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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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露出二十个脚趾分别穿着一对男人鞋和一对女人鞋,帘布在我们指点书本下晃晃而动,两个身影在投射在布帘上,看不清在做什么。一阵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从帘布里面发出,说说笑笑的。大厅看电视的人都能看到,听到,不过内容只能概括为由悄悄话引发的笑,这场面能不让人歪么?
果然,不到一个星期,我和阿凤“好”上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厨房,而楼面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他们说我真系“掂”(厉害),半个多月就泡到了酒楼里最难泡的妞,艳福不浅啊。我有口难辩,欲盖弥彰。同事们都说亲眼看见我们在哪里怎样怎样,在那里又怎样怎样。同事都很关心我,七嘴八舌的,整天晚上出去是不是开房去了?阿凤身材不错喔!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啊?肯定有干啦,那天都还在宿舍里做呢。唉,没想到我的阿凤给你给上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啊!哎,阿凤她是不是处女啊?干处女爽不爽啊?肯定是处女啦,听说阿凤在这里做了两年了,都没有一个人靠得近她,“好鬼恶死”。难怪你把床给封得那么严实,真有你的,连开房钱都省了,原来你小子是早有预谋的。真厉害,拨两招给我。阿凤她是不是这样,啊,疼!啊,轻点,我疼,轻点,啊,啊,啊,啊。对对对,就这样,啊,啊…………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众口铄金。
可可的信我终于盼到了。信的分量不轻,拿着它就像拿着一叠钞票般沉甸甸的,但我知道它比钱更重要。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就是盼着能坐在床上,一手抱着布熊,一手执着可可远道而来带着香味的信,细细品味可可的每一字一词一句。拿信来的是资客,领资客进厨房的却是阿凤 。她们站着厨房的门口没敢进来。资客的衣服是中国红,很显眼,厨房里几十双色迷迷的眼正盯着两位女性。有人就瞎起哄了,吹口哨,嘴里不停地靓女靓女的。我看见资客递给阿凤一样东西。阿凤在门口处向里招手,叫我过去。我就有点莫名其妙了,虽然她经常来找我,但从不会在工作时间里,特别就她认为的禁区――厨房。
同事都叫“你条女啊,你条女啊”,怕阿凤不会听白话,又叫“你的妞啊,你的妞啊”。阿凤递给我一封信。她很高兴的样子,说,你有回信啦。眼力好的同事纷纷叫嚷着:唉,都什么时代了还写情书啊,有什么话在床上说不就行了。对对对,还情书啊,都去开房了,枕边话还没和我们球哥说够啊?哪能说得够啊,悄悄话是要说一辈子滴。就是就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轮番轰炸的威力真大,还击的机会一点都没有。资客在一遍边嘻嘻地笑,阿凤则给了他们一个白眼转身就走了。色狼们还不放过阿凤,一位“仁兄”冲着阿凤的背影大叫:啊,球哥,你的妞真有个性啊!连走路的姿势都那么特别,有眼光有眼光……
阿凤知道我天天写信寄信,我对她说是寄给一个朋友的。她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和这朋友是什么关系,是男的还是女的。但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看我天天中午都跑去邮电局肯定也挺累的,有时她还给我借自行车,还争着要载我。我没有和女孩子争的本事,我只有顺从,就让她好人做到底。
我高兴坏了,激动得差点站都站不稳。那感觉就像一个买彩票多年的人突然中了头奖,当然我没有这么好的事,贴切点就像我一生的愿望在一瞬间都实现了。我压抑住着爆炸般的兴奋之情,还要一直坚持到晚上下班洗刷完毕了才开。现在还是上午。我不能拆开。同事们几乎要来抢了,他们说想要看看阿凤写给我的信是怎么个肉麻的。幸好涌入的几张菜单把他们都赶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我怎么能拆呢?中午也不能。可可的信很长,即使我今天不去寄信,区区中午三个小时叫我怎么能看完这厚厚的信呢?中午看几页晚上接着看是不行的,会纠死人的,就像在你万分饥渴的时侯有人给你水喝,条件是一滴一滴地来,而且是一分钟一滴。
信真厚,像本小书似的,和我的第一封信差不多。收到可可的信时,我已经寄出去了十一封信了,一封比一封少,但在最后还是保持着满满的三页,这就像和一个人对话,无论你有多少话要说,对方不吭声,你还能说出些什么来?我像捧着一件绝世珍宝般小心,称着它在我心里的重量。好久我才展开它,就迫不及待地看下去了。
我看了三遍,第一遍一目十行了解个大概,第二遍仔细阅读,第三遍慢慢回味。还想看第四遍的,就是夜已经很深了。我向看看汇报情况,说已收到她的来信,并拜读数遍,兴奋难抑,看能不能今晚的信就免了,容我在考量她信中所提的的一切,我是否做得好,是否有可改进的地方。
可可回复,准许我今天缺她的一封信,说她还没有收到我的信,也许明天可矣。叫我安心休息,明天继续给她写信,想我爱我之类的。
可可的信很长,以下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你会不会真的是时时刻刻记挂着我的啊?我可是分分秒秒都在想你的哦。你知道吗,在山寨的日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常常回忆起那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这可是我惟一值得回忆的时侯。你会不会想起啊?一定要想的,知道吗?
你在厦门过得好吗?你这个人啊,就是对人太好了,我要你除了我以外,不许对别人那么好,特别是女孩子,我只要你对我一个人好,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柳州的时侯,在刘三姐面前的誓言……
……
再过一年我就要毕业了。你喜欢山寨吗?我好喜欢哪里啊,毕业了我们会到山寨那里去结婚,你觉得怎么样?你一定同意吧,我知道你会听我的话的,我们在那里盖座木楼,不要太大了,大了就很难找到你了,我要你时刻都在我的眼前,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你觉得在我们外婆东边的小山岭盖房子好吗?那里可以看到菜地,你去摘菜的时侯我就可以看到你了,就不会因为见不到你而着急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你说我们生男的还是女的好啊?唉,对了,那里不是城市,我们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孩子的,像隔壁燕燕的姐弟一样,多可爱啊!你喜欢孩子吗?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都要生的,呵呵。到时我们一家人,在屋子下边的草地上玩,你说那有多温馨啊,再在草地上盖个亭子,就更好了。还记得那片草地吗?你在那里给我摘过花呢?那是我收到过最美的花了。还有喜妹姐,那时喜妹姐也结婚了,有孩子了,我们和喜妹姐那么好,要不要把我们的友情延续到下一代啊,对了,我们结为亲家,让我们的孩子再结连理,到时我们都围在一群孩子当中,别说那有多开心了。
……
我乐坏了,可可都想着当妈了。我能不为可可的未来锦上添花么?我不能睡那么早,不能不给可可回信。我以做“孩子他爸”的身份回信给可可以和她相互呼应,阐述我未来做“孩子他爸”要做的事。我像机器发动般激动,手就是老式的针式打印机,哒哒的给洁白的纸张印上美丽的文字。
第十六章
将近十一黄金周。可可说她将会在黄金周期间来见我。我说不行,黄金周的时侯我没有假放的,而且会很忙,怕陪她的时间的没有。我告诉她,过了黄金周我择机去珠海见她,无需她长途跋涉,我说我不忍心看到她劳累。我两个月有六天的假期,可以陪她四天。其实每个月我有四天假期的。我本打算两个月的假期一起休,有八天,就可以与可可相聚得很开心了。但是九月份我休了两天假。一天是因为我太累了,要休息,在宿舍睡了一天。另一天是一次阿凤借自行车载我去邮电局的中途中暑了,我陪她去看医生耗上的。
黄金周期间酒楼生意相当火爆,每天都座无虚席。厨房顿时乱成一团,我弄得昏头转向。那几天都是下班洗刷完毕即倒床大睡。可可的信息频频到来我都没回,怕可可担心,就回了几个字:好好好累,睡了。区区几个字,我每一按都仿佛是在跟命运大斗一次。恰逢中秋也在黄金周,那天更是忙得要死要活的。本来八点半即可搞卫生坐等九点下班的,那天九点半菜单还源源不断往厨房里涌。
按照惯例,中秋之夜是有节目的,这个节目往往又千遍一律,就是去喝酒唱K。这是一年中老板惟一一次对员工的体恤。包了两间超大房。我就没有去的意思,一是我不会喝酒,二是我不会唱歌,三是根本就没有我唱的份,四是我已经厌倦了这种吵杂喧嚣的地方,五是我要给可可写信。我喜欢静,同事们都去了我就可以更加安静地给可可写信了。
是阿凤来叫我去的。同事不断地催促我快点和他们一去,怕我在后面不认识路和房间。我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阿凤来了。他们就乐起来了,他们说,哦哦哦哦,原来不去是有佳人陪。他们问阿凤:今晚趁我们都不在,打算跟我们球哥玩什么花式啊?阿凤骂他们无聊他们就无聊地哈哈哈大笑下去了。
阿凤叫我去,我就有点无奈了。不去,他们不是真的认为我和阿凤在宿舍乱搞吗?我可以拒绝阿凤的,我可以解释说我不在乎这种声色场所,不想在里面沦落之类骗自己的鬼话。我去了,大多也是因为同事们走前丢下的话,至少这也是我解释的一个理由:我来了。
为什么要解释?在同事眼中,有多个女朋友或者能干到多个女孩子,才是一个男人的光荣。但是我有了可可了,就足够了。在以前,我没有女朋友,我还巴不得他们说呢,把没有的说成有,把假的说成真的,然后事实就变成他们所说的,成真了。
阿凤的酒量真不简单,杯杯都是一饮而尽,毫无惧色。她敬我,我就喝,拿着酒杯蜻蜓点水试味道般含了几滴的量在嘴里。阿凤的几个同事看见了,说我这样这怎么行,非要我干了不可。我说我不会喝酒,她们不信,一定要我喝,还说我不喝怎么配做阿凤的男朋友之类的。她们几乎要动手灌我了。房间里几十人在她们的闹哄哄下都投来了目光,他们齐声叫道,喝喝喝喝喝。我就只能喝了,像小时候喝苦药一样,闭着眼睛一饮而尽。这啤酒还真是苦的,它在我的杯子里有好长时间了。我喝了大家居然鼓掌。
阿凤的姐妹还是不肯饶过我,她们还要我喝,第二杯下去她们还是要来。我罢罢手,罢去上百个在我面前晃动的手指,我说,不能喝了,我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要过敏了。一大群女孩子围在我旁边我就害羞了,说话的声音软得跟丝绸似的。都被某个同事狼嚎般的“歌声”给活生生埋了。这个关键的时侯,如果如她们所说的我是阿凤的男朋友,那么作为女朋友在这个时侯就应该为男朋友解困,替我把酒喝了。没想到阿凤这回也不解人情了,她不但没有帮我喝,还来敬我,叫我干,我也就只能干了。她们有把我灌醉的嫌疑。
我是醉过的,酒醉的滋味不好受,站都站不稳,头又晕又痛,眼花缭乱的。不过那次我醉得不是很深,脑袋尚且清醒。还是在夜总会里,那次倒不是什么中秋,是我们的厨房老大到酒店一周年。我们都叫他富哥。富哥是香港人,曾在日本工作了十年,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比较遗憾的是,他连“你好”这样简单的普通话都说不好。
富哥有个嗜好,就是喜欢去“奔放”,他说,今晚我地去奔放点啊?今日够不够奔放啊?哗!你好奔放啵!“奔放”就是去“浦”,就是去蹦迪。他叫我皮球,他问我,皮球,今晚宵夜,去奔放。我说我今晚可能没时间。他就把眼睛睁得很大,一幅怒相,去唔去?我就去了。
他到酒店一周年之际,说要去奔放庆祝庆祝,利用职务之便号召所有厨房人员筹钱要大奔放一番。并下达指令,写名字,谁谁谁多少,一清二楚,颇有政府官员的风范。国语没学好,到是把国内官员的作风参悟尽透。我看了那筹钱表,所有的加起来还不及富哥他一天的工资。我那时候刚来不久,还没有发工资。还好富哥体谅,仅收我两天的工资五十元。
富哥一手筹划,说像往常一样奔放是不够放,要搞搞新意思,就是抽奖。奖品兑现期就是周年庆奔放是时侯。设了一二三等奖各一名,另外神秘奖一个。一切都是富哥说了算,一等奖三百元的叫鸡费,二等奖两百,也是叫鸡费,三等奖一百,同样是叫鸡钱。就是抽到奖的一定要“叫”,为了公平公正,要有人看着,以防其不“叫”,私吞了款项。也可以安全套及残留物为证,但要得到“鸡”认可,以防其弄虚作假,自己一人在里面打飞机。神秘奖则是吃药,这条约束不大,还任君选择,伟哥或摇头丸。吃伟哥的不准叫鸡等等。够狠。
很不幸的是,我抽到了那个神秘奖。妈的,彩票就怎么不让我中呢?富哥问我到时吃哪样。答曰不吃行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