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乔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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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在逍遥宫的人手里了。”慧真则心想,以前便听林凌波说起过,她跟她这个师姊之间不和睦,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物?
只听那女子笑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多少年也不去天山看看你师姊我,非等着我巴巴地来找你!”她每说出一个字,距离就近前许多,说到“找你”时,话声已经是在殿外了。只听得外面的守护僧喝道:“女施主止步!本寺素有清规,不得女子入内……”话音未完,哎哟的叫声就不绝于耳,显然都着了那人的道儿。
殿内的武僧听到外边的响动,待见一个身影夹着劲风撞了进来,当下便有四名僧人跳了起来,“龙爪手”、“虎爪功”、“鹰爪功”“大擒拿”四式齐出,立时便把来人制伏在地。众人听到那人原是逍遥子的师姊,想她肯定武功高绝,现在见一招就被四僧擒住,都是大出意料。
只听到脆生生的一声长笑,殿外又射进一个红色的身影,却要比适才那团青影快得多,四僧只觉头顶上一凉,她已经踩着他们的光头飞进殿去。到了逍遥子的跟前,身子在空中旋了几个圈子,轻轻落地。
众人这看清她的形容,都是咦了声,见她身段苗条,里面穿身粉红色的袍子,外面却披着一袭大红披风,一张雪白的脸盘姿容娇艳,眼波流转,分明是个极美貌的女郎。被群僧围在当中的铁狠和龙幢上人看到逍遥宫又有人来,脸色都变了。
那四个适才在门口拦挡的武僧这才有暇查看被他们制住的那个人,竟是本寺的一名俗家弟子。原来这女子在闯进来之前,便随手抓起一个人扔了进来,那人早就被她制住穴道,所以落到四僧手里时,自然便乖乖地不做任何“反抗”了。
面壁三年云游天下
逍遥子虽然是师弟,却是逍遥宫的掌门人,所以见了那红衣女子并不行礼,只是微笑地问道:
“师姊一向可好?”
女子哼了一声,道:“总算还没有被林凌波那贱婢气死。”
逍遥子知道她向来与师妹不合,当下也不以为意。又见黄月山躬身朝着那红衣女童施礼道:“弟子黄月山见过师伯!”
众人见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真的尊一个少女为师伯,都暗暗称奇,却不知道这女童的年纪其实比逍遥子还要大上两岁,只是因为所练的神功驻颜有术,所以形貌看起来便如同少女一般。
在场的人中,除了逍遥宫的人外,只有慧真多少了解些她的底细,知道她常年隐居在天山的灵秀宫里,极少外出,这次突然来到中原,不知道却是为了什么。
灵秀宫主坦然受了黄月山的一拜,抬手道:“罢了,”转头对逍遥子说,“比较起来,你这两个徒弟中,我还是喜欢月山这孩子多些,没有辛阳春滑头!”逍遥子听她提起辛阳春,忙问:“师姊见过我那二徒儿了?”女子道:“不提他还好,提起来我正要问你,他在我和林凌波那贱婢比拼内力时,突然从暗处发功偷袭,可是受了你的指使?”
逍遥子说话向来温文尔雅,听她这一说勃然变色,道:“这厮竟敢做出这等欺师灭族的事来?”灵秀宫主道:“幸好我和林凌波那贱婢早先就有所察觉,合力击了他一掌,伤了他的元气,才没有被他从中渔了利去。嘿嘿,这么多年来,我跟那姓林的小荡妇倒是第一次联起手来,打得偏偏是你逍遥子教的好徒弟,这是叫怎么一回事嘛!”
逍遥子听了这席话,气得脸皮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道:“这个该死的畜生,我让他前往西疆,原本是想让他从中给你和师妹做些调解,谁知他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
殿内的一干人见那灵秀宫主自进来后,便跟逍遥子聊起了同门之谊,浑没有把个少林寺放在眼里,无不怒火中烧。
待听到辛阳春欺师灭族,人品低下,再加上先前又被人盗去了秘籍,好好的一个逍遥宫竟被捉弄得污七八糟,又觉得甚是解气,虽然此举不免有坐岸观火幸灾乐祸之嫌,心下却毕竟快畅了许多,想这等邪门歪道,原是应该摊上些报应的。
只见灵德合十道:“阿弥陀佛,佛门净地,庄严肃穆,几位施主还是早些下山去吧!”灵秀宫主听他明摆着是在下逐客令,大为不乐,道:“我说和尚,宫主我才来到你这破庙,脚跟还没等站稳,你就向外轰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吧!”此言一出,少林群僧纷纷出言指责。
灵德心想,这位女施主好生无礼,我少林不追究你擅闯寺门,打伤我寺弟子等罪过,已经是宽容了,你反倒挑起老衲的礼数来。但他究竟是有为高僧,沉声道:“国有国法,寺有寺规,我少林身为武林一脉,却也不愿有人无端来此滋扰生事。”
灵秀宫主看着逍遥子嘻嘻一笑,道:“师弟,看来咱们是被他少林寺视作恶客了。”逍遥子道:“我来少林寺,倒并不是故意要跟诸位大师为难,只不过想把那两个人带走。”
灵秀宫主瞥了一眼被群僧围在当中的龙幢上人和铁狠,问道:“他们跟咱逍遥宫有什么瓜葛?”逍遥子道:“我怀疑他俩个跟《小无相神功》的失窃有关。”
灵秀宫主听了这话,哈地一声,道:“闹了半天,原来你还是为了林凌波那个贱婢!”冷笑了几声,又道:“若是你的事,我这个做师姊怎么说也不会袖手旁观,别说这几个和尚了,就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可你为了那个贱人……我……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你总是一味地护着她?”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少林僧众听她当场说起这些风月之事来,都是霍然变色。
慧光厉声道:“大雄宝殿乃庄严佛地,女施主不可妄言妄动!”
灵秀宫主见他居然敢出口训斥自己,勃然大怒,披风一撩,一记“化蝶掌”劈了过去。慧光没想到她说打就打,掌未到一股炽热的劲风就迎面灌来,几欲窒息,赶忙使出“燃木刀法”硬接她这一掌。一经接实,便觉得对方的内力如同惊涛巨浪一般,当下向后噔噔噔噔连退了四步,才稳住了身子。
灵秀宫主见他一个青年僧人居然能接得下自己盛怒下劈出的一掌,也是大感意外,心想,怪不得都说少林寺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连这小和尚都如此了得,更别说那些老和尚,不中不老的和尚了。这么想着,先前的凌人盛气便有所收敛。
她转头看着逍遥子说:“你也别总是宠着那贱人,总有你后悔的一天。别以为我离得远,就不知道你们的事了,她放荡成性,当着你的面都敢跟一班少年才俊调情,是也不是?所以你一气之下,才离开了玉华洞,离开了雪人峰,可怜的师弟,你当时为什么不去天山呢,那里虽然不及大理丰美,至少要干净些个,没那些淫秽气!”逍遥子叹息了声,道:“那也怨不得她,我也有不是的地方!”
灵秀宫主听了他的话,嘴里啧啧有声,道:“师弟啊师弟,没想到往日锦心绣口的你,如今也只是个傻。听师姊我一句话,你也烦不着再为她的事儿挠心,她的秘籍被她养的面首盗了去,这便是上天给她的报应!”逍遥子抬眼看着她,沉默了会儿才问:“那个盗书的燕复,师姊你想必是知道他的底细了?”
灵秀宫主一愣,道:“什么?”逍遥子道:“若不是师姊你在暗中指点,他如何能知道‘天一阁’的机关设置?又如何能知道那十天是师妹她的返功期,功力尚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
灵秀宫主听了他这番话,脸色微变,又讪笑道:“不愧是我的师弟,还是你了解我!不错,那个燕复正是受了我的指点,所以才能投其所好,讨得林凌波那贱人的欢心,才能进得去‘天一阁’。”
逍遥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了:“只怕你还想将那本《小无相神功》据为己有吧?”灵秀宫主嘿嘿道:“师弟,你是个聪明人,你说师姊我和那贱人比,谁的武功强些?”逍遥子道:“一师所授,各有千秋。”
灵秀宫主道:“着啊,我倒也不是想贪学她的一招半式,只不过想找出她练功的弱点,一击而破。只可惜,那个燕复也奸似个鬼,偷了书后就躲了个没影儿,连家也不曾回去过。不然的话,那贱人在山西的时候,又如何能逃得过我的掌握?”
灵德禅师和慧真听到这里,突然想起慧明和慧晶从姑苏慕容世家回来后,提起灵秀宫的人也去寻过慕容斌的下落,说是他受宫主的指点,得了一样好东西。难道说,这燕复便是慕容斌的化名?想起那燕舞洲、那厅堂中的巨幅“燕”字,他们几乎已经敢肯定这燕复就是慕容斌了。
逍遥子听灵秀宫主直言不讳,把事情内幕原原本本地都讲了出来,听得心都凉了,心想我这个逍遥宫的掌门也真是做得无味,不但没有光大本派,反倒使得师姊师妹同室操戈,自己弟子也做出欺师灭族的丑事来,将来到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面对恩师他老人家?
他想到这里,便有些心灰意冷了,已经懒得再去找龙幢上人和铁狠的茬子。当下淡淡地问道:“那么师姊此次来中原,所为何干?”灵秀宫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我正有一样好东西要送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纸来。
逍遥子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弯弯曲曲地写许多异族文字,上面还盖了一个大章,他不识得这些字,皱了皱眉问:“这是何物?”
灵秀宫主道:“这上面是用西夏文字写的,无怪你不识了,上边的事便关系到你凌波妹子如今的身份。”她的脸蛋贲红,兴奋异常,语音都有些发颤:“我告诉你师弟,你的凌波妹子如今可出息了,都当上西夏国的太子妃了。”
逍遥子听了脸色大变,颤声道:“这从何起,她怎么可能去了西夏国?”灵秀宫主道:“这上边说的很清楚,林凌波那贱人已于十天前,跟那西夏国的元昊殿下即行婚庆大典,举国欢庆!不瞒师弟你,师姊我还怕这消息有假,所以特地去了兴庆府一趟,探听是否属实……”
但下面的话逍遥子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知道,若不是事情属实,灵秀宫主便不会从西疆千里迢迢来找自己,想到这里,只觉得腹内痛如刀绞。他的嘴角抽了两下,僵硬地吐出两个字来:“好,好……”,双手把那张黄纸用力一搓,随即一扬,无数片随纸屑簌簌洒落。
灵秀宫主刚想再劝他两句,逍遥子却把手一抬,示意她什么也别说了,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灵德禅师的跟前,施礼道:“方丈大师,可否以禅谈情说爱,点化弟子一二?”他以一派之尊的身份,居然在少林方丈面前自称为弟子,可见是诚心想受教的。
灵德禅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对情执迷,为情所困,这叫痴。痴乃世间三毒之一,情困到极深处,则三毒剧现,先是痴迷,即而贪爱,最后是嗔恨以终。”逍遥子道:“可有破解之法?”
灵德禅师还未等开言,只听得龙幢上人吟道:“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当是第一流人物。”灵德禅师道:“国师说的是。所谓作茧自缚,用来说情也得其法,居士若真的想化蝶,尽情逍遥,那么即便这个茧是黄金打制而成,又有什么不可以抛弃的?”
逍遥子听了怅叹一声,道:“我道家一派,对于逃情也有说法,庄子就曾经言道,为人不应以喜好和厌恶在身体内部伤害自己,凡事要顺其自然。只是,要想真正做到逍遥自在,却又谈何容易!”冲着灵德禅师和龙幢上人分别施了一礼,“适才多有冲撞之处,还望两位高僧海涵,小可就此别过。”也不待两僧还礼,竟自转身扬长而去。
灵秀宫主没想到逍遥子说走就走,叫道:“师弟,等等我!”跟了上去。黄月山也团团作了个揖,连声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也随后走出了大雄宝殿。一干人都没有料到事情最后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待他三人都离开了才省过神来。
龙幢上人今日来少林寻事,不成想到头来反赖得少林寺群僧的庇护,思想起来甚是无味,当下客气谦逊了几句,便偕同大相国寺的明山大师、刘大人告辞下山。崆峒派的陆氏兄弟这次双剑合壁,犹自输在逍遥子的手下,颇觉着脸上无光,先前峨嵋的金光道长又是愤愤而去,当下也来向灵德禅师辞行。
先前的群贤云集,顷刻间又风流雨散,只剩下丐帮的谢青山和铁狠继续留了下来,一个是为了防备契丹武士偷袭而来,一个是为了跟慧光探讨武学精要而留,嵩山上顿时又平静了好些。
慧真因那逍遥子离去的过于突然,便失去了一次向他请教萧燕山师门底细的机会,幸喜师弟慧元在此之前曾在后山的摘星台上见过虫二先生,也证实了萧燕山正是他的门下弟子,只要日后能跟黄月山门下的张广陵联系上,便可以逐步探听到虫二先生的下落。
灵德禅师和慧真自从知晓了那个从逍遥宫盗取《小无相神功》的燕复,其实便是姑苏的慕容斌后,对他所传出的有关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盗取秘籍的讯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耐着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