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无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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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区的每一个角落里散落着大量的照片,数不清楚有多少张,但是每一张都是和田忠义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场的工人没有一个不在议论的,他们基本上是人手两张,有的更多。照片上是田忠义和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他们都是一死不挂,只是照片上看不见女孩的脸庞,田忠义的老脸看得非常清楚,身体的某一个部位还被做了特技处理,厂里的那些没有结婚的姑娘看到这样的照片,脸色绯红,竟不好意思起来,她们把手里的照片折叠起来装进了垃圾箱中。
嗷呦,难看死了,脱的也太干净了。
这也许是时下最流行的人体艺术照,但是艺术也不能过分的暴露,也未免太夸张了点。
谁说不是哩,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在戏弄我们的田大厂长。
厂子里号称李快嘴的李孔英像炸了锅的蚂蚁拼了命的叫嚷:想不到我们心目中的楷模竟然在背后里也有这么不光彩的新闻,真可谓知花知叶不知根,知人知面不知心,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不正经的人是骚狐狸精,利用美色来勾引我们的厂长,为了钱真是他妈的什么事情也都做的出来。
车间的孙主任再也憋不住了,大声呵斥着:都快些闭上你们的嘴巴,没有依据就不要随便的乱说败坏别人的名誉,再说了我们的厂长我们自己能不清楚吗?开工了,都去快点干活吧!谁若是再议论这件事情我就给谁没完?
正说着,李快嘴李英明喊叫着:快点走了,田厂长来了。
别人都跟着一下子散去了,孙主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手里是刚没收到的一摞照片,一时不知所措的看着田忠义,半天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照片塞到口袋里。
田忠义走到他的身边很轻易的就用两个指头夹出了一张照片,他看了一眼,就朝车间里走去。孙主任慌了,连忙追了上去拦住了田忠义:我给你提个意见,咱们可以去外边谈。
田忠义扭头发现了车间里到处都有这样的照片,工人们也都在慌着忙着捡拾地上的照片。他回头冲着孙主任说:你先等我一下。他弯下身子又捡了一张,脸上的肌肉一动一动的,就像是要散架似的。
工人们呆呆地注视着田忠义的一举一动,都为他担心起来。
不要去捡地上的相片,有谁愿意看今天就看个够吧!他冲着孙主任忍着火气说:你可以说了,孙主任,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孙主任大气不敢吭一声,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没有建议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是隐瞒不了的。、
你到底有什么意见,一定得在今天给我提出来,大家如果对我有问题也可以向我提问,我会毫不保留的告诉大家,只要是你们感兴趣的话题我都会给你们答案的。
工人们楞楞的对望着。平日里话最多的李快嘴此时也像吃了胶水一般张不开嘴了低头看着自己新买来的鞋子。
就这样沉默着,不一会儿人们也都不再去捡地上的相片了,走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开始忙碌起来,似乎很快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市委办公室,李长明交代秘书几件事情后,拿起桌子上的信封,信封没有署名,只是写着三个不工整的字体‘无名氏’,是谁邮寄过来的,从那个邮戳上看得出来是江宁市某某路的邮政局。“竟然会是谁呢,这样神秘兮兮的”。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喊了一声我的娘,嘴巴张的足以能塞下去个苹果了。
等他反应过来就拨通了田忠义的电话。
工人们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也都还在注视着田忠义的一举一动。突然他来了电话。工人们也都在为这一个电话感激不已,也都开始左右晃动着身体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孙主任满头的虚汗,一个劲的催促着:田厂长,你就快一点接电话吧,兴许是上边哪个领导打过来的。
他随手扔了手里的照片,掏出了手机。
喂,你好,呃!是李书记呀。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迈着大步走出了车间,工人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开始认真的工作起来。
李长明拿着话筒不知道是因为是着急还是因为气恼的在原地里不停的打转,不好意思先开口提这件事情,究竟他不是多光彩的事情。沉思了一会儿换了想要说的话题:田老哥,这几天也不见你过来找我汇报公司的进展程度了,你等一会儿到我的办公室来找我好了。
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右眼睛跳得厉害,不由的问了插问了一句,但是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田忠义想象不出来李书记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最近他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问题男人’,所有的事情也都不是太过于顺利,尤其是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的整个人都好像要瘫痪一样,没有一点往日的拼搏劲头,而且变得也比较敏感,因为一点的小事就莫名其妙的发上一阵子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比以前老了许多。他自己又折回车间里把所有看到的相片都统统的烧毁了,最后自己留下了一张存放在保险柜里,开车磨蹭着去了市委机关大院。
他到市委的时候,整个大院里静悄悄的,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不上班的。
李长明在办公室里坐卧不安,神情复杂庄重而且严肃。或许他正在大脑里寻找该向他说些什么。
田忠义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他的脚步很轻。但还是惊动了李长明。
呃,你来了。李长明冷冷的说着。
田忠义四下里张望一番,倘大个办公室里就是他一个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田忠义勉强的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兴许是累的吧!
李长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田大厂长,你整天只顾着厂子问题,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我今天让你来的意思是想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尤其是你这样的年龄身边没有个女人说说话也够寂寞的,所以我就大胆的给你物色到一个。
田忠义娇羞的笑了一下:现在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种事恐怕不是妥当吧!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李长明肯定的说:别欺骗自己了,我最清楚你了,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田忠义生怕李长明猛的一出口提出那件见不得人的丑事,吓得他半个屁股挨着沙发侧着身子注视着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的李长明。
蓦然间,李长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在抽屉里一阵翻腾,不一会儿就捏出了一张相片,不用说他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且是冲着这张相片才让自己来的。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他要是问起这事自己该怎么回答。有一千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了,干脆就站起来这样还能放松放松酸痛的身体。他想起来要主动交代那件不光彩的事情。喊了一声:李书记。正待接下去,李长明发话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糟糕,他果真要批评自己,就硬着头皮听着吧,但愿他骂的越难听自己的心里也就越坦然。
看完这张相片,你怎样给我一个比较完整的答案,现在就给你足够的时间来解释。
田忠义颤颠颠地伸手接过了照片。
一定要仔细观察,我觉得相片本人和相片没有太大的区别,说归说,我想你还是要擦亮了眼睛好好瞧。
他极不情愿的把目光移向五寸相片上,出乎他的意料,是一个女人的相片,从相片上看那个女人是一个比较白净的女人,个子中等,那双眼睛是那样的动人,在一个小竹子林前拍的照片,他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是一直盯着自己的,心里一下子还怪热乎哩,摸了一下额头,汗珠子直往下掉,担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还不错吧!
李长明说道:她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她结婚三天的时候丈夫就在车祸中丧生了,身边也没有留下一男半女的。她的丈夫死后就一直没有再嫁过人,她硬说自己是个扫把星不能和男人在一块儿,那是迷信说法,她的丈夫确实死于车祸,但不是她说的那样自己从此就不可能和男人接近了。她的脾气很好,绝对是那种贤惠的中的老好人,她可能比你年轻十岁左右,行不行你就表个态,如果上眼的话我就找个时间让你们彼此见个面。李长明现在充当的是一个比较实际的媒婆角色。
说句老实话,田忠义的第一眼就对相片上的女人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死亡的某一根神经又奇迹般的复活起来,让他有一种无穷的力量。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正是祸不单行地时候,那件事情如果不早一点的吐露出来,心里就塌实不下来,他终于憋不住掏出了口袋里的照片。
李长明斜了他一眼,也拿出了那张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相片。
你怎么也有?你的照片是从哪里来的?田忠义吃惊的问。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由谁寄来的,信封上只有无名氏三个字,寄信人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李长明直言不讳的问。
他顿时就觉得头重脚轻,胸口一阵阵疼痛,他就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了胸口。李长明背对着田忠义仰脸望着天花板,似乎在等待他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田忠义不好硬撑下去,他真的就要倒下去了,只好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这是为什么,不同意也就算了。李长明不高兴的说。
我……我……我实在是不配呀,我最近的新闻很多,都是些黄色的,极其下流的。
你说的是这个吧,我才收到的,我也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是不是你和谁结下了解不开的冤仇,他们用这样的方法来侮辱你的人格,你给我讲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忠义咬紧嘴唇,沉默着看他,一会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再给你两天考虑时间,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田忠义拿上照片,踉踉跄跄的离开了办公室。
李长明也不吭声了,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不大一会儿,听见楼下一片嘈杂声。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在大声喊叫,就走到窗台前,向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慌慌张张的连走带跑下了楼。
这不是垃圾厂的田大厂长吗?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
值班室的小飞紧张的说着。
会不是病了?一个年轻姑娘凑近跟前摸着他的鼻子。
估计是累过去的,还呼吸各方面也还很正常。
让开。”李长明歇撕底里喊:都给我让开。他自己背上田忠义就往自己的车厢里放,司机刚好买香烟回来。他喊:快,快送到中心医院。、
在路上,李长明给杨仁德打了电话,杨仁德去省里参加在省城召开的工业系统会议了,正在返回的途中。李长明此刻意识到了刚才自己所说的那一番话说的真是有些过激了。
江和平院长撅着屁股正在指挥两个医生往宣传栏上贴着刚刚下发的通知。
李长明摇开车玻璃向他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进了医院,江和平也紧紧的跟在后边。
江和平观察仔细的观察了田忠义的病情,田忠义竟然睁开了眼睛,嗫嚅着:我没事。
第五十二章
晚上,杨仁德赶到医院的时候,李长明书记还在床头前守侯着,看上去他显得那样的雍懒。他让李长明回去休息,他则守侯在他的身边。
李长明嘱咐了一些事就回去了,多半年了,一到星期天不是有这样的事就是有那样的事,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工作是快乐的,他非常的热爱工作,今天之所以能混到市委一把手凭的是什么,就是那种永不言败的开拓进取精神在支撑着自己顺利的走到今天。
杨仁德看到田忠义那憔悴不堪的神情,心都碎了。他心疼地说:我的好老哥,你不要太拼命了好不好,总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吧,没有一个好身体所有的事情都谈不成。
田忠义闭开他的话题,热情的问:会议是什么内容?咱们的厂子现在在省里排到了第几位?
杨仁德一脸的喜悦,高兴的说:截止目前为止咱们的垃圾处理转化厂在全省排行第二,邵华良省长还在大会上特地表扬了咱们厂,还特地奖了咱们厂子一辆新款轿车,那个场面真是隆重,当时邵省长再三追问我你为什么没有到场,他让我代向你问声好。
田忠义的一脸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没有了踪影,眉头紧蹙,长长的悲叹了一声,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全省就奖励了三辆轿车,其中也有咱们一辆,应该高兴才对哩!
高兴?拿了个第二名有什么好高兴的,没有更好只有最好,我的目标是拿下全省领头兵也就是第一名,看来我们的厂子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的。
杨仁德给他拨了一个橘子,揉出一瓣填到田忠义的嘴里:一定争取拿下第一,你把身体养好了,一切问题对于你不都是很简单吗?
田忠义意味深长的说:可不能空口说大话了,要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所说的一切。
第二天,在田忠义的病房里突然涌进来一大批的记者同志,他们现在最为关注的已不是他的厂子而是冲着他的花边新闻也就是那张裸体照片来的。
田忠义本来想低调处理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想掖着藏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开始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情,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