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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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亮堂了不少,一个家总算是有了新生活的朝气,李夫的前程又有了曙光。又过些日子,何云彩的病症消失,说话清楚,但已失去了往日调皮的活泼和天坛浪漫的神态,时而还有些痴呆。李夫知道这种病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必须要有足够的医疗经费才能彻底治愈,可是到哪里去筹划这笔钱呢?正当李夫为钱发愁时,有一件事让他永生难忘,这天中午丁松忽然来了,他一进门就说:“老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组织上决定减少你的经济负担把何云彩送到疗养院公费治疗,让你腾出更多时间为电厂出力。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没有什么要求了,这样的安排就非常好了,感谢组织了。”李夫为这意外的待遇兴奋着,这时他激动得两眼闪耀着光彩。人到了最困难的时侯,只要有人肯帮助他们就会感谢不止,而且终生难忘。现在李夫就到了这时侯,所以丁松的出现就比往日有意义,丁松见李夫真心感激他就如实相告:“事情是这样的,洞内电厂并网发电的日期提前了,上级要求我们尽可能快乐将洞内开通,抢时间争速度提前安装组机,为此指挥部决定把你抽调出来搞安装,因为你懂技术嘛。”丁松拍着李夫的肩膀说:“老同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是你大显身手的时侯了,你可要抓紧机会呀。”李夫一听要调自己安装组机马上来了精神,乐得他一把握住丁松的手兴奋地说:“好好这太好了,我们一起干吧。”丁松倍受李夫的感染,他也兴奋地说:“我们好好干吧,只要我们一心为电厂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没有冲不破的艰难险阻。”两个青年第一次出现了信任,四只手握在一起是如此的紧迫,此刻,兴建月亮湖电厂这一共同的理想在他们心中升腾着、燃烧着、努力着、奋斗着……
丁松一走,何师傅就走进了里间,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望着床上躺着的女儿,他心疼地对李夫说:“这孩子能够从医院里往家跑这说明她心里并不糊涂,说明她心里仍旧想着我们想着这个家,可是为了建成电厂为了你的事业我还是同意丁指挥的意图把何云彩送到疗养院,这样既可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也可以减轻你的精神压力。工程这样紧,你也应该集中精力为电厂多做事了,我看组织上这样安排挺好你就同意吧,其他事由我来办。”可是李夫不同意,他对何师傅说:“厂里的情况您老比我清楚,这个时侯丁松把我调开为的是抢进度,再说疗养院也不如家里好,医生们再周到也不如自己家里周到,我答应过您老人家我要伺侯何云彩一辈子绝不食言。另外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多干也可以少干,家里可以多操心,这一点我是行的。”李夫态度坚决,何师傅劝着:“你就别充硬汉了,俗话说漏房子病老姐婆这是男子汉一生的大忌,你能与我女儿结婚让我已经十分知足了,可是你也别太苦了自己,让我这老脸过意不去。”何师傅说这话时已是老泪纵横了。李夫还想安慰几句,可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对何师傅说啥好,李夫能理解老人家的一片苦口婆心,也希望何师傅能够理解他的一番用意,他们都是为了电厂为了月亮湖。然而,当李夫望着倦缩在角落里的何云彩时,他心里极其难受,何云彩似乎早已听懂了父亲的话,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李夫慌忙抱住她不停地安慰她说:“我们不去医院,我们不去医院,我们……”何师傅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本来是有一儿一女,这原本是老人的福份和老人的骄傲,谁知天不遂意,如今竟然成了他的灾难,成为痛苦的化身。现在,他面对眼前这一对儿女,何师傅心里说什么也不明白自己这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害得儿女跟着倒霉。晚饭后,李夫哄着何云彩服了镇静剂后很快就睡着了,李夫告诉何师傅他到厂里去走一走,便独自走出家门,他想趁机与丁松谈一谈不能把自己的事变大。晚风从湖面上吹来凉丝丝的,李夫情不自禁打个冷战,不知为什么今晚李夫很想出来走一走,这个时侯山洞里的同志们都在换饭,大部分队员集中在山洞里。山上寂静,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偶尔数得清的几棵梨树,伴随着呼呼的风响在缓缓地进行着枝摇叶唱。李夫茫茫然地走着,不知不觉他就爬上了堤坝,坐在了他和刘月曾经坐过的地方,离他不远处就是他与何云彩相识的石头上,现在她们都不在跟前,可是李夫的心里总是觉得他在与她们对话。此刻,李夫想得最多的还是刘月,也许经过他和何云彩的一段婚姻,他渐渐认识到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以及他应该担负的责任,不论是对老岳父还是对妻子何云彩他都有义务帮助他们,这也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然而,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愿望,那就是如果他能与刘月结婚那该多好啊?假如他与刘月结婚会是什么样?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想着想着,李夫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一股苦涩,如同一股潮流喷射出来,他再一次情不自禁呼喊着:刘月,你知道我的现状吗?
风渐渐减弱了,湖面上只有细碎的声响,月亮从湖面露出头来犹如灯光一样整个月亮湖霎时一片明亮。天上的月亮象一盏灯圆圆地悬挂在空中,水里的月亮如同一个盘子白白地扣在水里,这就是月亮湖的美丽特色,迷人而寂静。李夫仰头望着月亮,又低头看了看水里,忽然想起一个猴子捞月的故事。这是他讲给何云彩的笑话,当时她就坐在这块石头上,水中的月亮和天上的月亮一样亮,连夜晚的情景也是极其相似。如今月亮依旧,情景依旧,而听故事的人和讲故事的人却不在身旁,成为疯人。这样的感受,这样的思索让李夫受不了,现在他就这样无力地靠卧在石块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上的阴影越来越大。何云彩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啊,她的活泼,她的品质,她的一切都是如此让他激动。可是命运为什么非要有这样的安排呢?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李夫对月长叹,眼里滚落出一串沉重的泪珠,重重地砸在他的心上。
第七十八章
遥望湖面,李夫再次想起了刘月,不知她现在做什么?刘月与自己相隔了多少条河?隔了多少座山?刘月的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对她好吗?刘月是他第一次动了真情的女孩子,也是第一个向他发出爱慕信号的女孩子,刘月也是使他由童子变为成人的女孩子,从刘月的身上他似乎知道了女人身上的所有秘密。可是刘月这个如醉如痴爱慕自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在一夜间突然袭击离他而去?甚至是不辞而别?李夫相信在爱与被爱的天平上,在与出国和爱情这个问题上,刘月会有自己的选择,因为他始终不渝相信刘月会选择爱情。作为在高干家庭中生活的刘月,在当初能爱上自己这个平民百姓的儿子又跟随自己毫不犹豫地来到月亮湖建设发电厂,而且在那些难忘的岁月里,在那个难忘的月夜中,在那条土船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一般人达不到的,现在她为什么会突然袭击离去呢?为什么会到异国他乡与外国人结婚呢?刘月走了这段日子以来,李夫感受到了这世界一下子就没有了光明,那些日子里他极其痛苦。就在这时何云彩出现了,这个在月亮湖土生土长的姑娘犹如一颗小太阳一下子就点亮了李夫内心的黑暗,可是因为刘月的存在,李夫还不能完全彻底接受何云彩的感情,直到何云彩疯了住院李夫才决定照顾她一辈子。现在李夫思索的是,何云彩病了,刘月幸福吗?这些天李夫总是在想自己的命运有问题,为什么历经如此磨难?为什么与自己相爱的人都要发生这些不顺利?莫非这也是天意?李夫痛苦地把头贴在石块上,他这时就盼望下一场暴风雨,浇一浇他全身内外的所有晦气,浇一浇他心头的不愉快,也许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队长。”半空中落下一个声音,李夫浑身一激灵,这样晚了谁还来这里呢?李夫没有出声,他警惕地站起来。这时,黑影向李夫走来,近了才说:“队长是我呀,这么晚了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家吧。”李夫这才听出来人是谁了,他慌乱地说:“是段贵呀,这样晚了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显然,李夫有些不放心。段贵轻轻地说:“我去你家何师傅说你一个人出来的,天这样晚他担心你会出什么事就让我来看看,我一猜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李夫感激地说:“谢谢你段贵,这样晚了还来看我。有事?”段贵说:“有点事,我听说丁松安排你去安装机组这太好了,你肚子里的知识总算是有一了用武之地,象你这样的大学生总跟我们这些民工打眼放炮实在可惜材料了。相比之下丁松比你轻松多了,可他为什么当了那么大的官?一想这事我就为你鸣不平,他哪样比你强?”段贵一直看不惯丁松的为人处事,所以他时明时暗总是敲打丁松说他的坏话,李夫被段贵的真情所打动,又担心影响他的情统一计划就故意开了几句玩笑,他说:“你可别这样说丁松还是有才能的,建成月亮湖电厂需要他这样的即懂技术又懂业务而且还有领导能干的干部,不过,段贵同志,我还是要感谢你。每欠在我困难时都有你及时来到我跟前,看来你是前辈子欠我的这辈子也补偿不了了。”“不是你欠我的,是田梅上辈子欠你们的,她上次回家时跟我谈过你的事她很惦记你,她还说你是月亮湖的大恩人要求我必须注意你的情绪,还要求我多多和你谈心多多陪陪你。何云彩从医院跑出来后我怕你一个人招架不住,吃完饭放下碗我就赶紧过来了,你果然不在家。幸而我来了,否则田梅让我做的事就要功败垂成,实话告诉你她的话就是圣旨就是命令,我做不好她会收拾我的。你知道吗?田梅是我从小最怕的一个姑娘。”段贵讲了一堆理由,话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看来他是真的怕田梅,而且是从心里怕她。
段贵无意中说出了田梅对李夫的评价和关心,这让李夫听后心里十分不安,李夫觉得自己来月亮湖这样久了也没有为这里的人带来他所希望的光明,工程奸了停,停了建,让月亮湖的人民高兴了一阵子又失落了一阵子,现在虽然算是开工了,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呢?闹不好还是空欢喜,就象自己的前途一样,如今正当他个人状态陷入低谷时,唯有田梅还在对他牵挂着,这让李夫的心里大大地感动了一回,更让他从心里往外产生了一种动力。田梅这个月亮湖的公主自从自己来到月亮湖她就把自己当亲人一样来看待,送吃送喝问寒问暖,可是到头来还是受到了丁松的伤害,他们的到来给这个热情的好姑娘带来了不幸也带来了灾难,这是李夫至今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经段贵一提田梅,李夫忽然想起了丁松上错床的事他心里实在为田梅感到不平和难受,就在这时李夫忽然感到自己的腹部在隐隐作痛,他便用右手压着腹部。这几天他就感到腹腔内不大舒服,他以为自己胃口不好根本没有在意,只是时不时用手压自己的腹部。段贵早就发现了李夫有些异常,关心地问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有些胃酸过多。”李夫扬了一下胳膊,没有介意,段贵见此又说:“这几天我总是看你按肚子,是不是肚子疼?要抓紧时间去医院检验一下看看有什么事?”李夫毫不在意地说:“没有事的,可能是吃饭急了一下,顶一顶就好了,用不着去医院兴师动众的。”李夫说得很轻松,可是段贵却在旁边喋喋不休:“你如果有病我建议你赶紧去医院别耽误了,有人没有病还去开药费呢,都是公费医疗就你一个人省钱也没有用。”段贵仍旧劝说李夫,而且是在发泄着他对有些人的不满。李夫转过身,阴影里他看不清段贵的模样,但他知道段贵心里憋着一股火气,他开导段贵说:“药品又不是糖果没有病到医院有什么好处,吃什么药啊?图那些小便宜干什么?再说了图小便宜的人哪里没有啊?咱们不能跟他们学。”说着,李夫上前拍了一下段贵的肩膀,以示友好。其实,李夫对段贵说出如此落后的话来他并不生气,相反他对段贵还有一丝好感和同情。因为毕竟是生存在集体中间而不是生存在真空里面,所以有什么样的人或者言不由衷都不足奇怪,因为人的境界不同。段贵没有再接过李夫的话茬他知道说也是白说这时侯李夫的心里复杂得很说这些事是不合适的,段贵心里更加敬重李夫,他觉得电厂有李夫这样的人是月亮湖的幸运,所以他非常愿意听李夫的指挥。两个人在堤坝上走了几步,段贵忽然捡起一片石块象孩子一样朝水里抛去,月光下湖面上泛起一处小小的水花,很快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