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结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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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
至于说七妹和小欢为何好起来,除了她们俩再没人知道。人们见七妹经常去小欢家过夜,小欢也经常去七妹家过夜,都相信她们确真好起来了。不但如此,七妹和小欢还经常一起去挑水,去砍柴,去放牛,哪家忙还互相帮着,就像没有过疙瘩似的。
一天七妹把一匝信交给小欢。这些信是王荣臣和他的父亲写来的,还有李金钱给雷如文的信,这些信都是雷如文的信。七妹收着,瞒下就没给雷如文。七妹把信交给小欢,叫小欢赶紧把信交给雷如文。七妹很负疚。七妹问小欢去不去,小欢笑嘻嘻说不去。
第二天早上,小欢换着新装去找雷如文,七妹把小欢送到村口。在大木棉树下,她们遇见万才,万才神秘兮兮朝着小欢笑。小欢臊红着脸,低着头。七妹绷着脸,鼓着牛眼,蹬着脚,指着万才的鼻子骂:“你这小厮儿杂种,下次你再敢对小欢无礼,狗不屙你出来不算数。”
万才双手捂着耳朵,灰溜溜地跑得远远的。
3
“青哥,你一见我就躲得远远的,你对我有什么不高兴?”小欢噙着泪水。
雷如文凝望着她,像看陌生人一样。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如果不是这样,你就不会当着我的面把我给你的信烧了。”
“其实你根本就不懂,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为什么?”
“因为它们过失了,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平静地回答。
“你别对我搪塞了事,其实我很早就发觉你根本没爱过我。”小欢满泪盈眶。
“你这样认为?”
小欢没有回答。
“其实自从你去地城里后,心时就没有了我。”
小欢莞尔一笑说,我不想和你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但是我自认晦气就行了。假若我没有爱你,或者说没爱过你,我就不会暗自在心底因为爱而受尽别人折磨,委屈忍受一肚子泪水。而今,我的痛与苦,要向谁倾诉呢?不知道,要我向现在是朋友而以前却是敌人并折磨过我的人诉苦吗?不能,我自认命运不济就行了。
青哥,既然现实对我此等的残忍,你喜欢不喜欢我是你的权利,是你的自由。既然再也得不到你的呵护,别的我就不说了,现在我就走,要不我留下来待一个小时一分钟,你都会感到我碍脚碍手的而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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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如文也站起来,恓惶地看着小欢向远处跑去,心里也就杌陧起来。他双手叉在胸前,茫然地向小欢跑去的方向走去。
“小欢,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小欢闻声,心里越痛,越加跑得更快。
“小欢,你快回来,听我解释。”
小欢转脸看见雷如文一步紧似一步追来,就拼命地跑着。雷如文料难追上,就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看着小欢的背景越来越小。小欢见雷如文没有追来,就从小山坡上翻下来,突然双腿一软,便跌进草丛中。
雷如文寻着小欢远去的方向走来,到小山坡上就听到坡脚有人的呜呜哭声。雷如文寻声赶去,见小欢跌在杂草丛中,心里又是疼又是悔。
“小欢,”雷如文把她扶起。
“我的脚跌坏了。”
雷如文双手捏着她的脚趾,用劲一抖。
雷如文把她搂在怀里。两个躯体接触,便有了触电的感觉。两人越搂越兴奋,越产生需要对方身体的欲望。于是他们做了那事,小欢在他的身下疼痛地呻吟着,红色的水染红了小欢的下身也染红了他的小东西,雷如文才相信小欢还是处女,小欢在城里和李金钱并没有做那事,她要保持她最珍贵的东西留给雷如文。
回来之后,雷如文提着篮子和小欢去菜园捣菜,一只蝉在叫着,小欢问雷如文蝉是什么变成的,雷如文说是虫子变成的,小欢不同意,说蝉就是蝉变成的。雷如文争辨说蝉根本不是由蝉变成的,是由虫子变成的。小欢问他这些虫子又是由什么变成的。
“这些虫子,囊括地就是由虫子的妈为了有孩子而生出来的。”
小欢赧红着脸说:“你讨厌,说得难听。”
“那你说又是怎么回事?”
小欢嘟着嘴说:“你太褦襶,我不跟你说。”
很快他们就把菜捣好,不停地囔囔说话。
“小欢,其实我自己有自己的苦楚和难处,只是没跟人说过,因为以前我认为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人会真正同情我。”
“难道我你都不相信吗?当然,如果你根本就没爱过我,你不想告诉我是理该的。”
“小欢,我们之间关系你就别再提了,提多了,我对你的诚挚,显得你是怀疑诉态度。我所说的难处主要是我目前的处境困难。”
“现在我困难到什么程度,说白点就是过着窝囊生活。例如前几天有一位学生家长给我送来一块肉,你说我应该感谢他吗?真是蔑视人!送给我全是囊膪,当时我就想把它扔得远远的,但我父亲却说可吃不可丢。”
雷如文愤愤地把手擩在裤兜里。
“当然造成这种狼狈相的原因主要是我不是公办教师,而民办教师也是刚刚转成的。”
蓦然,雷如文耷拉着头,懊丧咕哝着:“小欢,其实对你,我不是不想爱你的,只是我掂掇自己的处境,一想到爱你我的心里就会哆嗦着,因为越爱你我就越感到痛苦,像我这样寒伧的人,自己都难养活,怎么谈到养好心爱的女人。”
雷如文跌足,把菜篮掼在树旮旯里。
“青哥,干脆我们回家乡去,靠自己双手劳动养活。”
雷如文用手帕抹眼睛,须臾才说:“我已经不能回去了,不然会遭到人们的嘲笑。”
小欢去摒挡撒落的菜,然后和雷如文相依坐在草地上。小欢问雷如文既然事情是这样,要怎么办才好呢?雷如文抠着小欢的夹肢窝,小欢禁不住地笑,挣揣从他的怀里脱出来。
雷如文嘀咕说:“如果你真的爱我,你能不能耐心等我?”
小欢只狡黠一笑,并没有回答他。一只跳蚤在她的背沟里猛叮一大嘴,她伸手去扣,但是只有食指指尖压住,就叫雷如文帮着。
小欢的肚子在剋架着,叽叽咕咕地响。她羞臊问雷如文有手纸没有。这儿是平地,人跑不得远,又怕雷如文偷窥,只好在离他们坐的地方几尺远的一个杂木丛背后方便。
小欢回来,说她很倒霉。
雷如文不解问她倒什么霉。小欢红着脸指她的小腹部。
“拉肚子?”
“不仅是这个。”雷如文会意地笑笑。
快撑灯时分,雷如文造次洗着菜,小欢把炉子擞了几下,火焰熊熊的。不一会儿他们吃完饭,雷如文趁着黑魆魆的夜幕送小欢去校长家住。路上,小欢说她左眼皮瞤着,很害怕,按当时的说法就是左眼皮跳挨打,右眼皮跳挨骂。
小欢没有再勾留,很快便回来。
第五章 4、5
4
小欢从麻石小学回来后,村里爱管闲事的女人再也不敢聚在一起说她什么了。村里人不敢说小欢的小话,主要是他们都知道七妹已经和小欢和好了,现在惹了小欢就等于惹了七妹,小欢不收拾你七妹都会来收拾你,谁还不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好少管闲事。特别是听说有天万才冲小欢神秘兮兮笑,被七妹骂得狗头喷血。
小欢从麻石小学回来,雷如文就接连收到周倩的信。这事被他父亲知道,他父亲很是不高兴。他父亲认为,周倩父亲是地区法院的院长,周倩是大城市里当官人家的大小姐,又是在大城市里有工作的人,而且人又长得倩,像这样的亲,无论从哪方面说,都门不当户不对啊。远水救不了近火,到头来的白费一场,两头空,而且听说村上小欢对他也很有意思。小欢呢,除了没有工作外,其余与周倩也是不相上下,他这样认为。他的父亲多次劝雷如文,但雷如文没有表态说要谁,只是缄默着。
经常找雷如文父亲商讨撮合雷如文婚事的卢老伯,依然找雷如文父亲说事这么长了也该考虑得了。雷如文父亲说,还没得儿子的口气,作为老人也不好处理,还是再等等。这事一传出,很快就到校长的耳里,校长便私自找王志新斟酌,王志新唧咕说:“校长大人,莫急,凡事要有个过程。”
校长愉悦地说:“拜托了小老弟,到时请你喝两杯酒。”
王志新暗自想,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镜子看看,人家雷如文现在是爱上的一个红人,比你的姑娘好几百辈,不要说雷如文想,连我都想。
那天雷如文在门口晾衣服,王志新从园地捣韭菜回来。王志新邀雷如文去他那里聊天,雷如文估计又是原来那个事,便诳他说没有时间。
落木叶的最后一片叶子被风吹落后,深秋的的季节就这样魔恶般过去了。冬天,没有阳光,尽是灰濛濛的细雨和浓浓的雾,显得冷丝丝的。
南国的冬天,一天比一天冷,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常生活在南方的人,对此刻冬天的感受,就是严峻的冷。年迈的老年人,常常寒噤着,咳嗽着。
星期六下午,雷如文拿糨糊去给学生糊学习园地回来。炉子里的火还熊熊地燃着,没见他父亲在烤火,以为父亲在休息,轻声唤着。可是久久没见答应,他才蝶躞到床边,再唤也没在回应,只听见床“吱吱”地响,定睛一看,只见他父亲在寒噤着。
父亲的头上渗出涔涔的细汗。
“爸爸,你哪里病了?”
“我,”父亲翻着身,闭着眼,微张着嘴。
“什么时候病的?”
“你出去一会儿就痛的。”
“你怎么不叫我?”
“我以为你很忙。”
直到晚上,雷如文到处在找医生,可服了多少草药,就是不见好。
雷如文的父亲莫逆之交的卢老伯送来几付草药,服了下去,就是不服药,一点好转都没有。卢老伯主张去医院,经济拮据的雷如文此刻却不知所措了,憔悴地在屋里趔趄着。王志新对雷如文动了恻隐之心,也主张去医院,并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可惜的,当即摸二十元钱给雷如文。卢老伯经济也不是宽余的,跑回家拿二十元钱给雷如文。
校长那天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才来看雷如文父亲,也送三十元。
雷如文把身上的一分一角钱都掏出来,连同早上别人送的凑合才一百多块钱。雷如文看着校长良久,欲言又止。校长看透他乞求的目光,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校长却详作荧惑地问:“如文有什么要问的吗?”雷如文才发觉盯校长太久了,好意思地低着头。
“校长,你身上方便不,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校长抠了一下耳道,习难地说:“唉,你应该早几天说就好了,我的钱几天前就拿去买东西了。”
雷如文无望地紧锁眉头。
“不过我跟别人想想办法试试看。”
人走后,屋里显特得异样的宁静。王志新没有课,悄悄跟雷如文说校长有钱,只是雷如文亟是没有答应他女儿的婚事,他才故意刁难的。雷如文没说什么,轻轻拂袖。
王志新对雷如文高傲姿态,很是纳闷。
雷如文看白了世态,没把希望寄托在旮旯人的不怀慈心的襟怀里,决定等天亮就去县医院,在城里找李金钱商量于说。雷如文把该带去的东西收拾好,晚上就去找校长请假。校长只说一些祝顺利的话,扳着面孔也就同意了。
卢老伯看见雷如文闷着脸,也没跟他说什么。
送行的人有学校的老师,还有村里的卢老伯。校长没有来。雷如文蹬上雇来的马车走了。
“慢走。”
“一路平安。”
激动人心的手不停地挥舞着。雷如文忧郁坐在马车里,渐渐地远离地崎岖的山路。
“雷如文!”
从路边树林里传来呼喊声。
雷如文叫马车停下,见校长从树林里跑出来。
“这是我借给你的三百块钱。”
雷如文惊如一尊木偶。
一只喜鹊在树梢上“喜恰恰”地叫着。
5
那天,雷如文只有几百块钱,不够住院费,医生死活要他交一千块钱的押金。雷如文不停地在医院门口徘徊,正巧遇见三号来住院。三号很同情雷如文,然后无奈地走了。
天正下着濛濛细雨,雷如文把父亲搬到屋檐下躲雨。然后沿着阛阓小巷直到闹市中心,他在公共电话亭给李金钱打电话(当时公共电话很少)。接电话的是李金钱的母亲,他说李金钱刚出去,有什么事尽管跟她说,她会转告的。雷如文说他父亲生病住院,押金的钱不够想跟李金钱借些钱。李金钱的母亲先说没问题,然后迟疑两三分钟说李金钱的厂现在经济不景气,借钱的事可能要等李金钱回来再说。雷如文正准备把电话挂了,她才说一会儿李金钱回来,叫他去医院看。
雨点渐渐地小了,李金钱没带雨伞,冒着雨来,身是湿漉漉的。他把一瓶麦乳精和一瓶梨子罐筒放在柜子上。
“你找我吗?”
“我父亲病了,住院交押金的钱不够,想我你借些钱,你身上方便不?”雷如文硬着头皮说。
我现在手头也很紧,你就先拿这四百块钱去吧,李金钱说。雷如文很感激,说要等过一久才能还。李金钱淡淡地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