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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欲壑-第37部分

小说: 欲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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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昨晚离开她家后,我一直心神不宁,虽然我认为她开玩笑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她开出的条件却真的钻进我心里,在搅动、在翻腾。我问自己,如果她真的花一百万,我答不答应。一百万,一个做梦都梦不到的数字。我王栋何德何能值这么多钱。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这笔钱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这个女人疯疯癫癫的,不挣她的钱挣谁的钱。我满脑子都是那红红的人民币,不就是一年吗?拼了一年的身体,就有一百万。挣钱才是硬道理,清高有什么用?尊严有什么用?我原来那点清高早已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碾压得平平整整,再也立不起来。清高就意味着清贫,中国不是有句古话“笑贫不笑娼”吗?我为自己找了很多借口去接受这个条件,虽然心里还有点发梗。
对于两个已经结过婚的人,结婚早已不算什么事。特别对于我和霍韵,那张红纸看起来还有些滑稽,我们也在玩游戏,玩的是属于成年人的幼稚游戏。
领了结婚证后,霍韵的意思还是把三朋四友请来热闹一下。我在成都的朋友不多,刘成在昆明,江树失踪,原来单位上那些同事早已没有联系,何况把他们请来,让他们看我当小白脸?我才不愿意。我对霍韵说,你请什么人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这边没什么朋友。
“你的女老板呢?她不算?”霍韵眼光流动的看着我。
我一愣,说心里话,我和霍韵结婚,不知是自己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孙丽忘了,她就象我脑子里的雷区,一想到她,马上就绕过去。
看霍韵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知道她在试探我。我胸脯一挺,说:“请也就她一个,没别人了。”
霍韵说:“一个就一个,你男方有代表就行。”
话既然说出口,就只有硬着头皮去和孙丽说。自从我和霍韵打得火热后,她来苗圃的时间更少了。只有给她打电话。在电话接通一刹那,我心跳得十分厉害。不过电话响了很久,没人听,我只得悻悻作罢。
隔了一会儿,孙丽把电话打来了,她说她在健身房,刚才没听见电话,问我有什么事。
我本来想在电话里直接对她说,她要来就来,不来就拉倒。但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我对她说有些事和你商量。
她问什么事。我说见面再说好吗?孙丽犹豫了一下,说我在健身房咖啡馆等你。
我赶到健身房咖啡馆,孙丽正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等我,她今天穿一身豆绿色的运动服,刚洗了澡,头发还湿漉漉的。
孙丽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为我要了杯矿泉水。
“是不是苗圃有什么事?”她问。
我摇摇头,脸上换作阳光灿烂的幸福微笑。我把请柬放到她面前:“请你喝喜酒‘‘‘‘‘‘‘”
孙丽愣了愣,默默拿起请贴看了看,又放在桌上,冷冰冰甩出几个字:“恭喜你了。”
我满脸笑容象被胶水粘住,十分尴尬。我动动嘴唇低声道:“到时候,请你赏光‘‘‘‘‘”
孙丽又笑了笑,随手拿过放在身边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叠人民币,放在我面前道:“我到时有事,就不去了,你在新娘面前帮我解释一下‘‘‘‘‘”
“那不好吧!刘成又不回来,我朋友只有你一个,你还是来吧!”我有些哀求道。
孙丽不耐烦的摆摆手:“我真的有事‘‘‘‘‘”她站起身:“我还有点事,想先走了‘‘‘‘‘”她真的抬脚就走。
我没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冷淡,手脚无措的连忙离桌想拉她回来,结果还没近到她身,她却感应似的猛然转身面对着我,她的眼神好凶,象射过来两把箭。
“你下贱!”伴随这话的动作,是她扬起了手掌,朝我脸上扇过来。
她的动作不是很快,我完全可以躲开,或者说抓住她的手,但我没有。我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手掌扇在我脸上。
“乒‘‘‘‘‘”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呆住了,她也呆住了,还哭了。整个咖啡馆好象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就这样呆看着她,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对不起!”孙丽转身跑开了。
我仍然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我象被抽光内脏的躯壳在街上走着,大脑已经失去了对全身的控制,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愁眉苦脸,路人都远远的躲开我,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个疯子。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就这么走着,也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色已经暗下来,路灯也亮了,我仍然失魂落魄的在游荡。
孙丽那一巴掌扇在脸上还隐隐作痛。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打我?我明白她为什么,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何况她。我爱霍韵吗?不爱,只爱她的钱,有钱的日子真是好呀!可以大大方方无拘无束,可以花天酒地夜夜笙歌,可以和好多女人睡。男人挣钱是为了女人,而女人挣钱为什么不能为了男人。我为钱下贱,又不是为女人下贱。这一点孙丽不会明白,她已经衣食无忧,而我却不知道明天在哪里?我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代沟,是贫穷与富贵的代沟。我下贱,我没骨气。但骨气是当腰包里装得鼓鼓的时候才有,没钱,骨气就象没装米的袋子,永远站不起来。
其实这些很好理解,你到周围看看,哪个人不这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个人都贪钱。为了钱,妻子可以背叛丈夫,丈夫可以出卖妻子;为了钱,没成年的小女生可以出卖自己肉体;为了钱,亲兄弟可以拿刀互砍;更别说什么良心道德友谊亲情这些“虚”的东西了。只有钱才实在。
孙丽误解我,我不怪她,但这种误解让我有些承受不住,她那一巴掌太重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进一个死胡同,面前没路了,我才如梦方醒,看看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我竟然迷路了,从小在这个城市长大,我也会迷路?这里是个居民区,一片低矮的楼房透露出晦暗的气息。我到处瞎撞,却怎么也绕不出去。
“串串‘‘‘‘‘吃串串喽喂,味道巴实哦!”一个叫卖声吸引了我,循声看去,在一处破漏的毛毡房下,一个穿着白色厨师衣服的老头正一边吆喝一边眼巴巴看着过往的行人,在他身后的屋子里,摆着两三张矮桌,上面放着几个锅子,红色的膏汤呼呼地翻滚着,但它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食客。
我迎着老人走上去。
“兄弟!吃饭哇!”那老头发现了我,忙热情的招呼道。
我本来是想问路,但看他热切的样子,想想反正也没吃饭,于是点点头。
“快请进,快请进‘‘‘‘‘”老头连忙把让进屋里:“妹娃!快倒茶来‘‘‘‘‘”
“来了!爷爷!”一个弱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即一个小女孩提着一个大水壶,吃力的从里面走出来,看她年纪不过七八岁,头上扎着两个“毛根”,她手里提的那个大水壶几乎占去了她娇小身体的一半,她那稚气的脸上还露着职业似的招呼客人的微笑。
“算了,我自己来。”我过去想接过她的水壶,却被她倔强而客气的摇摇头。
我只得坐下,眼看她颤巍巍的在茶杯里倒上茶。
“你孙女哇?好大了?”我问老头。
“是啊!都七岁了,叫叔叔‘‘‘‘”老头对孙女道。
“叔叔!”小女孩怯生生的叫了一声,提着水壶进去了。
老头忙着给我上菜。我肚子一点也不饿,但还是由着他拿了不少菜。
“这家店就你们两个人吗?”我问。
“是啊!混口饭吃‘‘‘‘‘”
“生意好吧?”
老头摇摇头:“我们店面太小,生意能好到哪儿去‘‘‘‘‘‘菜好了,你慢用‘‘‘‘‘”
“那你的儿女呢?不来帮你?”我对摆上桌的东西兴趣不大,却对这祖孙二人产生了兴趣。
老头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见他有难言之隐,不好再问下去,随便夹了些菜吃起来。
老头又站在门边吆喝去了,现在晚饭时间已过,路上的散步的行人虽然不少,仍然没有人进来。老头吼了半天,嗓子都有些哑了。
“老同志,别喊了,来‘‘‘‘进来我们喝两杯‘‘‘‘‘”我一个人喝酒也无聊,于是招呼道。
那老头想了一下,一副犹豫的样子,最后还是坐了过来。我在他杯里掺上酒:“看你们的生意,不容易吧!”
老头客气的笑笑:“现在做哪个生意容易?到我这岁数,什么都看淡了,能凑合过就行了,来,我们喝酒‘‘‘‘”老头豪爽的举起杯。
这时,他的孙女倚在里屋的门边,朝我们这边张望,轻声道:“爷爷,你又喝酒!”
“我就陪客人喝两杯‘‘‘‘‘‘你做你作业去!”
小女孩撅了撅嘴,自己进去了。
“你孙女好懂事哦!”我赞赏道。
老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人小鬼大,你别看她年纪小,平时操的心比我还多,见我喝点酒,就唠叨个不停,简直比我死了的那老太婆还烦。”
“真羡慕你有这么个好孙女。”我心里一阵感动。
“唉!没办法,她从小没了父母,不懂点事行吗?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能活多久,万一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怎么办?”老头伤感的说道。
“她的父母呢?”
老头看了看我:“小伙子,我看你心好,其实这些事我都不愿意对人说,为什么?嫌丢人。兰兰(那小女孩)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儿子,在她刚出生就死了,他们父女还没见过面‘‘‘‘‘”
我奇怪的看着他:“为什么没见过面?她爸爸得的什么病?”
“哼!他得什么病?贪钱的病嘛!看别个挣钱眼红,跟别个去贩毒,结果被公安抓了,判了死刑。兰兰她妈丢下刚出生的兰兰,跟别个男人跑了‘‘‘‘‘”
我同情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就守着这个店子生活?”
“我还有点退休费,一个月就那么三四百块钱,养活自己还可以,但娃娃读书要钱,没办法,只有开个店子为她挣点学费嘛!‘‘‘‘‘‘哎呀!不说这些,来来,喝酒‘‘‘‘”
老头的酒量不好,几杯酒下肚,就有点舌头打结,我想可能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唉!‘‘‘‘‘‘‘不怕你笑话,最近呀!我天天都在想,当初教育我那儿子,也跟别人一样呀!我就纳闷,咋个教育出一个死刑犯出来。‘‘‘‘‘他可惜呀!好好上班,一个月还能挣一两千,加上他媳妇也在上班,一个家的日子随便过得滋滋润润的,他咋个去走那个歪路嘛?”老头近乎哀号的念叨,几颗老泪从他皱纹满布的脸上滑落‘‘‘‘‘‘
我把喝醉的老头扶进里屋,一个很小的房间,乱七八糟的摆放着碗碗碟碟之类的东西,连脚都腾不开。兰兰正坐在一张矮凳上,趴在屋里唯一的家具——一张破烂的席梦思上写作业。
我把老头扶上床,从包里摸出五百块钱递给小女孩:“来!收好,这是我的饭钱。”
“不!叔叔!太多了,要不了那么多。”小女孩眨巴着天真的眼睛,一个劲的摇头。
我把钱塞在她手上,摸摸她的头道:“好好照顾你爷爷,我帮你把店子关了‘‘‘‘‘”
第六十二节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还没走进家门,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手机一下午关机?”霍韵一阵狂叫。
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没心思和她吵:“我去谈生意了,手机没电了。”
“是不是哦?该不是去和女上司最后疯狂吧!”
“给老子闭嘴哈!少鸡巴乱说‘‘‘‘”
“放心,我才不会吃你醋呢。今晚你来不来?”
“来锤子来,老子困得要死。”
“随便你,你慢慢睡吧!”说着,她气呼呼把电话挂了。
躺在床上,先前昏昏欲睡的倦意却和我玩起了捉迷藏,怎么也找不到踪影。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我知道还在为孙丽那一巴掌耿耿于怀,那一巴掌象在大脑里扇出痕迹,左思右想都理不出个头绪,我想我无法再在苗圃待下去,倒不是记恨她,而是我没脸再待下去。
想到这里,我翻起身给刘成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传来刘成迷迷瞪瞪的声音。
“这么晚,啥子事?”
“心烦,想找你聊聊。”
“老兄,现在才凌晨三点,你怎么了?是不是为生意上的事,我都给你说了,生意你不要操心,我有办法‘‘‘‘‘”
“不是‘‘‘‘哎呀!我想‘‘‘‘‘”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清楚,有事明天说‘‘‘‘‘‘‘”
‘我无奈,只好道:“算了算了,你睡你的‘‘‘‘‘”
“好吧!你明天给我打电话,你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了‘‘‘‘‘‘”
我胡思乱想什么?现在是和你前妻闹不开心,我怎么给你说?我内心的烦闷几乎要把我挤爆。不行,我一定要找人倾诉倾诉。找谁?只有找霍韵了,虽然这个女人和我发生了关系以后象变成了另一个人,但以前她还是很善解人意。我决定今天晚上和她什么也不做,就聊天。
我于是穿上衣服,往霍韵家走去。
我用霍韵给我钥匙打开她家的门,屋里黑洞洞的,显然她在睡觉。我轻轻推开她卧室的门,准备开玩笑吓她一吓。猛然间,借助外面朦胧的光线,我隐约看到床上躺着两个人。
我心咯噔一下,找到卧室的开关打开。屋里顿时光亮如昼。我惊呆了,床上躺着一男一女,女的是即将和我结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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