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不说爱:跟自己玩的游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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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被很多人误读的城市。这是一个空气里都飘着钱分子的城市?这是一片没有文化滋润的干涸土地?
还记得有天晚上,一个北京来的朋友又跟我大谈深圳的没文化,我对这个词有着莫名的敏感。他神采飞扬地跟谈北京,当然提到了那些古老的建筑与文化,也提到了人艺的话剧……我只淡淡地回应,如果你只从纵深意义上理解文化,那我同意你的观点。他反唇相讥,现在有一种泛文化的观点,认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文化。他最后抛出了这样一句,在北京至少有姑娘愿意嫁个唱摇滚!深圳呢?全深圳的姑娘都在傍大款吗?无数的姑娘无数不是大款的男人都在干什么?
关于这座城市,我已经解释过太多次,我甚至花了两年的时间用一本书来解释,而我现在,在用一个书吧来解释。
记起那年的冬天,我舍弃自己喜爱的这座城市跑到北京,一天,我拎着一大包菜回家,家里有一大帮的朋友在等我做饭给他们吃。我走在亚运村的街道上,走在一群陌生人中间,风很大,刮在我的脸上很疼,眼泪突然就在那时掉下来。对面的行人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这个流泪的女人,他们不知道她是在想念另一个城市。
其实我也不知道,在离开以前。
城市之于人的意义在哪里?我去过很多的城市,可我只是个过客。那些城市的繁荣与文化、甚至情调只是我眼里的风景,那些城市里居住的人的喜怒哀乐我也永远无法真正理解。城市的意义在我只是一个位置和一群人。一个合适我的位置,一群令我快乐的朋友。城市虽然很大,但在我的眼里很小。
常有人问我,你为什么想着开这样一家书吧,它能挣钱吗?我一直找不到最好的答案。那天翻书本的留言本,看到一个来自北京的朋友写道,这里让他想起北京的雕刻时光,他说,也许我会因为这里,爱上这座城市。
它将是多少人在这个城市的牵挂?慈祥的张五常老教授,风趣的李欧梵先生,温和的周国平,犀利的吴文光……还有所有爱好文学、艺术的人们,我想,他们会记得这个地方,记得这里的展览、讲座、沙龙,记得飘在这里空气里的那一缕书香。
现在,我时常坐在书吧那面靠窗的小桌前,我拿着一本书,但也许没有看,我可能只是在等待,一些朋友,一段风景,一个故事,我不知道。
现在,雨还在下。我却迫不急待地要去物质生活,那里有我和我的朋友们最温暖的期待。
这些臭男人
周日下午,本来是我法定的打球时间,可是因为物质生活要做一次电影讲座,所以只好牺牲掉运动时间了。谁说做老板自由啊?主讲人是来自广州的陈侗,就是那个在广州的知名度跟深圳的物质生活一样的博尔赫斯书店的主人。陈侗要听到这话肯定会冷笑一声。可我有文为证啊,我们著名的阿飚不是有文《从博尔赫斯到物质生活》吗?
两点,陆续有人来,大多文学青年模样。陈侗正在吃饭,我就在收银台游荡,顺便考查
一下昨晚的营业额,听说昨晚有帮酒虫子光临,我大喜过望。果然,战绩不斐,又攀新高(对不起,人一做生意,就抑制不住的俗,或者做了生意才发现我本来就俗的真面目,也未可知)。
这时,只见门口闪进一黑影,我确没有抵毁该同志之意,他穿了一身黑衣,小样蛮精神,像刚去约会了女朋友的样子。他在书吧里晃了几下,便也凑到收银台前,看样子就不像来买书的。果然,他开口:小姐,你是这里的老板吗?哼,跟我套瓷,本小姐见多了。我淡淡一笑,不是。收银小姐马上伶俐地说,我们老板晚上才来。黑衣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疑云,那我前两天晚上怎么也没见过她啊?边说边又打量了我一眼。迎接住他镜片后的眼神,我定定地说:王小石,你好啊?敬爱的小石不幸真的呆成了一块石头。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只是在电话里跟他简单的两句对话,就可以成为我识别他的武器。哈哈,一生之水没现形,上海石头却无可遁形了。
接下来,小石头同志热情地与我和骨头坐在了一起,接下来我们一起听陈侗的讲座,我们看了三部电影的片断,筋疲力尽邦尼克莱德小武,陈侗把他们称为三个里程碑。我只知道三部片子都是讲小偷的故事,外国小偷、中国小偷,不同的下场,陈侗老师,原谅我!因为小石一下午都在窥探物质生活论坛的隐私,我们虚虚实实,疲于应对。他对登徒子表示了极大兴趣,可打死我也不说,说了也白说。
讲座完了,我塞了个小红包给陈老师,送走了那帮只重精神不重物质的文青,(他们只会拼命喝我们的免费冰水),松了口气。本指望小石可以请我们搓一顿,庆祝我们初次相识,可他居然拍屁股走了。哼,这个上海人!
书吧的这个下午,最有收获的应该就是这个上海人了,他至少知道咱们深圳也是有点小文化、小情调的,他至少知道了我们的坛子为什么人气旺了!
书吧角落里有个男人和女人好像在争吵;声音很大。最后那个男人拂袖而去;留下女人大声地冲着那个背影说〃这些臭男人!〃
等台风
这是台风到来的前夜。台风一再姗姗来迟,从六点到十二点,不见。据说,可能又改在凌晨了。怎么台风的预报也跟男人的誓言一样不可信呢?我们一再期待,又一再失望。
台风第一次深切的跟我的生活发生了关系。因为台风,所以生意清淡。因为台风,我开始望着书吧美丽的大玻璃窗发愁,它不会在肆虐的狂风暴雨中破碎吧。于是,准备电筒(万一停电),准备灭火器(万一电线着火),准备包扎带(万一碎玻璃扎伤了手)准备干粮(
万一无法出门),这就是酒吧女主人台风前夜的热身活动。
酒吧女歌手唱完了今晚最后一首歌,坐了下来。沮丧地说今天新买的琴被她调坏了。因为有个插头太大,拔不出来,一用劲就给毁了。
台风是借口,至少今晚在物质生活是这样。因为台风的即将到来,空气中好像充满了世纪末的气息,有一些人理所当然地聚在一起,有一些人顺理成章地打情骂俏,比平时更胜,比如登徒子已经趁着一点点酒意,趁着一点点昏暗,吻了至少三名MM(当然仅限于手,他弄得声响再大,也还只是手)。他以为这种响动可以刺激我写作的灵感,那他就错了。可OK像幽灵似地在我身后游荡,他那些严谨的气息阻滞了我轻快的思路。一个西安来的百万深圳青年打工偶像眉飞色舞地在讲段子,口齿空前伶俐。一个广州来的沈胖子沉默地坐着,可我觉得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酝酿同一个阴谋。他在我的留言本上留下一句〃等台风〃,很矜持,但也很《写食主义》。
喝了点红酒,但还不够。身后不断传来由段子带来的阵阵笑声,把我的思路切成片断。
台风还没来,我们在物质生活等台风,它还会来吗?
物质生活的台风好象已经登陆了,应该是三号风球,接下来会是风雨大作,可惜你……
“高人”传奇
我说的“高”,是喝高的“高”。
我经常问那些酒友,什么时候才算是真的醉了?因为醉酒也是有程度之分的,有微醺,有沉醉。以我自己为例,如果那天回了家还可以摇晃着拿着睡衣进洗手间去冲凉,即便边唱边洗,即便边洗边有些伤感,那也顶多是喝多了一点。可如果那天一进门就栽到了床上,一觉到天明的话,那天就算喝高了。
我说了,我问过好多人这个问题。有个哥儿们回答说,他如果某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还穿着袜子,那就是多了。另一哥儿们说,如果他的衣服上蹭了白灰,那就是醉酒的证据。因为每逢喝多,他上楼时就是清洁工,贴着墙走,偏偏那墙掉灰。还有一个较为张扬,只要那天喝酒地方杯子完好无损,那就证明没喝好。所以每次一看他在我的吧里喝得差不多,我就急不可待建议大家去大排档宵夜。还有一哥们的哥们,一次醉卧马路的隔离带。第二天,旭日东升,彼人睁眼一看,小树丛中,赤条条一个,大惊,疑被人劫财劫色,却发现眼镜、衣服、袜子整齐迭放在脚边。真是错把草坪当卧房啊!
有一姐姐说她要是醉了就傻笑不已,这也挺好。比那种“总有一种酒精让她泪流满面”的好。可能还是一个美眉说的话最有诱惑。因为有一次我一本正经地说,你为什么老不喝酒,你喝了酒多漂亮啊,面若桃花,眼波流转。她诡诡一笑,不行啊,我一喝多就会乱性的。现在很多男人整天追着我问,那个美眉今晚有空吗?约她出来喝酒吧?
最多的一个回答是失忆。如果什么都忘记了,就真的醉了。这样也好,那酒后不负责任就不算什么了,因为第二天努力作回忆状说我真的那样做了吗?再作懊悔状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我一直怀疑这是一个阴谋。
我见到的最恐怖的醉酒事件,是某人醉后砸了朋友的车玻璃企图跳车。最匪夷所思的是有人喝酒时在北京,酒醒时已在深圳。直叫人想起那句“今宵酒醒何处?”我听到的最好玩的一个醉酒的故事,绝对的真实版本,说一男子醉后归家,其妻小心伺候,不料男子一把抓住妻手,问,小姐,贵姓?
每一次醉酒其实都是一段痛苦的经历,无数人信誓旦旦地在上一次醉酒后宣布戒酒,可这一次永远不是最后一次。大凡让人着迷的东西都有一样共性,那就是让你忘了你自己,在那一刻。酒精让这个世界变得简单而祥和,让人与人之是变得平等而亲切。正如著名的女酒鬼杜拉斯所言,“醉酒是用来承受世界的虚空,行星的平衡……最根本的一点是创造幻想。那是一阵清风,像话语一样。”仅凭这点,原谅所有醉酒的人们吧!
酒吧现场——丢失的声音
雨天,夜晚,大脑陷入缺氧的状态。
好像不能思考,一个叫费尔南多。佩索阿的人说:〃我的内心是一支隐形的交响乐队。我不知道它由哪些乐器组成,不知道我内心中喧响和撞击的是何种提琴和竖琴,是何种木鼓和铜鼓。我听到一片声音的交响。〃我很羡慕他,他内心的声音也许过于混杂,但毕竟有声音。而此刻,我的心里没有声音。那些万马齐喑,那些轰轰隆隆,那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统
统消失了,干脆地好像它们从来没有来过。我仔细地听聆听,但真的,没有一丝响动。我想,我的那些乐器在这个雨天受潮了,或者因为很久没有弹奏,失修,破损了。再好的东西闲置久了都挡不住的颓势。
于是,我空洞地坐在物质生活的落地窗前,悲哀地寻找着丟失的声音。一阵暗香拂过,哦,那是我昨天刚买回的干花,细碎的花瓣洒在白色的鹅卵石上,有种令人心乱的美。
真是奇怪,我怎么突然对声音有了这么强烈的探寻欲望。在我的身畔,充盈着各种的声音,歌手慵懒而磁性的歌声,客人低低的私语和高声的喧哗,杯盘的碰撞的叮铛声,咖啡机搅拌咖啡豆的噪音甚至隔着玻璃的车辆飞驰声……可这些声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它们从我的左肩滑过消失在右肩。它们如此反复,却不留一丝痕迹。
好像也不能阅读,随手拿起的杂志是那么的无聊,随手打开的书是那么地生涩。我的目光很快开始在那些纸张越来越精致而内容却越来越粗糙的印刷物上跳舞。有一行字掠过,〃我们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哈,变与不变,一个过去我曾经关心的问题。那个时候,我渴望变化,害怕过可以预知的生活。而现在,我发现曾经沾沾自喜的小变化其实逃不过一个巨大的不可逆转的规律。执著于变与不变的客观现实本身并无意义,意义只在于我们内心的感知。一个坏死的心灵可以感受多少的变化呢?
那现在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看人吧!一个老外走进来,光头,很酷,他要了一杯奶茶,我还没有来得及展开与他之间可以发生的故事的丰富想象,他已经离去。
一对男女坐在角落里,看他们在火苗掩映下期待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才刚开始,我再次地看了看他们,我知道下次他们再来时,这种眼神就不见了。
一群中年男人坐在一起喝酒,脸上写着对家庭生活的厌倦和对社会生活的疲惫,幸好他们还有酒精,酒友。
这个时候,我沉浸在对内心声音的遗失的沮丧中不能自拔,我注视着门口,害怕有某个认识的人走进来。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外OK先生的声音,天哪!
谁的百合花
注意那束百合花已经好几天了,它有吧台的一角,插在一个装酒用的容器里孤傲而热烈地开着,不是纯洁的白,而是张扬的红。每次经过它的时候一阵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