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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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什么?有人千方百计想负责任你不让,我不想负责你又动员,莫非你连这一点气慨都没有你就不能负责一次吗?”王大力的几句话气得李夫直眉愣眼半响没说话,他本来是好心规劝王大力不料好心没有得到好报,王大力如此呛他如同数九寒天呛了一口凉风憋得李夫半天透不过气来,许久他才试探地问王大力:“这么说你是赵不愿意干了?不想为月亮湖电厂做贡献了?”王大力不耐烦地说:“我的态度表了好几遍你咋还这样纠缠人烦不烦呀?我不是早就对你说了这三期工程不要找我也别打我的主意,我不是当官的材料我只想当一个采购员过一段消遥自在舒服的日子。”这时李夫不满了,他问王大力你为什么要这样,声音里明显带着强烈的指责和愤怒。王大斩见此解释说:“我不愿意让人总是管制的生存,这种总让人管制的日子让我心里堵得慌也不舒服,你想想我为厂里干了这些年我图的是什么?你也当领导这些年你为我补贴了什么?我不要求有什么回报只想当一个采购员出门在外无约束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这是多么自在而惬意的工作啊?”此时的王大力似乎已经体验到了当采购员的快乐,连说话都散发着一种轻松和愉快。见此情景,李夫知道不能再勉强人各有志,他耐住性子问王大力:“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能扛三期工程的大梁?田梅可以吗?”王大力马上说:“田梅不行,一个女人家能兴多大浪花?我们两家的孩子都在她那里她有多少精力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对了刚才我反对让丁松干现在我赞成让他干,凭心而论丁松的能和不在我王大力之下,甚至在某某在方比我们俩都强,只是他的那颗野心家让人不放心。不过他经历了这些年的运动教训我看他现在比过去成熟进步多了,如果能将如此重任交给他或许对他的人生来说是一个大转折,说不上未来的电厂是他的。”王大力说这些话时心态是平和的,李夫也发现王大力是诚心诚意的。“你说的有道理,过去我们对丁松的偏见太深了,如果这样下去不仅对丁松不利对电厂也是损失,尤其是现在我发现丁松变了不少,我们既然要用他就不能怀疑他的能力我看考虑一下他的人选问题是可以的。”李夫感到王大力说得有道理,象丁松这样的人是该得到他们的重用的,但与王大力相比李夫还是愿意使用王大力而不愿意使用丁松,可惜王大力不听劝告不肯接受如此重任,这让李夫的心里很不愉快。同王大力谈完,李夫更加觉得心里堵得慌,正郁闷时忽然看见一个工人坐在机器上抠脚丫子他马上来了气,捡起一个锣丝扔过去吼着:“喂,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呢?别我都在忙碌着你却抠脚丫子你那是金脚啊?”那工人转过身,李夫一看鼻子险些气歪了,原来那个工人不是别人正是丁松,他冲李夫一笑问着:“怎么啦我的李大官人为什么发这样大的火气呀?他王大力有什么了不起的?二期工程扩建出了点成绩就忘恩负义不知道谁是他姥姥了?告诉他没有他王大力三期工程照常搞,你用不着为这号人伤脑筋。”李夫铁青着脸斥责着:“你别小瞧人好不好?月亮湖的人哪一个也不是无能之辈,你有多大本事敢吹一定会搞好电厂?”谁知丁松头一摇嘴一撇说:“你也别激将我这三期工程我参加定了,何况这时间也不允许我们扯皮了,实话对你说我已往北京打了长途电话过些日子就会有通知到时你别怨我跟你不打招呼。”李夫心里格噔一下这回他是真急了对丁松吼着:“你别以为你打电话我就会重用你,你这是越权上报抢班夺权,还有野心家一个。”丁松信心十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李夫说:“有野心有什么不好?有你我二人在这里什么事做不成?我早就说过只要我们二人联手月亮湖电厂永远是我们的,月亮湖电厂离开谁都可以就是离不开我们。”就在这时田梅忽然送来一份通知是关于派人去苏联进口机组的事,此刻李夫一下子来了精神。看来这三期工程扩建到了进入实质阶段,丁松说得对上面动真的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田梅这事就交给你办了由你带队去苏联,孩子的事交给我来管吧。”李夫毫不犹豫地把去苏联进口机组的任务交给了田梅,这让旁边的丁松心里十分难受,田梅在纸上列出几个人的名字请李夫看,这时她突然发现李夫脸色很不好就担心地劝告他说:“你要注意身体呀,我总看你揉肚子是不是到医院查一下别意拖着,瞧你脸上的汗水都淌到脖子里了,照这样下去你会支持不住的。”田梅边说边掏出手帕为李夫揩汗,李夫挡了她一下半开玩笑地说:“不要紧的胃口不好是老毛病了过一会儿就没有事了你忙你的去吧,给出国的人多带些钱不能让老毛子小看咱们中国人,对了如果看见巴巴洛夫就说我跟丁松邀请他来月亮湖电厂观光旅游,如果他知道是我们这几个毛头小子搞起的电厂他会怎么样想呢?还会象以前那样狂妄吗?还会搂着我们乱啃一气吗?”李夫强忍着自己腹部的疼痛开心地笑了,丁松也笑了,沉静了一会儿,丁松说:“巴巴洛无绝对不好意思来这里了,当初他吹破了天说我们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现在我们把月亮湖电厂建成了他还有脸来吗?他还敢来吗?没有他们我们自己照样建成了电厂,而且比他们搞得那一套还要好上十倍百倍,还有特色,你们说是这样吗?”田梅和李夫同时兴奋地说:“那当然了我们是谁?我们是月亮湖的大学生,是北京来的。”李夫和田梅会意地一笑,朝前走路,三个人来到了泵房,由于机内很暗大白天还有人点蜡烛或举着手电筒维修起来十分不方便。丁松见此灵机一动对李夫说:“你看我们一忙什么都忘掉了,这里通电没有问题从地下电厂扯根线不就点亮这一串灯火了吗?”李夫看了看兴奋地一拍大腿叫喊着:“是啊是啊这样的好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丁松见风使舵地说:“如果事事都让你想到了还要我们这些助手干什么呢?,别忘了我说过的话这电厂有你的也有我的,缺一不可的。‘李夫拖着疲劳的身体捂着肚子与丁松开玩笑:‘你小子别高兴太早了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当初若不是你和巴巴洛夫串联一气就不会搞出现在两个废厂址,更不会害得大伙跟着你受苦了。现在三期工程扩建有望,你若是不拿来好的建议我们集体吃了你拿你和王大力当下酒菜……”李夫的玩笑里含有一丝对丁松的重用和无奈,同时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毕竟这是一次有关月亮湖建设的关键一步。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因为巴巴洛夫这个苏联老头带来的消息而振奋而激励不已,他们也都想看看巴巴洛夫的狼狈样,也想在外国人面前展出我们中国工人自己的形象,展出中国的水电事业后继有人了。“过去的事就不能再提了,否则我们就没有活路了,现在我们应该向前看把剩余的时间过得更好,你们说是不是?”丁松说着小心地瞟了一眼田梅示意她,田梅心领神会不客气地批评着:“当初种下什么果子自己还不清楚吗?水与火是永远不能相容的,一百年前的水火到了一百年后仍旧是不能相容,如果知道自己有罪就不犯罪了,可是还有人犯罪这是为什么?这回三期工程就应该卖些力气,不然的话我看你还是跳湖算了。”田梅直指丁松话也尖锐,丁松知道考验自己的时侯到了就说:“请你们放心我丁松在三期工程上出的力不会比你们少,这一场大战的功劳也不会比你们小,只要有我丁松在就有三期工程在。”丁松满脸真诚,脸上一点骄傲的神气也没有,似乎极其悲壮。“别斗嘴了各自忙碌去吧,你们一闹我这肚子就不争气了。”李夫笑着打发了田梅和丁松,等到他们二人走后李夫坐在一块台阶上揉肚子,这时侯他的脑门上冒出一串大大的汗珠子,从头上淌到脚底下,李夫感到自己这一次可能顶不住了。可是眼下情况这样紧急他又不能轻易离开去医院,工地离不开他,电厂离不开他,工人们也离不开他。
因为修建地下电厂时已经从洞里扯出来一根应急电线目的就是为了应付紧急情况的,那时主要是为了防空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灯亮时工人们欢欣鼓舞把王大力和丁松举了又举,齐心协力高喊着:“来电啦来电啦!”王大力落到地上平静地对工人说:“你们别乐极生悲这电是从洞里发出来的,你们说我们用洞里电厂发出的电是不是有些那个?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工人们被王大力一说也有些不自然,一个个默默无闻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专心干活,李夫看到大家各就各位又站起来甩甩胳膊似乎仍旧很疲劳的样子。在厂房里面李夫感受到腹部受到压力太沉闷就想走出外面透透气,他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有病的样子,也不想让人知道他有病,走出来后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觉得好受许多,便想趁机到外面再转一转顺便检查一下厂内情况,因为他的确不放心。当李夫来到一次变电时他站住了,这里的线路与发电机有直接关系,几乎每台发电机的出口都同高压厂用变压器接线,由高压厂用变压器变为六千伏作为高压厂用电源,再由六千伏变到380伏为低压动力和工作及照明电源。其实这两种电源都有母线,各段母线互相连接互为备用只要有一台机器运行厂用电就有电源,可是全厂对外输送电硬度等级是这两种,而线路有十几条如果不能一一核对细检细查,万一出了事就不会是小事,所以李夫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些地方。李夫走马观花转了大半圈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后他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回到汽轮机旁边找王大力说:“我出去检查了一圈一切还可以没有异常情况,看来你这里是关键,加班加点干吧争取早热机。”王大力正在弯着腰检验什么,听了李夫的话后忧心如焚地说:“这些工人已经加班加点干了三天了,他们吃的不好还有人住在工棚里一天到晚得不到充分休息,一个个都很累体力消耗到了极点,若要他们继续拼命不给他们一点物质刺激劲头上不来呀。”李夫假装斥责王大力:“你怎么一干活就提钱你掉钱眼里了吗?”王大力回头看了一眼工人们低声说:“你这人就是不开通死脑筋多加几个工资算什么,早一天发出电来早一天给你找回成本来何乐而不为呢?记住这些人也是靠钱来维持生存的。”王大力附在李夫耳边轻声嘀咕着,李夫点头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启机成功马上兑现。”说完李夫拍了拍王大力的肩膀,这回他是站在汽轮机上面,王大力更是高兴他跳到汽轮机上高声宣布:“大家注意了现在发布一个好消息,如果我们能提前三天启机成功指挥部决定奖励我们每人20元钱,你们要不要哇?”“我们当然要了。”工人们一听马上欢欣鼓舞叫喊着,身上的苦累忽然散开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干起活来。望见热闹的劳动场面,李夫也情不自禁加入了会战的人流中,也许是心有灵犀,丁松和田梅等办公室所有的机关人员纷纷放下手头工作赶来参加劳动,他们一带头,其他机关里的人包括后勤人员,连几个司机也加入了劳动行列。众志成城下,他们搬运的搬运,抬的抬,拧的拧,扛的扛,忙碌得不亦乐乎。当汽轮机组装完工后,李夫又亲自检查了一遍然后才决定点火,这一次点火牵涉了全厂工人的心他们屏住呼吸等待这一庄严时刻。李夫上前将一束火把投进锅炉,数支喷枪同时出油锅炉内马上燃烧起巨大火焰,不一会儿,1号机器发出轰鸣一切自然而顺利,接着各分场传来消息:一次启动成功!丁松兴奋地和工人们握手拥抱,轮到田梅时他愣了一下本想躲避过去,但田梅神态端正大方地手一伸笑着说:“拥抱就不必了,握握手吧。”只一句就让丁松热泪盈眶,当他的手握住田梅的手时他激动的泪水滚滚而下,这些年来他一直感到对不起田梅,也对不起王大力,可是田梅仍旧对他如同亲兄弟一样,这更加让丁松心里愧疚不安。此时丁松握着田梅的手,心里有感激有歉意,他想说出来一时又找不到恰当的表达方式。这时侯丁松忽然想到了李夫,想到了朝夕相处的同学,多少年了回顾这些年里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中充满了歉疚,增大了他一份不安和懊悔。丁松放开田梅的手四处张望,在这沸腾的人群中此刻丁松真想见见李夫,可是他找了一圈也没看法李夫的影。他能到哪里去呢?丁松四处寻找李夫内心不住地嘀咕着搜索着李夫能去的地方,当丁松来到泵房时他一下子惊呆了,只见李夫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望着李夫那消瘦的脸和半个月也没有刮过的胡须丁松的心里骤然一热,一汪热泪忽然如山洪暴发一样从眼窝里滚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