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麦儿减肥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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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找到宿舍,人有点挤,我又没办法马上收伞,顿时陷入一阵尴尬,站在雨中不知所措。
一个又矮又黑又胖的女生接过我的水桶和购物袋,丝毫不顾我诧异的目光,自顾自地说:“喂,你跑那么快干嘛?”
“你认识我?”
“嗯!我们还是一个班一个寝室的哦!我叫李莉。”
我怎么不知道她跟我一个班?
寝室还是8人间,跟云城中学没什么区别,收拾好铺位后,我发现李莉在外面的洗衣台洗头,突然想起自己没有买温水瓶。
外面传来李莉的声音,“哎呀!这是什么洗发水!一点泡沫都没有,都洗了三次了!”
看样子,她是买了过期的东西。我把自己的洗发水递给她说:“喏,先拿去用吧!”
“谢谢,你人真好。”
我顺带拿过她的洗发水一看,顿时无语,所谓没有泡沫的洗发水,明明是护发素!
“这是护发素。”我淡淡地说。
“护发素是什么?”李莉揉着头发,盯着我问。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很清澈,亮得有点不真实,就像日本的诅咒娃娃——原谅我用这么损的比喻。总之,她盯着我的时候,会让我感到害怕。
李莉见我不说话,一下子明白了,顿时急得跳起来,“超市里的阿姨说了,买洗发水送沐浴露啊!我的沐浴露!”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翻了半天,找到她所谓的沐浴露,脸顿时皱成一团,“这个也是什么护发素,没泡泡?天呐!”
我在一旁抿着嘴笑,这个迷糊的小孩真有趣,这么没头没脑,怎能驾驭严谨的竞赛?“买护发素送护发素”和“买洗发水送沐浴露”……上面标那么大的字,不知道是导购员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小李莉眼花了……
“我是名山的,你呢?”李莉洗完头后,很热情地问我,还翻出家乡的特产给我吃。
我犹豫了一会,很认真地说:“我是云城的。”
不一会,寝室的其他人也进来了。有个女生带的东西特别多,她爸她妈她姑姑都来了,有种大搬家的感觉,还带来一台显微镜,看样子她是生物竞赛生。
李莉推推我,“你妈妈怎么不来送你?”
“她有工作,很忙。”我面不改色地说。
“真好,我爸爸妈妈要收谷子就没来。我只收了玉米就来上学了,也不知道家里下雨没有……”李莉望着窗外打着树叶的雨,摇头叹气。
原来,她是农村的孩子?我也是。
我看似风轻云淡地在雅中转了一圈。
雅中的校服很好看。当然,跟日本英国的校服没法比,但比云城中学那土得掉渣的运动装校服好太多了!白色的衬衫配上小西装,看起来很有范儿,总之,有几个男生穿着看起来很帅。不像云城中学的校服,无论是帅哥还是靓女,一穿上,统一刮过一阵乡村风。
升旗台比云城中学的要大很多,高很多。台下能站的人也更多,估计要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这个升旗台,还得锻炼脸皮。
大操场和云城中学差不多大,但铺了塑胶跑道,周围是一排排红黄相间的塑胶小椅子,顶着白色帐篷式的雨棚。
我把一切都收入眼底,我知道这是我新的开始,我不由自主地把这一切拿来跟云城中学比。诚然,雅中一切都好,我却在怀恋云城中学的假山亭台,怀念它那淡淡的古典风,带着岁月痕迹的木窗。
进入新学校,总是免不了吐槽,就算我对这一切都还算满意,还是有人在不断唠叨,我们所住的寝室是整个雅中最破最旧的一栋,只有计划生和竞赛生住这里。寝室楼前是垃圾场,我觉得没什么,倒垃圾很方便,她们满是嫌弃。寝室没有风扇,我却觉得雅鱼的温度刚刚好,至少比云城凉爽。
只有李莉真的很开心,有种进贵族学校的感觉。她甚至说,“还有厕所,太好了!”
一排排鄙视的眼神飘过,李莉睁大亮亮的眼睛,满是疑惑。
☆、Chapter91:跌跌撞撞的军训生活
你是折翼的天使,既然遇见,我便要义不容辞地去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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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学就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雅中具体从哪一届开始我倒是不知道,但云城中学却是从我们这一届开始军训。整个高一年级,只有直播班开了小灶。
但在雅中,管你是什么班,统统穿上迷彩服上足球场!
足球场还有普遍一米四几的初一新生在军训,穿着运动装校服,蓝色的上衣,卡其色的下装,看着倒也赏心悦目。
军训前,班主任还讲了一节军事理论课,大到国家,小到个人谈军训的重要性。军人身上还是有很多优秀的素质的,做两周的准军人,熏陶一下自己,可以提高自身素质,对今后的成长有好处。
那套迷彩服发了下来,鞋子有一股浓重的塑胶味。裤子捆在我腰上,就像捆一条**袋,一个裤桶可以轻松放进两条腿,绑了两条皮带还总担心它会掉下来——这跟瘦不瘦没关系,只要不是胖子,都会有这个困扰。于是乎,整个高一年级哀怨声不断。
不仅如此,男女生还要分开训,不论班级,分为二十个连。据说这样做可以树立同学之间的团结意识、友谊意识、平等意识。这些意识我统统没有看出来,进校就已经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还有什么平等意识?
寝室里有两个和我关系还过得去的人,一个是李莉,另一个是楚芸香。
楚芸香进寝室的时候,我和她大眼瞪小眼半天,直到她的脸涨得通红,她才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好啊,我叫楚芸香……”
“史麦儿。”我很客气地回应。在记忆里搜寻半天,我终于想起,在雅鱼车站对文星宇“告白”的人,不就是她嘛!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很小。不过我庆幸,还没有小到让我撞上肖媛媛。毕竟她是计划生我是竞赛生,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还有一个与我关系不咸不淡的女生,游雅。她很会为人处世,待人接物神似蓝雪晴,她还有一个优势——长得很白净,就像瓷娃娃。由于光照不足,四川的女生皮肤本来就偏白,我们寝室除了李莉,就我最黑。
我和游雅被称为219寝室的“黑白配”,也有人说是“黑白无常”,最爱说话的李莉,反倒是被她们无视了。
军训第一天,似乎是为了考验我们,连日绵绵的阴雨天气戛然而止。
教官一声令下,叫我们按高矮顺序站好队,我径直往队伍尽头站。
这个方队,果不其然我成了标兵!
“就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13连的小班长!”教官用中气十足的声音问,“叫什么名字!”
“史麦儿!”我挺直了腰杆答。
“出列——”教官似乎特别生气。
听他讲了大半天,我才搞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教官发问,我首先必须出列,敬礼,然后说:“报告班长,我叫史麦儿!”无论是有多重要的事,首先要出列敬礼后才能说。
教官姓廖,我们按例应该叫他廖班长,可我偏偏姓史,就这样杠上了!
“报告廖班长,有人晕倒了!”
“报告史班长,有人晕倒了!”
明明只有一个人晕倒,周围的人却挨个出列,报告了一遍又一遍。屎尿班长交替,最后成了一个笑话,整个方队的姑娘都笑得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都散开!让空气流通!”
我的怒吼声,让周边几个方队都侧目。
地上那个抽搐着,翻着白眼、脸色发紫、口吐白沫的女生,哪里是晕倒?分明是发病了——癫痫,也就是俗称羊癫疯的一种神经性疾病。
这种病我见过,有次在云城的街道上,蓝雪晴曾经救助过一个男生,第一时间疏通围观的人群,放平他弯成弓的背,让他脑袋微微偏向一边,靠在她的肩头。
我只能依葫芦画瓢,却无法拖动她,“都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她们全被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张脸全是惶恐,眼神望向别处。事实上,我也不敢去看靠在我肩头那张脸。只是掏出纸巾,擦拭她嘴角的分泌物。解开她的皮带,让她呼吸顺畅。
她的身体传来的阵阵抽搐感,更是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排斥是假的,只是我没有把它写在脸上。她逐渐清醒,看起来很疲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眼神却告诉我,她在感激我。
廖班长可能没有太多的经验,遇上这样的事,第一反应竟是打电话到医务室,一直占线中,他又一路小跑到医务室去要救护担架,完全把学生晾在一边。
不一会,担架来了,这女生的班主任也来了。
我用手指捋顺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不会太狼狈,“她已经醒了,喝点葡萄糖就可以了,再休息一会儿,还叫个同学,跟我一起扶她去寝室。”
在这之前,我上网查过,癫痫根治很难,但限制它的发作还是有门道的,首先就是不能太劳累,精神压力不能太大。进医务室根本没有多大意义,这位同学恐怕常年都没有离开过药瓶子。
我和李莉一人架着一只手,扶着她回了寝室。
她告诉我她叫陈青青,谢谢我。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接触她那一瞬间也有排斥,也有恶心。她却这么真诚地感谢我,坚信我没有歧视她,让我觉得羞愧。
可我没想到,就这样一件小事,让我在13连树立了绝对的威望,在往后一些小事上,她们甚至宁愿听我的,都不愿听廖班长的!
我和廖班长的第一次碰撞,原因很简单——我未经他同意就放13连解散。
那时已经到了中午的解散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出现。学校为学生熬制了解暑的中药和绿豆汤,但根据先来后到原则,后面的人根本就没有!还好,用餐窗口和座位都是固定的,不必担心饭被抢光。
又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大队伍只剩13连,我一声令下:“解散——跟上大队伍,注意队形!”
☆、Chapter92:我成了非洲难民
有些人,或许只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地为你上过一课,又匆匆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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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后集合,首先就是站半个小时军姿,廖班长的脸黑得快滴出墨来,一会提醒这位同学腰杆没挺直,一会重申那位同学脚别抖,明明很平常的站军姿,却让整个方队的气氛都压抑下来。
半小时后,统一宣布休息。廖班长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谁让你们走的!”
我出列敬礼:“报告班长,是我,我愿意承担后果。”
争论已经没有意义,无论他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我放她们走都说不过去。我也渐渐明白,低头不代表认错,不卑不亢才是最高傲的姿态。
方队里有人小声嘀咕,为我抱不平。虽然声音很小,还是让廖班长听见了。他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说话应该先出列,喊报告!刚刚是谁!”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站出来。
烈阳下,其他的方队都在练习左右前后转,齐步走和踏正步。我们这个方队双手张开,站成一个大方队,每人罚做100个下蹲。
而我作为小班长,罚做100个俯卧撑。
下蹲对于我来说是小菜一碟,俯卧撑——第一个还没压下去,手臂就支撑不住,猛地趴在地上,差点磕着牙。
另一边,正在树荫下乘凉的方队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统一的军训服军训帽,我不知道这群人里面有没有肖媛媛。抬起腰,我再次往下压,这次真就栽了个狗啃泥!
“廖班长,我做1000个下蹲算违纪惩罚,俯卧撑我一个也做不了!”我拍拍衣服上的灰,用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还好,迷彩服非常耐脏,我想自己并没有那么狼狈。
没管他同不同意,我转过头,背对着整个方队的女生,机械地做着下蹲。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汗水顺着我的脸颊滴在我的唇上,咸咸的,划过下巴,滴在塑胶跑道上,瞬间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几天,训练照常进行,廖班长也没有刻意为难我,可我偏偏自己给自己找茬。
有句俗语叫“出左脚”,是指指挥官喊“稍息”的时候,有人出左脚。小学的时候我确实有这个毛病,经过多年的强制改造,我已经习惯一听号令立即“出右脚”。于是乎,齐步走、踏正步的时候,我还是先出右脚。廖班长一呵斥我,我就被吓得同手同脚,引来一阵哄笑。
如果混在队伍中间,问题倒也不大,可我偏偏是标兵,站在最显眼的位置。
正步为了整齐,刚开始是一排排地练,我被笑得多了,竟然有人被传染,跟我一样“出右脚”,同手同脚。
于是我成了重点照顾的对象,别人都在休息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还顶着太阳训练。
那时的我还没有什么防晒意识,原本就有点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