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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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毛丽娜和凌云谈恋爱了。” 彭志友说。
“真的假的,你确定吗?”走在我旁边的刘二柱抢先问道。
“当然了,我亲眼看到的,上周六我和周洁去南湖公园玩,看到他们俩还抱在一起……”
“你烦不烦呀?以后你们少在我面前说毛丽娜的事。”我打断了彭志友的描述。
“杨伟你不会是还喜欢毛丽娜吧?” 彭志友说。
“你管着吗?”我快走了几步把他们丢在了后面。
“杨伟,你走那么快干嘛去呀?” 刘二柱在后面喊。
“甭管他,他这是死鸭子嘴硬!” 彭志友说。
“杨伟不会弄出点什么事来吧?” 刘二柱不放心的说。
“不会,我了解他,行了你先回宿舍去吧,我去找他聊聊。” 彭志友说完就追了上去。
彭志友说的对,他是很了解我。没用多大会儿的时间,他就在学校门前的一个小饭店里找到了我。他进来的时候我刚刚喝完一瓶啤酒。
“怎么着,喝酒也不说叫我一声,太不够意思了吧。” 彭志友坐在了我旁边,自己拿起了一瓶啤酒喝了起来。
“你要是来喝酒的我欢迎,你要是想劝我就请你走开。”我看了彭志友一眼说。
“你装什么大尾吧狼呀,你别以为自己失恋了就跟谁都欠你似的,失恋有什么好牛逼的,你看你这个熊样,你没听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吗,来别想了,喝酒。”彭志友说。
“对,就酒是好东西,其他的都是王八蛋。”我抓起酒杯大口大口地给自己灌酒。我一边喝一边想,酒是好东西,但是喝美酒最好还是要有佳人陪,要是有酒再有毛丽娜就更好了。杨伟你他妈的怎么还想着毛丽娜,我在心里骂自己。
从那以后,去餐厅演出成了我最好的消除寂寞的方法,我在没有爱情的日子里,只能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每日喝酒和弹吉他。在这期间我和毛丽娜常常不可避免地邂逅,有时我们装着视而不见,有时也友好地打声招呼。用的问候语只有一两个字,“嗨”或者是“你好”,好像在那一刹那间,我们都不会说话了,语言也贫乏了许多。
1998年的春节,凌云作为毛丽娜的第二任男友,也坐在了毛家那硕大的真皮沙发上。据说毛丽娜的父母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听说女儿又谈了个朋友,要先见见面替女儿把把关,如果行就继续交往,如果不中意就让他成为过去式。
也许是有毛丽娜的面授技艺,凌云表现的很稳重,给毛丽娜的父母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尤其是在说到毕业以后的打算时,凌云说:“我想,还是应该踏踏实实地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在自己的岗位上,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我认为只要你对社会有所贡献,那么你也一定能得到社会的认可,到那时成功也就自然属于你了。”也许是前面有我这个反面教材,凌云的这番话,确实博得了毛丽娜父母的欢心,在他们眼里凌云要比我成熟的多。
在得到毛家的认可后,凌云和毛丽娜的关系也迅速升温。在大三的下半学期,我经常能看到凌云在食堂吃过饭后,抢着帮毛丽娜刷饭缸。我还听说,凌云还把毛丽娜的衣服都拿回自己的宿舍去洗,洗好后叠得整整齐齐地再送回去。这一点凌云要比我强上十倍不止,每当我想到这都感到汗颜。
我甚至发现,毛丽娜那一阵子被凌云伺候的珠圆玉润。每当在校园里,看他们甜甜蜜蜜的身影,我的心就像是喝了用洗脚水泡的茶一样,怎么喝怎么不是味。
那一年的春天,毛家还发生了一件大喜事,就是毛丽娜的父亲,在省委组织部的考核后,被提拔为了S省的副省长。凌云还陪着毛丽娜回家去向父亲祝贺,那一天由于毛家上上下下都很高兴,酒席上大家都喝了些酒。
“叔叔,我敬您一杯,祝您在新的工作岗位上,事事顺心、万事如意。”凌云端起了装满了红酒的高脚杯说。
“好、好,谢谢你。” 毛丽娜的父亲拿起杯一饮而尽。
“老毛啊,你心脏不好,酒还是少喝点。” 毛丽娜的母亲关心的说。
“我有分寸,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父亲放下酒杯对凌云说:“看到你们年轻人有志气有上进心,我们当老人的比什么都高兴,你毕业工作的是我想了想,你不是学金融的吗,我和省建行的耿行长很熟,我看你毕业到他那里去工作就很合适。”
“凌云,你还不快谢谢爸爸,他可很少动用自己的关系办私事呢。”毛丽娜推了推凌云说。
凌云连忙站起身,向毛丽娜的父亲鞠躬说:“谢谢叔叔,不过我真的没想您为我的事费心,我怕对您的影响不好。”
“这也不算是什么搞特殊吗,你是大学生又是学金融的,这也是专业对口吗。再说,我们也想让小娜嫁给个有出息的人吗。” 毛丽娜的母亲在一旁说。
“妈,你怎么又要急着把我往外嫁呀。” 毛丽娜撒娇地说。
“好、好,我不说了。”母亲笑着搂过了自己的女儿。
而此时凌云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容。
大四那年,找工作成了我们主要的话题。那时候流行一种说法,就是我们这个时期的大学毕业生要想找到好的工作,必须要具备三点,也可以说是必须掌握三种技能,外语、电脑和开车。在这种言论的氛围里,还真的影响了一大批人去学开车,我就是这一大批人中的一个。
于是,我找到了彭志友和刘二柱。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们在校园里找了个清静的地方。我对他们俩说:“同志们你们知道吗,现在好多人都去学开车,如今的形式是会开车已经不是什么本事了,而是你必须掌握的技能。”
“为什么这么说呢?” 刘二柱问。
“你想呀,你在公司里工作,老总让你去办事,可是就因为你不会开车,老总还得帮你派个司机,这无形中就要多顾一个人吗。如果我是老总的话,我当然希望找个能办事,又能自己开车的员工了。”
刘二柱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对吗,所以我说,学会了开车,就会使你在未来的竞争中,多一个必胜的筹码,你们想想是不是这样。”我说。
“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报名。”
“哎,志友你呢,你去不去呀?”我急着问。
“我可不想去,你甭瞪着个大灯泡眼看我,”他看着我说:“我想好了,我以后可不想去什么公司,去当什么白领。我还是更喜欢音乐,更喜欢吉他,所以毕业后我想去北京闯闯,我发现其实我更想成为一名歌手,甚至是歌星。”
我吃惊地说:“歌星?你还真敢想!你以为歌星那么好当那。”
“是呀,那你大学不是白念了吗?” 刘二柱也在一旁说。
“这有什么,现在是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你做不到的事。国外不是有个老阿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我要说,给我一把吉他,我能赢得整个世界。”
我拍了拍刘二柱,说:“疯了,你注意没有,人疯了就是这个症状。”
“你小子再说,小心我咬你。” 彭志友笑着对我说。
“别别,你要是咬了我,我还得打狂犬疫苗去呢。”
“哈哈。”我们三个都大笑了起来。
最后只有我和刘二柱去“驾校”报了名。我们选择的是周末班,学的是大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B”票。那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过的很充实。每到周末,我都早早地拉着刘二柱去“驾校”学习。虽然,“驾校”老师的教学态度我不敢恭维,但那并没有影响我的学习热情。
刘二柱却和我不同,每次他一脸愁容地从驾驶室出来,我就知道他准是又被教练骂了。有一次,我们练路面。大家都坐在大货车后面的货箱里,大家都跟过堂似的等着教练叫。我记得那次刘二柱是第一个被叫下去的。开了两圈他就一脸委屈地回到了我们中间。我问他:“二柱,回到人们的怀抱是不是觉得特温暖,有没有点四九年的感觉,你终于解放了!”
刘二柱看了看我,委屈地说:“今天,教练也不知是怎么了。刚才我开第一圈的时候,看见路上有个下水井盖,我也没多想就压了过去。教练就说,‘这路上就这么一个井盖,你非得去压它干什么。’第二圈,再到那个井盖的时候,我就故意去避开它。你猜教练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我也来了兴趣。
“教练说,‘你躲井盖干什么,压一下又不会死人。’你说,这车我该怎么开呀?”
听了他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我笑着安慰刘二柱,说:“你别跟他生气,我早就看出来了,咱们教练一定是受过刺激,而且是强烈的刺激。”
“杨伟,到你了,你小子在上面磨蹭什么呢。”教练对我嚷道。
“来了、来了。”我对大家伸了伸舌头,跳了下去。
后来我们总结,教练这人凶是凶了点,可是他心眼不错。在我们考核的时候,他帮我们跟考官说了不少的好话,最后我们都顺利地拿到了“本”。
在吃散伙饭的时候,教练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这个人太不通情理,但我这都是为你们好啊。你们想想,这车是什么?这车可是铁老虎呀,开车可马虎不得,这要是真出了事,不是赔钱就是住院,再严重了连命都能搭上。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教练的话,我们都有些感动,大家都不住地点头。
“教练,我们都还小不懂事,这一阵没少给您添堵。来,我代表大家敬您一杯。”我站起来说。
“你小子,就是能说,背后没少说我坏话吧?”教练看着我笑了笑说。
“哪能说您坏话呢,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大家说是不是?”我看了看其他人说。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干了这杯酒,”他一口见底,然后又对我们说:“这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像车票年检什么的,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那就谢谢您了,来我再给您满上。”我说。
第十一章 毕业
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大四的下半学期,为了写毕业论文,我开始出入学校的图书馆。在这大学的四年里,我曾经到这里来过几次,不过那时大多是来借小说。记的我和彭志友还配合偷过这里的书。我很喜欢珍藏小说,但又常常苦于囊中羞涩,于是我就和彭志友商量把图书馆的书占为己有。彭志友很愿意为朋友两肋叉刀。
有一年冬天,(我们选择冬天,是因为冬天穿的衣服多,这样可以多偷几本又不容易被发现。)我和他来到了图书馆,他把我选好的几本书藏在身上,然后我和他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当我们走刚走出门口的时候,警报器响了。
一位老师跑了过来:“同学,你等一等。”
听见叫声,我站住了,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老师?”而此时走在我前面的彭志友却依然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回来再从这个门走一遍。”老师对我说。
“哦,好吧。”我镇静地说。
结果,我又走了几遍,警报器都没有响。(我心想,书早就让彭志友拿走了,我就是走一百遍,它也不会响。)
老师看到这种情况,摇了摇头说;“怪了,可能是刚才警报器坏了,”他又对我说:“没事了,你走吧。”
“那,老师再见!”
“哦,再见!”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那个老师自己还在那道门里走了几遍。现在,我已经大学毕业好多年了,偷书的事也再没有做过,可以说是改过自新了。不过,我希望现在的学弟、学妹们可不要再效仿我这招了。因为在你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图书馆的老师也很有可能会注意这一段的,这种事知道的人多了就不灵了,切记!切记!
现在,没有了彭志友的帮助,我只能是老老实实地把我需要的资料摘抄下来,或是去把它复印下来再带出去。
让我感到骄傲的是,我的论文写得还算不错。答辩后,老师给我的成绩是优。这件事足足让我兴奋了好几天。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开始忙着联系工作。我发现只有彭志友没有动静,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志友,你是真的要去北京了?”终于有一天下午,在宿舍我忍不住问他。
“对,我不是早几跟你说过吗,我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城市了,因为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一切我都太熟悉了,可能是我从小就不安分吧,我想换个环境。” 彭志友躺在床上略有所思的样子。
“那你去北京,真的想当歌手?”
“对!我听说北京有好多酒吧,那里都需要唱歌的。”显然彭志友已经计划了很久。
“那能行吗?周洁同意吗?”
彭志友坐了起来,说:“我和周洁商量过了,等我稍微稳定了,她也要去的,北京那么多饭店酒楼她还能找不到个工作吗。”
“那你家里人,同意你的想法吗?”我仍然不放心地问。
“他们开始是不同意,不过这事我已经决定好了,他们不同意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是被迫也同意了。” 彭志友咧嘴笑了笑说。
在之后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