会同时拥有两个女人,也希望女人能为我,而不同时拥有两个男人。”
冯西亭跟张然说:“如果有一天你有了别的男人,告诉我。我将不会再找你。”
张然看着冯西亭的眼睛,久久,说:“好的。”
这算否两个人的底线约定?
冯西亭欣慰的是,两个人都遵守着这个约定,一直到最后。
第四章
冯西亭用QQ安慰了张然,这时候,两个人已经都知道彼此的姓名,电话和所在的地区。
冯西亭说:“我在石家庄。”
张然说:“我在北京。”
冯西亭说:“北京距离石家庄,火车是两小时四十分钟的路程。”
2003年,冯西亭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对冯西亭来说,城市的霓虹是相连的。就在这一年年前,冯西亭跟同居了两年的女友分手。
首都北京,一个发展迅速让你怀疑自己眼睛的城市。
河北省会石家庄,冯西亭努力往大的说了说,也只能用上河北省会这样的修饰词。一个朋友调笑的自我介绍:“北京郊县石家庄。”一个经济上灯下黑的城市。
冯西亭和张然的见面好像已经变成了必然。
冯西亭说:“丫头,我可以去找你吗?”
张然说:“让我想想。”就下线了。
冯西亭看了张然的照片,没有想象中的漂亮,张然给冯西亭的大多是艺术照,艺术照让冯西亭大摇脑袋。看了五张照片,脑子里就有五个模样,各不相同。其中只有一张生活照,照的还是后脑勺,但就是这张后脑勺的照片让冯西亭坚定的认为张然是个美女,至于美的什么程度,则未知。
看了张然的后脑勺,冯西亭评论:“玉颈修长,流线极美。”
桑秦有一次偷偷站在冯西亭身后看他聊天,然后说:“沉迷于这种虚假玩意,虚度时光,真亏你干的出来,你也配称为当年精明沉稳的称号!”
冯西亭回头瞄了桑秦一眼说:“一切皆有可能。”当时电视里热播李宁广告。
张然在QQ上看见了冯西亭说:“哥哥,你来看我吧!”
冯西亭说:“不是看你,是去爱你。”
“呵呵!你敢吗?”
“只要你别后悔。”
“那我在火车站等你吧。”
“不用去火车站,你告诉我你家附近的站牌,我直接去找你就行了。”
“好吧!哥哥,到时候你能认出我来吗?”
“苦笑,我估计你能认出我来,呵呵。”
“好吧,那你见我第一句话说什么呢?”
“我会把嘴附到你耳朵边问:‘是照片上好看,还是真人好看?’”
“那我就说:‘都好看。’”
“所以,我接下来的动作应该是,使劲吻到你的脸上。”
“你敢!”
“你试试就知道了,我说到做到。”
我问张然:“你跟张晓明分手,跟冯西亭有关系吗?”
张然坚决的说:“没有关系,我们分手,问题只出在我们两个人身上,跟别人都没有关系。”
我问冯西亭:“张然跟张晓明分手,跟你有关系吗?”
冯西亭笑着说:“应该没有,你高估我了。”
我问张晓明:“你跟张然分手,跟冯西亭有关系吗?”
张晓明一脸茫然:“谁是冯西亭?”随后突然哦了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冯西亭从车上走下来,一身休闲,汽车把冯西亭颠簸的七晕八散的。感到约定的地方是正午十二点,太阳毒辣的烤着大地,一股汽车尾气组成的烟尘迷住了冯西亭的眼睛。
站牌底下只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花伞,躲在花伞有限的阴凉下。
冯西亭眯缝着眼,像是被阳光刺了,也像是被张然刺了。一件短袖汗衫,合体的牛仔裤,衬托的身体浮凸有致。蓬松的头发,五官端庄秀丽。冯西亭感觉身体有些僵硬,张然已经走了上来,笑着说:“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冯西亭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都没有,因为从车上只下来自己一个人。
冯西亭说:“难以想象。”
张然歪着头说:“什么难以想象?”
“你的美貌。”
冯西亭有些胆怯,出于对美丽的胆怯。冯西亭发现,自己平时的飞扬跋扈用在这里都不合适。如果说桑秦是一个魔女,张然则是一个圣女,恬静、冷清、寂寥。
张然舒展眉毛轻笑:“先去我家吹吹空调去吧。”
冯西亭应承一声。
两个人拉着家常话走到张然家楼下。张然轻轻皱眉说:“我爸回来了。”
冯西亭连忙说:“要是不合适,咱们就别回去了,找个地方吃饭去。”
张然说:“着什么急,先上来吃点水果再说,我等会请你吃肯德基怎么样?”
“还是我请你比较合适。”冯西亭干笑说。
冯西亭又问:“见到你爸,我说跟你什么关系?”
张然笑:“随便了。”
“那就说是同学吧。因为这种关系很容易变质。”
张然笑着开门说:“居心不正。”
张然爸正在家里一个人吃饭,看见张然回来,就说:“回来了,还带了朋友,一块吃饭吧!”
张然说:“你别管我们了,我们吹吹空调,一会儿出去吃肯德基。”
冯西亭向张然爸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张然爸问:“抽烟吗?自己拿啊。”冯西亭连忙说:“谢谢,不会。”
张然爸自顾自吃去。
张然把一盘乱七八糟叫不上名字的水果端给冯西亭吃,冯西亭有些拘束。张然干脆一个一个帮冯西亭把水果皮剥了下来,放到冯西亭手里,亲切、温柔。冯西亭看着张然垂下的头发,感觉熟悉而又习惯。一会儿功夫,两个人都消了身上的汗。
张然跟她爸爸说:“爸,我们出去了。”她爸嗯了一声。
两个人坐公交到了附近的一个肯德基店,张然说:“你喜欢吃什么?”冯西亭尴尬的摊手说:“我没吃过这个,一般情况下,我吃中餐的机会比较多。这是不是也算爱国?”说完自嘲的笑。张然也跟着笑说:“那今天就尝尝吧。”
冯西亭要请客,张然执意不让冯西亭掏钱包,用手使劲把冯西亭摁在座位上,冯西亭乍一接触张然的身体,感觉销魂且不好意思,只好松开了手,张然小女儿状的说:“你来这里,怎么能让你请客呢?况且,以前不是说好了吗?你来我,我请你吃肯德基。”说完到柜台结帐去了,冯西亭体会着跟张然身体的接触,有些感慨。在网上,什么都敢跟张然说,到了现实,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张然拿过来一个全家餐,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慢慢吃。张然不住的介绍那个好吃,那个如何吃。
冯西亭突然说:“丫头。”
张然猛的抬头,用眼睛看着冯西亭,她仔细打量着冯西亭棱角分明的脸,那上面有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倔强的嘴,轮廓开阔分明。张然的心一下子有些慌乱,嘴里嗯咛一声,垂下眼睑。
冯西亭也特别慌乱,他看着张然清凉如水的眸子,可是他突然笑了:“丫头,你比我想象中漂亮百倍。”
张然皱了皱鼻子,说:“那在你的想象里,我得多丑啊!”冯西亭发现张然皱鼻子的动作跟束雪一样,心里微微一痛。
冯西亭笑急忙解释:“我压根没指望你这么漂亮,让我不敢逼视。”
张然笑着说:“看来,我只有长的丑才比较合乎你的心意。”
冯西亭告罪。两个人吃完了,一起出来。
在太阳底下等公交车,久久不来,张然跟冯西亭拦了一辆面的。两个人并排坐在后排,张然说了地址,车飞快的穿行,冯西亭有意无意的把腿贴近张然的腿,一碰即散,车轻微的颠簸,两个人的腿又贴在一起。张然深意的看了冯西亭一眼,冯西亭避开了张然的眼光。到了张然家,张然的爸爸还没有走,躺在外间的沙发上迷糊着。张然皱皱眉,把冯西亭让到了自己屋里。
冯西亭说:“你下午还要去学校吗?”
“嗯,还得去,不过可以去晚点,第二节才是我的课。”
张然给冯西亭打开计算机,说:“你是继续聊会天呢?还是玩会游戏?”
冯西亭笑了:“我以前聊天是因为看不见你,现在看见你了,还有必要用QQ聊天吗?说说,对我有什么看法。”冯西亭点开了一个游戏,有一笔没一笔的玩着。
“还行吧。”张然含蓄笼统的回答。
“就还行啊!能得到你这么低的评价,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冯西亭苦恼的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不习惯肉麻的赞扬,你如果需要,那我说就是了,你看起来比较秀气,很成熟能干的样子,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粗犷,可是你的性格却很强硬。”
“我这么厚着脸皮跟你要夸奖,是不是让你很难做?”冯西亭笑着问。
张然妩媚的笑:“你知道就好。”张然笑起来很漂亮,眼睛变的流光异彩,嘴角稍微牵引,整个脸庞就绽放开来。不笑的时候整个面孔平静、冷清,让人感觉隐然的傲气。
这时候,客厅里张然爸爸起来了,跟张然说了一句:“我走了。”开门出去了。
冯西亭和张然一瞬间都有种急促的感觉,屋子里没有一丝声响,冯西亭感觉嗓子里干燥、麻涩。张然坐在床沿上,手里胡乱翻看张晓风的散文。
“丫头,来,过来。”冯西亭没法把握腔调的说。
张然嗯了一声,并没有动。冯西亭重新说:“丫头,来,过来,让我拉拉你的手。”说着,把自己的手微微伸出。张然刁黠的眨了眨眼睛说:“我爸爸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话呢?”
冯西亭像把握住了什么,嘴角流露出捉弄的坏笑,说:“我怕你爸在的时候,我说出这句话,你突然喊抓流氓,那时候,我岂不是糗大了。”
“我要是现在也喊呢?”
“晚了。”冯西亭的坏笑更深。
“那我不是很被动?”
“是的。”
“你想让我束手就擒?”
“你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
张然缩了一些脑袋,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表情却极生动,强忍着笑。看着冯西亭一直没有放下的手掌,张然终于把自己右手放到了冯西亭手里。
“丫头,真乖。”冯西亭的手紧紧的抓住张然的右手,语言变得飘忽,没有方向,感觉置身漩涡当中,“我很久以前,就想象握住这只手的感觉。”冯西亭的双手轻轻的摸索着张然的手,张然的眼睛已经滚下了晶莹的泪滴。
像隔了千年浑黄之后的邂逅,像约定了千年之后的相遇,如同两只走了千里隔壁的独狼,如同秋叶落尽后树洞里的两只虫子。
冯西亭感觉很疲倦,当他把张然拉到自己膝盖上的时候,他呼吸粗重的睁不开眼。
张然坐在冯西亭的膝盖上,胳膊自然的搭在冯西亭的肩膀,冯西亭抬头,寻找张然的唇舌。
冯西亭感觉自己只剩下性欲。
张然曾经开玩笑:“他根本就是只有性欲。”
冯西亭把张然扶起,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向床沿靠近,冯西亭把张然放到了床上,冯西亭并没有紧跟到床上,而是把头努力仰起,盯着房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计算机里放着迪克牛仔的《爱无罪》:爱无罪,再过一百年我都这么以为,或者等待着眼泪,谁又能保证自己永不犯规……
张然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极了祭坛上的女神,冯西亭轻巧的躺在张然的旁边,把头埋在张然的脖颈深处,陶醉的说:“我回家了。”
冯西亭轻柔的爬在张然身上,用双唇开启着张然,手指灵活的滑动,在张然的背、腰迂回。张然的唇微冷,并没有用力拒绝冯西亭的舌,很快唇齿打开,让冯西亭畅通。
张然的肌肤紧凑,锁骨深陷,骨骼清丽,古奇。骨质硬沉。从这个角度考虑,张然跟冯西亭很类似。
冯西亭把张然握在手里,手擦过光滑有弹性的肌肤,首先感到的是张然的骨性,这种骨性让冯西亭充满侵略的意图。
冯西亭想:“束雪跟张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丽,束雪是水做的女人,张然,张然应该是木做的。自己则是山做的骨头。”
冯西亭已经试着解开张然的衣服,张然下意识的反抗,嘴里低声沉吟:“不要脱衣服,好吗?”
冯西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