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左转的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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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怪我?我只是答应了他来相亲,又没答应会乖乖的。嘿嘿……糟了,李叔来了……”陈嘉迅速低下头。
“李叔?”苏悦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却见一位中年大叔向她们走来。
苏悦心里疑惑,未必这就是陈嘉的相亲对象?不会吧!
“小姐,老爷让您今天先回去。”陈叔毕恭毕敬的站在桌前说到。
他虽然毕恭毕敬的,但是却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呵呵,李叔,好久不见您了……可以回去了吗?不用相亲了?”陈嘉连忙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说。
“是的,小姐,今天您不用相亲了,因为老爷把相亲的时间记错了,真正的相亲是下周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老爷派我来就是向小姐说明这点的,”陈叔看了一眼陈嘉,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老爷还说,如果小姐不想老爷陪着您相亲的话,就请小姐下次不要这么盛装出席这样的场合。”
“恩,嘿嘿。”陈嘉尴尬的笑着,表情有些僵硬。
送走了李叔,陈嘉松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说:“原来今天是鸿门宴啊!”
苏悦这时才想起了李叔是谁,记得陈嘉讲过,李叔是陈老大拜把子的兄弟,在陈家的地位就如同陈老大般。看来今天陈老大也是来了的,估计是受不了女儿的这身打扮才让李叔出面让女儿回去的,同时也相当于给了陈嘉一个警告。
“你爸不愧为老大啊,”苏悦感慨的说道,“看你还怎么逃。”
“算我低估了他,看来我现在就只有两种选择了,要么老实相亲,要么流落街头,唉,他这招真是狠啊,骗我过来出丑。”
“算了吧,你爸也为你好啊。我们走吧”苏悦不想再在这停留了,这身衣服和这高雅的环境还真是一点都不搭调的。
“喂,悦,你看那个人,长的好帅。”
苏悦顺着陈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瞬间定格。
是他吗?她的心乱了呼吸,砰砰的乱跳着,一定是他,萧绍暄。这世上没有谁还会有他那样的眉眼,他还是那么英俊,四年的岁月洗礼,让他稚嫩的面庞变得成熟。他回来了?这四年里,她既害怕又期待的他回来了。
“唉,可惜有女朋友了。”陈嘉低落地说。
她这才注意到他对面还坐着位女生,衣着典雅大方,齐腰的卷发,看背影也知道是位美女,苏悦的心微微地有些抽痛,四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有些东西不该再执着了。
“苏悦。”陈嘉见她走神,大声的叫了声,引来人们的侧目。
“啊。”苏悦有些紧张,她怕他会看见她。不自然地将头转向一边。
“哈哈,没想到你苏悦也会看帅哥也会走神啊,哈哈,你看,他看过来了。”
苏悦一听,条件反射的转过去看,他和她的目光恰好相对,她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然而他却先将视线转移,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她。
她再也不能在有他的地方停留了。
她快速的离开。
陈嘉看着怪怪的苏悦,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电梯快速的下降,十,九,八,七,六……
苏悦刚才那个砰砰乱跳的心,也在慢慢平静下来,他应该没有认出她吧,四年了,她也有了很大的变化,更何况是现在的这种伪装,她看着电梯玻璃上那个打扮得如一幅抽象画的女子,微微地笑了。
“我们去喝酒吧。”她对着陈嘉说。
“喝酒?”陈嘉看了她一眼。
苏悦将头埋得很低,刘海恰好遮住了眼,陈嘉知道,苏悦一定又陷入到自己的心事里去了,自从她手机丢后,她就老爱一个人默默地发呆。每次她问她到底怎么了。但她每次都说:“没事,你想多了,我吃得好,睡得暖,能有什么事?”每个人都有不可触摸的秘密,陈嘉后来就索性不问了。
“不如叫上钱越他们去K歌吧,我们好久都没聚过了”陈嘉忽然提议。
第4章 chapter4
地点是钱越定的。
在兰溪坊。
等苏悦和陈嘉匆匆忙忙回家换掉那身夸张的装扮,再匆匆忙忙从家里赶到兰溪坊的时候,天已近黑了,玉兰花状的路灯开满了整个闹市区,行人也和她们一样匆匆,有开心的,也有不开心的,但都被夜色掩藏了,剩下的只是那一个个模糊的身影……
苏悦推开包厢的门,发现似乎就只缺她们两个人了。包厢里吵吵闹闹的,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真是热闹非凡。
最先发现她们的是老班李晨,个性大大咧咧的,看到她们便嚷着:“迟到的罚酒,老规矩,一人三杯,不接受代罚,来给她们满上。”
于是,最先迎接她们的不是老友们温暖的怀抱,而是三杯冰凉的啤酒和有一群看着她们被罚的损友们。
苏悦和陈嘉被迫无奈的一杯杯饮下,这是四班聚会的铁规定,最后到的人一定要先饮三杯自罚。
喝完酒,大家便开始寒暄,说些场面上的话。苏悦有些感慨,真是出了学校大家就都像蒙了一层纱,看得见是那个人,却再也看得不真切了。
场面上的客套完了后,大家便又开始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
陈嘉将话筒从钱越的手中抢过来,递给苏悦,说:“唱首歌吧,好久没听你唱了。”
苏悦笑了笑,推辞说嗓子不舒服。
其实她知道,陈嘉根本就不是想把话筒给她,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能从别人手中抢过来又表现得不为自己,做做戏而已。因为陈嘉是麦霸,和她去K歌厅,十有九次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唱,剩下的那一次多半是感冒了嗓子疼,唱不出来。哪能主动把话筒给她啊。
果然,陈嘉收回话筒便开唱,剩下满脸无奈的钱越。
“陈大小姐,你要唱就说得了,何必拐个弯啊?”
“钱越,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给你制造了这么大的机会,你怎么不懂得感恩啊?”陈嘉非常不爽被人揭了底,举着话筒脱口而出。
本来乱哄哄的包厢因为陈嘉的话,突然安静了三秒,然后开始起哄。陈嘉更是举着话筒乱叫一通。
钱越喜欢苏悦,这是大学里公开的秘密。而钱越追了苏悦三年也没能让她成为他的女朋友,这也是公开的秘密。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苏悦的想法,钱越长得帅这是不争的事实,每年追他的女生都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慕其名从其他学校来的女生,而且学习也好,每年的最高奖学金他都榜上有名。大一的时候,钱越就是体育部的部长,在A大悠久的历史上,在大一就做部长的人仅钱越一个。如此优秀的人,追了苏悦三年,可偏偏苏悦不对他动心。
有时陈嘉都说,苏悦你的心是不是铁做的啊,连我都被感动了,你怎么还无动于衷啊。
苏悦不是不明白钱越的好,只是怎么说呢,没有那种感觉,心动的感觉,或许她的心早在四年前就冷冻如霜了吧。
“好,大小姐是我的错,不是好心人,行了吧。”钱越微笑着说。
“不行,哪能这么简单,人家古人廉颇都懂得负荆请罪,主席同志,你连古人都不如啊,这么行,这样多丢我们A大的脸啊。”
大二的时候,钱越做了主席。
“少和我来激将法,谁不知道你陈嘉啊。”钱越再次不客气的揭穿了陈嘉。
陈嘉毫不在意的笑了,大家也都被他们两人逗笑了,每次陈嘉和钱越在一起,必备的节目就是斗嘴,而且都是陈嘉败,每次败了,还都耍赖,这次也不例外,陈嘉耍赖,硬要钱越喝了三杯酒才罢休。
苏悦坐在旁边,看着他们热闹,这么热闹的环境,可她却怎么都融入不进去,脑子里时刻浮现着在咖啡厅的情景,浮现那个人¬;¬;——萧绍暄。苏悦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回到现实,想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钱越却伸手阻止了她的动作,笑说:“早知道你这么爱喝,刚才应该让你替我喝罚酒的。“
苏悦笑了笑并不说话,其实她已经在东想西想的时候喝了不少酒,眼神都有些涣散。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於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音乐换了一个曲调,有些哀伤,仔细一听是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袁洙正忘情的唱着。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
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
恨不懂你会痛
想见不能见最痛……”
袁洙唱得很好,包厢的气氛变得有些哀伤,大家都知道其实她是在抒发自己内心的痛苦。在大学的时候,袁洙和一个人很相爱,大家都以为,一毕业袁洙就可以手握两证:一是本科毕业证,一是结婚证。却不想两人就在大四就分了手,原因简单的可笑,就像电视剧里的那般狗血,男的为了工作问题,选择和另一个女生开始……
我发誓不再说谎了
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
灵魂像飘浮着你在就好了
……
能重来那就好了。
苏悦呆呆地将整首歌听完,她发觉她的心好痛,脸庞上有冰凉的液体,一摸,原来是自己的眼泪,她连忙悄悄地将眼泪擦掉。
当歌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她悄悄退出了包厢。她怕下一个瞬间,她就会无法克制的痛哭。那首歌完全触动了她的内心,她没办法克制自己不想他,然而每一次的想念,她的心都好痛,她好想回到他温暖的拥抱,然而他们之间隔着的却不仅仅是那四年的距离……
苏悦心中有事,急匆匆地走向卫生间打算补一下妆,估计刚才情不自禁流的眼泪已经将她的妆弄坏了。
不知道谁在地上撒了一滩饮料,高跟鞋一滑,她就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最要紧的是,鞋子竟也飞了出去。行走在楼道里的人都看向她,她连忙慌乱地拽住裙子,防止走光,一边想要赶紧站起来,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有了助力,她很快就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苏悦连忙说谢谢,她真的很感激他,不是他,她可没那么快能站起来,那样不知道还要被多少人看笑话。
他转过身去帮苏悦捡起飞出去的高跟鞋,然后走回来,弯下腰,将鞋子放在她的脚边:“先穿上,再活动一下脚,看伤着没。”
苏悦正低着头整理裙子,听到声音,身子一下就僵住了。
是他,多么可笑啊,竟然是他。他不是在咖啡厅吗?突然间,她的眼眶湿润了,刚刚才回去了的眼泪又想流出来,她怀念已久的温暖,忽然就近在咫尺,近得让她都不敢相信。
她连忙穿好鞋,低着头又说了声谢谢。她不敢看他的脸,她怕一抬头他就不是他了。其实她更害怕去面对他就是他。
她正打算举步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她的心跳都慢了一拍,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臂,很用力,“见到前男友就是这样的吗,招呼都不打吗,我记得你不是这么没礼貌的?”
“嗨,萧绍暄好久不见。”她更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过得好吗。可是她不敢问。
“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呢?怎么不问我过得好吗?怎么不问……。”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拽住她,让她直视他。
苏悦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想逃脱,在她记忆中的绍暄,从来没有对她真正发过火,而现在在她面前的萧绍暄的怒火是明显的,他的眉紧皱着,她想用手抚平他紧皱的眉,但她知道她不能。
“请你把手松开。”她故作镇定的对他讲,尽管她知道或许根本就没有用。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要那么做?”他更生气了。
“四年前不就知道了吗,何苦再问。”她“嗤”的一声笑出来。
“呵呵,我真是傻,竟然还放不下你,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我们之间还有误会,我真是可笑,苏悦,我恨你。”他看着她嘲弄的表情,再没有力气握住她的手,只好松开,苦笑着离开。
他的背影看起来好寂寞,苏悦顺着墙壁坐了下去,将头埋在手臂里,无可抑制的哭了。原来他和她一样,他还放不下她,她也放不下他。
苏悦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绍暄的时候。
那时,他作为高一的新生代表发言,一上台,台下的女生就沸腾了。纷纷议论他,从花痴的议论声中,她得知,他是今年C省的中考状元,叫萧绍暄,听说家里挺有钱的。
苏悦承认,绍暄是她长这么大见到过最帅的人,但当时的她并不在意他,人家长得帅,家里有钱,与她何干?
说来也巧,军训后的分班,他们竟在一个班,七中的火箭班,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学校师资力量最为雄厚的班。
后来推选班干部,他上台竞选班长,女生们,男生们都很支持他,把手伸得长长的,深怕老师会露数,大家都很给绍暄面子,一来因为他虽是中考状元,却一点也没有架子,和大家玩的很开。二来,他篮球打得好,足球也踢得不错,男生们很佩服。
唯一不给面子的就是苏悦了,整个班级,唯独她没有举手,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是她觉得全班除了她都举手了,应该就是他做班长了,她实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