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我能靠近肖天立吗,我能拒绝章程吗?我该怎么拒绝章程!
在纷乱的心绪中,慢慢地入了梦。我梦到肖天立了。
梦到的情节支离破碎,醒来,已经不记得。只记得在梦里,清晰地看到肖天立,他的模样,他的动作,他微笑的眼睛。真实得就像站在他的对面,我看到真实的他。
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挽回地失去了安宁。肖天立已经占据了我可以思想的全部空间,关于他的记忆我挥之不去。
我已经没有办法回到从前,——与他相遇的从前,我与章程计划着未来的从前。
第九章
十一点打电话给章程,问他回不回家吃午饭。我预备到菜市去买菜,做章程做午饭。我想我应该踏踏实实地生活,忘记宋飞扬、肖天立以及所有的出现在我感情里面的男人,放下那些不现实的感情,放下所有繁杂的心事,好好地跟章程在一起,做一个平常的女人。
平常的生活才是正常的生活啊!
电话里章程犹豫了片刻。“你一个人在家是不是觉得孤单?”章程问我。
我一时意外地没有答出话来。我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我只是想做饭给他吃啊,怎么会是因为我孤单,才叫他回家吃午饭呢?
“那我下了班就回去吧。”章程说。
我没感觉到章程语气里的异样。起身换了套衣服,到菜市去买菜。中午吃馍馍,炒了一个洋葱片、一个四季豆炒肉丝,烧了一个紫菜汤。
听到锁孔转动的声音,猜是章程回来了。果然,他打开门进来,看到厨房里正在烧汤的我,就对我绽开了笑脸。
换了拖鞋,章程走过来抱着我,“你真是个好老婆。”他过来抱抱我,笑着说。
我笑了笑:“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章程低着头吃菜。有几次抬起头来想说什么,然而都没有说。
我纳闷地看着他。
最后他下定决心似地说:“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宝宝。”
我笑了起来。“你怎么了?怎么想着说这个?”我问。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低着头啃馒头。
饭后章程洗碗,让我在一边休息。我站在厨房门边,看着他他一边洗碗一边回头朝我笑。我便也朝他微笑。稍稍地走神,想,若洗碗的是肖天立,若我们两个是一对相爱的恋人,这该是一幅多么温馨感人的画面啊!我心里该会感到多么的温暖幸福啊!然而我此刻心里却是那么的平静,波澜不惊。
然而心里还是涌起了一抹小小的感动,这个男孩自始至终都对我很好啊,虽然他的年纪比我小,然而总是对我照顾有加。就是因为有他的陪伴和照顾,我才能够那么平安地走过两段痛苦的感情,才不至于对人生灰心,失去希望。
我也应该好好对待他的,我想。是的,我要好好对待他,好好爱他。
下午章程出门的时候,和我吻别。“我下班就回来!”他说。
我笑着点点头。
章程去上班的,我去伊人美看章英。她正在给客人介绍店里的产品,我就一边欣赏着店里的化妆品,一边等她有空。
说实话我对化妆品并没有什么兴趣,也许我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女人,我对胭脂水粉没有一丝兴趣。说我在这些化妆品,还不如说我在欣赏这些化妆品包装上的各种富有创意的广告,每一种品牌都有它自己的特点,从色彩到整体构图,都极致地展现了化妆品给人的美的诱惑。我想,若让我做这样的设计,我能做得好吗,能做得出自己的特点吗?
“去招呼一下那位客人。”我听到章英对小陈说。
那位原本十分朴素、现在已学会了巧妆打扮,完全脱离了乡土气息的小陈走到我面前,正准备给我推荐化妆品,仔细一看是我,就高兴地冲章英叫:“英姐,是宝宝姐!”
章英惊喜地抬起头,“宝宝?”
小陈马上过去接替了章英,继续向客人介绍她们的化妆品,章英则踩着高脚酒杯般的高跟鞋,袅袅婷婷地摇着细腰走向我,拉着我的手,从头到脚地打量我,然后开心地笑了:“天哪,你精神这么好了呀?”
我抿着嘴笑:“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当然啦,”章英抱着我:“啊呀,想死我了,这段时间你在桂林一定风流快活得很吧,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问她:“你说有情况,有什么情况,还不快说?”
章英低下头,然后又重新展开笑脸:“嗯,不说这个先,我们去逛街,前天我路过一家时装店,看到一套很漂亮的裙子,没时间去试,”她返身交待小陈:“你先看着店,我晚点回来。”
“好。”小陈点头。章英便开心地拉着我往外面走。
“往哪走?”我问,我挺怕走路的,看着她那尖尖的、细细地高跟鞋,我担心她的鞋跟卡在路面不平的地砖缝里,会摔倒。
“打车。”她伸出手轻轻摇摇,一辆出租车嘎然停在我们身旁。
“哇噻,还是你魅力大,”我笑章英,“这么快就把车给拦下来了。”
章英得意地扬扬下巴,“上车。”她给我打开车门。
“小样儿,瞧你得意的。”我笑着白了她一眼。
“那是。”她眨眨眼睛,坐上车来,关上车门。
那是一家时装精品店,服装的款式并不怎么样,价格却不菲。章英直奔时装店的一角,指着墙上的一套时装裙问我:“怎么样?”
我看不懂她的品味。但是我知道她的眼光是没有问题的,实践可以证明。看她现在穿的每一套衣服,没有一套不充分地展示了她婀娜窈窕、凹凸有致、线条柔美的身段的,她出落得愈来愈标致了,通体透着自然而成熟的美。
若我是男人,我也会为她倾倒啊!
“什么眼神啊?看我干啥?”章英瞪我。
我笑:“谁让你那么漂亮。”
“说呀,这套衣服怎么样?”她问我。
那位抹着绿色眼影、涂着黑色指甲、穿着雅致的黑色套裙的时装店女老板不知在几时走到我们身边,说:“喜欢就试试吧,这位小姐眼光挺不错的,这是我们店新到的货,出自名师设计,在韩国很好卖的,看这位小姐身材和气质这么好,挺适合这款时装的。”
“是吗?”章英乐滋滋地接受着时装店女老板的夸奖,她从事的也是销售行业,面对的也是挑剔的女性顾客,应该是很精于语言艺术的研究的,明明知道这种间接或直接性的夸奖未必出自真心,但她还是很吃这一套,皆因她钟情于这套衣服的心理早已被时装店女老板看穿,也因为她愈来愈自信的缘故吧。现在妩媚的章英跟从前简单认真的章英已经判若两人,现在的章英,眉眼之间散发着自信的光采。我相信一个女人因自信而美丽,是绝对真实的。
章英终于把衣服买下来了,以二千九十八元的价格。我感叹她的奢侈,她买一套衣服,花费的是我一个多月的薪水。我对她现在挥霍的态度刮目相看,我从不知她有如此豪气的一面,她从前买一套衣服,二百元的价格会令她犹豫半天,最终忍痛放弃,转而去看别的价格更优惠、更合理的衣服去了。
“什么表情?”章英看着我。
“士别三日。”我摇头叹息。
“干什么,要刮目相看?”
“难道不吗?”我拍拍她的脸:“变化好大啊你,亲爱的。”
章英抿着嘴,微笑。“人生是充满变数的。人也总是在不停地变化着。区别只是在于变化的速度。”
我一怔。章英说的没有错。人生是充满变数的,人也总是在不停地变化着,区别只是在于变化的速度而已。没有一段生命是永远一成不变的。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秒钟的命运,下一次的路上会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样的故事,产生什么样的感情。
就像我在酒吧看到陈祥和那个女孩,那个足以击溃我们三年感情的致命的夜晚。它在我不预知的情况下发生,一瞬间撕掠了我平静而认命的等待,一段感情随之结束。我又怎么知道,我能够下定决心,即使后来的陈祥几次苦苦祈求,我都没有再动摇决心;
就像分别十二年的宋飞扬,在我不预知的情况下重新出现,我悄悄地拾起了十四岁时暗暗的爱恋,却又在很短的时间内以很快的时间消散,来无影,去无踪,真的去无踪吗,离去真的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吗,我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不期然划破,重新撕开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面目可憎;
就像我遇到肖天立。他不在我预知的情况下出现,在无意间进入我的生命,突然而全面地占领了我的整个精神世界,救我逃离回忆,看见崭新的阳光。然而我们又很快地分离,正如现在,我们还有相见的可能吗,下一次我是会继续我和章程平淡的生活,还是又有别的可能……
“你在想什么?”章英碰碰我,奇怪地问。
“哦,没什么。”我回过神来,“怎么?”
“怪得很。”章英盯着我的眼睛:“有那么多心事吗?”
我笑。“没有。”我说。
“不可能没有。”章英盯牢我:“给你坦白的机会,老实交待。”
我笑着掩饰:“真的没有什么。”
章英指着我。她已经看出端倪,倒不是她有那么聪明,而是我的态度出卖了我。我还是不善于撒谎,我太容易脸红。
但是我还是坚决地否认了。我不想把肖天立说出来,他也许喜欢安静,他应该被我安全地放在心里。同时,我也不想给章英增加烦恼,我相信,她一直没有开口跟我提起的李泾渭,对她来说一定是个很大的困扰。她也许在灰心,也许还伤了心。而我不敢问,怕问起,让她伤心了。
我们打车回到章英家。她的家显然很久没有收拾了,有些乱,而且不少家具上还蒙上了薄薄的尘灰。
我什么都不敢问,怕章英难过。她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我们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你和章程,有没有怎么样?”章英突然问。
我一愣。“什么怎么样?”
“他不是喜欢你吗?”章英有些纳闷地望着我。
“怎么了?”我笑着。我不知道她言外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章英摇着头,沉思着,像是自言自语:“也许是我感觉出问题了。”然后她抬起头,问我:“你是不是和他吵架了,才到桂林去的?”
“没有啊!”我不解地眨着眼,“你想说什么啊?”
“真的没有?”章英追问。我点头。“那奇怪了。”她说道,“按道理不应该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卖关子好不好,成心折磨人啊!”
“没有,”章英思忖许久,说:“章程他们单位半年前新来了一个同事,是个女孩,叫于凤,就住在你们家对面,你知道吗?”
“不知道。这怎么了?”我不解。
“我感觉那个女孩对章程有点意思。”章英说,“我有两次看到她跟章程一起去书店,我看那个女孩对章程不是一般的感情。”
“啊?”我愣住。脑子里突然快速地联想到我回来的时候,我在屋里听到章程在外面跟一个女孩的对话,于凤,就是在屋外和章程说话的那个女孩吗?她是章程单位上新来的同事,而且她刚好住在我们家对面!她对章程真的有好感?那么章程对她呢?章程对她又是什么感觉,什么态度?
哦,我联想到章程对我的态度,明显已经没有以前热情,而且不再像以前那么专心地关注我的生活。难道就是我离开的几天,给了他自由的空间,以至于走失了感情吗?那么,章英说有情况,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怎么会这样呢,怎么我遭遇的,总是这样的情况呢?
“哦,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准确的。”章英抱着我的肩,笑着安慰我道:“你要知道我现在嘛,可能比较多疑。我问过章程了,他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我相信章程对你是真心的,只是那个于凤对章程好像很有好感,我想把你叫回来,守住你的感情,不要让别人有机会插足。”
我假装平静地微笑着,说:“是吗,不会的吧。”然而心却在往下跌,原来,真的没有什么可信的感情吗,即使一直以来,我如此坚信章程对我的感情,是最单纯、最干净、不会变的。原来,没有什么不会变的感情,不管当初表现得如何纯洁、真挚。或者说,没有一份感情是真正纯洁无瑕的,没有一个人会自始至终地坚持着一份感情,我所想像和期待的爱情,都过于完美了。
我今天给章程做饭吃了啊!我决定忘掉肖天立,好好地跟章程在一起生活,然而我才刚刚开始做出这样的决定,却得知章程走失了。
我觉得生活跟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它让章程一直守护在我身边,而我的心却在别处游离;当我决定把心收回来跟章程好好对待程的时候,章程却走失了。他走到另一段感情里去了。
我感觉到我心的温度在慢慢地变凉。
章英对我的表情有些紧张,她握着我的手臂:“你别胡想啊宝宝,我只是要帮你防范于未然,事实上他们没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
章英继续解释说:“我还以为你和章程吵架了,所以跑到桂林去呢。我给你打过一次电话,想问问你,可你不在服务区。给你发短信又发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