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麦儿减肥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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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金根本轮不到我,文星宇就更不用说了。
“好了,快点写检讨,别磨磨蹭蹭的。”老年人不耐烦地摆手。
☆、Chapter28:极品是怎样炼成的②
在这个世上,看你二的人很多。陪你二的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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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星期一。按惯例,全校统一穿校服,奏国歌,升国旗。走形式说了一大堆废话之后,重头戏就是处分。
我和文星宇就站在国旗下,听政教处主任控诉学生的罪状。第一个学生是记大过处分,据说是因为和室友聚众赌博,其实也没上升到那个高度,斗地主而已。斗地主就算了,因赌款纠纷,闹成了聚众斗殴。
“史麦儿,初2010级8班学生。该生自入学以来,学习目的不明确,组织纪律涣散,没有按《中学生守则》和《中学生日常行为规范》严格要求自己,经常违反校纪班规……为警示他人,教育本人,特予该生警告处分!”
“文星宇,初2010级8班学生……”文星宇的处分,和我的处分只有一点不同——姓名。这个秃瓢驴,还真懒。
我就站在国旗下,脑海一片空白,宽松的校服裤遮盖了我因为紧张而颤抖的双腿。我不看任何人的脸,不低头也不扬头。我从来没有承认自己做错了,可我又能怎么样?我只是个学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知道羞耻,也有颜面。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用沉默和不在乎来宣泄我的不满。低头或脸红,只会让讨厌我的人更开心。
挨处分的大多是男生,除非女生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才会在国旗下批评。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什么了;值得他们如此重视!
那一天,是耻辱的一天,我记得清清楚楚,2008年5月12日。
尽管检讨书已经交上去,我还是“死不悔改”,没有再顶嘴,却毫不示弱。政教处主任就让我和文星宇站在国旗下罚站,什么时候认错态度好了,什么时候回教室上课。
“看什么看!”我咕哝着。升旗台正对着教学楼,一下课,教学楼上就趴着密密麻麻的脑袋,贴青色瓷砖的教学楼,瞬间长满了黑色的草。这一次,跟在楼道做下蹲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时候,没有人认识我,也没有站在这么显眼的位置。
蓝雪晴和苏阳阳站在台下凝视着我们,没有多说一句话。蓝雪晴的出现让我几乎泪奔,我的不在乎都是装出来的,微笑是我最后的保护壳,我不能丢!此时此刻,除了沈泽洋,苏阳阳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伪装的笑是那么脆弱,我脸上似乎盖了一层水泥,笑得四不像。目光对上她们,她们就走了。
沈泽洋出现的时候,我几乎羞愤欲死,恨不得挖个地道钻进去,恨不得逃出地球,被宇宙边缘的黑洞吞噬。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呐喊:“我不想看到你!”可我硬逼着自己笑,笑得那么开心,用全部力气,就怕他看出我的恐惧。
他买了两瓶农夫山泉,递给我和文星宇,我接过瓶子慌乱地喝了两口,又还给沈泽洋:“快走吧,被那个疯老头子看到,就死定了。”
沈泽洋摆出严师的姿态,“史努比,你去认错吧!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再这样下去,会耽误学业的,影响也不好。”
呵,沈泽洋是好学生,根本不能接受我这样的坏女生。他就差说我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将来会嫁不出去。我冷眼瞟向他,“不必了,我不会认错!我倒要看看,谁先低头!”
沈泽洋走后,一直沉默的文星宇开口了:“没什么,你不认错,我也坚决不认错。丢人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我吗?”
25分钟的大课间,整个初中部的学生都在国旗台后的大操场做广播体操,我和文星宇就像高高耸立的两尊雕像。刚开始还被人瞟被人笑,瞟了几眼后,我们就真的成了两尊雕像,跟假山亭台间的鲁迅石像没什么区别。
课间,连高中部的学长也来初中部升旗台看我们,跟我们打趣聊天。我用不在乎把自己层层包裹,与他们谈笑风生。
“小学妹,小学弟,好怀念你们给我送水的日子,这样吧,太阳这么毒,我请你们喝水!”那个*学长又出现,带着两瓶脉动,拧开一瓶,递给我,另一瓶递给文星宇。
我接过脉动,哭笑不得:“我没救了,连你都来看好戏。我情愿你给我带农夫山泉,至少解渴,脉动是甜的,越喝越渴。”
“你不会已经忘了我吧?”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只是眼熟你。
“还有西瓜,特意过河出校给你们买的。”学长如变魔术般从背后提出了一袋西瓜,已经去皮切成小块。
“哇——!”我靠在旗杆上,不顾他人的眼光,用牙签吃西瓜。
政教处主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瞪着他的铜铃眼,气急败坏地大叫:“史麦儿!文星宇!”
我吓得把手里的西瓜一丢,慌乱地用手背擦嘴角的西瓜汁。学长一溜烟地逃了。罚站继续。
“流星雨,我们来聊天吧,这样站着太无聊了。今上午有三节数学课,我不用上,真好……”
文星宇抖着腿,翻了翻白眼:“你数学那么烂,不会连九九乘法表都不会吧?”
“这是什么话!我小学还是毕了业的!”我的脸瞬间涨红。文星宇是数学课代表,就算上课不听,也能考出满分。跟这样的人做同桌,我纯粹是找虐。
“好啊,我们就玩一个游戏,九九乘法表。互相问1~9两个数的乘积,速度要快!答慢了和错了都算输!”
“玩就玩!”
就这样,国旗下有两个极品端端正正地站着,嘴巴一张一合,若是加上木鱼和草毡,再剃个光头,还真像庙里念经的和尚。
“九九乘法表啊,3、9!”我输了n次后,文星宇再次开口。
“27!九九乘法表啊!2、5!”我不甘示弱。
“10,九九乘法表啊,5、8!”
“40!九九乘法表啊!8、9!”
“72,九九乘法表啊,9、8!”
“……”我脑子一下子短路,停顿了一秒。“72!”
“哈哈!史泰克,你输了!换个顺序就不记得了,木鱼脑袋。”
“我不服!你耍赖!再来!”
九九乘法表玩腻了换成语接龙,成语接龙腻了换猜谜语……实在没事干了,我们就讨论班上某某某对谁有意思,谁在追谁之类的八卦问题。两个“和尚”念了一个上午的经,念得口干舌燥。
“学长,快送脉动来啊,我渴得不行了……”中午,人都走光了,我和文星宇还站在旗台上。
“估计那个**也走了,我去拿水。”
文星宇一走下旗台,就看到政教处办公室飘出一个圆滚滚的身躯,赶紧回来乖乖地站着。
人家都在睡午觉,在休息。我和文星宇在丢人现眼,还好,已经没有人看我们。太阳晒得我晕乎乎地,太累太困,我竟然靠着旗杆,站着睡着了!
一个踉跄,似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怒骂:“流星雨,你抖什么啊!”
“我没抖啊!你在抖吧?”
不对,怎么还在抖?我赶紧睁开眼睛,啊!旗杆在抖,整栋教学楼都在抖!
地震了!
☆、Chapter29:当地震来临
都说在危难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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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动的人群,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我半天才回过神,真的地震了!
“奶奶——”我脑袋嗡的一声,奶奶一个人在老家,该怎么办!我飞速冲下旗台,跑向大操场。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会管我是否还站在旗台上。
大街上全是疯狂逃窜的人,恐惧已经湮没了他们的理智。电线荡出的幅度,挑战着人的心理承受力,电线杆似乎随时都要倒。
没过多久,摇晃感消失,房子没塌,却没有带走人们的恐惧。云城,从来都没有地震过!
客运站已经停止运营,我暗暗咒骂。又跑出客运站,冲向老家。
“史泰克,你去哪儿!慢点——”
奶奶住的是土坯房,要是……我不敢往下想,这么强烈的震动,就算云城的建筑没事,那间老屋……没法让人放心。
穿过田坎、林间小路,我终于见到奶奶的身影,她正坐在老屋前的坝子上。
“奶奶——”我大老远就在喊,拼命地挥动着我的手臂。
老屋前,我大口喘着粗气,捂住因奔跑而疼痛的肚子,腿酸得几乎不能站立。奶奶掏出手帕给我擦汗,边擦边说:“刚才在坡上挖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猪圈和柴屋垮了。”
“奶奶。”我鼻子酸涩,紧紧地抱住她。什么东西塌了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了。
“史泰克,你不去跑3000真可惜了!”文星宇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白色的校服已经湿透。
奶奶咧着嘴笑:“小麦,这小伙子是谁啊?”
“我的同桌,好朋友。”
“小麦,你跟奶奶说,是不是耍朋友了?我不会告诉爸爸妈妈的。”奶奶用手捂住我的耳朵,悄悄地说。四川方言的“耍朋友”,就是谈恋爱。
“哪有!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他!”我没好气地说。
奶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直点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和他,看得我慎得慌。
“史泰克,你刚刚说什么?”文星宇端端正正地站在奶奶面前,彬彬有礼地喊:“奶奶。”
我挽住奶奶的胳膊,宣告所有权,“乱叫什么!这是我的奶奶!”
“看你们俩,满头大汗的,先坐下喝水。”奶奶转身就要回老屋。
“我们不渴!”即使我嗓子已经干得说不出话,也不能让奶奶进去。
“这不是还有口井吗?”奶奶指了指老屋前的水井。
文星宇兴致冲冲地跑到水井前,抓住绳子,熟练地把木桶丢进井里,晃了几下,让木桶里的水装满,再转动辘轳,把木桶提出来,放在井沿上。
“这小伙子真能干。”奶奶满口称赞。
切,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好的,这叫“挣表现”。
文星宇对我说:“估计也不会摇了,云城是不会地震的,你地理那么好,不会不知道。”
地理老师确实在课上说过,根据云城的地质构造,绝对不可能发生地震。可今天是怎么回事?
“奶奶你先坐着,我进屋拿碗。”文星宇笑得很灿烂,很干净。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他长得还不错。
“不要去了,万一有余震怎么办?把叶子卷起来,就可以舀水喝了。”我摘下几片芭蕉叶,卷成圆锥。
“我说没事就没事,相信我。”
“这跟信不信没关系!回来!”
用芭蕉叶喝水,喝着喝着就成了打水仗。
“给我站住!居然敢泼我!”
“泼的就是你!”
奶奶的脸上的皱纹都笑得舒展了,一直乐乐呵呵。抓住文星宇的手问长问短,什么生辰八字啊,家里有几口人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叔叔婶婶叫什么名字,问得我额头冒汗。
“奶奶,你问这么多干嘛?”我那么厚的脸皮,都被问得火辣辣的。
“相亲的时候,老一辈就是问这些,要是一个小伙子家里几口人,亲戚叫什么名字都不晓得(知道),是不值得托付的。这小伙子还不错,什么都晓得。”奶奶看文星宇像看一件艺术品,越看越满意。
我都懒得解释了。“奶奶,都说了,我跟他没关系,有关系也只是好朋友。”
奶奶只是笑,没有多说。
过了很久,都没有震动感,我确定没事了。临走前,文星宇熟练地用扁担挑了几桶水,倒进老屋内的大水缸。
我们踏着河上的石墩回到云城中学,发现所有的学生都已经出了教学楼,一眼望去,大操场上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你们死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老年人一看到我们,就破口大骂,“你们要吓死我啊……都派人出去找你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出去找我们的人也不少,蓝雪晴,苏阳阳,沈泽洋,夏天,钟子方,邹棋,陈连露。听到沈泽洋的名字,我的心里开出一朵花。他还是会担心我的,就算那种担心只是朋友间的;还是让我很感动。
从同学那儿得到消息,这一天,四川中部的汶川县发生了里氏7。8级大地震。几天后,才纠正为8。0级。
这地震得有多强烈?云城在四川的最东部,都地动山摇,危房倒塌,通讯不畅……
学校声称有余震,就让初中部的学生呆在大操场,高中部的学生待在高中部的大广场。。
余震……余震……我不担心妈妈,她在县城住的是上好的房子,7。8级大地震都没事,何况余震。而奶奶……可我逃不出去,学校已经全面封锁。
入夜以后,星星很亮,月光皎洁。同学们似乎想发扬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