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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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伴随着一股愤怒从我的心灵里油然而起,这种愤怒的形成,似乎也掺杂着吴德的丑恶形象在内,以及吴医师刚才那种探寻似的眼神,和因他人承受不幸时而其暗暗中所透露着的某种喜悦的表情,还有所有人的脸,所有人的眼神,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就激起了我的某种反抗的愤怒,我看着我的妻子与儿子,就在这刹那之间,我感觉到了有一种力量在我的身体内流动着,而由这种力量所产生的思维告诉我,我必须抵抗住那种不知来自于何处的莫名的毁灭性力量,用我体内另一个人所具备的崇高精神来接受和容纳这一切,进而用以维护住自己曾经所拥有着的幸福和美好的生活。
在这一瞬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在向着无边的外界散发着一种光辉,这种光辉似乎要将整个的外界和所有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我知道,这正是我的高尚之处,从此以后,我将以我的这种胸怀来接纳一切,我将藐视一切庸俗的事物,保持着自己内心的这种宁静而又淡泊的空灵境界。
心中所涌起的这股力量,已使我原谅了眼前的所有这一切,我依旧是如往昔般的充满了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我驱散了围绕于我周围的所有黑暗,迎来了心灵中一片新的光明,我将依靠着这新的光明的焰火而生活着,我要用我的这颗散发着光芒的心来照亮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的世界,使我们仍然能够对于未来有着较为明确的方向和目标,也就是一种超越于现实生活本身之上的另一种生活。
因为,我似乎已经具有了某种同命运进行顽强搏斗的勇气和信心。
《七》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的身体正在日渐的好转和健康了起来,这其中除了自然的康复原因之外,还与我的悉心照料有着重大的关联。
在这几天里,我压制着内心的痛苦,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过一样,虽然从我妻子的眼神中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种带着些疑虑和探寻似的目光,而我却总是能够以一种比较镇定的态度来掩饰掉所有的一切,而我的这种掩饰其实是在隐约的告诉她说,虽然我们现在或者以后从内心里来说已经是无法再象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那样的恩爱了,但是我们至少看起来还象是很亲密的朋友一样。
正因为我的这种态度,才致使着我的妻子对于我的态度而产生了某种貌似平衡的状况,但是这种貌似的和睦与平衡总让我觉得有些虚伪和造作含杂在其中,但这又是为一种必不可少的感觉所迫使的,因为我和我妻子的内心里都明白,我们所保持着的这种貌似的友好状态无非是拿出来给外人看的,因为一般的外人在看着他人的不幸时,总是希望别人的不幸能够更为不幸一些,为了给这种人造成一种幸灾乐祸之后的失望感,为了抵御从她们的内心里所透射出来的那种恶毒的意念,我们似乎已经不得不如此的进行这样的表演了。
这种貌似的和睦,我们更为的是我们的儿子小东,为了他而使我们不得不竭尽全力的保持着无论是在现在,或是于未知的明天,以及温馨的昨日世界,而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们的这个幸福的家庭来说依然是毫无差别的,无论是承受着多么大的天灾或是人祸,都将无法打破我们一家三口这种牢固的家庭模式了。
所以,在日渐从衰弱走向健康的小东面前,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内心里的那片沉重的痛苦,和他亲密的程度也是一如既往,甚至有时为了要达到逼真的效果还会有所夸大般的超越了以往任何的友爱时刻。
所以就在我们所营造的这种平静的氛围里,在吴医师曾经要求我所考虑过的建议里,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正在渐渐的康复着。
在这一天的早晨,我如同往日一样,很早的就起了床,将昨天晚上已经熬好了的乌鸡汤再次的温热,在一阵简单的簌洗着装之后,我将热汤装入保温杯内,然后带着它出了门,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急救中心医院的病房而来。
当我坐在我儿子小东的床沿,用一把小勺从我的左手所端着的一只小碗内舀出了一勺乌鸡汤,然后送到了小东的嘴边,小东坐起着身子,背靠着床头,他张着嘴缓缓的喝了下去。
就这样,我不断的舀汤,不断地喂汤,而小东也就很顺从的不断的缓慢的喝了下去。
我不时的会回过头去看看我的妻子,她也是坐起着身子,背靠着床头,她正在看着我和小东,从她那幅带着些忧郁和含着一丝愧疚的伤感表情中,从她那透着些湿润的眼神中,正透露着她那来自于内心的痛苦与绝望,虽然她克制的还算是很好,但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所给她带来的沉重打击似乎已经超越了她内心承受能力的限度。
我依然舀着汤,喂给小东,小东依然张着嘴缓慢的喝着。
房间里一阵寂静,似乎整个的空间内都笼罩着一种不宁之感。
“爸,妈”,在我仍一心的喂着小东的时候,耳旁传来了我妻子说话的声音。
我不禁回过头去向我的身后看去,我看见我的岳母大人正推着轮椅中的我的岳父大人已经停在了两张病床之间了。
“爸,妈”,我站起了身来,轻轻的有些愧疚似的称呼了他们一声,因为在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出事这么多天以来,我竟然忘了去告诉他们一声。
“阿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的岳父带着责备式的口吻对我说道。
“我,我是不想让二老担心,所以…”,我支吾着为自己寻找着疏忽了的借口。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是满城的风雨了”,我的岳父有些不悦的都囔着。
“爸爸,你说什么”?我的妻子有些疑惑似的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我的岳父见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合时宜,便马上改变了语气,转换了话题:“哦,没什么,没什么,你和小东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们很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的妻子带着探寻似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父亲脸上的表情,有一种想要从她自己父亲的脸上发现些什么的意愿,并欲确定一些什么在意料之中或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时那样的表情。
“这我们就放心了”,我的岳父带着长舒了一口气似的样子并轻松了下来。
我无意去打断他们的交谈,所以我就舀起了保温杯内的热汤,将它添置在我左手所端着的那个漂亮的小瓷碗内。
“小东他怎么样”?我的岳父再次的问道。
“他很好”,我的妻子一边回答,一边将目光移向了小东的病床。
我的岳父和岳母也循着小欣的目光向邻床看去,他们看见了坐在被中正背靠着床头的仍然很是虚弱的小东。
于是,我的岳母就将我的岳父推向小东的床头,我则让开了这个位置,移向了我妻子的床沿。
“外公,外婆”,小东喊着他的外公外婆,声音依然是那样的脆弱和无力。
就在我的岳父和岳母关注着小东的时候,我则坐上了我妻子的床沿,并用勺子在汤碗内舀起了一勺带着温热的鸡汤,并对我的妻子说:“来,小欣,你也喝点吧”。
我的妻子没说什么就顺从的张开了嘴,将我送到她嘴边的温汤喝了下去,而就在她吞下这口汤水的同时,两滴泪珠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并向下滴落。
她的泪水影响到了我的情感,使我对于我的妻子在更觉同情的同时,更希望自己能够施予她更为无限多的温情,说句实话,当时我自己都被自己这种无比宽容而又高尚的胸怀所深深的感动了。
可是,我却只能是这样默默地向她喂着鸡汤,只能是用这种无声的动作来传达着自己对于我的妻子的无限温情和诚心的原谅,或许她觉得自己承受不起,或许痛苦和温情在她的内心里激起了一股股难以抑制的矛盾体,所以她哭了,不仅仅是因为感动,而更多的却是伤心和绝望。
我的岳父和岳母,还有我和我的妻子,只是说着些表面上的祝愿的话,都很有默契似的回避着那些比较严肃而又敏感的话题,以免引起了各自不愉快的情绪,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给我们大家一起所带来的尴尬影响,我们都在刻意的回避着,为的只是维护住我们之前所拥有的某种亲密的关系,而使这整个的家庭并不会因此而受到太大的影响或者分崩离析。
在不知不觉间,沉闷的两个小时就这样的过去了,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我的岳父和岳母看见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正在逐渐的走向康复之中,看见自己的女婿仍一如既往的在承担着作为一个好丈夫和一个好父亲应尽的义务,所以在没有了任何的后顾之忧之后,他们决定还是暂时的离开,并决定改天再来看望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和我。
随后,我就将他们送出了病房,当我陪着我的岳父和岳母走在走廊过道的时候,我的岳母对我说道:
“阿醒,你也太冲动了”。
我明白我的岳母所说的话的意思,在迟疑了片刻之后。
我便回答她道:“妈,象吴德那种人,难道不该狠狠的教训教训他”。
我觉得自己当时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对我的岳母说道。
“阿醒,我不是在责怪你,问题是…”,我的岳母并没有说完她想要说的话,或许是她不知该如何的来表达出她想要说出的话的意思吧。
“我可不能让他象个没事人一样”,我隐隐的咬着牙说道。
“唉,你这么做,叫小欣她以后怎么见人,别人又会怎样的看待你们,这些,你都想过没有”,我的岳母叹着气并带着忧郁的口吻对我说道。
“我可不管这些,我要的只是一个公道”,我含着一丝正义和一丝愤怒的情绪说道。
“说得好,是个男子汉”,我的话似乎激起了我的那位岳父同样的正义感和愤怒的力量,致使他也不无赞赏的对我说道。
“唉,社会上的事情你们经历的还太少了”,我的岳母不无伤感的低声叹息道。
从她的语气中,似乎在她的内心里正在害怕着一种什么可怕的东西,一种充满了可怕力量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具体是些什么,她并不真正的知道,只是能够模菱两可的感觉得到它们的存在,它们的无处不在,正因为如此,才会形成象我的岳母这样一种深深的隐忧。
当我将他们送到大厅的门口时,我便停下了步来,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前,我静静的看着我的岳母那有些沉重感的背影时,我似乎领悟出了点什么,可到底是些什么呢,连我自己也无法表达得清楚。
暮然间才发现,她的背影竟是那么的熟悉,而这种熟悉却并不是来自于她的外形,而是来自于她的内心,是通过她的形体而透射出来的她的内心,这种从她的内心所透射出来的我的那位岳母竟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那么的具有忍耐力,那么的能够承受着现实中的一切苦难,在她那被现实扭曲了的形体之中,所折射出的竟会是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性力量,她默默无闻,她坚忍不拔,她不屈不挠,她有着一种即使是在任何的恶劣环境之下都会具备的某种不死的复活精神。
这不禁使我联想起了耶稣,一种为成就他人而牺牲自我的精神,原来苦难可以造就伟大,而千百年以来,我们中华的儿女们不正是在历史的承受着某种莫大的苦难吗,对,正是这种莫大而又无声的苦难,造就了千千万万个象我的岳母那样一个看似渺小无形,而其实却内藏着伟大与真爱力量的高大而又伟岸的形象。
她更象是我,她更象是那个从我的形体中脱离了出来的,并怀着无限温情与怜悯的姿态坐在我的妻子床沿上的那个默默无声的人,那个连我自己都认为满是充满了无限善意与懦弱的人,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更象是她,我的那个透过枯萎的形体中而散发着某种顽强生命力量的我的岳母。
而那个善良的我,只在我的形体中存在,可他却并不真正的从属于我。
而我那位善良的岳母,她却在现实中存在,而在当今的这个时代,这种善良的本性已经为每个人所张扬的个性所解放,个性丢弃了本性,从事着权力的追逐,金钱的游戏,文化的虚荣,物质的享乐,价值的占有,自私自利的合理借口,竞争,角逐,成功,鲜血与仇恨,冷漠与蔑视,而这所有一切的混杂,将会形成一种什么样的概念呢,并从我们的形体中透射出一个什么样的自我来呀,我想,从这种混杂的形体中所透射出来的自我,则更象是那个小人吴德,或者是类似于象吴德那样的一类人。
不愿意承受苦难,这也正是现代人造就了更为巨大苦难的最为根本的原因。
正是这种克服苦难的力量,才使我下定了更要保持住自己现有幸福的决心。
也正是这种克服苦难的力量,才使我觉得我的精神已经是变得更为崇高了的唯一的力量之源。
《八》
夜晚,我带着疲惫的身体和同样疲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