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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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试验理论的书籍翻看着,上面还有几行字,细看,原来是刘月的笔迹: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六十九
这一夜,李夫没有睡好,苏东坡的诗在李夫年轻的心中生起一片他自己也是说不清的希望。早晨,一阵风吹来把李夫惊醒,他翻身下床奔向工地,四周巡视一遍。当他看出一切设备完好无损时他很高兴,这些机器放在这里让他每天提心吊胆,几乎每天检查过后一切正常时他才觉得自己又过了一关,虽然有些神经质,但为了设备他不得不这样认真做。晚天何云彩为他做了许多好吃的,他也用热水冲了一个澡,啃了几口咸鱼干就算吃过早饭了。闲来无事,他把丁松和万院长留下的资料都翻了出来开始系统学习,他似乎在寻找一种准确的突破口。他坚信坝西这个厂址早晚会被废掉,所以他要利用好这段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寻找最有力的证据,此刻他觉得对工程的暂停太必要了,这一停不仅能给国家减少损失,也给工程的重建与发展提供了机会。想到自己很可能会纠正一个巨大的工程失误他非常兴奋,就这样,时间在他的手中不知不觉被他打发了。
月亮湖的夏天出奇地热,白天浑身大汗,夜里蚊蝇叮咬,加上冷漠烦躁焦虑都让李夫难以忍受,他总想跳到水库里漂漂亮亮泡上几时,痛痛快快洗个凉水澡。可是他不能离开工地,不能离开机器和设备半步,耗资数千万元的发电设备不能没有人看守。恰巧在这个时侯,上面来了通知:原月亮湖发电厂停建后的厂房设备均由月亮湖公司工程检修处负责保管和看护。于是,何云彩、何师傅、段贵也来到了工地,他们是来接李夫到自己家里做客的。可是李夫却向公司领导表示愿意义务帮助看护工地上的所有设备,此举伤了何云彩的心,她堵气走了,何师傅了解李夫的性格,只好由着他。公司派人进驻工地后,李夫便有了更充足的时间来完成他的计划,以前他为看护设备离不开工地,现在已有接收单位接管他就腾出时间来为自己着想了,他的精神也轻松多了。本来他可以堂而皇之离开月亮湖,因为这工地他已没有任何责任,现在他是彻底的自由人了。然而,李夫并没有半点走的打算,离开很容易,只要登上火车或坐上飞机,不论到哪里都有单位接受他。可他心中那些大胆设想在时时激励他,使他感受到月亮湖是他施展才能的的天地,月亮湖有许多工作等着他来做,所以他不能离开。也许在有些人的眼里他是一个神经出了毛病的人,对此他并不在意,他坚信总有一天自己的信念会在月亮湖发挥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作用,他现在是完全彻底死心塌地为月亮湖发电厂的建成而献身了。他知道目前的形势是国家遇到了暂时的经济困难,只要国家经济一好转月亮湖电厂还会重新热闹起来,月亮湖人民还会象以前一样满怀毫情地投入到电厂建设中来。认识到这一点,李夫对当前的局势掌握得更加彻底,对自己的前途信心百倍,于是在他的努力下,一份改建方案很快出炉了。为了使方案更加具有权威性,李夫开始了往王家沟紧跑,连一些微小的数据他也要反复勘测,反复计算,直到准确为止。
转眼,岁月就来到了秋天,李夫的新方案在这时收获的季节里成熟了。他决定到省城去一趟找万院长和丁松谈一下,共同探讨自己的成果。可是他在省城转了一圈,心凉半截地回来了,万院长出差,丁松见李夫又搞了一套新方案完全否定自己的坝西建设他极其不肯买账,讥讽李夫太愚是老天真。在丁松看来,月亮湖电厂已是历史,而李夫仍旧痴心一片实在是太可笑了。虽然丁松竭力挽留李夫到家里小住几日,他知道李夫这段日子以来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所以他想好好请他吃一顿补补身子。可是李夫被丁松抢白得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又见丁松对自己的方案不感兴趣只好闷闷不乐打道回府。回到月亮湖的李夫休息几天后又开始往山里钻,他决定自己先搞一个实地模型电厂,在王家沟一带开始了实际布局。首先,李夫确立了机组和主机设备的位置,然后再搬运来一些石头垒起来作为机组的代理。接下来是安排锅炉的位置,主变安装等等细致入微之处他都按方案中的设计进行实地演示。就这样,李夫一个人在王家沟里潜心研究,终天建成了属于他自己心中的发电厂。而他自己也在这段岁月中浪费了宝贵的青春,那些日子里没有人来看他,也没有人为他送饭。何云彩不来了,何师傅不来了,段贵也不来了,一切该来的人都不来了,只有李夫一个人如同傻瓜一样在王家沟研究什么电厂,神神秘秘,把月亮湖弄得如同一个冰冷的地窖。而他自己则成了一个让人冷嘲热讽的人物,甚至有人说他疯了,是花痴。
月亮湖的秋天是闷热的,尤其是正午时间阳光充足如同白花花的棉纱晃得人眼晕,李夫被晒得眼睛发花,膀子火辣辣地疼痛,连脚上穿的鞋子也被太阳晒得胶皮发软,烫得李夫直缩脚趾头。可是在这酷热的秋天里李夫也感到了无奈,虽然他身上汗流浃背,从头到脚流淌着一条条小河,但他的眼角常常被汗水渍满,咸涩得直掉眼泪。每天他都要翻跃几道山岭,跳跃几道沟壑,脸皮晒黑了,人也累瘦了,他依然固执地前往。主厂区的模拟模型搞完了,他又开始了水上运输等外围建设的实地设计,在如此燥热的季节里,李夫硬是凭着一种坚定的信念顽强地走遍了九登山的每一个角落,熟悉了月亮湖的一草一木。除了偶尔看见几个捡柴的山里人外,寂静的月亮湖沉闷得没有任何声响,似乎只有他这个年轻的生命在山中穿梭。其实李夫也有疲倦的时侯,每当他累得双腿拉不开步子时,嗓眼里冒着烟他就无奈地靠在一棵大树下乘凉歇息。有时他靠着靠着就睡着了,醒来时这才发现又过去了一天,只好重新布置自己的工作。有一次,李夫连续跑了几个山沟累得实在是拉不开步子了,当他靠在树下睡着时,忽然有人用力推他,李夫睁眼一看,原来是段贵不知什么时侯来到了这里。“你怎么来到了这里?”李夫心里一热,象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他显得有些激动。段贵闪耀着一双小眼睛,诡秘地说:“我来看看你呀?就这样在野外睡觉就不怕被狼吃了?”段贵说着,随手从布袋里掏出一包杨梅扔给李夫:“这是她送你的,让你尝尝鲜。”李夫一看杨梅就明白了,问着:“她怎么没有来?”“她还在生你的气,鬼知道你们是咋回事?”段贵知道何云彩与李夫发生了矛盾,但他不清楚李夫和何云彩闹到了什么地步,为什么不愉快?李夫只好对段贵毫不隐瞒地如实相告:“何云彩让我搬到她们家里去住,你说这是那么回事吗?我总不能不顾及影响吧?”段贵一听,风凉话又来了,他说:“这是好事呀你怎能不去呢?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是难找,可惜我段某某是没有这样的艳福了。”李夫见段贵煽动他的情绪就说:“行了行了,这样久也没来看我是不是让什么人给缠住了?”
第七十章
“你还真看得起我,咱这样的火头军谁肯嫁给咱呐?有你这个北京大学生俺们这些土包子算是倒了血霉了。”段贵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李夫心中一惊,他从来不满段贵发这样的牢骚,现在他又拿这样的话说他,李夫就想方设法用话激段贵:“我看你算了吧,别自己没本事就怨声载道好不好?就算是我李夫有能耐也只能娶一个女人,难道让我把月亮湖所有姑娘都娶到家我有这样大的本事吗?”段贵又说:“至少是你这大学生先挑剩余的才能是我们这些土包子的,美人都让你选走了我还选什么?”段贵说完自己先乐了一下,片刻,他又说:“何云彩让我通知你今天晚饭到她家吃,她说如果我能把你拉回去这酒也有我的一份。咋样?拜托了,你就成全一下老弟吧,我可半年没沾酒了。”直到这时,段贵才说明来意,他怕李夫不跟他走有些担心。其实李夫乐不得马上就走,他对段贵说:“好吧,看在你半年没喝酒的份上今天我就成全你,不过你得先干点活把这块石头替我搬到那个土台上。”李夫指挥着段贵干活,两人在此忙碌着。半小时后,段贵为李夫搬了许多石头,当两人坐下来休息时,段贵开玩笑说:“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你流了一身汗水。你看你这样似乎与老头差不多,何云彩如果看你这个样子一定不认识你了,就你这个小老头样她还这样惦记你,真是邪了门了。看来你这肚子里的文化水真的是很值钱,什么时侯我也上一把大学,如果再有机会我也外出学习也混一个漂亮姑娘。”李夫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对段贵说:“我成老头了吗?没有这样老吧?就是真是老头我也不在意,现在我最心疼的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但为了将来的发电厂我只能这样吃苦耐劳,可惜这时了你们还是不了解我,伤心呐!”“你以为何云彩生你的气就是不了解你不理解你?她只是不放心你在山沟里象大灰狼似的瞎胡闹,她求我上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吗?到现在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段贵提高了嗓子,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李夫没有再接茬,他是明白人怎么能不懂何云彩的心愿呢?只是他不肯如实对段贵说罢了。
太阳西斜时,李夫和段贵终于走进何云彩的家里,当他们来到她的家门前时,从挺远他们就看见了老式的青砖瓦房,李夫一路兴奋,情不自禁四处观赏。房前种着各种蔬菜,还有几片花草,嫣紫姹红把这农家小院装点得幽雅而美观,给荒凉的月亮湖增添了几分妖娆和媚气。推开门,李夫一眼就看见何云彩正站在一盆九月菊花前浇灌呢,他心里震荡着,情不自禁地喊着:“何云彩!”不用回头何云彩就知道是李夫来了,听到他的呼唤,何云彩的心霎时激动起来,急切地转身,双眸凝对她满面羞红,刚想扑过去忽然发现段贵跟随李夫身后正向自己做着鬼脸,何云彩的脸更红了,冲着段贵说:“你笑啥?没见过咋地?”接着,何云彩怀着怨气对李夫说:“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被老虎吃了呢?段贵若是不去你还能找到我这个家门吗?”李夫看见何云彩脸上的怨气,知道她还在生他的气就话中夹带着诙谐逗着何云彩说:“这么久了不见面你也没进步,见面了你又象个机关炮突突突没完没了,我和段贵都渴坏了姑娘是不是施舍一碗水呀?”何云彩盯着李夫,深情的目光里含有一股疼爱,虽然她嘴上这样说发出怨气,但她心里非常理解李夫。当她看出李夫和段贵口渴的模样,顺藤摸瓜从一根瓜秧上摘下一个瓜来递给李夫,说道:“看你这样式肯定口渴了先吃一个傻瓜吧解解渴,然后再堵上你这缺德的嘴。”李夫接过瓜擦也不擦,吭哧就是一口咬去,里面的汁溅了他满面开花。这时段贵在一旁见此,不满地叫喊起来:“何云彩你偏心眼,这么好的瓜为什么就没有我的份?”段贵总算是找到了开玩笑的理由。虽然是玩笑,何云彩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只好打圆场说:“你自己不能摘呀?这园子里的瓜都是你的,还用我摘下来送你呀?”段贵一听马上行动,可他找了半天也没见一个瓜影子,他奇怪,又到后院去找,结果是一无所获。何云彩见段贵果然上了自己的当,就笑逐颜开地说出了真相:“我家地里就这一棵瓜秧结了果,唯一的一个宝贝瓜已经落在李夫的肚子里。对不起了段贵,这怪你自己没有口福,这园里就这么一个瓜若不是我看得紧早被我弟弟摘吃了,今天你就委屈一点吧。”何云彩虽然是这样说,但现在她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的确就一个瓜让李夫吃了,这下她在段贵跟前是说不清的。
“行了行了,谁在意你一个瓜吃?我是可怜自己这个土包子没有人惦记着。”段贵是个爱开玩笑的小伙子,与何云彩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在一起也是无拘无束,对眼前的何云彩也是满心喜欢,可是一见何云彩漂亮的脸蛋他就没精打采,一点信心和胆量也没有了。自从何云彩爱慕李夫后,段贵的心里总是酸溜溜的,可是他也为何云彩高兴,李夫毕竟是一个念过大书的人,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何云彩嫁给李夫这样的北京大学生他段贵应该为她高兴才对,所以段贵对何云彩也是百依百顺。这工夫,何师傅在里面叫喊着李夫和段贵,两人只好进屋与何师傅谈起了建电厂的事,何云彩高兴地在厨房忙碌着。何师傅劝李夫不能着急一切先等等再说,别一个人在山沟里钻来钻去的,这月亮湖的人都以为李夫中了什么邪呢?李夫根本没有在意别人如何看自己,更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他把自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