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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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会议结束,王大力按照李夫的安排悄悄打点行装准备回北京躲避一下,谁知刚巧走到汽车站就被一个人突然拦腰抱住了。“你他妈放开我。”王大力使出浑身的劲头也没有挣脱抓紧他的那双大手,他不得不回头给这家伙狠狠一拳将这人打翻在地,嘴里不干不净叫喊着:“哎呀你他妈真打呀也不看看我是谁?哎呀妈呀王大力你好狠。”王大力一听这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一时倒把自己闹愣了,他赶紧上前摘掉这人的帽子仔细认出是谁,便高兴地说:“你是段贵?你这家伙怎能抱我也不打招呼?”王大力认出了段贵后急忙拉起段贵询问着:“你这是到哪里呀怎么跟我碰上了?多年不见面你还好吗?”段贵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逐颜开地说:“好个屁呀,你啥时回来的?”段贵看见王大力好象从天上掉下来的一个神仙,他满脸的兴奋和惊喜。王大力这才注意段贵的打扮,一套绿色仿军服装,头上是一顶军帽,从背影看同解放军战士一模一样。王大力好奇地问着:“段贵你这身衣服是从哪里搞来的?你当兵了吗?”“我哪能当兵啊?我这是从来的地方来要到去的地方去。”段贵看看身边有人没有直接回答王大力而是笑逐颜开地逗趣,其实他也是刚刚从监狱出来,因为表现好被提前释放,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地富反坏右越来越多监狱装不下了就便宜了象段贵这样的犯人。因为身边总有陌生人在盯着他俩,段贵不便明说假装关心王大力问他:“你这是到哪里去?看你慌慌张张的像是从监狱里逃跑出来的犯人。”王大力吃惊慌忙掩饰说:“我是想出趟门这么巧在这里遇上你,你也是刚巧出来的吧?”王大力见段贵没有直说心里就明白了,可是段贵下面的话让王大力大吃一惊,段贵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这年月的形势你在月亮湖是站不住脚的,有人要批斗你对不对?”段贵这几句话一语中的,吓得王大力直冒冷汗,监狱生活抒段贵的眼光锻炼得十分毒,他拉住王大力的手低声说:“你别走了月亮湖就要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了,田梅就要回来了,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王大力闻所未闻惊喜地说着:“你怎么知道田梅要回来了?难道你看见她了吗?”
“唉,几天前田梅到监狱中看过我她说她立即调回来,大力,有田梅在我们兄弟什么也不用怕。”段贵的语气里充满了崇拜,他仍旧对田梅是言听计从。王大力想到自己要当逃兵,觉得与田梅一比自己太泪渺小了,于是他说:“田梅回来就好了她能在这时回来说明她是懂得当前政治风波的,我们的这样的男子汉不如一个女流之辈,惭愧。”段贵高兴地说:“惭愧啥呀?我们有什么可惭愧的?田梅早就说过你们这些大学生能够从北京来到月亮湖建成发电厂这才叫感动人呢,她说她回来与你们共同建设发电厂并且参加管理。她还说她很快就会办完调转手续一切等到她回来再说。走吧大力跟我回去。”段贵边说边抢王大力的行李,然后径直朝前方走去。王大力愣了愣,站在那里想了想,一拍脑袋也跟随段贵扬长而去。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公路走着,在一处集市上有熟悉他们的人看见段贵便上前打招呼:“回来啦还走不走?不走有空到家来喝酒。”段贵点头哈腰象太监似的,王大力跟随在后面见段贵奴性表现感觉可笑就紧走几步捅了段贵一拳问着:“你什么时侯学成了这套本事怎么变得这副德行?”段贵头也不回地说:“还不是在监狱里学的?”王大力懂得段贵的心思他是怕被熟人看见难不情便跟随他一路紧走,经过供销社门口时他们忽然发现这里聚集了一伙人,嘈杂沸热闹异常。王大力和段贵好奇地挤进人群看见几个青工正在举着喇叭喊话,还有人撒传单,一张张白纸片粉纸片如雪花似的散布四处吸引许多人去抢去接。王大力捡到几张看着,但上面的内容都是一样的,是清一色的《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张大字报》,当代主席毛泽东的文章。看后王大力感到浑身有些不舒服他预知到一场更大的政治风云就要来临了,段贵也感觉事情不妙他急忙挤出人群一声不吭加快了步伐,他们都想尽快地早些回去把这消息告诉李夫让他提前做好应急准备。
第一百零六章
回到电厂时天色已晚,王大力和段贵马不停蹄急切地找李夫,当他们来到丁松的办公室门口时,离挺远就听见丁松在讲话:“我们的第一步是成立组织将家庭出身不好的人一律登记造册,然后再挨个批判。文化大革命是全国性的我们的电厂当然不能例外,我们要全力以赴参加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王大力和段贵正在偷听,冷不防从旁边闪出一个人来他一见两个人影就吓得叫喊起来:“有贼呀有贼呀。”紧接着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十几个人来,段贵和王大力见势不好撒腿飞奔,直到跑出厂外挺远了他们的心还咚咚跳个不停。在没有人处他们站住了,王大力望着厂部担忧地说:“我们要赶紧走否则将要挨批斗,丁松这个人我了解他是最喜欢政治斗争的,如今形势很适合他,何况我们俩都蹲过监狱,这事不大但也是污点,你想这场斗争对我们还有好吗?”王大力喋喋不休,段贵小心地说:“你怕什么?丁松跟你是同学他还能把你怎么样?象我这样的土老庄才能被他抓去当垫背的。”王大力闻此着急地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逃走呢?”段贵冷静地说:“逃?没有那么容易,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忍几天等到田梅回来就好了到时我们也可以扯旗造反了,我们也要向丁松夺权让他靠边站,我想这也是你希望的。”段贵忽然变得很有主张。
“夺权?”简直是石破天惊,王大力没有想到段贵居然敢说出这么有政治色彩的话,他更加不安。段贵接着说:“对,夺权,夺过被丁松垄断的大权,由李夫接任,李夫才是让工人阶级放心的好干部,这也是田梅的意思和心愿。”段贵的情绪充满了斗志和信心,王大力忽然感到段贵变得陌生了,他思索着是不是这场政治运动将人改变了呢?是丁松逼的吗?田梅为什么也这样投入呢?她们在这场运动中想得到什么呢?王大力一路思索一路不安地跟随段贵朝前走,路上段贵碰到一个曾经与他一起蹲过监狱的狱友,段贵把那人拽到路旁轻轻耳语,王大力也不知他俩在嘀咕什么,但见段贵两眼喷火表情严峻。王大力猜测着段贵一定是在组织一场大规模的政治运动,因为他不摸底也不能说破只好随段贵走着。来到一个偏僻处,段贵吩咐王大力:“你赶紧制作一面红旗绣上造反有理四个字,再召集一些兄弟听我的指挥今天夜里进驻电厂,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乱来。”这哪里是段贵吩咐王大力的几句话,分明是在命令他,原来是段贵想在田梅回来前做出点成绩向她报功。“段贵你这样搞会不会把电厂搞乱?”王大力为电厂担心也为段贵担心,希望段贵能够稳妥一些。段贵猜出王大力的心愿就拉了他一把接着说:“不是我想把最厂搞乱是丁松在搞乱,如果我们不把权力夺回来整全电厂将被丁松搞得乱七八糟。我得到情况丁松要在晚上召开批判大会第一个挨批的人就是李夫说他是白专典型,你说象李夫这样的好人都挨批判我们这样的人还有好吗?所以你必须回到厂里把李夫保护起来,千万不能让李夫挨批,更不能让他挨打,你听明白了吗?”王大力一听有人要打李夫这还了得,他撒腿就往厂里跑,这一次他预感到电厂将要经受一番风雨,巨大的旋风将要席卷往日的平静生活,王大力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有了重担,他想和李夫好好谈一谈交换一下他对当前政治运动的看法。
晚上,王大力还没有机会与李夫谈什么,丁松组织的批判会马上就在开始了,这时段贵率领一伙人抢先冲进了电厂并迅速占领了会场。丁松见此怒发冲冠拍阗桌子狂吼着:“你这是冲击党委是反党行为是右顷,你们造反是居心叵测,赶紧给我解散撤离会场!”尽管丁松吼着,冲进来的人没有听他的,段贵的突然出狱和突然冲进会场给他一个突然袭击,他十分惊讶又夹着一丝恐慌,他不知这帮人要想干什么,所以他表面上装出强硬的样子让段贵立即把人撤离。可是段贵根本不听丁松的,训斥丁松说:“我们现在是造走资派的反请你别介意只要与我们合作就没有你的事,否则我们就要踏上一万只脚将你打翻在地永远不得翻身。”段贵嘴上叼着烟靠在椅子上斜躺着,一双皮鞋擦拭得锃亮搁在办公桌子上眯着眼睛与丁松谈条件:“你现在还是厂长只要你做得对我们造反派有利我们就会保护你,如果做得不对我们就会不拥护你,现在流行一句话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刘少奇都被打倒了你一个小厂长臭美什么?听我的没有错保你有碗吃,不听我的小心后果连你的小命都可能会玩完。”
丁松气得七窍生烟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可他的确不敢把估贵这伙人怎么样,大敌当前他知道这些造反派都是当年他得罪过的人,有些是刚刚从监狱中放出来的,如果弄不好他们真敢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何去何况现在形势确实如段贵所说刘少奇都被打倒了他一个小厂长算什么。想到此,丁松心里似乎安慰一些,不甘心地问段贵:“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挺简单,取消被批判人员的名单让他们各回各的岗位安心工作,搞运动我们不反对但也不能耽误电厂长的生产建设,毛主席他老人家都没有让我们只抓紧阶级斗争不抓紧生产。”段贵头也不抬摆弄着他手里的一个毛主席语录本,夸夸其谈,这些都是他在报刊上学到的。丁松这个气呀,心想好小子住了几天监狱长他妈见识了,等到有机会我再收拾你看你现在还神气什么。这时李河来了他问丁松:“批斗会还开不开要不要抓几个?“不等丁松表态,段贵早已捺不住激动的情绪跳起来吼着:”我他妈白说了半天了敢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当屁用,先把这小子给我吊起来坐土飞机。“有人随声附和,上来几个青工将李河架起来,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就象电影里的坏蛋差不多。丁松原想替李河讲情,见此情景知道说也白说,闹不好还打不着狐狸惹一身骚,他只好吓得躲在角落不敢吭声。李河见风使舵也来求饶:”不是我的错都是领导的主意,请原谅我这一次下次绝对不敢了。“李河不敢说这是丁松的主意,他也怕丁松官复原职到时他吃不了兜着走。段贵斜着眼睛盯着李河说:‘还有下一次吗?我早就看出你小子不是东西凿山洞时你就打过别人的小报告,现在你又来陷害李夫,你他妈还有良心吗?他的小舅子没有了,媳妇疯了,岳父又瘫痪在床,你们不但不管他不帮助他还他妈的落井下石,而且还要公开批判他你们他妈的还是不是人?还有没有良心?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这造反派的头就是李夫,还有田梅和王大力,如果你们敢碰他们一根指头我就撕毁你们。”段贵说完突然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办公桌,丁松更加恐慌段贵说啥他应啥,而李河倔脾气上来不肯求饶被段贵踢了一脚让人拉下去反醒。
清早,李夫来上班,一进厂门他忽然发现气氛不对有些跟往日不同,许多工人都围着他笑,还有的躲在远处指指点点,当他看见一面造反派的红旗时李夫什么都明白了。昨天晚上王大力就来找他说段贵要组织什么造反派进厂夺权,李夫当时以为段贵开玩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知道他也会及时制止他们。谁知一夜过去他们居然真的干了起来,而且是轻而易举占领了办公室,李夫马上意识到此番行为非同小可,这是地地道道的抢班夺权。李夫感到了一种满足,因为这样一搞生产就不能停下来,李夫降想段贵这小子平时蔫巴拉鸡的没有想到他有如此本事,看出来他当个小头目还是绰绰有余的。李夫急切地来到厂部,丁松见李夫马上来了精神愤愤地指责道:“你私下串联职工抢班夺权是不是你做得太卑鄙太缺德了?你这样干与宫廷正变有何区别?”这时段贵冲过来吼着:“你还敢把自己比成皇帝呀?告诉你吧,老子就是要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丁松这才有些害怕,喃喃地说:“老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老人家说的是生产还需要抓紧……”
丁松不甘拜下风,他更不是服输的人,他望着段贵嗫嚅半天也没有说服段贵,他突然感到毛主席说得对,段贵就是在执行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