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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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他得到那笔钱后马上被人打劫,说是那香港人指使人干的,有说他怎么也不让妻子跟那香港人走,香港人就和他妻子设了个圈套,找车把他撞死。有人说见过他在一天桥底下做乞丐,又有人说在某某宾馆见过他,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在一起等等等等。
传说数个月月,喜妹托人照顾奶奶。带着以前妈妈寄给她的钱来到广州寻父找母。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喜妹不知所措。幸好得到一位寨上人的亲戚的帮忙,得以在广州落脚。喜妹整天走在广州的大街小巷,寻找着有关父母的蛛丝马迹。因为没有他们的照片,寻找异常艰难。找了一个月也丝毫没有踪迹。身上的钱也已不多,经那个寨上的人的亲戚的介绍。喜妹在一家超市一边工作一边继续寻找父母。三个月后,因为奶奶思儿心切,又是孤家寡人的。喜妹不得不回去照顾奶奶。至今,也没有出去过,同样关于父母的消息也没有。
现在,喜妹和一个将近七十的奶奶住着。完全没有因为家庭的遭遇而显得沮丧。据两年前老妈子老家回来告诉我,喜妹依旧青春靓丽,清雅大方,和她母亲一样落的婷婷楚楚。这是她的原话。而让我失落是,得到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两年前一个在寨上小学教书的年轻人喜欢上了喜妹。这让我经常猜想喜妹会不会已经嫁人了。以至于我在路上一时激动万分一时十分沮丧。一是就要见到梦寐以求的情人了,一是这个情人可能已经是别人的了。
走了很久,后面终于开来一辆三轮车。价钱也没有谈好就搬东西上车。车子在我没有好好坐稳就停下来,司机说,到了。我就又马上下来帮行李。给了他一块钱,他就走了。我又背着大包小包往公路边的小路走去。不出五步,看见脚下到路绵绵不绝,像条黄腰带萦绕在山里。就觉得今天就是惷,怎么不让那三轮车载到外公那里呢?我已经对车失去了信心,只好一步一步向前跨了。山里的树木多,凉快,就没有那么累。
走了半个小时,居然没有发现任何行人和车辆,心慌会不会走错路。为了走得心安就打电话回去问,得到老妈子的确认后马上挂机。没走几步问题又来了:刚才和三轮车说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但那汽车司机不是说只过了三公里多吗?我会不会又跟那司机说错了?疑问像个原子,在脑里激烈地运转,快要爆炸。尽管如此路还得走,悲哀莫过如此。
差不多四点的时候,终于让我看见了一个同类,是个邮递员。得到他的确认后,他又不停地往身后指指点点,说,你走路去啊?起码还要走一个半小时啊!
我假作惊讶道:哦!我不知道有那么远,不过不怕,现在才四点,还有时间。
邮递员边调车头边说,来吧,我送你过去。
我说,这会不会不好啊?
邮递员说,有什么不好的,叫你上就上。我就上了。
摩托车的发动机声在山间回荡。眼前的景物不断靠近又不断被甩在后面,顿时精神奕奕。不到二十分钟,就在一个小村寨前停了下来。我以为到了,心想这兄弟真会开玩笑,这么点路说什么也不用走一个半小时啊,就是爬也用不了那么多时间。我掂量着他会不会趁机砍我的车费啊?说,兄弟,到了?
邮递员说,下车吧。
我问,就是这条村?
邮递员说,还没到呢。
我说,那怎么又停下来了呢?
邮递员说,那个寨子不通车,你往这条路走就是了。说着伸手指着边上的一条小山路。
我说,这样啊,那多少钱?
邮递员说,不用不用,我刚刚才往那寨子送了信,那路挺难走的,你小心点。并告诉我如何才能达到那里。说完就走了。我心怀感激目送他远去。
我想我终于以小人之心度了一次君子的腹了。
没过多久我就又弄不清楚该怎么走了,幸好山里小路的行人比外边的要多。我拦住一名少数民族打扮的柴夫。跟他比划半天结果令人失望,我们由于语言不通而无法交流。后来又遇到类似情况,鸡跟鸭讲之后,我几乎差点连所会的几句英语都用上。我不得不打电话回家问老妈子。妈先问我在哪里,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要是我知道也不用问了。我和妈在电话里边说边走。我妈用了十五分钟教我走,我头脑一片空白,这二十五分钟和十多块钱的话费也算白费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停地往家里打电话,冤枉路走少不少。最后我在七点钟之前蒙到了外公那里。天还没黑,如果是其它月份我就要在半路过夜了。
外公对我的到来十分惊讶,说,三点多才收到信说你要来,怎么这么快呀?啊,现在的车就是快啊!信放进邮筒一会儿就坐车。啊,没想到人就比信慢了一点点啊!
信是在半个月以前寄的,是母亲提议的。我当时就对这个做法的可行性表示怀疑,因为在家的时候我就有数封笔友寄来的信没有收到。但就外公这里的情况只有寄信了。为此我出发延迟了半个多月,以便外公那头为我的到来准备准备。没想到我的到来还是让外公措手不及。更由于是傍晚才来而导致外公无法准备好的食物来招待我以至使他感觉怠慢了外孙而心感内疚。因为在家的时候母亲就千叮万嘱让我到了外公家不要客气,否则会害外公心里不舒服的。山寨好客是出了名的,谁怠慢了客人村里人就看不起谁。
据老妈子说,她老家是苗族,好喝酒,喝酒像喝水。叫我千万不要不喝。当天晚上的情况是,外公见到这个十几年没见的外孙兴奋不已,一碗一碗的放到我面前说,喝。舅舅从我小时候就非常疼爱我,看我都长大了,疼爱的程度也跟着我一起大,和他老爸我外公一样,一碗一碗的酒端在我面前说,喝。老妈写信是应该忽略了一点,就是忘了交待外公不要让我喝酒,而外公的想法应该是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当晚,我端着大碗大碗的酒喝水了。结果是我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结果发现头像个钟摇摆不定,想要起床,手脚却不听使唤,以为是还在醉。不想是昨天走得太累了,全身疼痛不已,像个残疾人动弹不得,手脚仿佛是别人的。外公过来问寒问暖,我把情况向他汇报,外公笑着说,哈,是你走路多了,又背那么多东西,当然疼了。我当即对外公的说发表示质疑,说我平时走的路还要多得多,我用脚走遍珠海每个角落。外公说,那时你没有带那么重的东西。
我马上想当年,说,在家时我也扛大包大包的谷子走上走下,一次扛了差不多二十包,来回怕有十公里怎么就不见累啊?
外公问,你那谷子多重一包啊?
我是,六七十斤吧。
外公说,多大一块田啊?有二十包谷子。
我说,一亩三四吧。
外公很惊讶,这么好的收成啊!
我把身子往上挪了一下,说,那有好啊,成本太高了。
外公说,成本高啊,你那里是不是插秧很密啊?有没有这么密?说着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组合成一把卡尺,表示有没有怎么密。
我说哪啊,我是说是那些肥料和农药贵啊,还有那柴油啊。
外公疑惑,种田要柴油么?
我说,农机要用啊,种田都用机器啦,就是油贵得厉害。
外公说,农机多好啊。
…………
外公问,你在城里工作得好好的怎么又回来了呀?
我说,工资太低了,就这么七八百块钱,那么累,不值啊。
外公说,这么多啊,不过听说喜妹也是这么多,但她也回来了。
听到喜妹我马上为之一振。小情人,我心想。打听道,喜妹?她在家么?
外公说,在啊,你还记得她啊,你小时候抱着喜妹喊老婆啊,记得不?那时候……
我虽然听着有点不好意思。但显得很激动,马上就可以见到十几年的情人了。心跳不停加速,向全身输送这血液,身子立刻热起来。唯唯诺诺地问一些关于喜妹的事情,发现和老妈说的一样,想必老妈子也是从她老爸口里得到的消息。外公人老心未老,明察秋毫。外孙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尽被他猜到。他说等会儿我叫她过来。这时血液全往脸上涌。
中餐都是外公送过来的。这让我无比惭愧,外公都一把年纪了,脸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苍蝇,那腰都可以做弓了。还拿着水烟筒在屋里忙这忙那的。在屋厅里呼噜呼噜一口烟一连串咳嗽,那感觉要把肺咳出来不可,然后听见外婆说,看你咳那么厉害就不要抽了。外公的咳嗽声要停下来就像火车刹车,耗时甚久,待屋里一片死寂后,外公说,都这么多年了,不抽比死了还难受啊。刚说完,又很孩子气说,别抢!便又是呼噜呼噜的声响,我往门缝看,一缕青蓝色的烟在透过瓦隙的阳柱里慢慢飘散。外婆不停地咳着,那声音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外公给外婆啪背说,你的不在那吗?怎么老抢我的?外婆边咳边说,我就不让你抽。
我在床上激动得睡不着,想喜妹就要来了,就设计着开场白。外公出去后不久又回来了,小情人却不见踪影,想外公的一会儿会得有水平。想必是他找不到喜妹。激动过后,我恢复了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状态,像病人在病床上般无聊。脑子就乱了,乱来乱去,想我爷爷是什么样子呢?我老爸老了!我马上想着怎样赚钱。在一个秋风瑟瑟的傍晚,屋前的芒果树掉下它为数不多的几张叶子,久久地掉一张久久地掉一张。秋风摇抚着黄草。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坐在门槛边,剥着花生,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米酒。屋里,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一个刨了一小半的冬瓜,盯着电视静静看着。一阵沉闷的发动机声由远而近,老头望着屋边的拐角,一辆绿色的宝马缓缓驶来,老头一脸惊讶,车是朝自己屋来的。老太婆听到外边有动静,拿着冬瓜就出来,望着那绿色的宝马。车门一开,走出个年轻人,我说,老爸,走,我们到市里喝两盅,老妈就撇下冬瓜上车了……
当我和老爸喝得正兴的时候,外边响起咚咚的脚步声,继而是一阵女孩子的甜美的声音,像银铃般清脆,缓缓地像股清泉在炎热酷暑滋润你的全身。我跳下床,透过门缝,我看见一个女孩子的侧面,头饰下掩映黑黑的眼睛,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那么长,一抖一抖的。在银饰的晃动下一眨一眨。看着看着我就拉门出去了。
没有一点尴尬和不适,一切都那么随和,我们就是一对很久不见了的朋友,说话也没有感觉到拘谨。喜妹没有我想像中的漂亮,但她是我喜欢的类型。就这样,我们这对小时候的“夫妻”分别了十几年又相聚在一起了。而后我的想法是,要把这夫妻的名分延续到老。
第二章
这是一个位于广西融水苗族自治县深山里的苗族山寨。毗邻元宝山-贝江国家森林公园。四面环山,一条小河绕山寨而过。山寨依山而建,气势磅礴,轩宇非凡。我的到来似乎给山寨带来不小的轰动,好像全山寨的人都认识我,见面都打招呼。往往弄得我无以应对,不想山里的人都这么热情。我比较内向,不会说和陌生人打招呼,就是熟人,我也是走过就过了,有时甚至绕道避开。这下我不得不以笑对人了,笑得多了,肌肉绷紧,往往就不受控制了,就要开口说话了。所谓的礼貌往往如此,明明知道某某要去逛街,还是要问,某某,去逛街啊。而不知道的,就要审时度势,慎重为好。最好问,某某,去做什么啊?这些我所知甚少,就不敢多说了。
外公的木楼在寨子的前边,是一幢普通的苗族吊楼,三层,第一层用于圈养鸡鸭猪羊等家畜,第二层住人,第三层比较低,是存储粮食和物品的。全为木制结构,勾心斗角,无需一钉。外公因为子女较多,房子也就大了点,六房一厅,三三相对,中间便是大厅,谓之厅屋,前后无墙,十分明亮。
开始我对山寨充满好奇,整天穿插在木楼间的石板路上。不到五天我就完全厌倦,渐渐觉得山寨近于荒凉,虽正直盛夏,青山环绕,生机盎然。可在红红绿绿之中的山寨,却是瑟瑟无味。是一片惨淡和凌乱。山寨不算小,可我见到的人却很少。都去干活了。而我是这里惟一无所事事的人。在城市,我是很喜欢这种无所事事的,去书店看看书,逛逛超市,上上网,蹦蹦迪,睡睡觉。只要袋里有钱,世界永远是美好的。而在这,除了睡觉,就没什么可做的了。我剩下的兴趣就只是在喜妹身上。喜妹也是个忙人,就是晚上可以见到她,而晚上也就只能呆在屋里。曾几何时,我非常向往这样的生活:在深山老林出,在一个湖边,青青的草地围绕我的小木屋。我每天做的只是在湖里划船,钓鱼。在木屋里看书,仅此而已,无忧无虑,其乐无穷。现在我和那样的环境相差无几,却没有一点上边说的感觉。相反我整天忧心重重,惆怅不安,连睡觉也充满危机感。带来的几本书,碰都没碰过。倒是喜妹喜欢,我就借给她了,本想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