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女的情爱变异:上帝的花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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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依望会被这种理由说服,可是现在她明白一切都是推诿,一切都构不成理由。依望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们留下来会有很大困难,可是再难也不会比我们刚到美国时差。我不在乎有多难,我们全家必须待在一起。”
志明翻身下床,吼起来:“你简直疯了。”依望也下了床:“我没有疯!”志明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你在跟我斗!你总是用同样的方法跟我斗!为了斗你连孩子都不顾。”
志明的话深深地激怒了依望。她觉得自己事事顺从丈夫,即使有时心里很委屈,也吞到肚子里。为了这个家,为了两个孩子,她什么苦都可以吃,她凭什么要跟自己的先生斗呢!“我生贝贝的时候,你连来都没有来,整个医院里,所有的产妇都有先生陪着,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进产房。”
依望还没有说完就被志明打断了:“你又提这件事,每次吵架最后都提这件事,这好像是一个还不完的债一样。再说我当时人在北京,怎么能说来就来呢!”
此时的依望已经被泪水冲垮了。她拿着纸巾盒不住地擦眼泪:“如果你心里把我和孩子放在第一位,你就会放下一切赶来的。”
志明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走,好像一只被困的狮子:“我是男人,事业是我的生命,如果你想找个跟班丈夫,当初就不该选我!”
依望和志明被一团愤怒的云包裹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越来越高,终于吵醒了熟睡的贝贝。
贝贝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妈妈吵架,她站在门外轻声地哭了起来。依望看到女儿,跑过去,一把抱在怀里,一边用纸巾为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说爸爸妈妈在谈事,让她不要紧张。没有人可以骗得了孩子,贝贝非常清楚爸爸妈妈生气了,虽然她还搞不清事情的真相,但是那种不悦的气氛令她深深地不安。
洛棋因为时差的关系,没有睡得很沉。爸爸回来时的响动,已经使他完全清醒。父母的争吵声一字不漏地传到他的耳朵里。洛棋出生后不久就被奶奶接回台湾,每年只在某个固定的假期,才能见到爸爸妈妈。他喜欢他们带来的英文故事书和玩具,从那里他可以感受到美国的气息。妈妈每次来,他都会赖住她,希望妈妈会留在身边,或者带他到美国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总是来了又走了。
直到他十岁的时候,才第一次踏上美国的领土。美国,这个很多台湾同学向往的国家,并不像洛棋想象的那样接纳他。他听不懂别人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懂他的语言。在学校里他不了解新的游戏规则,每次课间休息的时候,他都只能孤单单地站在角落里。妈妈很关心他,在家里陪他做作业,陪他去语言学校,也常常安慰他,可是那段时间十分短暂,妹妹很快就出生了。妈妈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个整天哭闹的,红红的小婴孩吸引了。洛棋试着吸引妈妈的注意,可是她不是看不见就是发脾气。洛棋觉得妈妈不爱他,只爱妹妹,为了这个原因他仇视妹妹。虽然这种想法让他羞愧,但是他依然不喜欢妹妹。
初次交锋(2)
至于爸爸——在洛棋的心中,他是个神奇又陌生的英雄。奶奶总是讲: 爸爸在学校里很出色,爸爸是博士,爸爸有很棒的工作,爸爸挣很多钱……而在现实生活中,爸爸总是出差,爸爸总是在国外,爸爸挣了很多钱,可是他还是要穿二手的校服,住租来的房子。妈妈告诉他,因为在北京买了房子,她必须去工作,否则钱不够用。起初洛棋觉得奶奶和妈妈都在说谎,直到他来到北京,见到爸爸的别墅和汽车,看到爸爸气派的办公室,他才明白爸爸真的是英雄。可是为什么妈妈的生活完全不同呢?他和妹妹的生活跟爸爸也离得很远。
记得上次来北京,因为要参加年会,爸爸特地带他和妈妈到北京最大的商场里买衣服。爸爸每让他试穿一套衣服都夸他看上去很帅。洛棋第一次拥有那么多新衣服,他高兴得一直紧紧地跟在爸爸身后,好像士兵跟随着将军一样。可是只在北京住了一个多月,他就又得回美国了,爸爸重新变得离他很遥远。
爸爸妈妈的争吵因为贝贝的介入而停止了,洛棋看到妈妈抱着妹妹回到主卧室,自己也爬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他觉得自己好孤单!
摊 牌(1)
志明下了最后的决心,语调平和地说:“既然你也觉得我们的婚姻有问题,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我已经不爱你了,让我每天跟你生活在一起不可能!”
“我知道你在北京有外遇。”
金太太一大早就打电话来,问依望学校找得怎么样了。依望说打过电话,国际学校有位置,但是要交半年的学费和建设费才能有保证。金太太催促她赶快办理,依望拿着听筒不知如何回答。金太太听出有问题,说半小时之后会来找依望,请她不要出门。
半小时后,金太太果然来了,她仔细询问了昨晚发生的事,觉得事情很严重,她劝依望无论如何先将学费交了。提到学费,依望感到很茫然,她手上只带了一万美金,是为了防备不测,返回美国用的,现在国际学校要求除学费外还要有一万美金的建设费,她根本就付不出来。
依望手上的钱这么少,令金太太吃惊。她想了想之后说:“没关系,我们去学校谈谈看,也许先交学费就可以了。建设费只是押金,以后可以退的,不一定那么着急,如果——如果不行,我先借给你!”
金太太和依望带着贝贝和洛棋去了学校。学校报名处的老师网开一面,先收了半学期的学费和校车费,说好建设费三个月之内补齐。洛棋参观了学校之后,脸上露出笑容。他十分满意学校的硬件设施,明亮宽大的教学楼,室内游泳池、篮球场、排球场,比在新泽西的学校还好上一倍。他的带班老师是从华盛顿来的,个子不高,却非常幽默而且有活力,洛棋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北京的学校因为有中国春节的原因,寒假只有三周,十天以后他就可以上学。优美的环境,新的同伴,洛棋想到即将来到的新生活,兴奋地加快了脚步。
依望看到儿子这么高兴,也暂时忘了烦恼。她邀请金太太一起进了必胜客餐厅,看到美国Pizza,洛棋胃口大开。
依望给志明打电话,秘书小姐说他在开会,依望只好留言,说家里有急事,请他早一点儿回来。金太太看到依望一脸愁云,笑着拍拍她的肩说:“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以后你会爱上北京。我们周三聚会的姊妹中,有几个人的老公都退休了,还舍不得离开呢!这是一个进步很快的城市,可做的事很多。”对金太太无私的帮助,依望很感激,她不知道除了口头的感谢之外,她还能做什么。跟她比较,金太太的生活完美无缺。
志明看到秘书放在桌子上的留言条,心里紧张了一下,担心家里真的有什么事。但是想到依望昨晚与自己的争执,他又将便条揉皱了扔进垃圾桶。如果今晚下班前都没有接到任何应酬的通知,他会准时回家,孩子们到了几天了,还没有好好看过他们和领他们出去吃过饭。
手机里有短信进来,是玲红发的。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女孩儿很有驾驭男人的本领,她可以设计好一切使你就范,却心情愉快。志明没有马上回她的短信,他要保留男人的尊严和空间,让对方明白完全地占有他是不可能的。
玲红又发了几次短信,志明都没有回,想到志明会准时回家,跟他的妻子、孩子在一起,玲红的心就痛。她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一篇文章叫《美女资本论》,上面有一句话说:男人想拥有全部的女人,而女人想拥有一个男人的全部。拥有一个男人的全部可不容易,因为没有一个男人是老实的。玲红时常想到自己的外婆,这个乡下女人,明白最时尚的做女人的理论。玲红将《美女资本论》剪下来,收藏起来,这是她的宝典,她要时常学习。为了得到,时常要舍弃,玲红知道她不能过于勉强志明,今天是她该舍弃的日子,尽管她心里难受。于是她发走了最后的短信:下班后快点儿回家吧,你的孩子们一定很可爱。别忘了我也爱你。
收到最后一条短信,志明笑了,他有种获胜的感觉。玲红终于明白,他不全部属于她,他只属于工作和自己,可惜依望不懂得。这是结婚男人的悲哀,他们仿佛被套牢的野马,家庭使他们不能随心所欲。
志明的秘书将煮好的咖啡放在桌上。志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秘书小姐佯装不满,说他太客气。对这位漂亮小姐的频频示好,志明早就明白,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工作和私生活永远不能混在一起。志明知道自己混到今天,是以前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他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遗憾。不过他也不拒绝这种示好,只是保持距离。每次出差到国外,他会买一点儿小礼物送给秘书。志明喜欢将猎物含在口中的感觉。他捕猎,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出于游戏。那种能抓、能放的自主感,使他觉得自己充满男性的魅力。
依望做好晚饭,又给志明打了一次电话,志明说下了班就回来。他的态度令依望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时间已经指向七点钟,孩子们饿得不住地在桌子前面转。为了安抚孩子,依望找出饼干让他们吃。等到志明进屋,两个孩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摊 牌(2)
志明坚持带孩子们出去吃饭。依望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说自己已经烧好了。志明看了看说不好吃,依旧坚持自己的主张。全家人上了车,等开到餐厅已经七点半了,志明点了菜带着儿子去看海鲜。贝贝在车上已经睡着了,依望将她抱在怀里,坐在位置上喝茶水。北京的餐厅豪华得令依望瞠目,几层楼的餐厅居然座无虚席,金光闪闪的餐具在灯光的映衬下溢彩鎏金。
洛棋和爸爸回到座位上,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在美国没有这么大、这么好的餐厅。更没有这么大的水族箱,这么多活的海鲜。洛棋怀着敬畏的心情,不时看看爸爸。志明看到儿子兴奋的小脸也很开心,他不住地向儿子介绍菜式,还不停地问儿子是否满意。
依望对眼前的美食没有什么兴趣,她一直盘算着如何跟志明说学校建设费的事,还有他们留在北京每月所需的生活费。比较了很久,依望觉得先说生活费比较好,于是她开口说:“志明,我没有带什么钱来,我和孩子们的生活费很快就要没有了。”志明听了马上去摸钱夹,连说对不起,自己太忙竟忘了给依望钱。他将钱夹中所有的钱都掏出来递给依望,并且说,明天会多取一些钱给她。依望推说自己没有地方放,要志明回家再给她。她清了清喉咙,想继续说建设费的事,看了看儿子又把话咽了回去。依望不想在儿子面前跟志明起争执,破坏他的好心情。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钟了,贝贝依然睡着,依望将她放在床上时,才觉出自己的胳膊已经麻木。等她沐浴完出来,看到志明坐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看书,依望轻轻地走上前,坐在丈夫的身边说:“谢谢你请我们到那么好的餐厅吃饭,一定花了好多钱吧?”
志明抬头看看妻子,笑笑说:“谢什么呢,不是应该的嘛。”依望将手搭在志明的肩上,将学校建设费的事告诉志明。志明的笑容消失了,他重新强调以前的观点,认为依望和孩子们不宜留在北京。依望说她不怕穷,只要全家人待在一起。志明搂住依望,说她以前都是很独立的,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依赖。
“夫妻是不应该分居的,教会里的人都这么说。”依望也抬出原来的理由,没想到“教会”两个字触怒了志明,他放开依望说:“教会里的人怎么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如果不是为了赚钱我都不会在北京待着。你和孩子在美国过得好好的,干嘛非要住这儿呢。无论从经济的角度,还是从孩子的角度,我们现在的方式都是最好的。”
依望说:“不对,我们现在的方式不是最好的。孩子们需要爸爸,我也需要丈夫。”
志明争辩道:“我们也同样需要金钱。难道要我放弃现在的工作回美国去,过我们从前的苦日子?”
依望说:“那又怎么样呢?”
志明在沙发上动了动说:“怎么样?那不是我要的生活,我不会回去。”
依望说:“我没有要你回去,我只是要留下来。”
志明皱起眉头,仿佛是使出最后的耐心:“女人永远不要试着控制男人,如果你有那样的想法,那你找错人了。”
依望不理解她何时想过控制丈夫,自从他们结婚后,每一次选择都是由志明作的。他说去美国,她跟去;他读书,她打工赚生活费和部分学费;他说再生一个孩子,她就生了贝贝。依望放弃了所有,至今还丢下八十岁的老妈孤单地生活在台南。她控制了什么?十几年的婚姻中她都是被控制的!想到这一切,依望就觉得委屈。
为了不让孩子们听到,依望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