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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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就不说了,还说杭州话。”我有意回避了他提到的回家,毕竟霆现在在杭州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我顾而言它地说:“可是你的舌头怎么学会打弯儿了?你原来不一直都是平舌音多吗?zh、ch、sh说成z、c、s,真别扭!”霆甚至有些恶作剧了:“我原来也纳闷儿呢,怎么舌头会打弯儿了?我也没刻意学过啊?不过这回我知道为什么了。”我倒真有些好奇了:“嗯?你说,你说,为什么啊?”霆表情严肃极了:“因为你天天缠着我,所以接吻的技术越来越高了,所以舌头就越来越灵活了!”我没有想到霆竟然会给出我这样一个答案,面对着他刻板严肃的表情,我愣证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坐了很久很久,好象时间凝固了,世界上的一切都停止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我和霆变得空前庞大似的悬浮在太空中,彼此注视、倾注全部的情感、享受着来自于灵魂和谐共鸣的快感。这种快感比任何一种快感都更加彻底和痛快地表达了我的需要、宣泄了我的郁闷、满足了我的欲求。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雾化了、或者是气化了,反正是既虚无又稀薄,没有了痛苦和烦恼。在那一刻,我和霆好像不再需要日月的光芒,就是凭着彼此内心的碰撞发出了幽惚萤然的光。我们虽然知是互相拉着手,却感觉像是两条正在春天的花园里交配的蛇,尽情地相互缠绕和摩擦着。感官上的作用,既不象是激|情,又不象是快感,是一种无法言明的充实感受,安详、静谧、光洁、自在?好像所有美好的感受都聚集在了一起,让我们一时无法细细分别和体验,就相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祝福,把我们推到了身心愉悦的巅峰。我们甚至在谈我们Zuo爱时彼此的感受,对对方的幻想和要求。好像一切都变得不需要隐秘,一切都是完美和神圣的。也许这就是爱恋的感受?我说我喜欢霆身上每个地方的气味,更喜欢他Jing液的味道。他得意地笑着,说喜欢我身上那层摸起来薄薄地隐藏在皮下的脂肪和毫无顾忌的叫声。我们甚至开始计划要买间更大的房子,一定要有草坪、灯光球场和游泳池的社区,要有双车位。还因为装修的风格而争论不休,好像房子已经放在这里等着我们动手似的。我们还商量着,要让霆重新上学,选择一项自己喜欢的专业。然后找一份好工作,和我在一起忙碌、度假、旅游观光……
和爱人在一起的感受总是甜蜜的,和爱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飞逝而毫无知觉。卿卿我我的话题总也谈不够,那种私密的性质,更加刺激了我们彼此珍惜和爱慕的感受,把对方当作一颗稀世罕有的珠宝,不愿意为他人所知,而偷偷地寄予了无限的希望和爱护,把他珍藏在自己的心里。一个小孩儿的哭声,打破了我和霆美好情感体验的延伸。我们不约而同地向传来小孩儿哭声的方向望去。不知道那孩子是为了什么,哭个不停,他的爸爸妈妈在旁边争执着。我和霆相互看了一眼。我对霆说:“我们不会有孩子吧?”霆放眼看着很远的地方:“我无所谓。其实有没有孩子,不一定重要。”我无奈地叹口气:“也许是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你才这样说吧?人类社会几千年来的观念,都把血统的繁衍看得很重。人们把孩子看成是生活中的希望和自己生命的延续。整个生物界,也都是以生存和繁衍物种为天性的,你真的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霆苦笑一下:“生活是残酷的,痛苦的。也许真的如基督所说吧,我们本身就是罪恶的,因为我的祖先就犯下了触怒神灵的罪恶,我们都应该接受惩罚和忏悔?痛苦好像才是生活的真谛和永恒?我们已经很苦恼了,何必还把这种苦恼延续下去?我们追求快乐,然后没有后悔地死去,什么都不留下,不是很好吗?”
我体会到霆性格深处的隐痛和无奈,所以想和他争辩,改变他,让他乐观起来:“你相信原罪论?我不相信的。你怎么这么消极?难道我不够爱你吗?难道你对我还不满意?我什么都会为你付出和改变,你说吧,要我怎么样你才能彻底高兴起来?”霆摇摇头:“你错了,我很高兴,而且是彻底的高兴!我知道拥有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也许所有的宗教和哲学思想,所有的社会和不同的人群都诅咒同性恋,也许同性恋真的是魔鬼的诱惑和对神圣与纯洁的彻底背叛,也许我们的爱情真的是灵魂的堕落和向魔鬼的售卖,但我认了!此生拥有你,就算是永远都要堕入最深层的地狱受罪,我也在所不惜。爱了就爱了,我不会懦弱得连自己都不敢面对!哪怕是荒唐,也要坚持到底;哪怕是错,也是我选择的,也是最美丽的!”我还是认为霆并没有高兴起来,他只是在安慰我,要让我高兴:“听说以后男人也可以生育的,你不想有我们的孩子吗?也许爱情真的需要孩子作为纽带来维系和沟通呢。”霆大不以为然:“那是失败的爱情!我们不需要这样的。而且有了孩子,就有了累赘!我们要分出很多精力去照顾他,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全心地爱着对方,感受和照顾对方的一切,这对于我们相爱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是一场灾难,一场爱情的灾难。对于孩子,他生来就只有两个父亲而没有母亲,不会被主流社会视为怪物吗?不会被抛弃和排斥吗?他不会恨我们吗?这对孩子和我们来说都不公平!爱情既然产生了,就让我们好好享受吧!除了爱你,我什么都不再需要!爱情是不需要任何目的和代价的。”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如果我们相守到老,或者还没有来得及老,就有一个人先离开这个世界了。到那个时候,连一个亲近自己的人都没有,不会孤单和寂莫吗?那样也很痛苦的。”霆微笑着:“如果我先死了,你就埋葬我,然后经常怀念我,来我的坟上看望我,和我说话。不是挺好的吗?如果你先死了,我就会和你一起离开这个讨厌的世界!没有你,这个世界就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对我来说毫无新鲜感和诱惑力了,还留恋什么呢?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跟你合葬在一起,连骨灰都掺和匀喽,来世也要和你纠缠到底!”我很感动,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动?我不知道是应该说什么?还是做什么?就那样傻傻的,呆呆的,体会着这种痛苦和感动交杂的特殊感觉。
也许是气氛太过压抑了,我试图把话题引开,让我和霆的心情变好一些:“霆,你仔细看看,那个小岛叫南湖岛,不是绍兴的南湖,是北京的南湖岛哦。你去过绍兴的南湖吗?离你们家远不远?”霆看着恍如海市蜃楼般的小岛,若有所思地轻声说着:“去过,那时我爸爸还在世,他带我和妈妈一起去的。我都快记不清楚他的样子了。”霆苦笑着:“我们淳安,距离绍兴可不近,我记得那次是爸爸带我们回老家,顺便到了杭州和绍兴。”我惊奇地问:“啊?你们老家不是淳安的?”霆摇摇头:“不是,我们老家是宁波的。”我有些迷迷糊糊,不知道霆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我看得出来,我似乎又错了,不但没有让霆高兴起来,反而勾起了他伤心的往事。霆好像很费劲儿地在想那时候的事情:“我记得那次爸爸带我和妈妈去了好多地方,我们看了富春江,钱塘江,还有西湖,南湖。绍兴有个府山公园,你看见我们家墙上那张合影了吗?那是我们家最后一张全家福,就是在府山公园里的文仲墓照的。那天妈妈给我买了一条裤子,灯芯绒的,背带裤。”不知道为什么,霆谈起这些的时候,好像感慨多于伤感,也许是因为事隔太久?或者是因为霆已经想得太多太多了,不再害怕这种折磨和伤害?看着霆默然的表情,我简直无法忍受。
“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吧,别想过去的事儿了。”我每到这时候,就显得拙嘴笨腮的,“咱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应该好好过,幸福地珍惜每一天,这样才对得起孙阿姨和你爸爸。”我有些语无伦次了,弄得霆笑起来了。他点点头,重新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对,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就更该坚强,更该快乐!不要老是回过头看以前,要往以后看,对不对?道理谁都懂,但这些事情我要慢慢淡忘啊。”我说:“不,要快点忘掉才好,说老实话,我总觉得你这样的状况,让我不能安心,老是让我感觉到你好像随时都会弃我而去似的。”霆很坚定地说:“不会的,这次我们在一起,就永远都不分开了!除非你不要我了。我想你不会的,所以我不担心什么。你更没有必要疑神疑鬼地瞎操心了。你知道的,好事多磨,我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上天不会对一个人过分残忍的,我们应该苦尽甘来了。”霆用手臂搂住我的肩膀,虽然天气很热,但我却无暇顾及,只顾得去体会来自霆的关怀和温暖了。我接着霆的话头说:“我信,我什么都信,只要是你说的就信。”霆笑得挺开心:“嗯,好老婆,我还等着我老了你伺候我呢。你不会那个时候就不要我了吧?”
我说:“嗯,那个时候就不要你了,你不害怕?”霆洋洋得意地:“哼!去吧去吧,那时候你比我还老呢!还不知道谁不要谁呢!是吧?”我听见霆的这句话,就让我兴奋。过了一会儿,等我和霆的情绪平息一下才接口说:“看看那个十七孔桥吧,”我们一同把目光投向十七孔桥,桥面比较宽阔,竟然有些人闲情逸致地放起风筝来。有一位老人的风筝落在了水面上,路过的收集水面垃圾的船正在帮他把那么一只“蝴蝶”风筝打捞起来。我边看边对霆说:“这上面的石头狮子比卢沟桥上的还多呢,这才是中国之最呢。你知道燕京八景吗?什么蓟门烟树、卢沟晓月,其实都不如这些皇家园林里的东西来得气派,构思也赶不上这些皇家园林精巧。但是现在看来,却要比这些皇室建造的园林有名气。其实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一般的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些皇室园林和宫殿的机会。刚才看见的铜牛,和原来与铜牛相望的耕织图,就是那边玉带桥附近的一片特殊景色,被称为牛郎织女,昆明湖被称为天河,那那边的排云殿、佛香阁就很自然的变成了天宫上界,皇帝就成了紫薇大帝、玉皇大帝,文武官员和妃嫔眷属就都成了神仙拱卫着皇帝了。神话被百姓演绎到了人间,可同时也说明了当时的阶级制度等级森严,老百姓根本无从了解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存在。再加上日军侵华时候的卢沟桥事变,就更让卢沟桥名震中外了。而实际上,这座十七孔桥才是真正的上乘佳作呢。不论从做工还是设计构思,以及数量上,都是中国之最、甚至世界之最呢。两个九孔,中间一孔重叠,一共十七孔。九是至尊之数,阳极之数,代表天、帝。也是帝室专用、至极尊贵、权力极限和皇祚永固的用意。”
霆和我重新拉着手,向着十七孔桥的方向,漫步在昆明湖的岸边上。我还是习惯性的给霆介绍着前面的风景:“你看,十七孔桥那一头是南湖岛,这边是廓如亭,这样看起来就不会有一头沉的视觉效果。南湖岛上还有一个龙王庙,叫‘广润灵雨祠’。慈禧每每来颐和园的时候,都从水路而来,先到龙王庙拜龙王,祈求在水面上的一切活动平安,然后才从水木自亲那边上佛香阁礼佛,然后才回寝宫乐寿堂。你知道吗,人家说这边的廓如亭,是李莲英让建的。说他梦见一只大乌龟,浮在昆明湖上。把他吓醒了,后来就有了廓如亭。其实南湖岛就是龟的身子,十七孔桥就是龟脖子,廓如亭是Gui头!”霆用怪怪的眼神盯了我一眼。我才明白自己口误了,不由得自己先哈哈地笑起来。霆也被感染了,一边笑一边逗我:“诶,糗大了,这样的导游拿不到资格证的,就是拿到了,也不能单独代团了。还‘Gui头’呢!一会儿什么都出来了!”
说归说,笑归笑,脚底下可一直没闲着,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廓如亭和十七孔桥。顺着桥,我们就来到了南湖岛,一个供着龙王的不大的小岛。这个岛不光是有龙王庙,而且还有亭台楼阁、假山堆砌,是一组单独成景、别有洞天的小天地。这里只有十七孔桥与堤岸相连,南北各有一个码头。北面的码头是现在承载游客的画舫停泊的地方,南面的码头是以前的遗迹,是慈禧太后从水路来颐和园时御舟停靠的地方。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空气也慢慢冷却下来了。龙王庙已经关闭了,我们看不到老龙王的样子了。我和霆坐在“广润灵雨祠”正门前方牌楼下的小码头上的巨大条石上,从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