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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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儿八叉的躺在床上,放松着疲惫的身体,他在心里想甭说等一年了,就是三年,五年,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就会一直的等下去的,看来他是在给自己下决心,忽然他又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这样一来回一想也就很快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冬魂在家里除了练琴又开始学起了练习嗓音,他要自己学习唱歌,他美妙的声音从楼上漂下来,车间工人们听到就把他当作一种享受,精神上的享受。
秋萍在垃圾处理转化厂把理论性的知识付诸实践,这不仅是对她掌握知识的一种考验,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磨练,同时她也在盼望着考试的结果。回来后的几个晚上,她做了可怕的噩梦,在梦里哭了几次,梦中她梦见自己考试落榜了,班里的其他学生都美滋滋的坐飞机去国外留学了,唯独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偷偷的抹眼泪,醒来后泪水打湿了枕头,另一方面她梦见有一个恶毒的妇女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她吓坏了,哭着喊着向那个女人求饶。
再到晚上来临,她在也不敢睡觉,有时候实在困得不行了就把一屋子的灯都打开,可是这样一来她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她总是觉得好像快有不测发生。她的预感随之真的应验了,一件谁也料不到的事情就这样笼罩住这个原本幸福的小家庭。
这一天,秋萍正在手把手的教父亲使用电脑设计图表。
田忠义总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他一个劲儿的说:我是老了,在这上边画图表还真的不如我用铅笔快哩!
秋萍说:如今都是高科技时代了,电脑应用在生活和工作中占据着举足轻重不可替代的位置,等到你真正熟练掌握了,就是给你一支纯金铅笔你也不会再用了。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不可能有那么大的魔力?
怎么不可能,有许多人上了电脑因特网就像吸食大烟一样会上瘾。
他站起来甩甩拿鼠标的右手,说道:看来我这个脑袋真的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马上要被社会所淘汰掉。
秋萍说:电脑,英语,汽车是当今社会的三大主流发展趋势,可惜我还不开车,杨叔叔说他会教我开车的,可是他忙了,哪里有时间教我!
等我忙完了,我也可以教会你的,三样东西令人欣慰的是我总算还掌握了一门技术。
爸爸,你的脑子现在要进行大量的充电,昨天我看到了省里的一份报纸上说,有一个男子在办身份证的时候,工作人员把他的性别给搞错了,误写成了女性,当时他也并不在意,后来在很多时候受到误会,这让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说就现在的科技水平,重新办理一张身份证最起码得用两个小时,如果做变性手术,只要一个礼拜,最后他还真的选择了要求变性的手术,上帝还挺照顾他的,顺顺利利的给他一张漂亮的女人脸蛋,其生理也发生了倘大的变化,简直叫人琢磨不透。
也太悬乎了,照你说的那以后男女的性别还真的给搞混淆了。
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笑的那么灿烂。
忽然,有人闯进了办公室里。
他和她几乎同时用惊讶的目光注视着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
男的约莫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不知是个本来就矮还是因为背部已经驼得厉害,那笨重的老棉袄裹着身子就像是一个木桩子,在他的脸上留下岁月刻下的深刻皱纹,头上顶着一个‘火车头’帽子差不多盖住了多半个脸。那个女的看上去要年轻的多,足足高出男人一头,穿着打扮虽然朴素,脸上却是浓妆艳摸,嘴唇红的如同刚刚吃了猪血,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想要做噩梦。
秋萍主动打起了招呼“请问您们二位是……?
那个老汉把洗的发白的牛仔提包扔在地上,愣愣地看秋萍一眼,急切的说:就是找你的,就是来找你的,可总算是让我们给找到了!
找我?秋萍一脸尴尬,努力发动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细胞搜索着所有和自己见过面的人,可是想不起他们到底是谁,摇着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
您们说认识我,可是我并不认识您们啊?
汉子想补充什么却被女的一下拉扯到一边,然后靠近了秋萍:孩子,您真的不认识我们了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也难怪,时间隔的太长了,一下子也不可能想得到,我们是来认亲的,我们正是你的生身父母亲。
什么,这是不可能的?秋萍吓了一大跳,惶恐的躲在田忠义的身后,怯怯的看着他们。
顷刻间,田忠义的大脑犹如被人用锤子敲过一样,耳边一阵翁翁的响声,他有些快招架不住了,无法去面对这个难以承受的突发性事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愿这是只是一场梦而已。可是自己的心脏为什么跳的那么厉害,几乎快要飞出来一样。额头上的汗珠子从眼前滑落,的确不是在做梦。他定了定神说道:二位大哥大嫂,你们恐怕是认错人了,秋萍她是我的女儿,如果是你们的,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才来认领?说完转过身扶住秋萍的肩头,低着头仿佛在等待秋萍的下文。
秋萍慢慢的从迷茫中走出来,点着头说:是的,他才是我的爸爸,今生今世我也只有这样一个好爸爸,或许我跟你们家里的孩子长的太相似了,这也不是不可能。
田忠义招呼他们坐下,端来了茶水。
汉子躬下身子打开提包从里边抓出几大把核桃:尝尝吧,这是咱们家乡里的土特产山核桃。
我想问一下大哥贵性?
我姓万,叫万庆海,她是?
我叫余淑娟,是他老婆子。余淑娟仔仔细细的大量着秋萍,自言自语的说:老话还是没有亏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俊俏,这孩子,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已经完全不像农村人了。
秋萍的脸色苍白,心情凉到了极点,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
余淑娟笑着说: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了。我当年生下军儿的那会儿,她的爹爹当时不在家里去外边打工去了,有一天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伙拐卖人口的,他们趁我熟睡把军儿给抱走了,我想撵但是根本就追不上了。老万回来问我要孩子,我又拿不出,两口子整天以泪洗面,我们就开始漫长的寻人路,我们尽可能的不留下一个可以找的机会,二是几年的日子,我们跑遍了中国大部分有人的地方,可是始终都没能找到,我们就开始想她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间了,真没有想到,我们还有希望。
秋萍抬起头,惊讶的说:你们真的是找错了人,我的名字叫秋萍,不是你们说的军儿。她把头故意的靠在田忠义的臂膀里。
余淑娟怔了一下,满有把握的说:千真万确,错不了的,我生的孩子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看看在你的左臂上是不是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红痣。
秋萍着急的把胳膊藏到身后,一连串的喊:没有,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她的身体她是最了解的,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
田忠义却是赌气似的捋起来他的袖子,果然显现一个椭圆形的红痣,那颗红痣刑像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他到现在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秘密,现在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已经无法挽回了。秋萍真是他们的孩子吗,这是万万想不到的,自己都抚养十几年了,怎么能轻易让给别人。他有些后怕,他不能想象没有秋萍自己将会如何?满头的汗珠子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到地板上。
秋萍的声音发抖,断断续续的喊叫:不是……不……你们不是,我的父母早就死里,他们当年把我生下来就狠心的给抛弃了,我也根本就没有父母,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亲长的什么样子,你们绝对不是我的生身父母。她流着眼泪泣不成声,忽然跑着冲出了门外。
田忠义伸手拽了一下,没有拽到,秋萍却在门外停住了脚步。
万庆海和余淑娟也跟着站起来,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吭一声。
田忠义重重的蹲在沙发上,平静了一会儿,有气无力的问道:可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她是在这里的?
万庆海可怜的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垂着头,身子弯成了一张弓。
余淑娟看着自己的丈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顺嘴嘟了一句:真是他妈的窝囊废,滚到一边去。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合,我们村子里有一帮人在这里的工地上干活,农忙回去收秋的时候对我们说有人看见过我们的军儿,不是秋萍,所以我们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这里。她在说话的时候,强硬的挤出两滴眼泪来:我们也太想见到失散多年的孩子了。
田忠义忍着性子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趟,半信半疑的说:你们不会是在编故事吧?
怎么会呢,俺们都没有文化,这种事情怎么会能胡乱编造的,弄不好是要蹲大牢的。
田忠义心里想着看你们编的多好,足以当个编书的作家了,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的肚子里到底装下多少的谎言,竟然敢在这里卖弄。
据我所知,你们讲的和秋萍讲的根本就是两回事,我想提醒你们的是你们一定要从长记忆在回忆回忆秋萍是怎么给弄丢的。
余淑娟果断的说:没错,我保证就是被人抱走的。
田忠义解释着说:起初你不是跟我讲秋萍是被别人给偷走的,而我知道的并不是这些,如果你们真是她的父母,就是你们给遗弃的然后有好心人路过才把她给拾走的,而你们遗弃她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是个残缺不全的人,你们怕把她留下来别人会说闲话,怕她将来会成为你们的累赘,我说的对不对。
余淑娟支支吾吾,脸上的皱纹楸成一块儿,大颗的汗珠子留下来,把脸上的脂粉流成了一条河,万庆海如坐针毡,羞愧难当。
难道现在你们就没有孩子吗?
万庆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甭提了,也许是我们作了孽老天爷有意要惩罚我们,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孩子了,到医院里两个人也都做了全身一整套的检查,没有一丁点的毛病,可是我们就在也不能生孩子了。
余淑娟摇着头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忏悔。
我们后来干脆就领养了一个男孩,他小学没能毕业就不去念书了,也不是我们不支持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只是他根本就不是念书的材料,从入校门槛那会儿就从来没有一次及格过的,现在整天呆在家里瞎胡闹,不是逮个兔子就是挖个老鼠从洞里出来。今天我俩来到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一是看看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二来呢是想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讨个活干干。
余淑娟不等田忠义有做出任何反应就揩了一把鼻涕叹道:俺们老头子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当时的确是狠心了点,但是我们也没有把她给害的很不好的下场。当时我们也真是舍不得,若不是好心人搭救,恐怕我们不可能有机会重逢的。这二是多年来,我们的心里也很难受,我知道秋萍这个孩子听从你的,所以我还希望你宽宏大量做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能回到我们的身边。
余淑娟可怜的说着就往地上跪,万庆海却是先跪下了。
你们这是何苦?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看着他们的满腔悔恨,心里顿时升出一股怜悯之情。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根本就没有给人留下一点的思想准备,你们的问题让我很难来回答,我只有尽量去完成。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你们真的错了,孩子也是你们的,理所应当的还给你们,我这个人一生经历了太多的大喜大悲,也尝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是我有个请求,你们现在别硬逼着我把女儿还给你们,这得需要一个过程,得慢慢的给她说,让她的思想有一个准备,我想我是可以做她的思想工作的,我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选择谁还得看她自己做出决定。
那是,那是,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这能理解。两个人鸡啄食似的点着头。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了。
余淑娟说:你忙吧田大老板,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了,我们先告辞了。
等晚会我去把萍儿给找回来,你们明天下午在来一趟吧!
田忠义接电话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走了。
他对着听筒喂了一阵,也没有听到里边有丝毫的反应。
他也不说话了,就在那儿出神的举着。
爸爸,我是冬魂,我现在已经到聋哑学校了,给你说一声。
他吃惊的喊:怎么回事,不是放假了吗?你怎么去学校里干什么?还没有到开学的时间。
——。
喂,你好,田厂长,我是吕校长,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昨天接到上级领导的通知,要求我们加班加点进行紧急训练,赛事可能朝前整整提了五个月的时间,刚才我去你家里的时候,你不在家我就把冬魂给接走了。现在给你说一声,免得担心。
他吓坏了,以为有人又来要冬魂了,好在不是,他擦了一把汗说道:吕校长,冬魂就先交给你负责了,出了问题我就找你的责任。
放下电话,他闭上了眼睛,斜靠在沙发上,开始整理复杂的思绪。世上的事情有许多都很难预料,他觉得突然之间要失去很多东西,先是相依为命的秋萍要被人认领走,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