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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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着。出来到现在我都还没有说过话。阿凤说她最讨厌男孩子抽烟了,让我别抽了。她夺过燃了一半的烟,我一吸一吐间它就耗掉了一半的生命。我不知道烟究竟是什么滋味,而它又能不能让我把问题解决,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我现在想抽烟,我只是想。我夺回差点被阿凤弄熄烟,冷冷地说,我想抽,你要是讨厌的话你可以回去的。
阿凤不解地看着我。我分享不到她的快乐,她也不能给我分担苦恼。阿凤梦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啦?有什么事吗?能告诉我吗?我不想开口说话,我的嘴巴要抽烟。我大口大口地吸着又吐出来,它们是蓝色的,在我眼前慢慢变大,变淡,。刚刚消去又一团蓝蓝的烟从我口中吐出,它延续着上一团烟雾的命运,变大,变淡,消去,然后又有一团代替它们在我眼前。直到我的舌头感受到烟头的灼热,手指在烟头的一光一暗中麻麻的灼痛,我才丢掉它,又拿出一支放入口中点燃。
阿凤哀求我叫我别抽,她说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害怕。害怕,又是害怕,又是害怕。我说,你别管我!我说得很大声。阿凤被我吓着了。从我眼睛的余光里我看到她看了我好一阵子,然后她双手搂着我的腰依偎在我肩上。我继续吸着烟。吸完第二支又吸第三支。阿凤不说话了,她看着我的手把烟放入嘴中,又把它移出我的嘴。第三支烟抽到一半我就熄了。曲起膝盖,我抱着膝盖低头枕在上边。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我的大脑绝不是是休眠状态。我徘徊在半梦半醒之中。渐渐地,我身体各个部位都感到了冰冰的感觉,我摸摸头顶,头发被雾水泡得有点湿湿的。阿凤搂着我微微卷缩着,她已经睡着了。我一动她就醒了,我说,我们回去吧。
送阿凤回到她宿舍单元的楼下,我看着她上去了,就又点燃一支烟。走上对面的楼梯。
黑哥说什么也不批我的假,他说,都咩时侯啦,仲请假?都要走咯,冇得请。(都什么时侯了,还想请假,快要走了,没假请)
我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闻的感觉。我即刻打电话告诉可可我请不了假,不能陪在她身边了,我叫她放心,不要害怕。我说,别怕,你闭上眼睛,我就会在你身边的。对,闭上眼睛,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感觉到了吗?你需要我的时侯就闭上眼睛,我就会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可可听了我的话表现得安定了。但我还是很担心她,但又不知道具体担心可可什么,我只知道可可现在需要我,而我又不能在她身边。所以我急,我担心,我在厨房里踱来踱去,心被纠结在一起。我想尽快听到可可平安无事的消息。听到她清脆动人的声音说,好了,一切都好了,我现在想你,你也要想我哦。想听到她嘻嘻的笑声。而不是她现在凄婉地说,我害怕,我需要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她甚至是哭着在哀求我回到她的身边。
正因为我的慌乱不安,才使我连手机都拿不稳,被冲到下水道里去了。我更慌了,我抽开盖污水沟的铁架,想要拿回手机。厨房正在搞卫生,一大桶水从上面冲来,我都要够它了,一股水把它冲走了,我看着它随着水流一起涌进下水道里,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木纳地站在那。我的心都随着它去了。我试图掀开下水道的井盖,那家伙不是像在街头的井盖容易就被人偷走,它是一块巨大的水泥板,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等我弄开它,也许我的手机都已被溶解了。
我出奇地没有骂起来。如果是平时,我就会在大喊大叫地痛惜。但我只是傻傻地站着。同事笑说不换手机,都成古董了它自己跑去地狱了。我说我想要回那个号码,不是在可惜它。我早想换了,它灰灰的像个火柴盒,它又小又扁,放在身上我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掉了好几次都没发觉。同事献策说到沟通100可以补办一张同样号码的卡的,不过要用户密码的。我的希望全没了。我慌是因为我现在连可可的电话号码我都记不起来了。更不要说几年前买手机的时侯我一点都不懂,连用户密码还是售卖出的人员帮我设置的,他告诉我了,但碰到这么巧的号码令我兴奋得当场就把他说的密码丢在那里了。
手机没了,可可就联系不到我了。更重要的是我也联系不到可可。可可的的电话号码也跟着手机一起丢失了。我在床上找,找可能写有可可的电话号码的的东西,我几乎把台子上所有的书都一页一页地翻过了都没有找到,连一个我画上去的数字都没有。我只是一味地想寻回可可的号码,连只有七位数的她宿舍里的电话号码我也不记得了。我数学不好,一见到数字我就要头疼,我打过三次可可宿舍的电话,是在电话超市里打的,我打开手机的电话本一个一个数字地按,就是照看着按我都按错。
我责怪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没有把可可的电话号码记在别的地方。我有遗失过手机,同时也把电话号码一起丢失,我太傻了连吃一截长一智都不会,还自以为聪明了这么多年。我急,可可更急,最需要我的时侯联系不到我不就有点我人间蒸发了的感觉吗。
阿凤来的时侯我已经不仅仅是产生意思的讨厌了,我觉得她很烦。阿凤没有立刻就叫我下去,她坐在的对床,打开机子放起歌了。机子还没有读出声音,我就关了它,我说我不想听。我不知道阿凤是什么表情,我低着头,目光呆滞。阿凤问我怎么啦,问我能不能开心点。开心点?我能开心吗?我像骂她一样,我说,别烦我。阿凤的眼睛变得忧郁不安,手指相互搓揉着。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最终她还是没说,咬住了嘴唇。
最后是我打破了沉默,我说,下去吧。这回是她跟在我后边,我把手插进裤袋里,阿凤没敢挽我,我和她拉开了一米的距离自顾自地走着,阿凤形同陌路地跟我走过几条街,来到海边。当我要抽烟的时侯阿凤让我也给她一支。走了这么久,我的心稍稍平静了些,我说,你怎么啦?
阿凤说,我烦,我想抽烟。
我就奇怪了,我说,你有什么好烦的啊?。同时我把已经叼在嘴中的烟放回了烟盒。
阿凤反问我,说,那你又在烦什么啊?
我想我没有权利,也不能对阿凤发脾气的。我说,我没事。我轻淡地描写,手机掉了。
其实,时至今日我还是有点恨阿凤的,我把当时没能联系上可可推到她的身上。后来我想要不是阿凤天天都烦着我,我是可以联系到可可的,比如我可以天天上网,等待可可上线,或者给她留言,告诉她我手机丢了没她的电话,让她告诉我她的电话号码,我也可以立刻写封信告诉她的。我可以用最快的方法联系到可可,我可以查询可可的那个大学的电话,再问外语系的电话,找他们的系主任,叫他让可可打某某某的电话,我接。我把当时没有想到这些方法归于阿凤缠着我。以致在手机被冲走后半个月我才在网上给可可留言告诉她我的新号码。那时已经没有写信的必要了,因为再过一个礼拜我就回到珠海了,而那封信说不定还跟着我屁股走呢。我每想到那么多,我只是希望日子快点到我会珠海的那天。
阿凤说,就是这件事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终于挽住了我的手,依偎着我。她说,那我明天陪你去买台新的好吗?
我在阿凤的依偎中找到了安全感,着实了自己还是存在的,看着海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将要走的消息传到了阿凤那里。她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会不会还留在厦门,她说我可以在厦门再找份工作的。她希望我留在厦门。我坚定的回答让她很沮丧,我说,我不会留在厦门,我必须回珠海。我还补充说了一句,说,我恨不得现在就回去。
阿凤的脸上堆叠起复杂的表情,她抓着我的手,说,你真的要走吗?你可不可以为我留下来?我说,厦门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厦门。我奇怪我的语气怎么那么的冰冷。就连我自己都被冷得打了寒颤。我不喜欢厦门了,当初喜欢它只是它的名字好听而已。现在我不喜欢它,原因也很简单:这里看不到可可的影子。如果可可也在这座城市,那么我就会像爱可可一样爱它了,就是爱乌及屋吧。
阿凤用探寻的语气问我,难道这里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或者――人――吗?
我说连想都没有想,说,没有。说了我才想,真的没有吗?真的没有。我想这2000的月薪有那么点让我不舍外我都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我是个不求上进的,很容易的就满足了,像现在,到酒楼辞退我的那天,除去各种开销我还有六千元左右。说实话我手头上还从未有过这么多钱。我出来打工都两三年了,但能让自己支配的钱不超过两千,这并不是说我把钱寄回家。我一直遵循父母的教诲,他们说你出去工作赚到的钱够自己花就行了。所以我的钱也只能自己消灭掉。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些钱我够用了,六千,怎么也够我花销半年吧。
阿凤暗暗低下头,而我则意淫着这六千块钱可以让我和可可一起做什么。阿凤突然说,难道你心里从来都没有过我吗?
我有点奇怪了,我对这类的话觉得很陌生。阿凤的声音有点哽咽,她怎么啦?我想。我拨开她支撑额头的手,看见她眼睛湿润了,泪就要掉下来了。我说,你怎么啦?你别哭啊?有什么是好好说嘛?
我已经够烦的了,但是我能压住心里的烦闷,好声好气地跟她说。
其实阿凤并没有哭,我只是看到她的眼睛湿润,要哭的迹象。我这一说她就真的哭了,她扑向我,哭出声来。我轻轻地拍打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别哭了啊,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好吗?我居然还说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阿凤不是那种性烈的女孩子,她也不是那种搞笑调皮的女孩子,她不会指着我说,是你,是你欺负我。阿凤有着传统农村女孩子的乖巧听话,概括她就一个字:纯。阿凤在我怀里颤颤地说,你喜欢我吗?
我抚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从来都是那么滑,像绸缎一般。我说,我当然喜欢你啦,你又漂亮又乖,我喜欢得不得了呢。我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下,那上面散发着伈心入肺的玉兰花香,我在那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阿凤抬起头,睫毛上都沾了泪滴了,但脸上清晰可见喜形于色的味道,她说,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吗?那你刚才又说这里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听了有多伤心,多难过。
我有说过这句话吗?我不记得了。难道我也患了选择性失忆?我说,我说错了,真对不起,让你伤心了,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算是给我说错话的惩罚吧,打吧。我抓住阿凤的手往自己的胸口锤。
阿凤挣脱了我的手,她笑了,她说,惩罚是一定要的,但不是打,我要惩罚你留在厦门陪我,你接受这个公正的审判吗?
我讨厌“留在厦门”这几个字。我的心情尚不会因为这区区四个字就坏掉。我温柔地说,可是我要回珠海啊。
阿凤皱这眉头说,回珠海做什么?那你什么时侯会回来啊?是不是几天就回来了?
我说,你希望我回来么?
阿凤说,当然啦。人家舍不得你嘛。她有害羞地说了一句。
我说,我不会回来了,我要留在珠海。
阿凤说,为什么?
我说,可可她在珠海啊,我当然要留在珠海啦。
我清楚地看见阿凤弯弯的眉毛突然像石头一样沉下来。她说,你不是不给她写信了么?怎么你们还……
我说,是啊,我们不写信了,但是我们还电话短信联系着的啊。
阿凤眼睛里的泪影刚刚才消去,现在又回来了。她说,你还喜欢着她?
我说,当然啦,我一直都这么喜欢她的啊。
阿凤的声音回复到哽咽,她说,那我呢?你刚才不是说你喜欢我的么?难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么,你心里一直装着她,是吗?我真傻,我以为你不和她联系了,我以为你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你心里从来就没有我,对吗?阿凤哭了,她问我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我说,有啊,我现在就是爱着你的。
阿凤说,你骗我。
我说,我没有骗你,我对你怎么你是知道的啊,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啊,真的,我是爱你的。
阿凤抹去眼泪,说,你是说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那你又为什么要去珠海说陪她?
我说,我爱你,但我也爱她啊,我不能没有她。我本来要说“我更爱她”的,但我知道女人都爱慕虚荣,不想在和别的女人对比中落后。对啊,我更爱可可,她才是我的惟一,她现在怎样了,会不会因为找不到我伤心难过呢?都这久了,可可的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到底怎样了。可可,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你好苦。我的心又再一次被石头压住了,透不过气了。
我一下子又想起可可,就心急地盼着回珠海了,心如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