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流云 作者:疏疏青璃(晋江2013-08-12完结)-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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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你知道这神秘的黑衣人是谁吗?
☆、醋海生波
耶律未央自洞开的车门蹿出,兀自惊魂未定,心想:敢情这十大车装载的都是尸体,那得死多少人?怕不下好几百吧?三四十个人能杀几百的后晋军士,以一当十,看来这些赶车的黑衣人都是高手,如果他们想要自己的小命,易如反掌。
只听得车厢的两扇门一张一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耶律未央站在黑衣人之前,握紧了双拳,颤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低声道:“你还是少知道点为妙,天快黑了,你该好好睡一觉了。”身形如鬼魅般贴到了耶律未央背后,手臂在她后颈轻轻一敲,他移动得悄无声息,速度又极快,耶律未央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以她的三脚猫功夫,在一般人面前可以称王称霸,可遇上真正的高手那就不堪一击了。
醒过来时,耶律未央睡在自己的营帐里,身上好端端地穿着亵衣,盖着毛毡,天色已经大白,一根红烛烛泪阑珊,犹自忽明忽暗的燃着。
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可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沉重的马车,马车上死于非命的晋军尸体,清晰地在眼前浮现,她伸出手用力捏着自己的脸颊,心想: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她胡乱穿好衣衫,冲出帐去追问守帐的士兵,他张着朦胧的睡眼,一脸茫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一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那些晋军又是谁的属下?一连串的疑问不请自来,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可是没有人会告诉她答案。
石重乂遇难的消息很快传来,前去打探的斥候在路边发现了他,他全身冰冷,尸横荒野,手下的五百名军士不知去向。令人震惊的是他衣衫齐楚,全身上下竟无一丝伤痕。
他的尸体被大车运回来的时候,石重贵当着三军的面失声痛哭,“三弟啊,你为什么要带人私自出走啊?”
所有人都为兵马大元帅的手足情深而感动。
石重乂贵为皇室之胄,身份尊贵,而且人死为大,不应惊扰尸身,使死者不得安生。做哥哥的不敢下令开棺验尸,只好写了个折子,填了个暴病而卒,派人六百里加急送呈父皇。
石重贵以为弟弟报仇之名誓师,派得力之人前往游说协同造反的杨光远,使者的三寸不乱之舌不是吹的,丧子之痛与满门抄斩相比差远了,杨光远明白其中的轻重利害,命左右将士将范延光满门拿下,在魏州城下抄斩。
至此,大乱平复,喜报传京。石敬瑭折了两个儿子,失踪一个,得到了暂时喘息的机会,帝位无虞。
大军凯旋,就在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耶律未央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回京,正与石重贵争论不下,军中将领领略这个契丹公主的泼辣风姿已不是一次两次,暗自偷笑。
石重睿突然就出现了,清亮的眸子掩不住满脸风尘憔悴之色,右肩之上用衣带胡乱捆扎,显然受伤不轻。当耶律未央一双妙眸瞥见自己朝思暮想牵肠挂肚的夫婿时,她再也抑制不住狂喜,扑了上去,像牛皮糖一样黏在石重睿身上,双手抱紧他的脖颈,双腿盘在他的膝盖弯里。
石重贵顺利班师,石敬瑭论功行赏,就在殿堂里宴请众位为平叛浴血奋战的皇子和将领。
朝堂之上,筵席正好,十二个宫装的美女在参加庆功宴的群臣之前翩然起舞,席间觥筹交错,胜利冲淡了石敬瑭的丧子之痛,他要用余年享尽最后的疯狂,所以妃子们也来了,他的左手边是李皇后,右手边却是如妃。
如妃早就在人群中瞧见了石重睿,心念一动,娇笑着对皇上道:“皇上,臣妾身上倦怠,想早些回宫歇息,请皇上恩准。”
石敬瑭正嚼着一大块鲍鱼,这鲍鱼韧劲甚好半天也嚼不烂咽不下,口齿不清地道:“好,好,你就去吧。”
如妃莺莺呖呖向皇后和各位嫔妃告了个罪,那双水汪汪雾蒙蒙的妙眸在石重睿脸上一转,径自去了。
石重睿心领神会,起身更衣。
玉宸宫里,林如兮与石重睿双目甫一相接就再也不能分开,互相搂抱着倒在了林如兮那张笼着流烟穿云的帐子的床上。
这张与皇上翻云覆雨的凤床如今成了与七皇子燕好的佳处。
宫女们早就被屏退,如妃娘娘出手豪爽,大笔大笔的赏赐下去,她们一个个甘愿为如妃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林如兮迫不及待地解开了石重睿金黄色的丝线绣就五彩色云的蟒袍,以两根手指挑起,蟒袍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地上,她纤纤如玉的手在石重睿的伤疤处来回抚摩,轻轻道:“你受伤了?”
石重睿哂笑:“些许小伤,无妨。”十指用力撕开了包裹着林如兮成熟身躯的华丽的霓裳。
两人赤诚相对,雪白与古铜纠缠在一起。
林如兮的吻蜻蜓点水般落在石重睿的眼皮、眉毛和鼻尖上,石重睿显然颇为享受,闭上了眼睛,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棱角分明的脸,在林如兮看来是种令人心醉的诱惑。
“如兮,今日我任你凌虐,绝不反抗。”石重睿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邀请。林如兮的身体像波浪一样在他身上扭动起来,轻轻地说:“真的么?你就不怕我……不怕我吃了你?”
她媚眼如丝,脸色绯红,五根手指在石重睿脸上轻轻抚摸,一路游离,从他强悍有力的胸膛来到肌肉虬结平坦而坚硬的腹部,诱惑似的在他肚脐眼上打着圈圈。
石重睿只觉得幽幽的香在鼻边弥漫开来,“你好香啊。”他痴痴地说。
林如兮道:“也没什么香,就是我平儿喜欢吃个花瓣儿,吃多了,渐渐透出一种奇异的香来。”她嘴里说着,手里可不闲着,手逡巡着来到了他的胯下,一把握住了他那滚烫坚硬而颤抖着的突起,轻轻揉动着。
石重睿是个再也正常不过的男人,这种甜蜜的折磨让他浑身发烫,倒抽了一口气,喘息着,道:“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还不快点儿。”
林如兮终于俯下身去,轻轻咬住了他性感而柔软的嘴唇,石重睿用舌头温柔地顶开了她的唇,两人唇舌缠绕,留恋不舍。
终于她离开了石重睿湿润的唇舌,覆盖在石重睿身上,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起伏的山峦之间,石重睿驾轻就熟,舌头从山峰的这端滑到了山峰的那端,时而在山谷游弋,时而攀上山巅。
林如兮叹息着,凤仙花汁染红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长长的划痕。
轻微的刺痛更加激发了石重睿,他的手用力扣紧了如兮饱满而灵巧的臀。
风光旖旎,无法细描,这一切石敬瑭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知道,她在房里,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完毕,百无聊赖,等着夫婿赴宴归来。
夜过半,石重睿终于踏进房门,满身酒气,含糊不清地道:“今儿高兴,喝醉了,央儿,派人送热水过来,我要沐浴。”
耶律未央一肚子不喜,嘴角嘟起,月白风清如此良夜,少年夫妇正好捉对取乐,你石重睿赴宴可以,可也不能喝得烂醉如泥,逃避为人夫婿的职责啊。
片刻之间,宫女们送上热气腾腾的水,水面上还精心撒了无数玫瑰花瓣,耶律未央贴近石重睿,亲手为他解衣,一阵幽幽的清香拂来,引人遐思,深入骨髓。
耶律未央再傻也不至于没心没肺,她的脸色变了,石重睿是个练武的大男人,素来不喜涂脂抹粉,身上如何来的奇异的幽香?莫非……
她不敢想这个莫非,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本也寻常,可公主她是决不允许其他女人与她分享石重睿的。她厉声道:“你身上为什么有这种奇异的香?你说,深更半夜,你和哪个女人去厮混了?”
石重睿朦胧的醉眼突然亮了一下,转眼恢复,他整个人瘫在耶律未央身上,笑嘻嘻地说:“什么……什么香……醉了……我回来的时候在花丛中摔了一跤,怕就是……花香。”
耶律未央哼了一声,道:“你别骗我,花香不是这样的。”她突然在石重睿的肩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长发,乌黑亮丽,笔直柔顺,那不是她的,她的头发略微卷曲。
她手持那根长发,气得浑身发抖,道:“好,石重睿,想不到你竟是这样见异思迁,过河拆桥的人,明明有了新欢,还死不承认,一个男人有着花花肠子,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我鄙视你。”
石重睿站直了身子,全然没有酒醉的模样,道:“是的,我有了别的女人,可那是为了我们的大计,我只是在利用她,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
耶律未央如同冰水扑面,眼前的石重睿变得十分陌生,她举起几案上的花瓶向石重睿狠狠砸去,“不,我不要你了,我不稀罕当什么破皇后,我只要一个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玉石和林若兮马上要强势回归了,请耐心等待,谢谢。
☆、相思成灰
石重睿身手敏捷,一个高手要对付一个花瓶自然不在话下,反手接过绘有青花鱼藻图案的白玉花瓶,道:“这可是你平日最喜欢的,摔碎了,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耶律未央木然的眼神缓缓扫过满脸堆笑满口甜言的夫婿,冷冷笑道:“一个花瓶有了裂缝不如碎了干净。”愤怒到了极点反而促使她冷静下来,她神情凝重,走到六扇山水屏风旁,指甲无意识的在墨色极淡,略加花青淡彩渲染的屏风画上刻画,眸子远远地眺望着窗外绵延起伏的宫殿形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石重睿从来没有见过娇妻这样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有些异样,道:“央儿,莫要生气,你喝醋的样子真可爱,你不喜欢我与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离了她就是。”话说得不假思索,可是他暗暗问自己:我真的会离开林如兮么?答案无疑是否定的,所以这话只是敷衍敷衍耶律未央,度过这醋海波涛而已。
“好,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耶律未央转过头来,电一样的目光似乎要看穿石重睿的内心。
石重睿那里会摆起石头砸自己脚,笨得告诉她实情,道:“不过是父皇身边的一个宫女,逢场作戏,借她做耳目而已。”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耶律未央,满心想出其不备,将她连人带衣扔进飘满玫瑰花瓣的木桶里,来一出鸳鸯戏水,陪乖卖好,哄哄她开心。
耶律未央闪身避开,远远退到一边,冷笑道:“一个小小的宫女能用上如此好香,这个宫女很不同寻常啊,石重睿你撒谎总得有个谱儿。”
“皇上身边的几个体贴心意精心伺候的宫女原比别的宫女有体面,赏点儿名香也是有可能的,央儿,总是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下不为例,好不?”石重睿酒后燥热,又与娇妻拌嘴,那件金黄色的丝线绣就五彩色云的蟒袍便穿不住了,随手脱了,只穿了一件素白的衬袍。
“若要俏,三分素”,这不是女人的专利,对男人来说也十分适合,素白的衣衫衬得石重睿英姿勃勃,玉树临风。
耶律未央在契丹对这位汉使一见倾心,正是被他的翩翩风度所吸引,如今看来他还是这般令人心动,但想到这具英挺的身躯有其他女人的手抚摩过,或许还留有情热难当时印下的吻痕,不由涌上了几分厌恶。
“你还在骗我。哼。”她走到镂有四季花卉的菱格窗边,伸手在窗台上一拍,人已翻窗而出,在假山灌木游廊中七拐八拐,石重睿穿着衬袍,自不能就此追出,这么一耽搁,耶律未央已经不见踪影。
石重睿心想:央儿是契丹公主,在后晋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她跑到天边去,多半跟自己赌气,气消了自然会回来。也没有太在意,他与林如兮癫狂半宿,兼之酒意涌了上来,坐入木桶当中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自有宫女伺候擦背。
且说耶律未央从房间赌气穿窗而出之后,漫无目的地在皇宫内游荡,即便遇上几个巡视的侍卫,他们见是王妃孤身一人,也不带随侍的宫女,深更半夜在宫里行走,虽然诧异,也不敢多嘴,只是跪拜行礼。
在抄手游廊,耶律未央凭栏望那轮峨眉弯月,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忧伤,便在此时,风里送来少女嬉闹的声音,一盏银鹤鱼宫灯在扶疏的花木掩映中由远及近。
两位上着葱黄短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