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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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地理条件都很好，又是这地区的中心我看可以。”王大力深有同感，表示支持丁松的意愿，但他也提出自己的担心，他问：“这里的地理条件虽然好，可是这里面的地基怎么样是不是我们需要的那一种？”丁松听了王大力话后十分高兴，他兴奋王大力与自己的想法相同，乐得他顾不得蚊蝇叮咬，也不怕荒郊野外的毒蛇猛兽。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测验，一个记录，往返于山脉间。几个小时过去，他们连连翻过几座山也不觉累，依然忘我工作。也许是他们心中有水电事业，有这样一种信念才使他们充满自爱自觉自愿自治，努力而认真地寻找证明他们结论的各种自然条件。难得可敬的是他们心愿一致目标一致选择一致，连数据都不差分毫，这说明他们的选址没有错。两人互相提醒和帮助，互相关心和照顾，克服困难排除干扰一门心思勘测着。田梅跑前跑后，丁松问什么她答什么准确无误，丁松高兴夸她是月亮湖的活地图。田梅见自己有这样大的用处心里也是十分高兴，更加勤勤恳恳地为王大力和丁松服务。接近中午时阳光当头，田梅建议他们先休息一会儿，丁松和王大力也感到有些累，三个人这才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顾及不了讲究先后坐了下来。有了闲余时间丁松开始沾沾自喜了，他实在是不明白田梅为什么如此分工，现在他们那一路怎么样了？有没有碰上野兽？沿途勘测绝对不会一帆风顺，每走一步都有解不开的难题，算不完的数据。这一刻，丁松躺在草地上忽然又想刘月了，她一定累坏了，上坡下坡一定是李夫拉着她的小手。一想到刘月那白皙纤细的小手被李夫摸索，丁松心里就有些受不了，恨不得两组人马上汇合在一起。可是时间还早李夫他们还没有到来，丁松与王大力不得不再三考察坝西的地理资源。
第十六章
再说段贵带领李夫和刘月这一路走了一上午收获甚微，尽管他们三个人认真讨论还是没有找到最佳厂址，他们仍旧不屈不挠朝前寻找着。穿过几个村庄和自然屯，趟过几条小河最后才在一片沙滩上停下喘息。李夫前两天每到一处都不忘观察四周山脉的地形和环境变化，这次因为有了段贵当几导他们有了依靠，段贵说到哪里他就跟随到哪里。可是他因而忽视一个问题那就是段贵尽挑好路走，而他与刘月一路上放心勘测一时忘掉了这个问题，结果是他们白白走了半天冤枉路。休息了一会儿，李夫才反过味来，他与刘月谈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带头在前带路。接近中午时他们才到达王家沟，在一条小河旁刘月实在是走不动了，李夫这才不得不将队伍停下来，他们再次坐下休息。刘月脱掉鞋子，把两只小脚放在河水里凉爽，李夫偶然瞥见刘月白净的脚他心里怦然一动，刘月这个中央领导家的千金小姐和他在一起读了四年大学，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刘月与普通人家的子女有什么不同之处，也从来没有这样静静地观看刘月，现在他忽然有所醒悟。刘月是出了名的校花，又是高干子女，而李夫尽管学业出众外在相貌也是平平常常，又出生于黄河岸边的普通人家里，所以他与刘月门庭悬殊阶级差异使得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位漂亮的姑娘有什么故事可能发生。清静的山间小河欢乐地流淌，刘月的双脚在水中不停地搅动，扑腾着水面哗哗震荡，那天真而快乐的模样象个淘气的小女孩，李夫望着刘月那长得规范而充满欢喜的双脚心里禁不住地滚动一个春潮，刘月真美。可是就是这一个瞬间，聪明的李夫马上将头扭向旁边，他在努力制服这股即将掀起的春潮，因为李夫心里明白他与刘月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不可能的。
在月亮湖这块地方，王家沟就是一片小平原，田野平坦整齐，具有修建公路和铁路的条件，在这里建成电厂燃煤可采用铁法煤矿运输不会有任何问题，生产用水由水库供应也够得上，锅炉和生活用水都可以取地下水源……李夫第一次感到王家沟是值得重点考察的地方。李夫叫起还没有玩够的刘月说：“我们走吧。”然后与段贵整理物品继续朝南而行。刘月见此就问李夫：“为什么要朝南走？”李夫说：“南面两侧为山坡中部比较平坦由东向西倾斜并有山洪沟，两侧有淤泥呈喇叭状分布。如果厂房设置在山沟北坡避开淤泥层将机房朝南设置有利采光。”李夫讲述着自己的看法，刘月认真而忙碌地记录下来。段贵在一旁十分兴奋，李夫和刘月的对话告诉他月亮湖真的有希望建成一座发电厂，他替月亮湖的乡亲们高兴，月亮湖终于要有自己的电厂了。李夫看出段贵高兴的样子，就对他提醒说：“这里地质情况还不清楚考察工作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果有时间希望你继续当向导把考察工作做得更好。”段贵马上接着说：“行没问题我保证随叫随到。”段贵更加高兴了，在他看来他能和北京大学生在一起工作他真是又高兴又激动，尤其是能够与家乡的人一道建成发电厂他真是求之不得，现在正是他大展身手的好机会。正午的阳光毒辣辣的，烤得几个人浑身汗水再被阳光一晒更加口渴难捱，段贵带领李夫和刘月来到一处山泉旁边，李夫和刘月马上一顿狂饮。清凉的山泉沁人肺腑，每个人都感觉畅快多了，精神头也充足。泉水挺旺，顺着缓缓而下的山坡形成一条清亮亮的小河，刘月似乎忘记了她是女性，忘记了周围的环境，潺潺的水声象一串欢喜的音响动听悦耳，宛若一条小河从心中轻轻流淌。也许李夫和刘月是真正渴坏了，他们喝了一会儿又趴下再喝，若不是段贵提醒他们小心喝炸了肺，俩人一口气可能会喝干这条小河。现在，这条发亮的小河在阳光下跳动着朝前方滚动，李夫被这幅壮丽的景象所陶醉，内心深处骤然掀起一股热浪，他忽然感受到了河水的清澈和美丽，也感受到了河水的震撼和不屈，更感受到了河水的自然给予和宁静，也许只有他们才能产生这种感受，只有他们才能在大自然的野性中找到水电人特有的伟大和欣慰。一向纤尘不染的刘月实在是受不了这满身的汗水，她望着从来没有见过的清澈的泉水心里产生一个想法，她要在这深山野外洗澡。当她产生这样的想法正在高兴时，忽然又有一个问题不容忽视，身边的男生怎么处理呢？如果让他们离开行吗？对，就让他们离开，刘月主意已定，便落落大方地对李夫和段贵说：“有件事麻烦你们一下，请你们到前面的山包回避一下我要在这里洗个凉水澡，你们先走吧。”李夫和段贵没有想到刘月会有这样的想法，望着她那满脸甜蜜的笑容，两个人自然地喝干了刘月脸上那两个酒窝里的美酒，醉得他们心里怦怦直跳，乖乖地向山包后面走去躲藏起来。
刘月见李夫和段贵隐藏在山包后面后便毫无顾虑地脱掉衣服，最后全身只剩下粉色的裤头，嫩白的身体在阳光下形成粉色的诱惑。这里没有人，没有眼睛，能感受到的都被刘月赶跑了。除了山水草木，就是清静的河水仿佛是一只温柔的小手在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刘月坐在水里两手不停地往身上撩水，快乐得如同一条小鱼神。这时她又产生一个想法，她要快乐地游泳，她踩着水中滑溜溜的鹅卵石小心地朝河中间游去。可惜河水不深她费了挺大劲也游不起来，她只好趴在水里胡乱扑腾一阵，刘月在泉水里洗了一遍又一遍，沉醉在温柔的轻风里，一时竟忘掉了山包后面还有两个男生在等她。果然，山包后面的两个男生等急了，段贵让李夫喊刘月快点上岸，李夫让段贵去喊，两人争来争去谁也不肯过去喊刘月。其实他们心里都想去又不好意思去，最后还是段贵提出用‘石头剪子布’来决定输赢，李夫只好同意，结果段贵获胜。李夫认赌服输，当他想到到水中去叫刘月时心里或多或少还有些欢喜，他兴奋地走了几步又停下，万一刘月生气自己的面子何在。李夫不用细想就知刘月在水中的样子，无奈下他让段贵用毛巾将他的眼睛蒙上，这一招果然是妙，段贵心想李夫真是本份人。于是段贵为李夫蒙上眼睛，李夫刚走几步又犯难了，眼前一片黑暗，脚下的路怎么走呢？段贵见此便对李夫说：“你用手扒个小缝别抬头就行了。”李夫听后觉得段贵聪明，就试验着用手从眼下扒一条小缝，果然有用，于是他走几步就扒一下不知不觉就快到地方了。这时太阳当头，河面闪亮，一群水鸟在游动，有两只居然浮动在刘月身边，几条小鱼在她旁边游来游去，竟使刘月油然而生出一种快活的感受。再说李夫往前又走了几步，已能听见清脆的流水声了，他想看一看离刘月还有多远便用手轻轻扒一下蒙布，这下吓得李夫赶紧转过身去。刘月那洁白灿烂的身子让李夫看个透彻，李夫的心忽然震荡了一下，全身在一瞬间象通了电似的麻酥酥的，他情不自禁地嘀咕着：“对不起，对不起。”他这一喊不要紧，水中的刘月也吓了一跳，她没有想到李夫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气得她嚷着：“李夫你干嘛呢，来了也不能喊一声，有什么目的吗？”刘月还要讽刺李夫，见他脸上蒙条毛巾就笑逐颜开地说：“瞧你这德性，蒙着眼睛能看见路吗？你瞧瞧你走到哪里了难道你想掉进河里淹死呀？”李夫听出来刘月没有怪他的意思，胆量大了许多，对刘月说：“求求你了大小姐快上来吧，我们还要赶路呢。”李夫说了许多好话，刘月这才慌忙从水中走出来，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回头对李夫说：“行了吧？赶紧摘掉你眼睛上的伪装吧。”刘月带着玩笑的口气命令李夫，他这才摘下毛巾走过来。这工夫刘月早已穿好衣服站在他跟前，李夫的情绪这才稳定一些，但脸上仍旧是麻酥酥的。刘月见李夫满面羞愧知道他臊得不轻，心想李夫真是一个忠厚的人，心甘情愿与他交谈着。
傍晚时分，两组人马终于汇合在纪念碑下，六个人坐下来交流考察后的感受和收获。这时他们都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意见，发表着他们的共识。然而，尽管他们双方再三说明，在厂址选择上他们还是发生了分歧。丁松和王大力一致认为坝西两公里处是最佳选择，而刘月和李夫则坚持在王家沟建成电厂的理论，双方争执起来。爱表态的田梅此时干着急说不上话，段贵不了解情况只能用耳朵听，有些术语他根本听不懂。眼见天要黑了，田梅见双方象打架似的她有些不放心就提出回去再研究，一伙人这才感到肚子饿了便打道回府。晚上，四个人坐在一起继续争论，结果仍不满意。最后李夫说：“明天我们还是上山考察，抽空大家给家里写信，把自己留在月亮湖建发电厂的想法告诉家长征求他们的意见，免得他们怪我们没打招呼。”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大学生们一面给家里写信征求意见，一面继续考察研究月亮湖的地理条件，忙得不亦乐乎。半个月后他们分别收到家里人的来函。李夫、丁松、王大力的父母一致支持孩子们的想法，并为孩子们的远大理想高兴。只有刘月的父母希望她慎重考虑学生要以学为主不能操之过急，但同时对几位年轻的大学生的大担想表示支持和肯定，认为他们完成了新中国最重要的一件事业，他们是最可爱的一代青年。
第十七章
天没亮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