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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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隙，甚至连插脚的地方都没有。田梅的父亲忙碌得不亦乐乎，他把客人都分散在各办公室休息，只把巴巴洛夫和苏联专家请进了贵宾室。趁此机会，李夫把他们几个同学的方案送到了中国专家手中，惟有丁松多个心眼他在抄写方案时多抄写一份。这一份他悄悄地送给了巴巴洛夫，高兴得这个苏联专家拖着他笨重的身躯拥抱了丁松好一阵，扳着丁松的肩膀说：“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们中国青年了不起，你的方案我一定好好拜读并请各位专家研究。如果方案成熟我们还会召开研究会，到时你就可以成功了，你不介意我这样安排吧？我的年轻的朋友。”丁松听后心里高兴，表露出急切的样子说：“不介意不介意，什么时侯开会给我一个通知让我早些准备。”丁松这样说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让巴巴洛夫信任自己，二是希望自己的方案能够得到苏联专家和中国专家的肯定。
“你先回去吧，等到我和各位专家研究后再开会通知你，这样安排你看可以吗？”巴巴洛夫果然象一个狡猾的狐狸，他接过丁松的方案后马上就变了态度，婉转地下了逐客令，丁松见此闷闷不乐地告辞了。他刚走出来没有几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剌耳的笑声，原来这又是巴巴洛夫设计的一个圈套，丁松又上当了。丁松站在走廓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无奈时忽听刘月在院子里喊他，丁松匆匆跑了出过去，身后的笑声更加剌耳。丁松这才恍然大悟，巴巴洛夫始终在利用自己求知心切的心理巧取他的方案，这时丁松忽然想回去找巴巴洛夫要回方案。可是刘月喊得太急切，丁松只好朝刘月跑去。其实刘月知道丁松刚铡见了巴巴洛夫，她一心想问个纠竟：“怎么样，巴巴洛夫的态度如何？”“巴巴洛夫他表面上挺高兴让我等他们的消息，可我发现他们似乎又串通一气耍了我。”丁松满脸的委屈，他在这时是羞愧于见刘月的。刘月看出丁松脸色不好，劝告说：“中国专家也是这样态度让我们等通知，看出来这些专家又想利用我们的考察成果未必重用我们，看来我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刘月顿了一顿，又接着说：“我们的方案不能给外国专家，这些人不可靠，中国专家为什么非要听外国专家的话不可呢？”刘月小脸气得刹白，丁松发现刘月生气时更加漂亮情不自禁地小声对刘月说：“你生气时的脸蛋更加迷人。”谁知刘月眼睛一瞪，怒道：“你少开这种玩笑，什么时侯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开我的玩笑？我是在与你谈论国家大事，是站在对敌斗争的前沿。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少在我身上打主意，我们来这里不是谈恋爱是来建电厂，这一点希望你要记清楚。”刘月没有给丁松留面子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通，站在那里呼呼喘息。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受都没有吗？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这一辈子都交给你这大美人了。”丁松根本没有在意刘月的批评，他对刘月是一百二十分的满意，从小到大，从学校到月亮湖，不论何时何地他都无法摆脱刘月对他的影响，更无法放弃刘月带给他的那些高傲与美丽。可是刘月却不这样认为，她听了丁松的话后觉得他有些小肚鸡肠不顾全大局，于是忍不住想提醒他：“我们还没有毕业不能谈恋爱，将来我可能还要出国个人的事要放十年或二十年，你等得了吗？你就不怕等白了头吗？”丁松兴高彩烈，刘月总算与他谈到点子上了，于是他语气坚决地说：“不怕，只要你给我希望十年算什么？”刘月看出丁松如此郑重而认真，心中不觉产生出一丝愧疚来，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丁松，是不是有些过份了？可是不这样她就不能摆脱丁松的追求，事业在前她不能不考虑多一些，于是她对丁松说：“我们不提个人的事好吗？眼前重要的是我们的方案能否受到专家的重视和肯定，在今后的电厂建成中他们会不会重用我们？这是你我现在要考虑的关键，你说是吗？”刘月这样问是想把丁松的注意力引开，不能总想着谈恋爱，年轻人要以事业为主以国家前景为最大目标。可是丁松并不以为然，他轻声地说：“我们谈恋爱并不影响建电厂，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第二十四章
刘月知道丁松此刻的心情，她怕再往下谈下去自己不能控制就拉了一把丁松的衣服，轻声地说：“走吧，我们去找大力谈谈。”其实这时刘月是想找李夫谈一谈，可是她又不能伤害丁松，在丁松与李夫之间她已经开始做出了选择，只不过目前还不能说出来，她怕丁松由此受到剌激而影响工作。丁松是明白人，此刻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他对刘月笑了笑，说：“你自己去吧，大力他们还不知道我把方案交给了巴巴洛夫，知道了肯定会与我争吵。我想回宿舍静一静，这些天我真是忙碌得焦头烂额需要休息了。”刘月还想劝说什么，在此一瞬间她忽然发现丁松笑得很苦很勉强，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又不知跟他说什么，因为她不能象拒绝其他平庸小子那样来对丁松，此时此刻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做丁松媳妇说什么都白扯，眼巴巴看着丁松与她擦肩而过心里不是滋味。望着丁松渐渐远去的背影，刘月的心情更加沉重，爱一个人容易拒绝一个人却如此之难，她痛苦地摇了摇头。这工夫，李夫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询问：“吵架了？”刘月摇了摇头，痛苦的眼里忽然汪出一束泪花，李夫似乎察出了刘月有难言之隐，于是他不再追根究底，而是和颜悦色地对刘月说：“你抽空多关心一下丁松拉他一把，我看出他最近精神上有些问题，有机会找他谈一谈关于厂址选择的事，这是建成电厂最关键的问题。如果专家们真采纳了他的方案会给国家带来不可估算的损失，其实丁松的方案除了厂址的选定上不科学外其它地方都有过人之处。我担心他一向主观自信听不进别人意见，这样下去会影响他个人前途和事业的发展，再说如果我们不帮他就可能被巴巴洛夫拉到他们那边去成为对立面，你说是吗？”
李夫诚心诚意地说服刘月，让刘月的心里增添几分敬意，她觉得李夫永远是那样宽容大度，无私公正，这也是刘月最喜欢的原因之一。看着李夫满脸真诚，刘月也想发扬一下风格，她对李夫说：“好吧让我试试，不过若想说服丁松是不容易的事，我了解他。”李夫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你如此，我也如此，丁松也是如此。”李夫第一次和刘月开起了这样玩笑，这倒让刘月有些意外，可是心里却有甜甜的感觉，因为她的美貌终于在李夫的肯定中得到证明。于是刘月也装模做样地说：“男人也一样都有这样心愿，在女人的世界里首当其冲要选择美貌和漂亮，都是没有出息的。”李夫不知刘月会这样说自己，便笑容可掬地说：“算啦算啦，就算我什么也没有说，随便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李夫说完两眼盯着刘月傻笑，看她的反应。“你还会开玩笑？”刘月的语气里充满抱怨，这也不能怪她，爱慕李夫几年了可他仍旧象一根木头毫无感受，他的表现时常让她伤感。这时李夫说话了，他拉着刘月的手说：“以后不敢与你开这样的玩笑了，就这第一次还惹你生气我注意就是。”李夫是认真的人，这次当真了。
“看你说长道短扯哪儿去了？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我对你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青春岁月就定在这里了。”刘月见李夫这个愚蠢劲头气得她扭身走了，李夫站在那里静静想着：这样的大小姐脾气可是真大呀。其实是李夫过于愚蠢了，他只知道建成发电厂是他的事业，却不知爱情在他事业中同样重要，所以刘月察言观色看出了这一点急忙走了。现在他们的心里没有爱慕只有发电厂，而李夫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结他一心想成全丁松，他知道刘月在丁松心里的位置，所以为了事业他也要舍己救人。
尽管爱情与事业是并驾齐驱的，有爱情事业更加兴旺发达，然而，事业有时不是一帆风顺的，爱情有时会影响事业，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收获。正如李夫所料，中国专家没有采纳他们几个大学生的方案，巴巴洛夫也没有采纳丁松的方案，他认为这些方案都不完美，于是他率领他们的专家队伍隆重地开进了月亮湖，以苏联专家为中心重新勘测。在巴巴洛夫看来这些苏联专家哪一个都比中国专家强劲，所以他从来不采用中国人的建议一切由他亲自说了算，他骄傲地生存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指挥着一切，在他的心中苏联专家是月亮湖的主人，而他则是苏联专家的最大统帅。可以确切地说，巴巴洛夫在用实际行动压制中国专家。当所有方案没有被采纳的消息传来后，几个大学生万分愤怒和悲观，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苏联专家是如此横行霸道，连起码的参与权限都没有，这让他们很失落。田梅闻讯急切地找她父亲询问纠竟，但她父亲只说他们听苏联专家的他们怎么说公社就怎么干，一切由巴巴洛夫说了算，气得田梅连续几天不与父亲说话。剩余时间几个人苦苦等待，等待苏联专家考察的结果，等待他们被重用的消息，虽然等得焦头烂额令人失望，但他们仍然相信这些高超的专家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听取他们的议题。可是生活经常与人开玩笑，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的信念发生了动摇，因为巴巴洛夫和苏联专家住下后并没有马上投入到勘测工作中去，数日来他们游山玩水酗酒取乐，还要找月亮湖漂亮姑娘跳舞。这一天晴空如碧，巴巴洛夫喝多了酒非要点名刘月陪他跳舞不可，刘月不允，巴巴洛夫大吵大闹说地方政府不重视他们苏联专家，吓得田梅的父亲没有办法只好来找李夫商量，两人就在宿舍里深谈。
“你看这事延迟处理行吗？实在不行就让刘月陪同跳一次。”田梅的父亲似乎在求李夫帮助说好话，可是李夫不仅没有说好话，反而一听就炸了，怒冲冲地说：“找刘月跳舞不行，即使跳一次也不行。这是在中国不是在苏联，巴巴洛夫算什么东西不高兴滚蛋就是少在中国耍威风。”“唉，李夫啊恕我多嘴，我担心的不是跳舞而是月亮湖的发电厂能否建成，你可知道惹恼了苏联专家会产生多大影响吗？弄不好会影响发电厂的建成这可不是小事情，巴巴洛夫他这样的人品你也知道到时他不为我们办事怎么办？”田梅的父亲真的有些害怕，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李夫眼一瞪，大声地说：“田书记你也别太看重外国人别把中国人的骨气丢失了，这是在中国不是在苏联，如果任由他们闹下去还有头吗？今天是让陪跳舞明天是让陪喝酒，那么后天呢？这些后果你想过吗？我们绝对不能把刘月往火坑里推，什么事我都可以忍耐惟有这事没有商量余地。”
李夫掷地有声的话深深打动了田梅父亲的心灵，他赞颂地说：“你说得对极了，这是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上，如果巴巴洛夫敢胡作非为我绝对饶不了他。可是我现在如何应付他们呢？”田梅父亲急得团团转，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去见巴巴洛夫。刚巧走到门口，就见刘月从外面急切地回来了，恰好与田梅的父亲打个照面，他象见到了救星一样对刘月说：“刘月姑娘你回来的正是时侯，快帮帮忙吧，那些专家需要舞伴巴巴洛夫点名要你去，你就给应付一下吧。”刘月觉得奇怪，方案不采用跳舞一个顶俩，他们那样看不起我们中国人干嘛还要找中国姑娘陪跳舞，不去。刘月毫无疑问地回绝了，可是田梅的父亲却有些不高兴，他开导刘月说：“刘月呀你就先别计较这些了，请你先以大局为重，如果影响了发电厂的建成国家损失就更加大了。月亮湖早就盼望这一天了，再说如果你让巴巴洛夫高兴说不准他会改变主意考虑你们设计的方案。”田梅父亲这最后一句话让刘月动了心，如果真能如此陪同巴巴洛夫跳舞有什么不可以，于是刘月点头同意：‘好吧我去。‘此话一出口，喜得田梅父亲的脸都变了形。这时李夫忽然从屋子里跑出来，焦急地对刘月说：“刘月你不能去跳舞，巴巴洛夫是什么东西你是知道的，我绝对不能让你去冒险。”刘月见李夫为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很满足，她要的就是这种关心，今天她总算是看出来了，这种关心她从李夫身上得到了。生活证明李夫心中有她，刘月冲着李夫莞尔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对付。”刘月说完跟随田梅父亲飘然而去，弄得李夫不好再说什么，他眼巴巴地望着刘月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莫明其妙地升起一股火焰，他咬紧牙齿，双拳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大腿上恨得眼睛发蓝。
第二十五章
巴巴洛夫见漂亮的刘月来了，兴奋得眼睛都亮如灯泡，马上迎上去很有礼貌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