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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草 根 阶 层-第36部分

小说: 草 根 阶 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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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黄菊香起初觉得有点奇怪,但看了几回,也就看出了问题:那裤子太窄了,绑得他那里不自在;这一套西,怪模怪样的,还是香港货?当阿祥又一次的用手去拉裤裆的时候,黄菊香就笑道:「你到我家里去,将裤子脱下来,我把它改一改,就解决问题了……」
阿祥的脸烧了一阵,感觉很不好意思。他直起身来,望了望黄菊香,忽而又感受到她的细心,那当中还有某种的关怀和体贴;这是很难得的。
「你会吗?」阿祥问。
「当然会,我家有衣车……」黄菊香流露出少女的纯真,但却也有一份现代女人的成熟感。
「你家很远吗?」阿祥有点动心了。
「就在这郊区,不远……那里的风景也很美的……」黄菊香说。
又是盛情难却,阿祥跟黄菊香,搭了一段路程很短的汽车,到了郊区,到了黄菊香的家……
那里田园一片,散落无数村庄,村中绿树成荫,有人有狗还有猪在走动,果是一派好风光;黃菊香的家卻有點破敗零落,父母務農,都下田去了,有一個弟弟在讀書,也上學校去了,顯得空蕩蕩的,因為既無人在也無甚&;#60087;傢俬敚гO,只是那架衣車倒是突出地放在正廳的一旁……「不好意思,家裏不大像樣……你在香港的家,一定很好吧……」黃菊香有一份諏崳灿幸环輫煌
阿祥笑笑,不说甚么。如果要说他香港的家,那只是父母名字做户主的一个小小的公屋单位,比起这里来并不好到哪里去,至少这里就又大又宽,有一正厅之外,左右两侧还各有前后房,屋前有庭院,旁边还有一排横屋,只不过看那陈陈旧旧的样子,可以判断出屋主人是比较贫困而已;而他,阿祥,在香港那边,不也正是贫困之人吗?这么想,他倒觉得他与黄菊香的距离是大大地拉近了──有点门当户对嘛!
黄菊香带阿祥在屋的外外内内看了一回,然后带阿祥回到自己的卧房里坐下,再倒来一杯开水给阿祥解渴,最后拿来一双拖鞋,要阿祥脱下皮鞋,再脱下裤子来……
阿祥瞟了黄菊香一眼,迟迟疑疑的没有动手将皮鞋和裤子脱下来;除了母亲之外,他还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脱过他的裤子呢,怎么脱呀?何目前这个女人是刚认识不久的哩,总得讲点体统讲点礼貌吧!
「脱呀……」黄菊香大声的催促道。
「算了,不改了……」阿祥说。
「脱啦,你还穿有底裤嘛,怕甚么,这里又没外人……很快就改好的……」黄菊香表现出她的坚持、温柔和体贴。
或许是敌不过,又或许是受了感动,阿祥终慢慢的将皮鞋脱下,穿了拖鞋,再脱下那裤子,露出两条赤赤黑黑、粗粗糙糙、长有粗毛的腿子来……
黄菊香接了裤子,就坐在阿祥的身旁,挥动一双白嫩纤巧的手,灵活的翻转起裤子来,将裤的裆叉缝合之处翻露了,再拿起一把小钻子,一下一下挑拆那缝合的车,直拆到裤头上……
阿祥在那咫尺之间看那对白手上下灵巧的移动,那嫩嫩的指尖就有红红的血液在流淌的;再看那黑睫毛的闪动,那鼻翅儿的微扇,那红樱唇的轻扭;又看那丰丰满满的胸脯的起伏,那胸前衣口底下的白酥乳沟;看得他的心神窜动起来:这个女人真美;娶得到这个女人那是不枉此生了!
黄菊香专心的工作,不大看那赤赤黑黑、粗粗糙糙、长有粗毛的腿子,很快的就拆完了那裤裆至裤头的缝了,然后拿到正厅的衣车上,就裤裆至裤头的最外沿的位置缝合回来,便就做好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又整理了一番,只可惜没有烫斗烫一烫了。
拿裤子走回房里来,黄菊香要阿祥穿上……
阿祥感激的将裤子穿上去……
黄菊香蹲下来,用白白纤纤的手指去裤裆那里拉上拉下,问道:「舒服吗……」
裤子阔了许多,当然好多了。
阿祥连声说:「舒服,舒服……」
正在此時,褲襠裏有一樣枺魍ζ饋恚瑢⑶斑叺难澩Φ猛沽顺鰜怼⑾楫斎恢滥鞘巧&;#60087;;他的老脸也微微的发热,绯红起来。
那是甚&;#60087;?成熟的黄菊香当然也知道!她翻起眼,向上斜斜的对阿祥瞟了一眼,忽而那白白纤纤手指大胆的、却又是轻轻的对那凸出之处扫了过去;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那东西的坚硬……
也是在那一瞬间,阿祥却彷佛被雷电击中就要昏厥过去似的。
紧接,黄菊香也似乎失控了。她一下子的站起来,搂了阿祥的脖子,搂得紧紧的,紧紧的……
「你到底要不要我,娶不娶我?」好久好久,黄菊香这样问。她好像是因急迫而大力地呼出来的、少女的香气,直往阿祥脸上喷。
如此的境地,如此的景,这个美少女,肯定已是自投罗网,任由阿祥宰杀的了。然而,在此理应冲动和有所动作的时刻,阿祥倒是镇定下来,稳稳的站,一动不动。
「我想,我比你大二十五岁,怕是不配的。」阿祥说出了他的心结。
「二十五岁算甚么,年纪大的男人才成熟嘛!我就是喜欢年纪大的人,有安全感……」黄菊香忸怩回答道。
「女人过了三十,才是狼虎之年;可你到那时段,我已是老年人了……」
「那也没甚么,我好好的服待你、照顾你便是了……」
「你是中学生,我只是小学程度……」
「这就更不成问题了……我也不会吟诗作对的……」
「我只是个粗人……」「我也是拿锄头种田的……」
「我只是靠双手双脚讨生活,没有甚么家底……」
「自力更生嘛,劳动创造财富嘛,要甚么家底?你真是担心得太多了!」
对黄菊香来说,只要你是「香港客」便就足够了;除此之外,其它任何问题都不重要,都不是问题。阿祥的担心,也真的是太多了。
说话之间,黄菊香慢慢的贴上阿祥,压向阿祥,几乎是脸贴脸,嘴对嘴,胸挨胸,下部擦下部了;阿祥的重心倾斜了,向后倒,倒到香床上去;黄菊香就势的也躺到床上去,搂阿祥吻起来;这个时候,阿祥完全失去抵抗力了……
几回翻滚,黄菊香翻起身,主动的解去衣,除去裤,剥下乳罩和内裤,将冰肌玉骨、玲珑浮凸的躯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阿祥面前;与此同时,她要阿祥也宽衣解带,并亲自动手去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开……
活了四十五年,阿祥第一次这样的接触到一个如此艳丽的女人,第一次受到一个如此女人的如此的尊重和如此的献身,因而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紧接下来的是,理所当然的,也第一次的与这个女人享受痛痛快快的鱼水之欢了……
黄菊香不仅青春娇俏,成熟老练,还特别的聪慧精明。她用一流的手段,打败了所有登入廉价旅馆敲阿祥房门的女人;她赢得了阿祥。在回廉价旅馆的路上,黄菊香已经紧紧的挽阿祥的手,紧紧的贴阿祥,俨然已经是一对老夫妻了。
阿祥不再走几步,就得双脚稍稍掰开,微微弯下腰去拉一拉裤裆了;他感激身边的这个女人,同时也庆幸自已下决心去买了这么一套廉价西装,因为这么一套廉价西装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
﹝2
阿祥圆圆满满地与黄菊香结婚了;他终于建起了一个向往已久的家。这似乎又是来得多么轻易呀!
大概是中年得娇妻吧,也大概是得来之易而又来得有点浪漫吧,因之阿祥特别的爱、特别的呵护黄菊香;他太珍惜她了。
阿祥从事搬运工作,收入并不丰厚,但他还是在深圳租了一层楼,接黄菊香来深圳居住。只要工作不太多,抽得出时间,晚上他都会回深圳去,与黄菊香相聚,欢度良宵。
他们很快的生养了一个儿子,叫做大明;这时,家就更像家的样子了;家里充满了欢乐。
一天晚上,阿祥赶回到深圳家里,已是九点钟了;吃罢晚饭,他还是抱起大明,呵呵哈哈的嬉弄不休。
黄菊香收拾筷碗,洗刷完毕了,出来厅上坐下,说:「时间不早了,该让孩子睡觉了……」
阿祥对大明道:「你叫爸爸,叫声爸爸,叫了爸爸才能睡觉……」
孩子牙牙学语,咿咿呀呀了好一阵,居然真的叫出了一个单音「爸」来……
阿祥高兴得不得了;黄菊香也高兴……
孩子终于睡了。两夫妇躺到床上去,似乎余兴还缭绕……
黄菊香借此机会,便又有意的、主动的挑逗阿祥,来一番云与雨;之后,她搂他,&;#63122;柔的说:「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阿祥感覺到,事似有點不同尋常,只不知是甚&;#60087;大事小事好事壞事?
「说呀……」阿祥虽然已经非常的疲累了,但还是细心的听身旁人的说话。
「我爸来电话,说要翻修那间屋,要五万块钱……」
「啊……」
五万块钱对有钱人家来说,算不得是甚么钱。但对阿祥,特别是现在的阿祥,可就有点难了。因为他的收入本就不多,无甚储蓄,结婚之时,已给岳父岳母大人送了五万元礼金,加上迎娶酒水费用,弄得他就几乎欠债了;现在,他得照顾三口之家,还得接济岳父岳母大人的生活费用,开支实在之大,就更没多余的钱了。五万块,哪里去要五万块?这事可真的非同小可了!
「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你看看,香港那边总可以解决吧……」
黄菊香以商量的口气,说得婉转。这是她的精明,但言外之意,这钱也是非给不可的。她一眼看出阿祥西装的缺憾,也懂得修饰那缺憾,讨得阿祥欢心;可藏在那西装背后的玄妙,她却无法领会了;过得去的人会穿那样的西装么?在她看来,香港应该是遍地皆黄金的;香港绝无穷人!
「甚么时候要……分多次支付行不行……」
阿祥也明白人家已经开了口,要避也避不了的了;问题是怎样想办法,怎样的周转了。他正在动脑筋,盘算回去香港怎样加班加点,多做点工多挣点钱,盘算怎样省怎样俭,省省俭俭多储点钱,再盘算去跟谁和谁借钱,凑够五万块钱,日后又怎样还钱,先还谁后还谁,总之是为了五万块钱转过来翻过去的兜圈子。没家时想要个家;有了家才知家也有家的麻烦和难处。做人也真的不容易。
「当然是一次过的给五万好,爸要买材料要请人,处处要花钱的……」
黄菊香说的轻松当然也没错,但却大大的苦了阿祥。
「那你告诉爸吧,一个月内,我给他,五万块……」
「这就好,我有个交待……」
给钱,当然好!但哪里去要钱,现在还没头绪呢!这一层,可不属于黄菊香该管的范围了。
「不过,你这里花钱,是不是尽量省点,一个月省得几百是几百……当然,不要亏待了孩子……」
「我够省的了……周围住有许多嫁给香港人的,人家天天打麻将,夜夜上酒楼,我可没呢……」
比起在汕头郊区来,黄菊香不知富了多少倍了,可她现在带点怨气的吟穷呢!
阿祥没话可说,沉沉的睡去。
回了香港,阿祥自然是去借了五万元来应急。这五万块,连利息在内,每月还一千五百元,也要五年才能还清。毫无办法,为人丈夫,为人女婿,只好又捱五年的苦了。
当然是在一个月之内,五万块钱交到了岳父手中。
阿祥尽心、尽力、尽责的做个好丈夫。但随日子的过去,他发觉黄菊香有点变了:她不那&;#60087;&;#63122;柔了,怨氣多了,常常神不守舍的,好多時候是連夫妻歡好也辭卻了。
这天晚上,阿祥回到深圳家里来,看到黄菊香又是不理不睬的神态,一副冷冷的脸孔,彷佛谁得罪了她似的。
坐下后,阿祥便问道:「汕头的屋修好了吧,钱够用吧?」
黄菊香没有回答,只管将已经煮好了的饭菜端出来,接便自顾自的吃饭了。
一变至此,阿祥很感诧异。
想了想,阿祥又问:「有甚么不开心的事,或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看医生……」
对于丈夫的关心,黄菊香显然不屑于置理。
过了好一会,黄菊香突然的说:「我甚么时候才去香港?」
阿祥道:「我们不是一早就申请了么?批出单程证即刻就去呀,过去那边一家团聚呀……」
「你可知道,要想尽快批出单程证,是要花钱去通关节的呀……」
「我们是夫妻关系,正正当当,没有理由不批的。」
「说到底,是你不舍得花钱……告诉你,我可是一个值钱的人……」
甚么意思?这一晚,搞到阿祥也没了心情。
其实,这些日子来,左邻右里就很有一些关于黄菊香的风言风语,说甚么有个壮年男人时时上门来找黄菊香,一待就是一半天甚至一半夜,又见那壮年男人常常带黄菊香上酒楼茶馆餐厅,又手拖手逛商场。阿祥听闻之后只是不信,当初那般的一见倾情,投怀送抱,信誓旦旦,哪能就胡作乱为了?然而,现在看来,可能不由不信,确是事出有因了。一天,阿祥没有工开,闲无聊,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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