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侯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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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外国人是不是你爷爷,你到这儿来找他的?一定是的,瞧你们两个说的全是同样 的北京腔。」
「什么?她到凯悦去了!」雪儿愣了一下,也忘了要甩掉他的手。
「对对对,我看这样好了,你就在这儿休息,晚一会儿珊沂就会邀请你爷爷到这儿 来吃晚餐。呃,别让你爷爷担心,先到里头去打个电话。」
「你怎么这么唆啊,老头。」雪儿拧紧了眉头,受不了的打断他的碎碎念。
陈荣明老脸一红,抱歉的直点头,「抱歉、抱歉!」
她白他一记,甩开了他的手。
陈荣明愣了愣,连忙又道:「对不起、对不起。」
看他这张憨厚黝黑的脸孔,老虽老,但轮廓五官都不错,陈珊沂那张美丽脸蛋的「 出处」多少能在这张老脸窥得一二,突然间,她还觉得他挺有魅力呢。
她露齿一笑,张开双手,「老伯伯,对不起,是我口气不好,我跟你赔个罪、喝个 茶好不好?」
「好,当然好。」陈荣明回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那老伯伯抱我进去好了。」
「哦,好!」陈荣明蹲下身子,将她抱了起来。看着雪儿,他不由得想到当年陈珊
沂还十一、二岁的模样,那时的她也像这个外国小孩一样,老撒娇的要他抱抱呢!
雪儿枕在他的肩膀上,盯着他那满皱纹的脖子……她磨磨牙,试着将那几百年没用 的尖牙挤出牙龈,却发现出不来了!
那两根尖牙已经退化,而这都是季斯卡禁止她再以传统尖牙咬破动脉吸血所造成的 。
其实吸血鬼世界也有分好几级,拜现代科技之赐,吸血鬼已不用尖牙吸血了,针筒 是最好用的东西,而血库银行的血袋更是吸血鬼最方便的食粮。
而且他们也不再害怕阳光,功力弱一点的人,可能需要戴个太阳眼镜,至于她这上
千年的吸血鬼,就什么都不怕了,除了火以外,火这东西可是会将他们烧成灰呢!
雪儿抽离了思绪,目光亦离开陈荣明的脖子,开始打探起这间破旧的四合院。
「雪儿人呢?」季斯卡问着正在整理行李的孔德。
孔德摇摇头,「她没说上哪儿去,不过,她知道我们搭明早的飞机,应该快要回来 了吧。」
季斯卡点点头,走回沙发椅坐下,目光则望向窗外的蓝天。
这一走,他应该不会再来台湾了,因为一旦回来这儿,他一定管不住自己的脚,会 不由自主的再去干涉陈珊沂的生活……「叩叩叩!」敲门声陡起。
孔德边走边念,「雪儿自己有钥匙还敲门?」
一打开门,他错愕的看到站在门口的竟是陈珊沂,她来得还真快呢!
由于孔德刚好挡住门口,季斯卡也以为是雪儿回来了,他直起身子,拿过椅背上的 西装外套,「你快些整理行李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法国去了。」
「呃,侯爵,你看。」孔德往右移一步,指指门口的来人。
陈珊沂大刺刺的走进房。
季斯卡抬眼便瞧见他永恒的爱人神情不善。
可想而知,一定是为了那张支票而来的。
果然,她走到他面前,从背包里抽出那张支票,愤怒的扔向他的脸,「你这什么意 思?」
「陈珊沂,你怎么可以对侯爵如此无礼?」孔德惊讶的大叫。
「那是我的事!」她冷冷的给了他一记白眼。
「孔德,你先到楼下大厅,我跟她谈谈。」季斯卡神情只见淡漠。
「可是,侯爵……」
季斯卡摇摇头,孔德不甚放心的再瞥了陈珊沂一眼后,才领命离开。
季斯卡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沙发坐下后,指指对面的位子,「坐下。」
陈珊沂对他话语中的命令感到不悦,刻意的不去坐那个位子,反而走到另一边的吧 台旁的高脚椅坐下,一脸冷霜的直视着他。
他扯扯嘴角,瞟了一眼那张仍躺在地板上的支票后,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淡淡的 说:「我以为你需要生活费,还有供你奶奶的医药费。」
她火冒三丈的怒视着他,「我想我该提醒你,在你还没有将我的工作全部搞丢前, 我根本没有你所谓的『需要』!」「但这已成事实。」
「所以这张支票代表你的歉疚、你的赔偿?」
他摇摇头,「错了,我对我的所做所为一点都不后悔,而且,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回 去跳钢管舞,我还会不辞千里的从法国再次飞回台湾来阻止你。」
「啧!」她嘲讽一笑,「你是谁?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我是谁你已经知道了,所以,这笔钱你收下,好好的回到学校上课去。」
「哈,干么!这会儿成了我的教官了!」这个男人真的有病呢!
「随便你将我看成谁,总之,好好回去当你的学生。」
「我不会接受你的钱。」
「你不够聪明。」季斯卡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她凝睇着他那张俊美非凡的异国脸孔,一身白色丝质衬衫的他,衬衫领口微开,露
出几绺性感的胸毛,而腰上的金色高雅皮带更是价值不菲,至于包裹住那结实臀部及修
长腿部的黑色西装长裤更可以看出是名牌,材质相当不错……在她打量的同时,季斯卡 已走到她眼前。
陈珊沂低头看看自己,一百五十元的夜市T恤,九十九元的长裤,还有一双不透气 的一百元球鞋。
既然这个帅哥要当藩仔,她何必客气?
他刚刚的那句「你不够聪明」,指的就是她在跟钱过不去,而她之前那么辛苦的当 钢管女郎,还不是为钱辛苦,为钱忙。
她勾起嘴角一笑,抬起头来直视着他,「你是钱太多没地方花,所以扔了一千万给 我?」
他抿嘴而笑,「我确实有座金山银矿。」
她点点头,跳下高脚椅,走到那张躺在地板的支票前,弯腰拿起后,扬扬支票道: 「这给我,不需任何代价?」
他两泓深潭似的眸子再次漾起笑意,「错,有代价。」
她脸色丕变,不爽的再次将支票扔回地上,「哼,我早该料到了!」
他摇摇头,上前拾起那张支票,递给她,「我的话还没说完。」
「甭说了,是不是要我陪你上床,当你的玩物?」她的话已是自牙缝间迸出,「作 你的春秋大梦!」
「你果然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血气过旺,连个话都不让我说完。」季斯卡啼笑皆 非的调侃她道。
「因为你说的不会是中听的话。」她一脸了然。
「是吗?但如果我告诉你,我指的代价是不许你再出入PUB跳钢管舞呢?」
她柳眉一挑,这个代价确实很出乎人意料,不过,一样干涉她的人身自由,她还是 不愿意。
她摇摇头,「算了,支票还你,你可以回法国去了。」
他愣了愣,蹙眉说:「不,你收下。」
「我不会收的,顺便再告诉你,我又找到工作了,恰巧就是钢管女郎。」
陈珊沂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来激他,按理说,她将支票扔给他后,她就
可以离开,两人从此再无瓜葛,可她却……闻言,季斯卡的脸色倏地转为铁青,他怒视
着她这张天不怕地不伯的高傲丽颜,「你这辈子就一定得以这种不堪入目的方式来赚钱 吗?」
闻言,她粉脸一冷,「什么叫不堪人目?!」
「在一堆流着口水的男人面前,穿著三点式泳装扭腰摆臀!」
「呵,那又如何,我又不是躲在小房间里跟人『办事』赚钱。」
「意思已经差不多了!」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哪会差不多,神经病!她咬咬牙,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里?」他迈开步伐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该知道我只是来还支票的。」
他顿了一下,松开拉住她的手。
「很好,祝你旅途愉快!」她冷冷的扔下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季斯卡的手机倏地响起。
他烦躁的从衬衫口袋里拿出那如名片般轻薄的手机,「喂?雪儿!」
「我在陈珊沂的家里。」
他浓眉一皱,「你到她家做什么?」
「聊聊啊,不过,感觉还不错,哦,对了,她爷爷奶奶烧了一桌子的菜要等你跟孔 德过来一起晚餐,陈珊沂说了吧?」
「没有!」
电话另一端静默了三秒后,雪儿才道:「你们吵架了?」
他不想多谈,「你最好快点回来。」
「可是她爷爷奶奶真的很好呢!」
季斯卡的浓眉皱得更紧了,雪儿对人一向吝于赞美,而且她的语调太过开心,这之 中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不回去了,我想待在她家几天,如果你要回法国就先回去,我的行李帮我摆在 饭店里便成了,我会自己回去拿的,再见。」
她不回去了?季斯卡切断电话,这不知怎的,心竟然沉甸甸的。
*陈珊沂一出电梯,又被孔德拉回电梯内,「你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家侯爵打我手机,说麻烦你再上去一趟。」孔德笑笑的回答。
她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莫名其妙的打扰我的生活后,不是决 定要离开了吗?」
看样子可能又有变量了,他露齿一笑,「有问题,请你直接找侯爵谈!」
电梯在此时上了十二楼,门一开,他便绅士的做了个手势,「请。」
陈珊沂气冲冲的步出电梯,一眼就瞧见季斯卡站在走廊上,她不悦的走到他面前, 「你到底想怎样?」
「没怎样,只是想到你家走一趟。」
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神情满是戒备,「你想干什么?」
「没有,我有一个侄女雪儿在你家,她说你爷爷奶奶已准备好一桌佳肴等我们。」
「这……她怎么会跑到我家去?」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该到你家去一趟,这样我才能放心的上飞机。」
「你很无聊。」感觉上他将她当成才七、八岁的小孩子。
「也许,可是我得跟你的爷爷奶奶说一说你的工作……」
陈珊沂以怒声打断他的话,「你不准!」
季斯卡双手环胸的注视着她气煞的粉颜,「可以,只要你向我发誓你不会去跳钢管 舞。」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在威胁我。」
「总之,在我没有得到你的承诺前,我是不会离开台湾的!」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行
程,她说她又找到跳钢管舞的工作,而雪儿也莫名其妙的想跟她的爷爷奶奶同住几天, 这其中恐有文章。
闻言,她冷眼睨向他,「你不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也管得太多了?」
「我有我的理由,只是……」他的黑眸闪过一抹悲伤,「一言难尽,也很难解释得 清楚。」
那最好,她也不想听,「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不过,我爷爷奶奶绝对不会相信你 的片面之词。」
他定定的看着她伪装出的信心满满,「你是说他们不会相信你辍学,还有跳艳舞赚 钱的事?」
「没错。」
他嗤笑一声,俊挺的脸孔突地泛起吓人的狠色,冷声道:「那我们可以来试试。」
她柳眉一拧,他变脸倒挺快的,看来他真的想当爪耙仔。
季斯卡冷峻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孔德身上,「去准备车子,我们到陈家去用晚餐。」
「是!」孔德笑咪咪的转身离开,这可是他最乐见的情形呢。
陈珊沂火冒三丈的瞪着季斯卡低咆,「我没有邀请你到我家。」
季斯卡冷笑一声,「你爷爷奶奶邀请了,对他们而言,我可是他们儿子的好友。」
「狗屎,这根本是个骗局。」她嗤之以鼻。
「不是,我真的认识你父母。」
她倒抽了口凉气,「你骗人。」
「如果你想见他们,我也可以带你去,你父亲现在住在比利时,母亲则在德国。我
和他们都有过数面之缘,而在得知你和他们的关系时,我也很讶异,因为他们看来实在 没有为人父母的样子……」
「他们都过得很优渥,是吗?」她沙哑着声音打断他的话。
他点点头。
陈珊沂觉得心好痛,十多年了,他们一定遗忘她了,只是,夜深人静时,他们难道 都不曾想过她吗?
一股浓浓的愁思没有预警的流过心坎,她咽下梗在喉间的硬块问:「如果我要见他 们,你真的可以带我去?」
「我不认为你真的想见到他们。」季斯卡可以感受到她被遗弃的心痛,而想到她那 两个追逐名利、情欲的父母,他更为她感到不舍。
她眼眶泛红,眸中闪着泪光,「你错了,他们给了我生命,却遗弃了我十多年,我
想亲自问问他们,当他们吃饭或睡觉时,有没有想到我有没有饭吃?或者有没有一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