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梦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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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害怕,也很冷,我的身上特别脏,流了很多血,我等了很久,才爬起来。我回到家,爸妈都睡下了,我到厕所洗了洗澡,把衣服都洗了,我当时特别害怕,洗的过程中一直在打着哆嗦,幸好没有一个人发现,我躺在床上,不敢大声哭。”
张然输着字,泪流满面。发过去后,爬在键盘上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张然从来没有跟一个人提起过这件事,包括自己的爸爸妈妈,出了这样的事,除了自己,所有的人都是外人。张然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一个人背负一个秘密是沉重的,一个人背负一份耻辱已经不是痛苦可以形容。
其实,从来,张然希望有一个人跟自己承担这个痛苦,爸爸妈妈不行,弟弟不行,认识张晓明时,张然很冲动,想把真相告诉张晓明,可是在张然言语试探的时候,张晓明表示如果女朋友不是处女是难以接受的。张然只有深埋。
遇见了冯西亭,遇见了一个楼兰古梦的男人。张然发现这个男人有扭曲的痛苦,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冷漠、强悍、真诚。所以张然决定把自己解脱,张然知道,让自己下这样决定是因为两个人素昧平生,因为陌生才生成的勇气。张然知道,即使带给自己伤害,这个有些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带给自己伤害最小的。
张然决定永远不见这个人。
命运总跟人开各种玩笑,小玩笑是喜剧,大玩笑就是悲剧。如果不是因为一件事,张然永远也不会踏出自己的轨道。
张然发现自己眼泪流完的时候,抬头看计算机,死机了。张然不知道刚才发出的信息楼兰古梦有没有收到。但是张然还是感觉轻松了。
诉说完以后,不管有没有听众,都是一种解脱。张然发现。
冯西亭发了一阵呆,想好安慰雪千寻的话时,雪千寻的头像已经暗了。
冯西亭还是留了言:
“丫头,我能理解你的痛苦,一种深深、却无人知的痛苦,像魔鬼一样缠绕着你,挥不走,驱不散。但是,丫头,你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轻看你,我还是那样喜欢你,你是那样好的女人,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我是破落不堪的,丫头,你不是,你依然是端庄、秀丽的。”
冯西亭在那个时候,真有娶雪千寻的想法吗?这很不确定。但冯西亭却真的想安慰这样姑娘。
“每个男人其实都很在乎女人的贞洁,这是一种情节。但每个男人都配在乎女人的贞洁吗?”一个老师傅说,那个师傅的名字叫做杨光景。
“冯西亭破烂不堪,犹如魔鬼,他早就没有了贞洁的概念。”杨光景说。
“一种退化了的概念。毫无意义。”冯西亭说,“你想上个处女吗?找个小姐,多交80块钱,肯定见血,不见血让小姐倒贴你钱。”
“子宫美容、阴道紧缩等概念盛炒的现代社会,处女膜算个屁啊!”王长英说。
冯西亭挂在线上,正看一部武侠小说。QQ喇叭嘀嘀的响了,冯西亭看见雪千寻的头像摇晃。
“谢谢你,哥哥。”
“我们都是身上有伤的人,丫头别跟我客气。”
“哥哥,你现在没有女人陪吗?”
“呵呵。”
“哎!我要是没有男朋友,我或许会陪陪你的。男人是靠性欲才能喂饱的动物。”
“呵呵,丫头有这个心思就行了。我不奢求。不过我真的很想搂搂你的。”
雪千寻给了冯西亭一锤子。
两个人的感情融融,像两只虫子,在网上互相温暖。
“我弟弟说了,你很有才华,如果长的再好点,身边一定不缺女孩子的。”
“如你所说,我的才华在朋友眼里只叫做哗众取宠,而我又确实长的比较磕碜。”
“没有那么惨吧?”雪千寻摇着脑袋,随后又说,“哥哥,你有照片吗?给我发一张好吗?”
“我没有照片,你如果真的不怕被吓着,我倒是可以照几张给你。”
“是不是很麻烦?”
“不麻烦。”
冯西亭给桑秦留了一个口信,说去山里一趟,就没影了,三四天才回来。
桑秦发现冯西亭最近几天有容光焕发的迹相,脸也不像以往那样苍白。
桑秦爬到冯西亭的桌子上,仔细端详着冯西亭,直到把冯西亭看的心里发毛为止。
李婷婷和孙健相继离去,这是两个人的默契,在他们眼里,冯西亭和桑秦是一狮一虎,掐架是正常的。
冯西亭挑衅的一抬头说:“看什么看,想男人想疯了?”
桑秦沉声说:“你怎么做都是对的,我只是替一个人伤心而已。”
冯西亭的气焰稍微收敛了一下,又把脖子一梗:“你又不是我老婆,关你什么事。”桑秦转身走开。冯西亭张了张嘴,没说别的。
晚上,冯西亭约桑秦去老黑猫吃饭,桑秦头也不抬说:“不去。”冯西亭嘻笑着说:“去吧,大老板,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老黑猫饭店,冯西亭和桑秦对坐,喝着茶水。冯西亭说:“桑秦,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又没法说。”
“照直说呗。”
“你也老大不小成年人,”冯西亭突然有点忸怩,“你是不是考虑找个人嫁了?”
桑秦嗤笑一声说:“冯西亭,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冯西亭突然笑的有些可恶:“我是担心你嫁不出去,老闷着,会变态的。”
稍等,冯西亭沉声说:“对我来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人总得试着新的生活,我一直觉得你是我的朋友,我也希望你能过的光辉灿烂点,不是有句广告词说过嘛‘放下包袱,奔向新生命’就是这样意思。”
桑秦似笑非笑的盯着冯西亭说:“你感情是悟道了,今天来跟我传道来着。”
冯西亭也不相让:“你看你每天凶巴巴的,见谁都好像人家强奸了你似的,就是给你个好男人摆你面前,我都怀疑你会不会谈情说爱。”
桑秦气愤的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以前管不着,也不想管,现在却非管不可了。”冯西亭点了根烟。
“你见过赵二了。”桑秦盯着冯西亭说。同时想起冯西亭脖颈后面那道新鲜的划痕。那是冯西亭刚从山里回来,洗完澡后从客厅走过,桑秦看见的。
冯西亭猛抽了一口烟,喷出的烟围住了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
冯西亭和气的笑了,说:“婚姻大事也不是儿戏,你慢慢物色也是对的,都是替你挂心罢了。”
张然看见了冯西亭的照片。尽管对冯西亭有过无数次猜测,但看见照片,张然还是很吃惊。
得体的休闲套在身上,阳刚、成熟、稳重。
“有一张他笑的很坏,我特别喜欢那张。”张然说,“他的照片看上去,让人感觉是很健康的那种,血液里蔓延的生命努力喷张。”
“可是我真正见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并不健康,瘦削、苍白。骨头却有摧金裂石的硬度。”张然说。
“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见冯西亭的?”我问张然。
“跟我男朋友分手以后。”张然的回答很肯定,但我却觉得并不是事实。
张然跟冯西亭用QQ聊天时说:“我要跟张晓明分手。”
冯西亭问:“为什么?”心里却止不住的暗喜。
“我发现在他的抽屉里放着一瓶壮阳药。”
“你们做爱用这个吗?”冯西亭笑。
“我们从来不用的,我这方面需求很少。”
“那,你的意思是他偷着用吗?”
“他是偷着用,偷着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用。”
张然是前几个星期就发现藏在抽屉里的壮阳药,可是,当时张然没有声张,她也怕误会张晓明。所以张然认真的看了看药瓶里药剂的分量。在第二个星期,张然推脱说有个同学让她去同学家里玩两天,张然答应了。张然跟张晓明说了,张晓明很爽快的说:“那就去吧,同学们好久没见面了,况且是你最后的舍友。”
张然回来后,过了两天去找张晓明,张然很害怕她的猜测是真的。当张然轻易打开抽屉时,她的脸色陡然变白了,一个空的药瓶摆在抽屉里,像是在嘲笑张然。张然紧紧的把瓶子钻在手里。张然四顾的打量着这个属于自己和张晓明的屋子,感觉充满了一股异样、怪腻的暧昧气息,突然想呕吐,她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猛的往外冲去。
张晓丽热情的说:“张然,吃完饭再走也不迟啊!说不定晓明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然狼狈的说:“不了,我还有事。”逃也似的走了。
桑秦把壮阳药瓶摆在张晓明面前,张晓明的眼睛好像突然被刺了,脸上也出现不自然的青色,张然分明的看着张晓明,再没有任何怀疑。冷漠的说:“我们分手吧。”把瓶子色到张晓明的手里,张晓明试图拉住张然,张然的手已经抽了出来,飘然远去。张晓明呆滞的像个老人。
很多朋友都说张晓明平时极机灵,能言善辩,可是在那天,张晓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像个傻子,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语言是一个人性格的突出表现面,要了解一个人的性格,语言很重要。张然说话很坦诚,许多跟张然相交的朋友都这么说。
冯西亭笑着说:“张然就像一个事妈。当然她只跟自己亲热的人啰嗦,这是她的可爱之处。”
张然说:“我不能接受一个男人被着自己的爱人在外面鬼混,也可能,我可以接受一个男人被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外面鬼混,这是个声色的时代,但我不能接受欺骗,你如果有胆鬼混,事后也要跟我坦白。”
冯西亭说:“坦白之后呢?你会继续跟她生活下去吗?你会继续让他出去鬼混吗?”
张然摇头,摇头的意思是拒绝呢?还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张然回到家里,用被子把头捂住。张晓明打来电话,张然的弟弟张小伟说:“姐,电话。”张然说:“你挂了吧,我不接。告诉他,别打了。”张小伟嘟囔一句:“神经病。”
晚饭张然也没有吃,张然妈问她:“怎么了?”
张然把被子从头上撩开,泪流满面。张然妈慌了,连忙把张然爸也叫了进来,一块看着女儿。
张然说:“爸,妈,我跟张晓明分手了。”
张然妈问:“为什么呀?”
张然爸疼张然,已经接口说:“什么为什么呀?肯定是那小子欺负张然了,快别哭了,你要觉的不合适,分就分吧,我早就觉得那小子不地道,没进取心,平时游手好闲的,肉倒是没少长,可是出息呢?一点没见着。”张然开始平静下来,心里想:该来的一切都来了。
一家人是很容易结成联盟的,张然妈刚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后来张然细数了张晓明的一些不是,比如脾气暴躁了,生气时会动手打张然啦……马上就获得了张然妈的支持,还不住声的说:“平时你也不说,我那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张然还叮嘱她妈说:“这些你别告诉我爸,他要知道我受了这些委屈,说不定会揍张晓明的。”张然妈连忙说:“我知道,我知道。”
张然爸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张晓明那里受了这些委屈,肯定会揍张晓明,要知道张然爸一直把张然捧的比珍珠都贵重。
张晓明急躁的给张然打电话,可是张然家里已经不接他的电话了,张晓明暗骂一声:这该死的来电显示。张晓明自己安慰自己,张然是一时生气,以前她也生过气,后来不是都回来了嘛!可是,张晓明心里没底,这次,还会像平时那样吗?
张晓明绝望了,气急败坏。一次一次的拨打张然的手机,张然心里不忍,接了。
“张晓明犯了一个错误,他如果像个男人似的认错,非是没有把张然重新拉回来的希望,你想想,好几年的感情啊,谁能舍得说仍就仍。”冯西亭后来说。
“张然,都是我不对,你回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张然冷笑:“我不会回去了,想想你是怎么对待我的,真让人心冷。”
“张然,听话好吗?你知道吗?没有你陪我,我最近彻夜难眠,小松松,你知道我多难受。”
“不准你再叫我小松松,张晓明,你自己自作自受。”张然心里一阵难过,流出眼泪。小松松是张晓明对张然的昵称,因为从前张然家里养了一只小白狗,名字叫做松松。松松一身松散、漂亮的毛把全身包裹起来。张晓明用手抚摸张然头发的时候,总喜欢嘴里喊着小松松,小松松,每次这时候,张然总安静的爬在张晓明身边。
“小松松,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打算再工作了。”张晓明凄厉的说。
“小松松,我再无心工作。”
“随便你。”张然厌倦的说。
“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张然绝望的想。
如果说张晓明的第一个错误是不该英雄气短的拿工作跟张然说事,那么第二个错误则是从那个电话之后,他以后再也没有跟张然直接对上话。
总是擦身而过,也不是他以后再没有给张然打过电话,而是每次他给张然打的时候,张然都是对他怀恨的时候,拒绝接电话。
而当张然开始思念他的时候,他又都错过了恰当的给张然把电话打过去。
“张晓明应该直接去找张然,可是他没有。这是他犯的第二个错误。”冯西亭说,“当面的、直接的交流,对矛盾中的情侣来说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