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乔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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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望舒露了这一手后,众星宿弟子顿时谀词如潮,颂声澎湃,马屁拍得啪啪响。”大师兄奇功出神入化,威力无匹,我等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大师兄神功登峰造极,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巍然而临下。”
如此逢迎溜须,慧真在旁边听了都觉得耳根发热,杜望舒却依旧面无表情,转身冲着庵门道:“有请林姑娘现身一见!”他的话声虽不高,却将众人的阿谀之音尽数压了下去。
过了会儿,庵门四下大开,两个矮子抬着一乘白色的肩舆走出来。众人的吵嚷声顿时便稀落下去,那两个矮子把肩舆稳稳地放下,绿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见里边坐着个盛装丽人。其中一个矮子喝道:“我家主子与星宿门素无瓜葛,你等为何要苦苦相逼?”
杜望舒却并不理会他,冲着肩舆里的人一抱拳:“我家大仙想请李姑娘做客星宿海,还望成全!”一个矮子怒道:
“反了,辛阳春他竟敢贸然犯上!”
星宿门的弟子听他直呼他们师父的名字,也纷纷叱骂。有三个人早举着兵刃冲了过来,两个使极乐刺,一个使黑心拐,那矮子大喝一声,快如电闪,未等他们冲到跟前,他的拳头早打在其中两个人的胸膛上,当即便鲜血狂喷,向后栽倒。剩下那个使黑心拐被这矮子的杀气吓得呆了,竟然忘了躲闪,被他一脚踢中小腹,呼地弹出两丈远。
这下子先声夺人,把那些星宿门的弟子都给震住了,杜望舒冷笑两声,道:“再上!”星宿门的弟子仰仗着人多,发声喊,又冲上去十几名弟子。另一名矮子也加入了战团,只见两人出拳迅速,每打倒一个绝不用第二拳,慧真在暗处看着,也是暗自佩服。
眼见着这十多名星宿弟子也要被尽数打倒在地,杜望舒呼哨一声,身子盘旋而起,跳进了战圈,两名矮子刚想左右夹击,却听肩舆里传出轻柔的话声:“柴雷柴电,你们退下吧!”那两人听了,垂手道:“是!”退回了肩舆两旁。
只听杜望舒冷冷地道:“现在想退时,只怕是已经晚了!”
话音刚落,柴雷柴电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两腿发软,柴雷指着星宿门弟子道:“你们……“,只说出了两个字,便一跤跌倒在地。柴电踉踉跄跄地冲到杜望舒的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肩头,道:“你们……使毒……”杜望舒只是冷笑,不躲闪也不反击,柴电只说完这句话,身子便滑到地下去,手指却是连对手的衣角也抓不稳了。
原来,星宿门弟子的衣衫也沾有毒粉,两人的拳头一旦挨上了,便中了毒。慧真此时也想到二人是为奇毒所制,心下不禁骇然。
杜望舒上前两步,道:“林姑娘,这便跟我们走吧?”只听得肩舆里发出了一声轻叹,缠绵柔媚,听者无不心旌摇晃。接着,他们看到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便似透明得一般,她慢慢撩开了挂帘,绝世的姿容便展露出来。
说也奇怪,那堆碧绿的火焰此时竟忽然变成了粉红色的。只见她云堆翠髻,肌肤胜雪,唇绽樱桃,榴齿含香,一对妙目顾盼间娇艳不可方物,众人一时间为她的容光所慑,都是不知所措,场中顿时静了下来,只偶尔地,有火焰的暴裂声传出。
慧真在旁边瞧了个清楚,觉得肩舆坐着的人活脱脱便是一个林凌波,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年轻了不少,并且,她右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正在猜疑间,就听杜望舒干咳了两声,冲着那女子道:“林姑娘,我也知道你不懂武功,所以只要你愿意随我们去,在下绝不敢有半点唐突之处。”慧真听他说到这女子全然不会武功,便知道这位“林姑娘”并不是林凌波,但看她俩长得如此相象,只怕也是姊妹堂上的。
便听那林姑娘道:“辛阳春来了吗?让他前来见我!”杜望舒道:“家师此时还未赶到,所以在下才请姑娘移驾下山,到时自有安排。”那女子道:“就凭你们几个……只怕还请不动我。”杜望舒眼光一盛,咬着牙道:“哪我等只好得罪了!”头一摆,两名弟子走上前去。
慧真适才听杜望舒说起这女子并不懂武功,已生现身相救之意,现在见星宿门弟子果真要上前冒犯,不及细想,就要跳下断崖。谁知他刚想动,脑后就响起一道劲风,慧真躲闪不及,一记“去烦恼指”反手点去,只听得波地一声,劲气相撞。
他这才转过身来,就见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凌空向他扑来,慧真不假思索,左右两指又弹了出去,那人在空中也曲指点了两下,化消他的劲气,又紧跟着来了一个筋斗,翻到慧真的头顶上,双臂向下一扣,来掐他的两边太阳穴。
慧真哪里见过这种打法,也疾出双臂,向两旁一格。那人的身子早从他的头顶上翻过去,脚尖儿一点,正中慧真后心的“灵台穴”和“中枢穴”,他登时全身麻痹,瘫在了石崖上。那黑衣人轻轻落在了慧真的身旁,眼光如电,冲着他冷笑两声,就移目看向场中。慧真心想,这人到底是谁,武功竟是如此了得?想运起解穴时,谁知道却全然无效。
再看场中,那两名星宿门的弟子已经走到了肩舆旁,一边一个正要抬起杆来,就听那女子柔声道:“也不知道你俩个武功练得怎样了,这便演习给奴家看吧!”话声刚落,那两个人便俯首帖耳地道:“是!”各自拔出腰间的刀,唰唰便劈杀起来,见此情形,众人都吃惊不少,那两人却是真的拼杀,只片刻间,左边那人便将右边的那个劈翻在地,紧跟着补上一刀,正中咽喉,眼见不活了。
杜望舒倒吸口凉气,道:“邪门儿!”一挥手,又有两名弟子冲了上去。又听那女子轻声道:“他们两个一起来,想以多胜少,你可要小心些。”
站在肩舆旁那人本来面色茫然,听了这话,顿时神采飞扬,又仗刀迎上去,霍霍霍三下,劈翻了那两个人,自己也中了一刀,向后退了两步,身子一软,便栽倒在地上。
杜望舒突然发出一声怪笑:“家师一再说李姑娘不会武功,原来你是深藏不露,竟然练成了这种杀人不沾血的绝技,嘿嘿,佩服佩服!”却听那女子叹道:“唉,我素来讨厌打打杀杀,修习这玉女神功,也不过是为了防身而已。
这可不是逍遥宫的功法,无怪那辛阳春也不知道了。”
这女子原来便是林澡雪,她这次跟虫二先生一起从河北沧洲出来,原本便是要去逍遥谷见逍遥子的。不想,途中遇上一件要事,虫二需得耽搁上一段时间才成,所以便让柴雷柴电先行护着林澡雪前去信阳,自己待办完事后再随后赶去。
本来,依柴雷柴电的身手,一路上当可畅行无阻,谁知到了这宝丰地面,却被黑蝙蝠杜望舒带领的星宿门弟子给盯上了。林澡雪是何等伶俐之人,一听杜望舒说是奉了辛阳春之命,要请她去西域走一趟,便知道他想以自己做为要挟,来威胁逍遥子,所以待柴雷柴电中毒昏倒后,便毅然使出了“玉女神功”里的移魂大法。
这移魂大法却是跟虫二的“心心相印”功一脉相承,都是以精神制敌,不战而屈人兵为宗旨的功法,林澡雪素来不喜武功,之所以跟虫二学这套“移魂大法”,起初全是因为觉得好玩,万没想到却在这当口派上了用场。
杜望舒一见那名星宿门的弟子受她的蛊惑,临阵反戈,且把自身的潜力尽数挥发出来后,便倒地毙命,心里又惊又恨,咬着牙道:“林澡雪,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玉女神功!”
那些跟在他身后的星宿门弟子,本来都被刚才发生的那诡异的一幕吓得呆了,现在听杜望舒这一说,才回过神来,奉承吹嘘之词登时间又滚滚而来。杜望舒此时最怕心底浮躁,为林澡雪所乘,见他们又像苍蝇一般嗡嗡乱叫,怒道:“都给我闭嘴。”
被黑衣人点中穴道的慧真躺在断崖上,歪着头看着下面的情形,心里暗暗替林澡雪捏着把冷汗,他以前便见识过杜望舒的武功,比自己还要高明得多,绝非其他的星宿门弟子可比。却见林澡雪微微一笑,柔声道:“何必动这么大的火气呢,我看啊,你这个做大师兄的未免也太霸道了些。”杜望舒听她话声亲昵,娓娓动听,全无一丁点敌意,便似跟最相熟的人娇怨嗔骂,不由得怦然心动。
他壮起胆子朝林澡雪看去,见她笑靥如花,眼波盈盈得直欲流动,只觉得心头一震,所生出的杀气顿时烟消云散,柔情漫生。便像面对了一朵可人的鲜花,随风摇曳,幽香阵阵,闻之飘飘然、醺醺然。他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觉得全身如沐春风。
只听得林澡雪又轻声道:“我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杜望舒道:“姑娘请说。”林澡雪道:“你把这班人都带下山去吧,走得远远地,再也别回来。”杜望舒听她这样一说,隐隐觉得不妥,沉吟道:“这个嘛……”林澡雪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些,问:“怎么,你不愿意?”
站在杜望舒身后的星宿门弟子听着两人的一对一答,也察觉不妙,纷纷叫道:“大师兄小心,她又在使妖法!”“你放屁,大师兄是何等人物,岂能轻易就着了这雌儿的道儿?”“对,对!大师兄这是故布疑阵,迷惑那妖女的。这就叫将要取之,便先欲之。”“大师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那妖女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等待何时?”
杜望舒的意识一直在挣扎,听到身后的吵杂声,便竭力想把目光从林澡雪的脸上移开,但却像坠落于泥泽里的石子,全无着力的地方。慧真在断崖上见了,心下暗自称奇,他身旁的那个黑衣人也在一直盯着下面的响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僵持了片刻,杜望舒的喉咙里开始像野兽般发出一声声喘息,脖颈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子簌簌地从额头滚下来,两只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身子也颤抖起来,那袭黑色的披风呼啦啦地向后飞扬。
再看林澡雪,脸上此时泛起了一片红潮,笑容也略显得僵硬,汗粒已经润湿了发鬓,有一滴正慢慢地滑到她的眼皮上面,林澡雪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杜望舒等的正是这一刻,他猛地一咬舌尖,登时便恢复了理智,赶忙地把头调到一边去,骇然想:“好厉害的移魂大法,险些为她所趁!”不敢再看林澡雪,沉声喝道:“得罪了!”把披风往头顶上一罩,便朝肩舆里的林澡雪冲了过去。
杜望舒一旦摆脱了林澡雪的控制,慧真心里便叫声不好,却见那黑衣人转过脸来,目光如电,冲着他嘿嘿冷笑了数声,伸手在他的脑门上一拂,慧真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杜望舒刚向前冲了一步,蓦然,身后响起一道劲风,显然有人偷袭,他不及转身,头上蒙着披风,右手就向后呼地切去,却打了个空。耳边听到星宿门弟子的惊叫声,杜望舒唰地把披风揭了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抱臂站在两丈开外,威风凛凛地犹如天神一般。杜望舒喝道:“阁下是谁,为何要来插手我星宿门的事?”
那黑衣人却并不说话,嘴里嘿嘿冷笑数声,突然斜着身子便朝那些星宿门的弟子撞过去,只听哎呀的连声惨叫,他的双手依旧环抱在胸前,腿下也并不见怎么动作,一干人却纷纷跌了出去,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折了腿,片刻之间都被放倒在地。杜望舒见他形同鬼魅,来去如风,眼眸倏地收紧,嘴角不时地抽动,手心已尽是汗粒,说起来他也是见过大阵仗的,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惧怕一个人。
那黑衣人旋了一个圈子后,又转到杜望舒的跟前,浓浓的杀气刺得他两眼隐隐发痛。黑蝙蝠猛地怒吼一声,身子像条黑龙似的狂卷过去,双爪连环捣出,黑乎乎的十个指甲壳里散发出浓重的恶臭,显然藏有剧毒。黑衣人见状也不敢托大,身子向下一竖,双手着地,却支起了两条腿,啪啪啪啪地踢向杜望舒的双爪,杜望舒几时曾见过这等古怪的身法,一下子便被闹了个手忙脚乱。
他刚想抓住那人的双脚,岂料那人比他还快着一步,双脚突然叉开,夹住杜望舒的双臂就势来了旋转,将他甩了出去,自己却稳稳当当地双脚落地。杜望舒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尘埃,一旦着地,双爪就铲起两把泥土,霍地撒向那黑衣人,手指尖里的毒汁早渗了进去。那人显然也防着了他这一手,呼呼呼接连劈出三掌,将那些泥土尽数击了出去。
只听得杀猪般的几声惨叫,被反溅出的泥土撒中的十几个星宿门弟子抱着伤处翻滚起来。杜望舒这两把泥土一撒出后,身形随即暴起,直扑林澡雪所坐的肩舆。他的人未到,林澡雪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臭,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早把那移魂大法忘到了九霄云外。
黑衣人身形一晃,像射出的箭矢直撞了过去,一掌劈向杜望舒的后心,另一掌则发出一道柔劲,打在了轿杆上。
杜望舒百忙中回左爪来挡他的掌,右爪依旧抓向林澡雪,只听得砰地一声,他的左爪如遭电击,疼不可挡,面前的肩舆也凭空向旁边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