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英镜花水月-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贝儿大窘,正想挣脱,便在此时,“咿呀”一声,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李贝而这才知道,原来程楚秋早就听出来人已往房间走来。这下两人无处可躲,只得相互挨着,尽量缩在床边。
只听得门外人声又起,冲进两个人,其中一人说道:“大夫人,帮主有请,请妳立刻走一趟。”
当先进屋的正是李宝儿。只听得她“嗯”地一声,接着说道:“鲍长老呢?我怎么四处找不着他?”
有人答道:“只要大夫人立时走一趟,一切就会明白了。”
李宝儿不悦,道:“当上帮主了不起了吗?这么使劲儿的催?连你们这帮狗奴才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那人答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望请夫人谅察。”又道:“帮主已经知道夫人回到岛上,小的若不能马上请夫人过去,只怕小命不保,说不得……”
李宝儿怒道:“说不得什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
那人道:“小的不敢。”虽说不敢,口气却是斩钉截铁,理直气壮。
那人说完,换来房内一阵沉寂,过了一会儿,忽地窸窸窣窣几声,接着脚步声响,本来在屋内的人全都走了出去。“咿呀”一声,房门复又关上。
李贝儿侧耳倾听,口中轻轻说道:“好险……”想要起来看看动静,身子一动,却没能起身,原来程楚秋的手还紧紧地环抱在她的腰上。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李贝儿还是脸上一红,低声道:“他……他们人走啦…
…”
程楚秋“嗯”地一声,不但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缩得更紧,头一低,更把脸挨在她的后颈,不住轻轻摩娑。
那李贝儿虽非处子之身,但初嫁郭宗尧之时,因为尚未长成,姿色不及其姊,五年夫妻的前三年,并未与郭同房。及至后两年,郭宗尧转移注意,喜欢上她时,却又因为遭魏庆设计,常常力不从心,截至郭宗尧病逝之前,李贝儿在这方面的经验,是少之又少。
而后被魏庆所胁持,初时不知抵抗,虽沦为被逞欲的对象,但魏庆中就不敢明目张胆,机会甚是有限,更别说她不久之后便开始武装起来,最近这一年多来,魏庆已经完全没有机会。
所以程楚秋这一搂一抱,不但挑起她几年来,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肉体上的,因不得满足而产生的自然需求,在她颈后的这一挑逗,更触动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李贝儿无法抗拒程楚秋,否则在回盘石岛的船上时,也不会让他亲吻自己。
一时之间,李贝儿全身肌肉紧绷,使劲地瑟缩着脖子。没想到她越是想缩,越是想躲,一股酥麻的感觉,越是贯彻全身,脑中嗡嗡作响,不知身在何处。
程楚秋轻轻扳过她身子,但见她双目紧闭,身子微微颤抖,颊泛桃花,唇红欲滴,哪里还忍耐得住?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便往唇上吻去。
李贝儿这下全身都醉了,却不断抽空说道:“等……等一等……万一……万一有人……有人进来……撞见……怎么办……”
也不知为什么,程楚秋一听她这么说,却只有更加兴奋。舌尖轻扣齿关,双手同时也往下游移。李贝儿忽地“啊”一声,发出了致命的喘息。
程楚秋吻到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贝儿,我喜欢妳……”
李贝儿两臂紧紧箍住他的脖子,不知是因为担心有人忽然闯进,还是因为听了他这一句话的缘故,一颗心怦怦地直跳,好似要从胸口跑了出来。一会儿,也在他耳边说道:“我……我一直是个苦命的人……你……可别辜负我……”说到后来,细如蚊声,几不可闻。
程楚秋也不回答,只将她轻轻放倒地上,在他从脖子吻到胸口之前,两只受命担当左右先锋的手,早已先一步替他披荆斩棘,搭桥开路。李贝儿更是拋开羞耻之心,让他尽情地在自己的胸脯上狂吻。只象征性地,把双掌虚掩在自己眼睛上。
李贝儿不迎不拒,对程楚秋来说,那可是比主动迎合来更动人心弦。虽然雪白丰满的胸脯,如蜜糖般诱人,但程楚秋血脉贲张,欲火焚身,早已不能满足于此,两手往下一滑,便去扯她的腰带。
李贝儿知道自己这次绝对守不住了,而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打算守住。两手连忙往下一抓,扣住程楚秋的手,说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温柔一点……”
程楚秋轻轻把她的手扳开,在她小腹上深情地一吻,以为回答……
新月初上,程楚秋趁着夜色掩蔽,偷偷往总堂的后山行去。天色已黑,浣衣室不可能还有人在工作,室旁的小屋是供给女工休息的地方,那儿才是程楚秋的目标。
程楚秋在屋外转了一圈,东看西看寻不到熟识的面孔。迫不得已,只得抓了个人来问。这才知道,鲍旦已派人来将宫吕二女提了去。程楚秋连忙将人撇下,急急奔向总堂。
欺身到总堂的围墙下,门外戒备一如以往,外张内弛,略带松散。程楚秋轻轻松松越过围墙,见大义堂一片漆黑,倒是李贝儿先前的住所灯火通明,便径自投去。
到了大厅门外,但见大门敞开,里头人影晃动,像是正在设宴请客,便悄悄掩到廊下窗边。窗扇半开,程楚秋缓缓将眼睛凑将上去,瞧个仔细。
张目望去,只见厅上诸人,陆续围着厅中圆桌,团团坐下。一旁奴仆不断将水酒菜肴端上,不久之后,桌上摆得满满都是。程楚秋逐一从与会宾客脸上瞧去,却是十识七八。原来上首坐的正是鲍旦,接着是王旭清,然后是李宝儿。王李之间另外坐了一个中年男子,虽不是生面孔,但程楚秋只见过他几面,不记得他的名字。
另外被对着窗口的还有两个人,瞧着背影,其中有个倒颇为熟悉,另一个应该就不认识了。而那人跟鲍旦中间,却有一个位置还是空着的。
鲍旦这时正好也见着了,招手说道:“来人,把这个座位撤了,魏长老不会到了。”
此言一出,座上有几个人脸露惊疑之色,但却没人发问。鲍旦轻咳几声,让人给每个杯子都斟上了酒,首先举杯道:“我们先敬魏长老一杯,他为了逮捕本帮的心头大患,不幸慷慨捐躯,与敌人同归于尽。鲍某谨以此一杯水酒,敬慰他在天之灵,愿他安息。”一饮而尽。
其余人见了,纵有几人觉得突然,但还是将酒喝了。
鲍旦续道:“今日鲍某请诸位前来,是想与诸位商量明日鲍某接任掌门的事宜……”
此言一出,当下有人问道:“接任帮主?李帮主呢?”
鲍旦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惭愧,方兄弟,帮主她正是被程楚秋那厮所挟持,我与魏长老一路追赶,不但没能救下帮主,还赔上了魏长老一条命,唉,说来说去,都是鲍某无能。”
程楚秋在外头听了,心道:“你是无能。满口胡言乱语,只有这一句说对了!”
那个姓方的,正是坐在王旭轻与李宝儿中间,程楚秋不识的中年男子。只见他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说道:“这个姓程的我老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我洞庭帮救了他一命,竟是养虎贻患。我方智信誓报此仇,救出帮主。敢问鲍长老,程楚秋这人现在何处?”
鲍旦呵呵笑道:“方兄弟的赤胆忠心,鲍某拜服。不过此事已经不用着方兄弟操心……”
那方智信惊道:“莫非他竟然脱出盘石岛?不可能!”
鲍旦道:“有方兄弟负责巡防勤务,盘石岛自然坚若盘石,固若金汤,程楚秋插翅难飞。我刚刚敬酒的时候不是说了吗?魏长老与本帮心头大患同归于尽,这姓程的自然是死了!”
话才说完,厅上忽然响了一声霹雳:“什么!”
程楚秋心中一突,只听得鲍旦愕然道:“林师父不知有何见教?”
原来那木谦亦在受邀之列,只不过正好背对着窗外,程楚秋一时没发现罢了。
他将一身内力,与一世的血海深仇,全都托付给了程楚秋,程楚秋的命甚至比自己的还重要,这会儿听到他死了,心情激动,不能自抑。对于鲍旦的问话,一时不能应对。
方智信见状,说道:“林师父自然也是因为不能手刃元凶,而感到遗憾。对了,鲍长老,你还没说清楚,那么帮主呢?”
鲍旦眉头一皱,说道:“唉……那姓程的奸贼武功高强,虽然魏长老拼着一死,却也不能将帮主救离虎口。帮主与魏长老,双双殉难……”
李宝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王旭清道:“死者已矣,帮中不可一日无主。唐大长老前几日已经病逝,帮中长老便剩鲍长老与我。我现在已经决定拥立鲍长老为帮主,明天就举行接任大典…
…不知各位有何建议?”
王旭清用“建议”,而不用“意见”,表示鲍旦接任帮主已是势在必行,今天晚上的宴会,不过是事先通知大家一声罢了。
方智信道:“目前洞庭帮正处多事之秋,先有郭公子回来闹事,而后有鬼谷派挑衅;现在帮主罹难,又顿失唐魏两位帮中栋梁,要不赶快另立帮主,我怕华容帮的旧部残派会趁势而起,那王长老先前所做的努力,与众位兄弟的牺牲,也就付诸流水了。”
鲍旦脸现尴尬,说道:“之前郭公子的事情,鲍某也有责任,事先没有详查清楚,就贸然迎他回来,差一点让我洞庭帮成为附庸,鲍某惭愧之至!只希望大家能让我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好好为帮里做一点事,以弥补前愆。”
王旭清道:“鲍长老何出此言?鲍长老三代为本帮鞠躬尽瘁,牺牲奉献,在这岛上有何人不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也就是了,我想大家一定能够谅解的!”
其实发生郭金华事件的时候,王旭清本身也是长老,事情搞到差点不能收拾,他的责任也不小。现在为鲍旦开脱,一方面是向他表态,另一方面也是将自己的罪愆,轻轻揭过。
方智信道:“正是,王长老所言不错,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鲍长老能者多劳,接任帮主,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他既获邀宴,便知鲍旦看重拉拢之意,自己若能助他登上帮主之位,未来前途不言可喻,于是略经思索,便决定表态支持。
鲍旦大喜,说道:“有方兄弟这句话就够了,未来帮务繁重,需要仰仗的地方还多得很……对了,我与王长老谈过,帮中长老出缺,论能力才识,都该由兄弟出任才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智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回报,大喜过望,起身拱手道:“多谢帮主,多谢王长老!”
鲍旦大喜,举杯祝贺。方智信复又回座。鲍旦续道:“另外还有两名长老之缺,鲍某意属由前帮主的姊姊担任,以表彰前帮主对本帮的贡献。”
李宝儿再三推辞,鲍旦不许。李宝儿无奈,只好拜谢。
鲍旦续道:“另外一位长老,我想请林师父担任。”
木谦一听,断然拒绝。鲍旦道:“郭前帮主在位之时,便常倚重先生,希望先生不要看在郭前帮主的情分上,为洞庭帮出点力。”
木谦不悦,说道:“每一位送到我那儿的病人,我哪一次不是细心诊治?说到出力,我难道比在座的每一位都少吗?”
鲍旦道:“其实长老只是一个名衔,也可以说是一种荣誉,林师父劳心劳力多年,理应获此殊荣。”
木谦惨然道:“哈哈……我劳心劳力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天下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坚持不肯接受。
鲍旦乃是好面子之人,一时之间脸拉不下来,场面尴尬。方智信便道:“林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帮主好意推荐你担任长老一职,那是给你面子,你执意不肯接受,不知是何居心?”
木谦“哼”地一声,把头撇了过去,来个相应不理。方智信大怒,正要发作,鲍旦忙道:“林师父接不接受长老一职,尚可从长计议。”回头说道:“再上酒来!”
方智信余怒未消,气得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一旁王旭清好言宽慰,这才冷静下来。不久有人送上酒来,替场上众人都斟了一杯。程楚秋定睛一瞧,心中不禁怒道:“好个鲍旦,居然如此糟蹋人!”
原来替众人斟酒的不是旁人,而是宫月仙与吕妍娇。那吕妍娇走到李宝儿身畔的时候,还轻轻唤了一声:“夫人……”语带哽咽。鲍旦旋即叫两人退下。那宫月仙始终低着头,面容惨白。
方智信奇道:“夫人,刚刚那位,不是妳的奴婢阿娇吗?怎么跑道这边来斟酒了?”
李宝儿看了鲍旦一眼,说道:“此是说来话长……”
鲍旦道:“夫人地位尊贵,何患缺奴少婢?我记得方兄弟……噢,不,是方长老。我记得方长老的夫人年前不幸去世,膝下犹虚,不知方长老有意续弦吗?”
方智信眼睛一亮,说道:“帮主是说……”
鲍旦道:“没错,如果兄弟看得上眼,吕妍娇就给兄弟带回去了。”
方信智呵呵大笑,说道:“起禀帮主:属下比较中意仙儿,不知……”
王旭清道:“方长老有所不知,帮主的三公子已经看上宫月仙了。”
鲍旦道:“无妨!若是方长老喜欢,就这么说定。”
方智信连称不敢。鲍旦道:“我那劣儿眼光虽高,却无建