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曲 作者:一幽清水(潇湘2013.6.27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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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允身穿银色袍子，莫小祯穿的是鱼白色的长衫，不管怎样，都是干干净净的不染纤尘，可是这会儿，他们却已经不成样子了。一付三个皱纹都比那八十岁老太太脸上的皱纹还多，无论他们怎么跳就是摘不到我要的那颗石榴。
看着他们忙活了好一阵子确实已经大汗淋漓，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允哥哥，小祯哥哥，要不然我要了，我们回去吧。”
因为此时已接近午时，真是所有人家都吃午饭的时候，耳边的一阵阵雷鸣般的炮仗声早让我们无心再玩下去。
莫小祯和潘允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禁笑着摇摇头：“好了，允兄，咱们还是赶快摘了回去吧，不然再晚一些，我怕奶奶都要带领大家一起来观看我们这般杂耍了。”“好，那离儿妹妹要的这颗石榴就由我来摘下吧。”
说完之间允哥哥脚下轻轻用力，人就轻飘飘的跳了好高，我张大嘴巴，这么厉害？再看向允哥哥的手里，那颗又红又大的石榴已经跃然在我眼前。我咽了咽口水，这时我才知道，允哥哥这么厉害？我看着他们撒娇道：“哥哥们刚刚实在都弄我啊，唉……”
两个少年郎看着小大人摸样的莫离儿哈哈笑着跳下台阶，随后牵起我的手：“好了，离儿妹妹，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到了花厅，大家都已经坐在桌边了。看着桌上并没有我喜欢吃的月饼我有些疑惑。看着坐在身边的小祯哥哥我问道：“小祯哥哥，娘亲刚刚做了许多好吃的，为何现在却不见上桌呢？”
潘允笑着：“离儿妹妹果真馋嘴，告诉你，舅母做的那些你先莫要着急，还是耐心等到晚上开饭的时候吧。”说完摇摇头转过了身。
我点点头，好吧，我忘了，晚上才是真正的过中秋呢。我转过头看着小祯哥哥，他正笑着听奶奶还有姑父们说着什么。我心里有些难过，为什么小祯哥哥还是高兴不起来呢。
☆、第二十一章 月圆之夜
中午的饭只能算是垫垫肚子，因为娘亲说晚上才是中秋时节大家传统的团员，而饭菜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是重头戏。看着桌子上仅有的几样瓜果蔬菜还有一盘烤鸡我还是满足地伸出小手毫不客气地食用着。看着我大快朵颐的吃相大家又是轻笑着摇头，我也嘿嘿一乐，大家笑笑我也高兴。
一顿饭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欢乐，但是其乐融融的气氛倒也令人心中温暖，看着已经满头银发的奶奶还有明显苍老许多的婶婶我低下头继续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奶奶已经七十岁了，叹了口气，为何我没有早出生两年？
奶奶转过头看着我：“离儿，怎么还叹气了？莫不是你娘亲还有婶子做的饭菜太好吃，把你这小花猫吃得累了？”其他人也呵呵笑着把头转向我，允哥哥坐得离我较近，他凑近我的身边，看着我满手油渍摇头叹息着：“离儿妹妹这吃相真是让哥哥望尘莫及啊……”
这样善意的取笑逗乐了所有人。我也就势张开我的小爪牙抓向哥哥：“哇哇……哥哥在说离儿吗？”
莫离儿这个小不点在这一堆大人中间真是个欢乐的开心果。莫老夫人望着孩子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转向身边的空位上，那位置曾经是莫翼的。如今已人去尘落，想着他咯人家连用眼角看了一下大家，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小孙女身上，她才放心地拿起手绢迅速地擦拭了眼角的湿润。
大家不是没看见，反而大家都瞧见了，心中也明白，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一个大家庭，若是所有人都伤心难过，那日子岂不乱套了。所以大家看见了也只是当做没看见。
一顿饭说说笑笑中进行得也很快，午饭过后姑父又和奶奶到花厅去谈花论茶了。而娘亲也又和婶婶姑姑们一起收拾碗筷准备忙活了。看着打击全都各自有任务，我看了看，连忙悄悄跟在娘亲身后。
跑到厨房看着案板上，鸡鸭鱼肉真是好不丰盛啊，娘亲看着我嗔怪一声：“小丫头，快出去玩吧，娘亲要干活顾不上你。”
我撅撅嘴笑着撒娇道：“娘亲，您就让孩儿在这儿看看吧，你要是把孩儿赶出去孩儿会多孤单，多寂寞啊。”
娘亲摇摇头坚决地摇摇头：“你这孩子，真是会找地方，咱们家莫不说姑姑婶婶的院子，就是咱们前面这个院子前后那么大地方也够你玩的吧，怎么偏偏要呆在这个乌烟瘴气，满脸都落灰的好地方啊……”
婶婶笑着，伊一边烧火一边笑道：“你还说呢，咱们的小离儿可不想别人家的孩子。”说完看了我一眼才又继续道：“以前还不觉得，可是前几天隔壁张家的孩子不也是像咱们离儿这么大了嘛，我前几天瞧见了，那孩子小脸皱巴巴的，眼睛也灰蒙蒙的，哪像离儿这样聪明啊，对了，你不知道吧，那张家媳妇见到我还跟我说，咱们的离儿还真是个满身灵气的小人儿呢，不说别的，就说这开口说话吧，你瞧瞧哪点像是两岁的孩子说的话？”
我吐吐舌头，如此面对面的夸奖我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婶婶一直夸赞我我臊红了脸，连忙和娘亲还有婶娘打了个招呼就跑了出去。其实隔壁家张叔家的孩子也不像婶婶说的那样不好，只是有点普通罢了。
转身出了厨房，沿着小路慢慢悠悠晃到了后院，看着满园子的树木我又坐到了属于我的宝贝秋千上。坐在秋千上慢慢荡漾着，闭上眼睛心里忽然有些伤感，不知是被这热闹的气氛渲染下想起大伯的黯然离去，还是因为大家都在忙碌之中而我如此清闲直线突显出的寂寞之情，总之心里甚是忧愁。
仰头望天，头顶七彩云朵笼罩整个天边，低下头心下暗自嘀咕着，这天上浮现祥云莫不是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想了想我想到了奶奶，奶奶一直吃斋念佛，相比对这些会有些研究吧。
想到此我连忙起身跑去找奶奶。到了花厅一看，奶奶早已经不在，只有姑父还坐在桌边仔细看着书思考什么。姑父虽然也很好，但是姑父有些胖呼呼的身材让我有些害怕，因为姑父的眉毛也很浓密，或许在我看来，多少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感觉吧。若在平时或许会绕道而行，但是现在只能走过去询问姑父了。
提着心小心问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奶奶身体有些疲惫，才做没多久就要回房休息了。奶奶又回房了？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些高兴不起来了，难道奶奶身体又哪里不舒服了吗？
越想心里越是难安，急急忙忙用我的小胳膊小腿儿的穿过花草树木到了奶奶的房间，敲过门之后直接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并没睡着的奶奶我顿时放心不少，我笑着凑近奶奶拽着伊的胳膊，奶奶看着我笑着问道：“离儿是有什么事吗？奶奶累了想睡觉了。”
我撅了撅嘴：“奶奶，您随离儿去外面瞧瞧吧。不知怎么的刚刚在后园里离儿忽然发现头顶都布满了好些彩云，离儿觉得心底甚是不解，所以就想问问奶奶，奶奶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奶奶点点头：“好好好……离儿不着急，奶奶现在就随着离儿去。”说着穿上鞋子跟着我一起走到了房外。
莫老夫人一看头顶那片祥云眼皮跳了一下，她牵着身边的小宝贝儿轻声呢喃着问道：“离儿就是说这云吗？”
我看着奶奶又看看天上的云，嗯，虽然我不记得前面看的是什么图形，但是这颜色是对的，所以我点点头道：“是啊，奶奶，难道您没觉得这云好奇怪吗？离儿以前还从没见过呢！”
莫老夫人听孙女这么说又抬起头仔细看了看，这本来还没觉得，可是一听离儿这么说过，老夫人也觉得天上这云彩着实是让人好一番琢磨，这云像是人的头像，本来还是有七彩组成，可是眼睛盯着看，忽然那头像变成了黑白色。渐渐地，莫老夫人忍不住身子退后一步，她指着上面，她哆嗦着手指，她说不出话来。
望着奶奶如此摸样我也惊骇地抬起头，看着那片云我张了张嘴吧，大伯……怎么在上面？是的，那片祥云确确实实是由大伯的画像形成，我一眨眼，大伯不见了，我正纳闷间，忽然身边一阵天旋地转，是奶奶倒下了。
这下可把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想扶起奶奶，但是我的小身体又力不从心，连忙扯着嗓子喊向院门外，没一会儿光头叔叔跑过来了，他一看地上的奶奶也是一惊，但还是连忙跑过来喊着：“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见奶奶并无反应，光头叔叔连忙跪下身子把奶奶背了起来。
从始至终我都不知所措地哭着，奶奶是怎么了。后来娘亲，还有姑姑婶婶们都来了，管家伯伯还请来了大夫，坐在屋外，看着小祯哥哥我委屈地问道：“小祯哥哥，你知道奶奶是怎么了嘛？怎么会这样？”
莫小祯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他摇摇头：“没事的，放心，奶奶一定没事的。”看着小祯哥哥说得如此坚定，我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晚上，送走大夫之后奶奶就一直昏睡不醒，娘亲还有婶婶她们也没有心思再准备饭菜。房里的煤油灯又点亮了。小姑姑还有大姑姑一家，婶婶还有小祯哥哥全都一声不响地坐在奶奶的床边不远处，娘亲搂着我站在奶奶的床头。
看着他们不说话，我也不敢说话，好一会儿过后大姑姑把目光转向我：“离儿，姑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奶奶是怎么了吗？”
我心里很害怕，但是关乎奶奶我又不得不谨慎回答。我仔细想了想之后点点头答道：“嗯，下午的时候奶奶在休息，然后我就进来喊奶奶出去看云朵，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奶奶就倒下了，然后叔叔就把奶奶背进来了……”
大姑姑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有些害怕地拽着娘亲的衣襟，后来大姑姑看了看我终于转过头看向大家：“大夫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最近娘亲心里一直很苦，这一段时间也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所以体力不支晕倒了。”
娘亲忧心忡忡地望着大家：“她小姑，过段时间不如就由你呆着娘亲出去散散心吧。我记得娘亲有个姐妹在南边，那里天气比这边稍微好些，而且娘亲在那边的老姐妹也不少，就让娘去散散心吧。她姑姑，婶婶你们都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没有说话，最后还小姑出声打破这可怕的沉默：“嫂子，不然就等娘亲醒来之后再商量吧。”“嗯……”
大家都点点头没再说话。这个夜晚是苍凉的，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赏月之夜，在此时的莫家宅子里，只能看到各位愁眉不展地守护在莫老夫人的房间。
看着大家沉默，我也转过头去看向门外，门外的月亮真的好圆好亮，但是此时我不敢说话，更不敢做些什么。这个夜晚就好像大伯离去的那个夜晚一样。孤独无助的黑暗直向我袭来。我闭了闭眼睛，我宁愿此时闭着眼睛躺着的是我，我不想奶奶再像大伯那样一声不响得就离去。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但我好想睁开眼睛，我想守在奶奶身边。不知是谁，也许是娘亲吧，娘亲把我抱在了怀里。我朦胧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我好像在一个人非常多的地方，周围大家都在喧嚷着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是我好困，眼皮就好像被两只虫子生生的拉扯着就是睁不开，我好想睁开看看，但是我只能趴在谁的肩上走着路，我迷糊着，后来我听到了声音。
我睁开眼睛，眼睛还是酸涩得令我无法适应，但是没关系，我很惊喜，因为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是父亲回来了吗？我向外看去，果然是父亲，父亲风尘仆仆地在中秋夜赶回来了。我笑着，还好，父亲回来了，终于，父亲回来了。我望向娘亲，娘亲也舒了口气。
☆、第二十二章 父亲归来
父亲回来了，好似整个家所有人的灵魂都回归正位一样。我们的主心骨回来了，一瞬间家里所有的困难都显得不那么困难了。父亲消瘦的身影在此时是显得那么高大威武。那穿着绛红色的衣袍在此时是那么的温暖。
我最先哭了，我挣脱母亲的手掌哭着扑进了父亲的怀里，这是第几次我已经数不清了，父亲的怀抱都是温暖的，问着父亲身上满是灰尘的味道我皱了皱鼻子：“爹，您终于回来了、”父亲弯下腰把我抱在怀里，他呵呵笑着亲吻着我的额头：“丫头，爹不是急着赶回来和你们大家一起过中秋节吗？怎么，离儿不高兴？”
我连忙摇着头：“爹，怎么会呢？里尔高兴还来不及呢，您不知道您走的这两日离儿有多伤心呢，还有娘亲呢……”父亲看向母亲，我也嬉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母亲脸上的害羞。姑姑笑着走过来把我从父亲的怀里抱下来，然后我看见姑姑微微皱着眉头：“哥哥定是连日赶路身子乏了，怎么还没进屋里就这样抱起这小千金了。”
父亲呵呵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