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25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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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我的孩子。我不能扔下不管。”
“孩子,是,可你为了孩子宁愿毁了自己吗?再说,他为什么把孩子从你身边抱走,他的居心,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不要说了,我想过了,我不能走,也不可能和你走的。其实是我不好,不该惹他生气。他的身体确实是不好,所以,我会想办法出去赚钱。让他在家调养。这样,就不会再吵架了。他说得对,我现在是很没用。要是我能赚钱,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叶梅,你疯了,醒醒吧。倒底谁没用?嗯?他堂堂七尺男子汉,连最起码的生存都保证不了,还敢说女人没用!”我简直被叶梅给气傻了,她真是让那个郭纯刚给洗了脑了。
“好吧,你先休息一下吧,先躺会儿,我收拾东西,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叫你和他过下去了。再过下去,我怕你命都不保。”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始四处找叶梅的东西。
我不再和叶梅争辩什么,把她重新安置到床上,就开始给她收拾东西,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混蛋。
在我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皮箱的时候,外面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老婆,我回来啦!”一个喝得醉熏熏的男人,口齿不清地边往屋里走边说。“老婆,嘿嘿,我回来了,你还好吧?啊?别那样,你老公我,不就是喝点酒吗?嘿嘿,男人嘛,喝点,没事儿。。。。。。呃。。。。。。”打完酒咯,才用那双迷离地眼睛四处望了一下,然后终于发现了我。“呀,这还一个人儿呢,不好意思。呵呵,呃。。。。。。嗯”喷着酒气,把他的右手往头顶举了举。我看了看,指甲缝里全是黑乎乎的泥。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唉,真不明白叶梅当初怎么会那么固执地选择他。
“老婆,家里有吃的吗?我饿了。”
“没有了。”
“没有?你干啥吃的,在家连饭都不做吗?”郭纯刚气哄哄地喊。然后口气又忽然软了下来,“老婆,你知道吗?我对你那么好,那么疼你,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知道吗?呃。。。。。。,操,这帮小子,往死了灌我,装逼!谁怕谁,不就是喝吗?我不怕!嗯。。。。。。,老婆,老婆!”郭纯刚提高了嗓门喊“老婆,我渴了,好老婆,给我倒杯水。快去,他妈的,快去!打你好啊!”
这时候,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拎起提箱,拉着叶梅的手就往外走,“叶梅,走,你跟我走。”
郭纯刚腾地站起来,冲着叶梅嚷:“你站住,你干啥去?!”
叶梅打了个冷战,我拉着的那只手明显地冰冷起来,仿佛一只受了伤的兔子,怯怯地望着我。
“干啥去?瞧你那副德性,叶梅不跟你过了。”我顿时涌出一股以命相抵的冲动。
“她敢!”说着,郭纯刚把拳头攥了起来。
“凭什么不敢?这难道还有敢不敢之说?爱你才会和你过,可你怎么对她的?嗯?”我被气得血往上涌,心突突地跳,开始气喘起来。
“叶梅,我们走!”刚转身要走,只听叶梅大叫一声。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她的眼睛上,接着一下又一下,头上,脸上,腰上,连打带踢。我根本没法拦得住。我急得大喊大叫,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只恨自己没有力气。
混乱当中,脚下被什么东西一拌,跌了一跤,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根有碗口粗,2米左右长的木棍。这时,叶梅已经被打倒在地,郭纯刚骑在她身上,还在边骂边打。
我吃力地举起木棍,跑过去,大喊:“放开她!。。。。。。”
“啪”地一下,木棍落在郭纯刚的后脖颈上,时间就在这一刹那凝固了。。。。。。
无可奈何花落去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
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凌晨,酒醒,披衣而起,想起宴殊的这首《浣溪纱》。好一句“无可奈何”,道尽人间多少无耐之事。
闲坐,清茶,和着音乐亦或无声,听我轻轻地述说一个故事。
酒吧,红雾蒙蒙的灯光,低糜的音乐,空气仿佛从一具具腐烂尸体上散发出来。整个气氛都让人颓废,让人心甘情愿地去墮落。lisa对我说,酒吧那种地方,不能长待,待久了,你就有种想倾斜的感觉。倾斜再倾斜,直到跌倒。我轻笑,心里却不屑一顾。
他走过来的时候,一股特別的气味随之而来,那种轻香仿佛从深海里溢出来,又好像从冰山上飘下来,一阵旋晕,不知是因为这突然窜进鼻孔的香水味,还是喝到第三杯的酒。我从来不去认真地、仔细地打量一个人,而全凭感觉。我的感觉会告诉我一切,仅管我的感觉常常失误,但我仍旧对它信赖有佳。此时我清醒地感觉到,对面坐着的这个异性传递给了我些许温暖。突然有种渴望,渴望这个男人的怀抱,渴望这个不知搂过多少女人的怀抱。仅管我从未与一个陌生人回过家,可今夜的我,太冷!
拉着我的手,他的步伐有点急促,以至于我像只被拽着的风筝一般,在他的身后飘过一个个小巷。七转八转,早已不是我熟悉的街道。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潮湿、发霉的气流刺进呼吸道,我不禁皱了皱眉。
做爱之前,他突然问:“你有洠в胁。俊蔽乙汇叮牡子可弦还赡吧谋洹>瓜氩坏揭蛔楹鲜实拇视铮缓们嵝Γ骸拔一瓜胛誓阌袥'有病。”
开始发烧,一连数日高烧不退,我隐约地感到了什么。半年后,我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我想我是感染了病毒,一听到有人谈HIV,一看到电视上面宣传HIV的片子,心里就紧张得要命。我开始四处收集HIV的有关资料,上网查询,终于有一天,我查到可以检测的工具,然后我通过网购买回了试纸。那个下午,我望着试纸,额头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淌。试纸的结果出来了,我竟不敢看。
当可以看到生命尽头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无边的恐惧吞噬了我。
larosi是我不经意间在skype上认识的网友,他远在利比亚。起初我只以为他是位内科医生,后来知道他竟是研究HIV的专家,他告诉我,不要担心,我这里有药物,至少不会令你死得那么快,而且作为一名医生,眼见为实,我现在洠в锌吹侥愕恼锒鲜椋磺卸际俏粗模煤没钭牛一峋】旃ィ一岚锬阕霾馐裕绻娴母腥玖薍IV,我会帮你医治。
我问larosi:“why?why will you do these things,and why you want to help me?”(为什么?为什么我沾上这种事?你为什么愿意拯救我?)
larosi 说:“no why,chely,i love you。 please wait ,just waiting me,ok?”(不要问为什么,亲爱的,我爱你。请等待,等我,好吗?)
有larosi的日子,我又活得开心起来。他把网络摄像头转向他的电脑桌面,问我有洠в锌吹轿易约涸谒淖烂嫔希倚α耍胨烂嫔夏歉鲂θ菀荒R谎J奔渚簿驳毓チ肆礁鲈拢琹arosi巧妙地躲过了海关的检查,把测试工具带了过来。测试结果出来的时候,larosi兴奋地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告诉我,我们可以结婚,你可以给我生孩子,我们一切都是美好的。
于是,我们计划婚礼,办理签证,一切是那么顺利,竟然像梦一样,一夜之间改变了人生,larosi把一个即将走进坟墓的我又拉了回来。同时,又给了我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幸福。如果一切永远完美下去,如果人生可以永远幸福下去,会不会天妒人怨,我不知道。直到有一天,larosi开始拒绝与我做爱,我了解了一件事情,larosi在给病人看病时不小心感染了HIV。上天就像开了个玩笑,留下我,却要夺走我的爱人。我疯了一般,想要强行和larosi做爱,每次都被他狠狠地拒绝,我哭着说:“please ,don‘t leave me alone!”
larosi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积极地接受治疗,我从不曾看到他有片刻的悲伤和恐惧。他总是笑着对我说:“my sweet,sorry,i can‘t give you anything。”
日子一样平静地过,人生有太多的无耐,既然无从选择,就只好面对。死也许没有什么不好,然而当面对死神的时候,我们要抗争,直到抗争到最后一刻。我告诉larosi,我会好好活着,会一直陪着他。就算洠в行裕谎岚搅艘磺小
一个无可耐何的故事,留下伊人独憔悴。天地间还有什么样的爱要比厮守更宝贵?就算肉体消失了,他的灵魂仍在爱人的心中。
茶凉了吗,好好握住手中的这杯茶,永远不要叫它凉,好吗?
慢性毒药让我们同归与尽
引子
我把一碗掺有慢性毒药的人参雪蛤粥轻轻端到朵朵面前,再把镇定又深情的笑容熟练地挂在脸皮外面,柔声对她说:“来,朵朵,我们喝粥了,我知道,你呀,最爱喝我熬的粥。”
朵朵气息微弱,面色苍白,但还可以发出轻微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服毒40天的表现。我对此很清楚,再有3天,她将连话也说不出,然后等到第47天时,她就像一部耗尽油的机器,在亳无征兆的情況下死去,任再高明的医术也查不出病因。
“顿珠,你对我真好,只可惜我无福消受了,怕日子不多了。”说完,朵朵凄惨地一笑,仿佛暗夜里即将凋凌的雪莲花。
因为这一笑,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手微微地抖动。然而这不过是瞬间的反应,我依然像照顾自己的至亲那样,向朵朵喂下这碗毒粥。因为一股更强烈的欲望在支撑着我,那就是夺取朵朵的爱!
1
N城不大,什么都少,又什么都小。车少,人也少。地方小,人的心眼也小。
靠着父亲摆地摊修鞋,再加上我放假时到粥铺打零工的收入,我勉勉强强读完了一所三流的大学。毕业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好换了东家又换西家。现在我又丟了工作,无耐之余又回到那间粥铺讨饭吃。粥铺还是老样子,抹得有些发黑的桌椅,几只苍蝇不时地在上面嗡嗡地寻觅着,我就和这苍蝇一样,明知肮脏却还得为了生存回来驻足。麻脸是这家粥铺的老板,麻脸的脸并没有麻子,只是因为他的脸从来没有任何表情,麻木得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喜,什么叫忧。所以大家都叫他麻脸。麻脸也并不丑,浓浓的眉毛,深邃的双眼,高高的个子,健硕的体魄。这样的外表曾经亳无疑问地迷惑过我,让我不知不觉地走进无底的深渊。
高中毕业那年,父亲对我说,我看你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不如趁早出去找事做。于是,我就在这家粥铺认识了麻脸。麻脸话很少,只是在干活的时候,我常觉得他在后面注视着我,这让我心跳又有点不知所措,因此常叮叮咣咣地摔掉东西,麻脸也并不责备,只是会问我,有没伤到,以后小心点。我因此很感动,并且对他有种莫明其妙的情愫,明知道他有家庭,但我确实有点喜欢上了他。看着他熬制各种各样的粥,心里常幻想,有一天,这个男人属于自己,只为我一个人熬粥,那是何等的幸福。
日两个月后,我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并不是件令父亲愉快的事情,因为他就算倾尽所有,也凑不够那几千块的学费。
N城真的很小,小到关于任何人的任何事,谁想知道就能知道。
麻脸知道我被录取了,也知道我洠谎Х选U馓欤煜伦庞辏谘寡沟脑疲悸颂炜眨固焐档吕础2皇庇写萄鄣纳恋纾褚话牙邢胍┩负诎担粗皇巧材堑恼踉R蛭掠辏纠纯腿讼∩俚男〉辏耸备疚奕宋式颉N艺驹诿趴冢从辏晗碌谜娲螅甑阆袷芬话慵嵊玻以诘厣希⒊鲞诉说纳簟B榱乘担亓说昝虐桑醋N宜炒拥毓亓说昝牛叩剿悦孀隆B榱乘担轿疑肀呃窗桑掠晏欤械懔埂N胰跃伤炒拥刈剿肀摺B榱嘲迅觳泊畹轿壹缟希揖桶淹房吭谒男馗希庖磺心敲醋匀唬匀坏匠龊跷易约旱南胂瘛B榱车牧硪恢皇衷谝路道锕亩缓蟪槌隼矗稚鲜且话押旌炻搪痰某薄K担骸罢庑┠隳萌ィ裉炷悴灰丶伊耍灰阍敢猓院笏媸钡轿业昀锢锤苫睿で一岫喔恪!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很刺眼,我虛弱到不能动,甚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口渴得要命。回想起昨晚的一夜,竟像从地狱重新回到人间。
麻脸的脸终于有了表情,那是笑还是哭?或许更像野兽猙狞的脸。一切仿佛早有准备,他三两下扒光了我身上所有的衣服,然后把赤身裸体的我,像扔狗一样,扔到床上,随手拿过来一条又长又粗的绳子,把我的手脚分別捆在床角上,我惊呆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任由无边的恐惧袭卷全身,拼命地喊救命,我的叫声被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淹洠АB榱乘担憬邪桑械迷酱笊揖驮叫朔埽叫朔芪揖驮秸勰ツ悖憬邪。校
当那个东西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泪水和着血水一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