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神岛-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文
第一章 艰难抉择
“你要回白月神岛?”成月看着丈夫陈耀,一副不信和吃惊的表情。
“是的,我已把辞职报告交上去了!”
他决然地把退路给断了,也把成月拉进一个左右两难的境地中。
她呆愣,低下头,怎么办?是跟着他一起回去,还是选择留在这座城市里,过着毫无生气单调乏味的日子?
如果她选择留下,将意味着她和他选择了两条不同的生活轨迹,意味着她要离开他,也就是说,她要和他离婚?
一想到这,她心抽痛一下,犹豫了。
“为什么你要回白月神岛?那是座荒岛,你要在那里建个农庄?当个农民,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活,你受得了吗?这是你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对吧?”
在心里,她对他先斩后奏很不高兴。
“这不是我一时冲动!如果我事先告诉你,和你商量,你会同意吗?”
他反问起她来,见她沉默不语,轻叹了一口气:“其实,城里车多人杂,整日喧闹不止,加上我们每日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奏出的每日一曲不动听呀!不如回到乡下,置身在山青水秀安静的环境里,放开喉咙自由地吵,爱怎么吵就怎么吵;特别是夜晚,村庄里传来阵阵狗吠声,水塘边蛙声一片,和我们的吵架声相互呼应,此起彼伏,肯定趣味无穷。”
陈耀歪理正说,让成月听了既好气又好笑。
她摇了摇头,看到他那股任性执拗的孩子气——那股执意追求的倔强劲。
当初,要不是他这股“咬住青山不放松”的倔强劲,她也许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现在,回过头看,嫁给他是否错了?面对两人这段两年的婚姻,成月像打翻五味瓶,难言的滋味。她转念一想,难道回白月神岛,是他用来挽留这段情感的最后一招?
“回到乡下,没了许多诱惑,环境是安静了,但生活和心里会安静吗?除了一起吵架,就没其他事好担忧?没别的烦恼?没别的诱惑?”成月看着他,连连反问,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她不愿意回去的理由太多,但有一条是主要的,她心里明白而又不能说出,这就是害怕回去后,要面对她不愿意面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住在石楼里——陈叔!陈耀的父亲。另外一个人,就是阿美——在心里一直深爱着陈耀的女人。
“你,可不要话中藏话?我回去,不是因为她——我回到乡下,是打算建立个新型综合性的农庄,开拓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地。你知道,我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我乐意和老天爷,和土地爷打交道!”他感觉到她的忧虑。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农民是靠天地吃饭!回到乡下,难道变化无常的老天爷会好好地善待你?和人打交道是不容易,但和天地打交道就容易了吗?”成月并不抱希望去说服陈耀打消回白月神岛的念头。
陈耀从小生活在城镇里,没种过地;而她不同,从小就耕种家里的田地,她当然知道农民靠种地生活靠天吃饭的艰辛困苦。
“我知道,其实,做任何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这次回去,希望你和我回去,一起面对新的困难和挑战——白月神岛离你们村白沙洲不远,你熟悉那地方!”
“白月神岛被大湖环绕,要搭一艘小船,才能够到岛上去。记得小时候,经常和姐姐妹妹到湖边游泳摸鱼虾,站在湖岸上,望着湖对面的白月神岛,心里觉得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很想到岛上看看。但当时没船,没上去,以后,离开那里出来读书,就再也没上去过。奇怪,我还记得当时心里的那种感觉,预感到,也许有一天,我会住到这个仙境一般神秘的岛上……”成月的声音低了许多,喃喃自语。
“这样说来,你的预感是对的!我们和这岛有不解之缘呢。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湖岸上,我和你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吗?”陈耀趁机说道。
每年的清明节和春节,陈耀都要和家人一起上白月神岛拜祭。因为陈耀家有两代的祖宗安葬在岛上,陈姓家族在那里建了一个祠堂,逢年过节,陈姓家族的人都要上岛拜祭祖宗。陈耀对岛上的地形情况很熟悉。但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要回到这岛上来,开拓自己的事业。
成月紧闭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记得,那天,你和家人从岛上回来,回到湖岸,你下船,刚好,我和妹妹成凤正在湖边挖水草,你偷偷地盯着我看,我和妹妹见你那呆样,还以为你是……”
“呵呵,当时我的样子很呆?虽然是中学生,但我已有一米七几的个头,很靓仔,走在路上,大都是女孩子回头看我,很少有让我盯着看的女子,而你不同——秀丽青春!”
“嘿,今天总算听到一句好听的话!”成月吃吃地笑着,“难怪当时,你会踩到一堆牛屎上,原来眼睛光顾着看女子!知道吗?你当时那副狼狈样,让我和妹妹几乎笑疼肚子,回到家还在笑呢!”
陈耀看着成月笑起来的模样很可爱,好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了,他不禁感慨万端。
“你真的要回到那岛上去吗?现在,乡下许多年轻人都往城里走,都不愿呆在村子里,你倒好,放着城里人不做,偏要回到穷乡僻壤,回到那交通信息都很落后的地方。”
成月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脸上重新露出一副忧虑的表情。
“我就要和潮流逆着来,这样才容易找到机会。当农村里大多数人往城里去的时候,乡下只剩下老弱病残,许多地都被丢荒,荒山需要人开发耕种,这时候,我们回去,正好可以捡个便宜。我已经托乡下的亲戚打听过了,白月神岛的荒山可以出租来种养殖,价钱还挺公道合算的。”
“但你从来没耕种过地,也没有种养殖方面的知识,你怎么搞呀?”
“我想好了,回去后,请一名刚退休有经验的人作指导,我都联系好了,他也很有兴趣和我们合作。然后,再雇请几个当地的农民,上岛帮忙开荒种果树。”
“难怪呢,怎么这段时间,你平白无故地抱回十几本种养殖的书,认真地‘钻研’起来,原来是早有图谋。我还以为是有人正好学这个专业,让你的‘兴趣’大改变呢。”成月不酸不咸地说道。
陈耀听出来她话中的话——因为阿美恰好刚从农学院毕业,她所学的专业也正好是养殖专业。这怎不让成月想到她身上呢?
“看看,你又来了!你不要总喜欢把事情和她扯在一块,好不好?她不就是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吗!你也用不着整天疑神疑鬼东猜西想的,我和她,只不过像兄妹一样,没你想象的那样!”这段日子,陈耀和成月就是为了这个阿美而三天两头地吵闹不休。
“你把她当作是妹妹,可人家把你当成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过去,她读书住在石楼你家里,你是怎样对她的?她又是怎样对你的?现在,你娶了我,她不知道吗?”成月毫不示弱。
“我和你结婚,她当然知道。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一样,从没有玩弄过她的感情,也许只是她一厢情愿!”
“你真的没有玩弄过她的感情?”成月不相信的口气让陈耀恼火。
他不知道成月此时又想起陈耀的爸爸,她的公公。她把陈耀和他父亲联起来想,心里对陈耀的信任在一点点地消退。
“为什么你总这样不信任的口气来质问我?真受不了!”陈耀站起身,准备出门。每次一谈到阿美,成月就象犯病一样,质问个没完,口气也变得如此不客气。这时,
所有再有趣的谈话都嘎然而止,陈耀就只想着逃离。
他万没想到,几天后,成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同意和陈耀一起回白月神岛。
事情是这样的,成月的弟弟,成家唯一的男孩成磊犯事了。正读初中的成磊,在暑假结交了社会上一两个手脚不干净的朋友。在他们的教唆下,一心想帮助家里减轻负担的他,在晚上,竟然到建筑工地上偷钢材去卖钱,被人当场抓住,送到当地派出所关押起来。要一千五佰元,才能把人保释出来。
对成家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成爹急得没办法,只好托人打电话给城里的成月,让成月想办法凑齐钱款。
成月大学毕业后出来工作才三年,每个月的工资就两百多元,除了扣水电等杂费和生活伙食费,剩下的钱都寄回乡下供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读书,手头根本没有一点积蓄,紧巴巴的日子已经让成月头痛,现在,又摊上这种急需钱的事,成月更加焦虑痛苦。
她不知如何向陈耀开口,因为她和他正对峙着,她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也让她不轻易向他开口求助。
“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再怎么样,我们夫妻一场,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陈耀还是从成月那整日紧锁的眉头和她在电话中四处向人借钱看出了事端,他主动与她和解
“我可以向两个哥哥借,他们出来工作早,多少有点积蓄,以后,等我们在白月岛的农庄办起来了,有钱了再还给他们。”陈耀仍然没忘了他做农庄主的梦。
他的话像一场及时雨洒落在成月心田里。她望着他,心想,他不是个坏男人,是自己对他过分了。
她冲他笑了笑:“谢谢你!只有早一点凑够钱,成磊就可以早一天出来,我的心才…”她是那样深爱她的弟弟。
“夫妻间要这么客气?不过,这次我帮你,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陈耀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发出感叹:“悲哀呀,你不觉得吗?靠你我那点工资,过着饿不死又撑不饱的日子,每天重复着单调无趣的工作,在论资排辈压抑的环境里,白白地耗尽我们的青春和斗志,这样的活法,你,怎么忍受得了?”
成月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已经明白他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跟你一块回白月岛。”成月没有犹豫地回答道。她明白,他不会轻易放弃他的选择!他是一个执着的人。
要知道,当初,她和他走到一起,中间经过多少的周折,她对他怎能没有一丝的爱和留恋呢?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自己,回到白月神岛而会无动于衷?她和他为阿美而吵闹,不正是说明她是那么在乎他,害怕失去他吗?既然他已经决定要回去,她只能离开这座城市,跟随他一起回去。
做出这个选择,她心里知道,未来,她将不得不时常要面对她害怕面对的两个人,她不能把心中的这种害怕和担忧说给他听,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二章 成家姐弟
在白沙洲幽蓝的夜空中,一轮弯月无依地悬挂空中。
远处蜿蜒连绵的山峰,在山顶上,耸立着尖尖的电视塔,塔上一盏灯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
成磊站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唯一通风小窗口前,两只眼睛无神,茫然地遥望着远处山顶上的塔灯。
他的眼泪涌出眼眶,眼泪顺着他那苍白瘦削的脸流下,顺着他紧闭的厚嘴唇边,滚落到地上。这是他被关进这里许多天来第一次流泪。
他是成家唯一的男子汉,不能像姐姐们那样,伤心悲痛就痛哭流涕。
即使在他母亲病逝的那天,八岁的他看到姐姐们抱成一团嚎啕大哭,他没有当众流泪,躲开所有的人,在屋后的野地上狂跑着,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求求你,让我进去吧!”地下室通向地面的铁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哀求声。
“成磊,你大姐又在求门卫了。”在地下室的另一边,在一张破草席上躺着两个和成磊一块犯事的同伙,其中一个懒洋洋地对成磊说。
站在窗边的成磊走到门边,他看不见铁门外的大姐成香,但他听见她在低声呜咽,在哀求。
只听一声“哐啷”,被打动的门卫打开了铁门,成香走进了地下室,她眯着一双眼睛,一下子不习惯地下室的黑暗。
她右手抱着一床薄被,左手提着一个饭盒,摸索着走下地下室的阶梯。
成磊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姐,自从他被关进来,第一次看到大姐——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憔悴苍老的女人是他的大姐。
“成磊——”她在叫他,他慢慢地走近她的身旁。
“你…你这不争气的……”
成香眯着眼,看着身边的弟弟,又气又恼,举起手,要打他。
成磊没有躲,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哆嗦着,最后无力地垂落在成磊的肩头上,她失声痛哭,泣不成声。
自从母亲病逝后,成香就挑起照顾弟妹的责任,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成磊看到大姐这般伤心失望,他心如刀割。
“大姐,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成磊沉默好一会,才嗫嚅道。
“探视时间到了,你还是走吧!”门卫来到地下室门口,提醒成香。
成香离开地下室时,回头对成磊说:“晚上天气凉,地下室潮湿,你要注意身体,等你二姐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